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晨光透過半掩的窗簾照進屋內,齊奕趴在床上眯了眯眼,將頭埋進枕頭,渾身酸軟不想動彈。
「齊奕,你是我的,是我的。」殷恕的聲音猶然在耳,伴隨著他激烈的動作,一次又次地在他身體上留下烙印。
「唔。」齊奕抹了一把臉,忽略身上的燥熱,翻身起床,不經意瞥見丟在地上的幾個安全套上,心中稍稍安慰,總算沒有禽~獸得太過分。
現在已經9點,殷恕應該自己去公司了。齊奕也沒在意,洗漱之後來到客廳,卻看到殷恕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背影顯得有些沉鬱。
是啊,一下子得知那些真相,他表面看似冷靜,其實心裡還是很難受吧?
齊奕走過去問道:「今天不去公司嗎?」
殷恕見齊奕穿著一身寬鬆的睡衣,臉上帶著剛剛睡醒的慵懶,半敞開的衣領下,露出性感的鎖骨,看起來格外勾人。
他伸手抱住他的腰,將頭靠在他的胸口,只要聞到他的氣息,心裡就會覺得安然。
「吃過早餐了嗎?」齊奕沒忍住摸了摸他的頭,手感不錯的說。
「沒有。」殷恕頂著一頭亂髮抬起頭,「我想吃你下的面。」
「好,我去給你弄。」齊奕準備去廚房,殷恕拉住他的手,認真地問:「齊奕,我們不是朋友。」
「嗯?」
「我們是戀人。」殷恕語氣肯定說,「昨晚你沒有喝醉,沒有拒絕,身體的反應是誠實的,你也喜歡我。」
他的表情明明很正常,為什麼總給人一種很得瑟的感覺。齊奕盯著他看了半晌,說道:「誰說我沒有拒絕,我說了多少次不要你沒聽到?」
「你那時的『不要』難道不是一種情趣嗎?」殷恕用探討的態度問道。
齊奕盡量心平氣和地說:「那麼我叫痛也是一種情趣?」
「這個確實是我太粗魯了。」殷恕坦誠錯誤,「我日後一定會努力提升技術,只要你願意給我提升的機會,我保證讓你獲得極致的享受。」
「重點是,」齊奕糾結地表示,「你那個太大,無論你前戲做得多好,進去都會痛。」
殷恕表情一頓,似乎在努力維持臉上的嚴肅:「齊奕,你對我的尺寸其實是滿意的吧?」
「這不是滿意,是敵視,敵視你知道嗎?」齊奕用手指頂著他的額頭,「你簡直就是男性公敵!」
殷恕的嘴角終於忍不住揚起,抱著他沉沉道:「我這個男性公敵不是被你收服了嗎?從此絕跡江湖,再也不能為非作歹了。我現在應該是男性之友才對。」
齊奕故作不屑地撇撇嘴,正要打擊一下他過於膨脹的自大,卻發現他的手不知時候鑽進他的睡衣裡,放肆地摸索。
「殷恕!」齊奕連忙閃躲。
「我覺得,」殷恕將他帶倒在沙發上,「說再多也不如用實際行動來驗證。」
「給我起來,昨晚還沒做夠嗎!」齊奕手腳並用地掙扎。
「怎麼可能夠?」殷恕一手製住他的雙手,擠進兩-腿-間,握住他的脆弱,上下撫弄。
「唔……殷恕,別……」
殷恕吻住他的唇,將他的shen吟全部吞沒。
兩人衣衫凌亂地在狹窄的沙發上交纏擁吻,動作越來越激烈,連沙發也不堪重負地發出有節奏的咯吱聲……
「回,回房去,這裡沒有套……」齊奕意識模糊間還在記得安全套。
殷恕抽空伸出一隻手,拉開茶幾下面的抽屜,從裡面取出一盒杜蕾絲。
齊奕:「……」
殷恕熟練地撕開包裝袋,喘息道:「不用擔心,無論是臥室、客廳、廚房還是浴室、陽台,我都放了幾盒安全套,保障隨時隨可以取用。」
齊奕:「……」我擦!
等兩人滾完沙發,已經是兩個小時後。齊奕再也沒法動彈,殷恕幫他洗了澡,然後又叫了外賣。
吃飯時,殷恕再次確定他們的關心:「我們是戀人。」
「是,戀人。」齊奕有氣無力地承認。
殷恕心滿意足地餵了他一塊豆腐。
第二天,因為思-淫-欲而曠工一天的殷恕神清氣爽地去上班了。他開始著手搜集趙家所有人的資料,他需要他們準確的生辰八字和墓地所在,儘可能追溯到一兩百年前。還怨的人數越多,化解的幾率越大。不過並不是所有查出來的趙家人,都可以分擔怨力。
齊奕辭去了保安一職,聯繫不定大師,請求他的幫助。不定大師很爽快地答應了,只是準備還怨的物品需要兩三個月的時間。
齊奕並不急,打算趁機好好放鬆一下。
「上次真是不好意思。」齊奕抱歉地對柯少鬱笑了笑。他還從來沒有那麼不留情面地將朋友拒之門外過,殷恕真是害他掉了不少節操!
