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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時光深處的你》☆、49
 s 阮蕁蕁仰著臉,勾著他的脖子,主動迎合他。

 比以往的每一次的都要熱烈。

 她使勁兒勾著他的舌頭,周時亦輕笑,手掐上她的腰,把她抵在門上,低聲問:“想要?”

 她點著頭,雙手急切地去解他的扣子。

 他一把握住她胡亂摸的小手,口氣無奈:“這是在醫院。”

 她抬頭看他,一臉無辜,“醫院怎麽了?就想現在上你。”

 周時亦:……

 話音剛落,她踮起腳尖,吻上他的脖子,在他喉結處,輕輕吮了口,周時亦悶哼一聲,一把抱起她,放在病床上。

 他伏上去,順著她的耳根處一路吻下去。

 左側的脖子,有兩個紅紅的點,破了皮,像是被什麽利器扎過,新添的傷口。

 他吻上去,舔了舔,阮蕁蕁有點癢,身子往一邊躲,被他牢牢摁在身下,“你怎麽老是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的?”

 她歎了口氣,“誰讓我皮膚嫩。”

 他撐起身子,低頭打量她,“哪裡嫩?”

 她故意頂了他一下,“都嫩,裡面更嫩。”

 周時亦雙手撐在她的兩邊,頂了下腮幫,撇向一邊,笑了,“流.氓。”

 他笑起來的時候,眼底散著光,比窗外的月光還亮。

 阮蕁蕁渾身疲軟,燥熱不堪,身子沉了沉,“進來。”

 周時亦笑看著她,沒動。

 她兩頰潮紅,瞪了他一眼。

 好半晌,他才擠出兩個字,“沒、套。”

 阮蕁蕁二話不說:“我去買。”

 ……

 醫院的樓下有一家便利店,阮蕁蕁緊了緊大衣,走進去,避.孕.套的貨櫃就在收銀的旁邊,她雷厲風行地拿了一盒,看也沒看,直接丟給收銀員,結了帳往回走。

 躡手躡腳地回到病房。

 周時亦靠在病床上,不知在想些什麽。

 她關上門,走過去,把盒子丟給他,“喏。”

 她外套下根本就沒穿內衣,剝起來很方便,三下五除二,兩人坦誠相見。

 門外偶爾有路過的腳步聲。

 病床搖搖晃晃,兩具糾纏的身影停了下來,

 “鎖門了沒?”

 “好像沒鎖。”

 周時亦起身要去鎖門,被她一把勾回來,“這樣更刺激。”

 他笑笑,重新壓上去,“你買的什麽尺碼?”

 身下的人一臉迷茫,“啊?還有尺碼?”

 哭笑不得的聲音,“當然有。”

 下一秒,被子掀開,周時亦打開燈,翻看著盒子,發現上面赫然印著,——33mm。

 阮蕁蕁念道,“33,這是大還是小?”

 周時亦沒回答她,而是用實際行動告訴她。

 重重一挺,“下次記得買35的。”

 事畢,阮蕁蕁接到一個電話。

 她還未開口,電話那邊就先說,“蕁蕁,現在方便講電話嗎?”

 她聽出了聲音,看了周時亦一眼,指指外頭,後者哼了聲。

 她走出去,“雲杉,怎麽了?”

 回來差不多一個多星期了,都還沒聯系過,丁雲杉突然給她打電話,還以為是郿塢那邊有什麽事了。

 誰料,丁雲杉說:“我明天來北洵。”

 深夜,萬籟俱靜。

 “來幾天?跟小白說了嗎?”

 電話那頭頓了頓,“我來找工作。”

 這下,阮蕁蕁愣了愣,“你那邊賓館不開了?”

 “昨天剛盤出去。”

 “你媽呢?”

 “我哥請了個保姆。”丁雲杉說:“你們走後,上次你說的話我想了很久,確實應該出去看看,不能一輩子困在這個小鎮上,所以我就想到你了。”

 “雲杉,謝謝你想到我。”

 什麽樣的人是一類人,她跟丁雲杉大概就是。

 外表很冷,內心很熱。

 但要走進對方心裡去,都不那麽容易。

 病房裡傳來咳嗽聲。

 阮蕁蕁回頭看一眼,忙說:“明天幾點的航班,我過去接你。”

 “我坐火車,大概要晚上了,你不要等我,我隨便找個賓館睡一下,第二天再來找你。”

 “你人生地不熟,又初來乍到很容易被詐的,把到點的時間發給我,我到時候過去接你。”

 “你忘了我開什麽的?”

 阮蕁蕁一笑,“在這兒開什麽都沒用。”

 丁雲杉說了航班號,臨掛電話又叮囑了一句,“你先別告訴白錦輝他們,依白錦輝的性格肯定會趕我回去的,等我工作穩定下來再說吧。”

 “好,晚安。”

 掛完電話走回去,周時亦板著臉,翹著腳靠在床頭,看也沒看她。

 阮蕁蕁走到床邊,笑著說:“你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周時亦冷哼,轉了個身,拿背對著她,聲音很沉,“大半夜的,還回去?”

