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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時狩獵》第38章 強迫
晏君尋還在端詳照片。

這案子時間跨度很長, 最早一起發生在2160年五月, 被害人是個43歲的賣/淫/女, 當時戰爭剛開始,她死後兩周被人發現。第二起案子發生在2160年十二月,被害人是個38歲的賣/淫/女, 死後一個月被人發現。

2161年凶手沒有作案, 督察局也沒有抓到他。他就像是消失了, 直到2163年, 他再次出現,犯下第三起凶殺案。第三起案子在2163年四月,被害人仍然是個賣/淫/女,24歲, 死後半個月被發現, 隨後凶手又消失了。他這次消失的時間更久,到今年才出現,犯下第四起案子。

最後一位被害人只有16歲,是個女高中生, 死後八個小時被發現。

所有被害人都是在家裡被發現的, 這些現場照片很誇張, 它們都被血跡覆蓋住了。晏君尋需要點開大圖, 才能在紅色裡辨別出那些家具。

凶手有個習慣, 喜歡在被害人的頭部套上塑料袋, 把她們擺成跪著的姿勢。

“高中生的死因是溺死, ”晏君尋把這些照片按時間順序依次擺在眼前, “眼黏膜有出血現象。但是她和以前的被害人一樣,不僅遭受到凶手的暴力對待,也遭受到異物插入。”

凶手沒有性行為,但他有性暴力。

前兩個案子都都發生在停泊區的舊商圈,那裡是停泊區著名的紅燈區,發廊和按摩店連成幾排,女孩子都坐玻璃門後面,穿著吊帶絲襪等著被挑選。

一號被害人叫吳瓊花,她給自己起名叫阿瓊,在一家叫做“粉色夢”的發廊裡就業,最初被老板和嫖\\客稱為“二等貨”。她在2155年的時候給一個來停泊區炒樓的老板當小老婆,當了四年,老板因為南北聯盟局勢的影響破產了,把她留在停泊區,自己跑了。她當時已經懷了孕,回老家把孩子生下來留給父母,自己又回到停泊區在發廊裡繼續賺錢。

吳瓊花在舊商圈的城中村裡租了間房子,平時也會在那裡接\\客。她的死是發廊老板發現的,人連續兩周沒有工作,發廊老板找到家裡,才發現她已經死了。

現場照片保存得很好,晏君尋還能看清吳瓊花房間內部的所有擺設。她的房間很破舊,臥室也是客廳。床上很亂,被子被踢到了床底下。桌子是老樣式,木質的,凶手曾經把她的頭往桌子邊角上撞,那裡還有殘余的血跡。但凶手的主要活動區域在衛生間,他把吳瓊花拖了進去,吳瓊花掙扎過。督察局在衛生間的門框上找到了她的指印,還有她斷掉的指甲。

“他有專門用來作案的凶器,”晏君尋腦袋裡的思緒開始活躍,它們分布在那些照片上,像是群訓練有素的警犬,仔細地搜尋著細節,“他喜歡……享受這個過程。”

凶手沒有立刻把被害人弄死,他總是把現場搞得亂七八糟,這是他的示威方式。

“是的,”時山延握著水杯,“他走進別人家,把主人從床上拖了下來,然後給督察局留了一地的血。”

那些血跡走向都不自然,是凶手有意塗抹的。他在衛生間裡做了很多事情,折磨被害人似乎能讓他感覺很好。督察局的鑒定結果顯示,他把衛生間裡的牙刷塞到了吳瓊花的身體內,但是他沒有脫光吳瓊花的衣服——他沒有脫光任何一個被害人的衣服。

“他在被害人死後,給被害人套上了塑料袋,”晏君尋盯著照片,“再把被害人擺放在門邊,讓她看著房門,看著自己是怎麼離開的。”

這個人迫切地需要被關注,他總是在強調這件事,仿佛不乾點什麼,別人就看不到他。值得注意的是,凶手劃破了吳瓊花的照片。那張照片是吳瓊花和炒樓老板的,吳瓊花把它掛在牆壁上,假裝自己結過婚、有過家庭,凶手對此很憤怒,他把它劃得稀爛。

凶手還給督察局留了信,他在吳瓊花的塑料袋裡塞了張字條,寫著“再見”。

再見。

晏君尋打量著那張字條的特寫,它是從吳瓊花房間內的雜志上撕下來的,寫得很工整,像是交作業的小學生。凶手犯案有計劃,他想要得到督察局的關注,可惜的是當時南北聯盟在打仗,這案子就像掉進深潭裡的小石子,隻濺起了很小的水花。

於是凶手在同年十二月繼續犯案。二號被害人叫作李思,在停泊區舊商圈的按摩店工作。她和吳瓊花一樣,在店裡排不上名號。她在按摩店幹了將近七年時間,2160年時離店單乾,在紅燈區的城中村租下間房子,靠老客戶拉攏生意。但那年北線聯盟整體經濟下滑,失業、破產的人很多,她到最後不得不上街招徠客人。