柯少鬱留意到他脖子上的吻痕,眼神暗了暗,半晌才問:「你和殷恕在一起了?」
「嗯。」齊奕點點頭,沒有隱瞞。
「是不是他強迫的?」
「不是,我是自願的。」
柯少鬱捧著咖啡杯的手指微微收緊,心裡升起一種難以抑製的煩躁。
「你……不愛我哥了?」僵硬的語氣中隱隱帶著幾分指控。
齊奕沉默了一會,說道:「其實我跟你哥……」
「齊奕。」柯少鬱打斷他,「殷恕不適合你,他太危險了,而你卻過於溫和,你不是他的對手。」
「我要做的不是他的對手。」齊奕笑道,「適不適合,只有相處了才知道。」
為什麼要選擇殷恕?既然可以愛上除了哥哥以外的人,那為什麼不是他?
柯少鬱在心中質問,臉上卻始終保持著一如平常的驕傲。
「如果這是你的選擇,我會尊重你。只希望你記住,我永遠是你的朋友,你有什麼困難隨時都可以來找我。」柯少鬱終於還是隱藏了自己的心思,暫時守住朋友的底線。
「好的,謝謝。」
「現在時間還早,和我一起去兜兜風吧?」柯少鬱提議道,「我前不久買了一輛跑車,還沒有其他人坐過呢。」
「好啊。」齊奕沒有異議。
柯少鬱買的是一輛黃-色蘭博基尼,和他的性格一樣,高傲而飛揚,車身流暢的線條,有如華麗的貴族。
柯少鬱紳士地拉開車門,請齊奕上車,手指似是不經意地撫過他的腰。
齊奕並沒在意,在殷恕之前,他從來不覺得男人之間的碰觸有什麼古怪的。即使現在和殷恕在一起了,他也不會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是gay。
他很喜歡車,當然,最愛的還是他的小綿羊。價格上雖然連蘭博基尼的零頭都比不上,但質量極好,身形靈活,再加他給它取了一個那麼搭的名字,簡直沒有哪一處不好!
如果柯少鬱知道齊奕竟然拿一輛小綿羊和他的跑車比,不知道會露出什麼表情。
柯少鬱帶著齊奕在公路上乘風飛馳,不過這個季節顯然不是兜風的好時候,沒過幾分鐘,柯少鬱便不得不把車速慢下來,冷風吹得兩人直打哆嗦。
柯少鬱停下車,在路邊買了兩杯熱飲,順手還帶了一捧玫瑰遞給齊奕。
「送給我的?」齊奕接過玫瑰和熱飲,有些奇怪地問,「為什麼突然送我花?」
「今天重陽節。」柯少鬱傲傲地回答。
齊奕默了片刻,說道:「重陽節送菊花不是更合適?」而且他們為什麼要過重陽節,這是祭祖的節日好嗎?
柯少鬱說:「我等你送。」
齊奕:「……」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兩人又逛了一會,柯少鬱將齊奕送到樓下便開車離開。
齊奕捧著玫瑰站在原地,思考著該怎麼處理,拿回家去肯定要解釋半天。正在猶豫時,突然看到宋玉勛牽著麥芽走出來。
「宋哥。」齊奕立刻迎上去,笑著和他打了聲招呼。
麥芽見到齊奕興奮得不得了,在他的腿邊繞來繞去。
齊奕摸了摸它的頭,然後將手上的花遞給宋玉勛:「今天重陽節,這花送給你。」
「重陽節送玫瑰?」宋玉勛笑道,「這不是哪個愛慕者送給你的吧?」
「宋哥你想多了,我哪有什麼愛慕者?」齊奕蹲下來與麥芽玩耍。
「哦?我還以為是殷恕送給你的呢。」宋玉勛玩笑道,「看來你是擔心被他誤會才把花塞給我的。」
「宋哥,」齊奕仰頭望著他,「您不愧是寫小說的,思維就是敏銳。」
宋玉勛噗笑一聲:「算了,不跟你策了,我要帶麥芽去散步,謝謝你的花了。」
宋玉勛離開後,齊奕想了想,突然轉身往小區外走去,找到一家花店,買了一束菊花。看看時間,該去接殷恕了。
車子準時來到公司門口,殷恕接到簡訊下樓,坐進副駕駛座,便側身給了齊奕一個吻。
齊奕伸手從後座上取過花束,遞給殷恕:「送給你的,重陽節快樂。」
殷恕捧著這束開得無比絢爛的菊花,心情也無比絢爛,劈裡啪啦直冒泡。
當晚,殷恕加急訂購,回贈了齊奕一盆櫻紅的茱萸。
等到做-愛時,殷恕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激情,齊奕迷迷糊糊中看到窗檯邊的菊花和茱萸,突然覺得重陽節真是一個非主流的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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