 “還早啊,才十點呢。”

 “你以前都玩到幾點?”

 阮蕁蕁一愣,盯著他的背影,“你說多久以前?”

 周時亦轉回身,對上她的視線,“最晚的時候?”

 “三四點吧。”

 “你爸都不管你麽?”

 “不管,也管不動。”

 他坐起來,拍了拍身側,示意她坐過來,“過來。”

 阮蕁蕁沒動,直覺知道他要問什麽。

 他抱胸看著她,“你脖子上的傷怎麽弄的?”

 “自己弄得。”

 然後是沉默。

 他別過頭,

 月光慘淡,

 特別應景。

 似乎是相通的,連窗外的樹木都異常安靜。

 病房門輕聲合上。

 他回過頭。

 阮蕁蕁走了,病房裡只有他一個人。

 周時亦感覺自己這輩子的耐心都要被耗光了。

 周時亦住院觀察了兩天,確定沒什麽大問題了,蕭南生才放他出院。

 晚上大包他們在徐盛家弄了個聚會,慶祝周時亦出院。

 過完年,古玩店裡正是生意最旺的時候,阮明山這幾天白天都不在,所以她白天要去店裡幫忙。

 和周時亦幾乎一整天都沒聯系。

 周時亦傍晚臨出發的時候,才給阮蕁蕁打電話。

 “好了嗎?”

 阮蕁蕁被問得一頭霧水,“什麽好了嗎?”

 “晚上要去阿盛家吃飯,你不知道?”

 “沒人跟我說啊。”

 “大包沒跟你說?”

 “沒有啊。”

 周時亦說:“那我現在跟你說了。”

 丁雲杉晚上八點的火車,現在都快六點了,她要是過去吃個飯再趕過去也來不及了。

 “我晚上還有事,今個兒要不就不去了?”

 “什麽事?”

 “有個朋友過來玩,要去接她。”

 周時亦哦了聲,然後就掛了電話。

 阮蕁蕁盯了會電話,歎了口氣,轉身繼續在古董店裡忙活。

 早上的店裡比較冷清,沒什麽人,但是有一個人已經在店裡轉了很久,中年樣貌,穿著中山裝,站在櫥窗前看了好久。

 阮蕁蕁走過去,“您好,有看中的嗎?”

 那人搖搖頭,不說話。

 阮蕁蕁又問了兩句,那人只是看著她,就不說話。

 她也沒再搭理他,轉身忙自己的去了。

 周時亦一個人踏進徐盛家大門的時候,大包他們都探著腦袋看他身後。

 “蕁蕁呢?”

 “你女人呢?”

 “……”

 周時亦沒說話,繃著一張臉,走到沙發上坐下,然後仰頭靠著,一臉疲倦。

 三人面面相覷。

 大包捅了捅徐盛,徐盛更用力捅回去,“幹嘛!”

 大包白他一眼,“沒默契。”

 然後湊上去,試探性問,“這是,吵架了?”

 周時亦完全不想理他們,拿了件衣服蓋在腦袋上,仰面躺在沙發上。

 他白天去了下周時靜的心理診所。

 她說:“一般產生這種行為的人,心裡背負著很大的痛苦、內疚、或者負罪感,他們希望通過肉體上的疼痛感以此來減少心裡上的罪惡感,這是後天的,還有一種是天生自殘人。”

 周時亦皺眉,“天生自殘人?”

 周時靜說:“對,自殘會讓他們得到快感,看到獻血,傷疤會興奮,尖銳、鋒利的器具刮在皮膚上會感覺刺激,跟做.愛一樣。”

 “……”

 “類似S.M。”周時靜看了他一眼。

 周時亦沒說話。

 周時靜微微俯下.身,拉開一旁的抽屜,拿出一張照片放在桌子上,推到他面前,“是不是跟她有關系?”

 就是蕭南生說得那張照片。

 照片上的小姑娘扎著羊角辮,穿著黑色的表演服,胸前掛著獎章,像一隻黑天鵝。

 那張照片原本應該掛在學校的櫥窗裡。

 畢業的時候,櫥窗上要換成他的照片,工作人員把原先的給撕了下來,他問他是不是要丟掉。

 工作人員點頭,他說:“我幫你。”

 收好照片,離開的時候,周時靜靠在椅子上對他說:“什麽時候一起吃個晚飯,我幫你看看,我要接觸她,才能分析她。”

 快七點,阮明山終於回來了。

 漆黑的巷子裡打進一道車燈,阮蕁蕁抱著手機坐在門口,隨意抬頭瞥了眼,阮明山從車上下來,她吐了口氣,終於回來了。

 車門砰一聲關上,車子啟動,經過她身旁的時候,她看到車裡有個坐著那個女人,高貴、明豔,女人看她一眼,微微勾唇,然後揚長而去。

 阮蕁蕁余光瞥到車牌,覺得眼熟,皺著眉頭思慮。

 阮明山已經走到她身邊,“坐門口幹嘛?”