因為李思是單獨住,既沒有親戚,也沒有老板,所以直到一個月後,她的房東上門要錢才發現她死在了家裡。

光屏上的照片切換,那些紅色讓晏君尋覺得嘴巴裡都是血腥味。他摸向褲兜,時山延已經遞來了棒棒糖。

這種想幹什麼都能被發現的感覺真不好。

晏君尋在時山延開口前接過棒棒糖,迅速地剝開送進嘴裡。他知道了,最好不要給時山延開口的機會,否則麻煩的是他自己。

李思的房間照片比吳瓊花的要更加多,因為她住著兩室一廳的房子。她的房間和吳瓊花的房間風格迥異。她很喜歡購物,劣質衣架擠滿了客廳,到處都堆放著她的衣服。她遇害時沒有睡著,可能剛接過客,臉上的妝都沒有卸掉,身上還穿著帶有亮片的情趣內衣。

“他可能有強迫癥,”晏君尋看著看著逐漸蹙眉,“他把被害人拖進衛生間殺掉,又把被害人拖回客廳的牆邊放好。”

凶手對被害人的注視有種病態的需求,他總是要她們跪著看自己離開。

這畜生受過什麼刺激?他被人踹出門過嗎?這感覺就像是小孩的報復,把自己的不滿全部發泄在與自己無關的人身上。

“他也許是想要戰勝別人的目光,”時山延抬指點了下屏幕,“他講話不利索,有點口吃,語言組織能力也很差,在公眾面前有種報復式的表演欲望,把自己裝得很凶殘。”

反社會人格有種全能掌控的特性,沉迷其中往往會變成悖德癥,把戰勝否定或有可能否定自己的人當作樂趣。他們往往沒有道德底線,無視社會倫理,堅持追求自己的快感,以此得到活著的感覺。

這個凶手的作案步驟很單一,折磨受害人,擺弄受害人的屍體有可能是他的殺人目的之一。他在通話裡表現出一種強行自信的不自信,那些沉默都是在思索,他不想讓自己糟糕的回答把自己的形象搞砸。

他其實很膽小,甚至不敢脫掉被害人的衣服。他還在模仿做\\愛,把那些東西插入被害人的身體裡,證明自己懂得“性”。

“他看過陳秀蓮的直播,”晏君尋回想著凶手在通話裡的表現,“是個卑微的模仿犯。他想要仿照陳秀蓮的直播,讓自己受到萬眾矚目。”

劉晨,劉晨真的是個好選擇。他的需求也是博得關注,這簡直和凶手不謀而合。劉晨能得到凶手的聯系方式,說明他們私下接觸過。

晏君尋看向窗戶,時間太晚了,他說︰“明天得去找劉晨。”

“我以為你不會接這個案子,”時山延靠回椅背,“如果是我,我會把資料還給薑斂,告訴他我在放假。”

我也想放假。

晏君尋起身時想。

可我停不下來。

“你其實挺有正義感的,”時山延看著晏君尋走向衛生間,笑了笑,“這可不是阿爾忒彌斯能教你的東西。”

晏君尋關上衛生間的門,又打開,對他說︰“你可以回家了。”

“哦,”時山延看了眼時間,問,“這麼晚了,你要送我嗎?”

“我沒有車。”

“我單獨走夜路會害怕,”時山延表情有幾分認真,“你家門口的路燈都壞了。”

晏君尋警覺地問︰“是你打爆的嗎?”

“別這樣想我,”時山延的手規矩地放在腿上,他坐在那裡,無辜地說,“我跟你一起回來的。”

晏君尋很懷疑,他總覺得——他不好說那種感覺,總之就是危險。

“我們是……”時山延循循善誘,“可以相互信賴的搭檔。君尋,想一想,我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我可以睡大街,但是我剛在劉晨的直播間裡跟幾個變態聊過天,”他緩緩下沉些肩膀,“我現在需要跟你待在一起。你知道咯,像我這樣的01區囚犯,需要跟正常人交流來保持情緒穩定。你會幫我吧?”他略微抬著目光,輕輕說,“只有你能幫我。”

晏君尋握緊門把手,在時山延的目光裡,成功地被那句“正常人”取悅了。他知道時山延的危險,可他還是想愉快地回答一句“你說得對我他媽是個正常人”。

“我幫時先生鋪床,”熊貓從廚房冒出腦袋,它捧著爪子,開心地說,“我才買了新的被褥!時先生,這次你不用睡沙發了,那對你而言太小了。”

不。

晏君尋想說。

睡床不行!

但是時山延反應更快,他在晏君尋張嘴前就接道︰“是嗎?太好了,”他重新端起水杯,在續水前看向晏君尋,“你先洗好了,我不著急。”

“我知道,”晏君尋關門回應,“這是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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