 她回神,揚了揚手機,“玩手機。”

 阮明山笑了笑,“下次玩點有營養的,忙一天了,累了吧,趕緊回去休息。”

 她點點頭,指了指站在櫥窗前的那個人,低聲說:“這人站了一天了。”

 阮明山怕拍她的肩,笑:“沒事,你去吧。”

 阮蕁蕁去裡屋上了個廁所,洗了把臉出來,那人還站在櫥窗前。

 “我走了,晚上我得去接個朋友,晚點回來。”

 阮明山衝她笑笑,點點頭。

 歲暮天寒,二月初的天氣,似乎剛下過雨,巷子裡都是泥土的味道,枯枝的樹乾上似乎長出了幾顆新芽。

 春天快來了。

 走到巷子口準備給丁雲杉打電話的時候,才想起電話落在洗手間了。

 阮蕁蕁折回去。

 那人已經站到了櫃子前,跟阮明山在說話。

 見她回來,阮明山看向她,“怎麽了?”

 “手機沒帶。”

 等她再次出來的時候。

 那人已經走了。

 阮蕁蕁走過去,“那人幹嘛的?”

 阮明山說:“當了個扳指。”

 “扳指?不會是他手上那個吧?”

 阮明山一愣。

 自打那人進屋開始,阮蕁蕁就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肉眼能看見的東西,也就那個扳指值點錢,但要說多值錢也並不是,有點和田玉的成分,但是不純,其實也是個贗品,但比普通的贗品值錢。

 “你可千萬別看走眼了。”

 阮明山敲敲她的腦袋,“我做這行多少年了?我眼神還能比你差?我這裡的寶貝哪個年歲不比你長?還用你教?”

 “行,您別老眼昏花,就行了。”阮蕁蕁撇撇嘴,點著頭走了。

 金浦公寓。

 周時亦還是剛剛的姿勢,仰面靠在沙發上。

 白錦輝坐在一旁靜靜看著他們。

 大包在他耳邊說,“十一啊,是這樣,你早上問我的時候,我本來是記得要通知蕁蕁的,但是後來,阿盛拉著我去買食材,看到紅燒肘子我就走不動道兒了,給忘了,嫂子不會因為這兒就生氣了吧?”

 周時亦簡短地說:“不是。”

 跟他無關,

 大包就放心了,拍拍胸脯定了定神,走回到徐盛身邊,攤手。

 兩人嘀咕了一陣。

 大包:“你分析分析?”

 “無聊。”徐盛翻了個白眼,然後:“談戀愛嘛,吵吵架鬧鬧別扭可正常,整天膩在一起也沒意思,她沒來也好,今晚就我們幾個男人的主場!”

 沒有人附和他。

 大家都心事重重的樣子。

 徐盛撇撇嘴,“沒勁兒。”

 杵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白錦輝終於開口,

 “我好像查到了這幾年明姐一直躲在哪兒了。”

 大包和徐盛猛地看向他,周時亦也扯掉蓋在腦袋上的衣服,朝他看去。

 “在哪兒?”

 白錦輝難得笑了笑,“等我確定了就告訴你們,很快。”

 大包:“切。”

 徐盛:“嗤……”

 周時亦轉回頭。

 這應該是阮蕁蕁第一次來北洵火車站。

 人潮擁擠,人流一道道往外湧,大多都是外地人,背著四五個麻袋,胸前掛個孩子來打工。

 通道口吹出一陣陣熱氣,伴隨著汗味,臭味,氣味不太好聞。

 出口都是拉客的司機,聲音洪亮,交雜在她耳畔,隻覺一陣頭疼。

 丁雲杉終於拖著一個行李箱走出來。

 還好她人高,阮蕁蕁一眼在人群中認出了她,她衝她揮揮手,丁雲杉加快了腳步,朝她走來。

 “累不累?”

 “還好。”

 “坐了多久?”

 “12個小時。”

 “辛苦,走這邊。”

 阮蕁蕁帶著她穿過人.流,“要不,你先住我家,反正我爸很少在家,等你什麽時候找到了工作再說?”

 丁雲杉點點頭,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

 兩人坐上出租車。

 阮蕁蕁終於長長舒了口氣。

 丁雲杉問,“怎麽了?”

 “受不了那味道,還不如煙味。”

 “你沒坐過火車?”

 “沒有。”她說,“我出門出得少,從小就在這裡,除了車,基本上也沒坐過別的交通工具了。”

 丁雲杉點頭。

 “打算什麽時候跟小白說?”

 “再說吧。”她別開頭,看向車窗外一閃而過的霓虹燈,心裡一片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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