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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屍的工作》第34章 談!談他媽的【三合一】 (1)
陳先生說完話之後,巫謹對於這位素未謀面的陳先生的好感度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歸根究底大概還是因為“熱戀期”三個字說到巫謹的心坎裡頭了。

 “這個時候讓你們帶孩子確實不厚道,但巫先生您是我們這邊戰鬥力的保證,交給您我們比較放心。”陳先生從始至終都帶著如沐春風的微笑。

 事實上尹諱銘他們都清楚,這位陳先生並不是一位簡單的角色。

 他沒有其他能力,但陳先生的體術以及身上的武器也相當不容小覷,雖然是普通人,但沒有人敢不把他放在眼裡。

 畢竟剛修煉沒多久的妖怪也不一定能抵得過子彈的掃射。

 不過巫謹沒有那麼多想法,他就覺得這位陳先生說話真好聽:“你這個人真不錯誒。”

 “是嗎?”陳先生呵呵呵的笑著,“我也覺得。”

 “你是當官的嗎?”巫謹又問他。

 陳先生點點頭,巫謹哦了一聲,然後詢問:“那你能不能讓我和尹諱銘結婚啊?”

 “這個搞不定。”陳先生搖搖頭,而後又道,“不過一本結婚證代表不了什麼,你和尹先生的愛情也不需要刻意搞個什麼去證明。”

 “哦。”巫謹詫異,“你真是我見過的最會說話的小夥子了。”

 副局長呃了一聲,看向陳先生,陳先生反而樂樂呵呵的:“那我很榮幸哈哈哈哈。”

 巫謹和陳先生兩個人都笑了起來,而原本在巫謹懷裡吧嗒吧嗒掉眼淚的白狼終於緩了過來。

 陳先生反問白狼:“你記得你那個養你的人都給你吃過什麼嗎?”陳先生的語氣很平和,一個字一個字蹦的很慢,似乎只是隨口一問。

 白狼愣了一下,而後回應道:“是鬼,很多的鬼。”

 “除此之外呢?”陳先生又問。

 白狼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不記得了。”

 他的記憶有問題,那些人說他被關了三百多年,但是白狼完全沒有印象。

 雖然白狼一直被關在地下室,對於時間沒有什麼概念,可是三百年……

 “他不是成年體。”尹諱銘提醒,“他最長的記憶也就只有五年,他還沒開始長大。”

 陳先生聽到這裡,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那他體內的東西怎麼才能找的出來?”

 “如果他的體內沒有殘留的話……”尹諱銘皺眉,“就只能讓他再失控一次,由我來接觸那個氣息,我大概能夠知道。”

 “嗯?”巫謹扭頭看向尹諱銘,“應該可以的。”

 “我重新做幾個紙扎人,共感可以分你一半哦。”巫謹很大方,“畢竟你是我的另一半嘛。”

 陳先生相當給面子的捧哏:“二位感情真好。”

 “那當然咯。”巫謹對於這一套相當的受用。

 在白狼被送去檢查的時候,巫謹就已經坐在辦公室自己的位置上面開始糊紙人了。

 工具異管局都有,巫謹手還挺巧的,用竹篾做骨架,再往上頭糊紙。

 巫謹是頭強悍的僵屍,他做出來的紙扎人也相當厲害。

 周遭只要有空的同事都聚在巫謹身旁圍觀,這是個學習的好機會。

 包括怎麼落符下咒,雖然他們沒辦法做成巫謹這樣渾然天成,也記不住巫謹在竹篾上面寫的那些東西,但不妨礙他們問啊。

 巫謹性格好,完全不會藏著掖著,只不過巫謹也不一定能夠把這一切講清楚。

 道理很簡單,巫謹就是個天生的天才,所以他形容的也挺難懂的。

 某個東西對於巫謹而言那就是一加一等於二這種簡單到理所當然的玩意兒。

 而對於其他人而言就是在跟一年級小學生講平面向量,雖然感覺很厲害,但是完全聽不懂。

 不過只要肯問,巫謹倒是能耐的煩,他基本不會生氣。

 雖然跨度依然很大,不過進步肯定是有的,收貨頗豐。

 巫謹這頭僵屍可以說是十項全能……除了畫畫。

 當巫謹把紙扎人的五官畫出來的時候,怎麼說呢。十幾隻紙扎人,硬是沒有一個的五官是正兒八經的。

 尹諱銘去負責白狼了,所以巫謹沒有畫眼珠子,這些紙扎小人也就還不能動。

 這幾隻歪七扭八的小人各具特色,擺成一排嚇人效果滿分。

 郎政在巫謹開始扎竹篾的時候就過來了,只是一直沒有出聲,他不可能放棄這樣學習的機會。

 只不過在巫謹都扎完之後,郎政默默的來了一句:“我記得你不是十項全能嗎?”到底怎麼畫出這種鬼東西來的?

 “對啊。”巫謹點頭,並不覺得哪裡有問題,“我覺得我畫的挺好的。”

 是麼?郎政疑惑的皺眉,一副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他覺得巫謹的審美有問題。

 巫謹等尹諱銘過來之後拉著尹諱銘的手腕,把尹諱銘拽過來。

 巫謹在尹諱銘手指上劃了一道,而後把尹諱銘的血融進了墨水裡,在調和之後,巫謹給紙扎小人點上了眼楮。

 尹諱銘隻感覺自己小小的分裂了一下,而後那些紙扎小人眨巴眨巴眼楮,尹諱銘能夠從紙扎小人的視角看到自己。

 挺新奇的體驗。

 就是這麼多年了,巫謹畫出來的五官似乎還是這幅樣子……就,略顯猙獰。

 紙扎小人們動了起來,並沒有發出嘻嘻嘻的聲音,而是一個個嚴肅的站好了。

 這些紙扎小人是因為巫謹的力量而存在的,但是尹諱銘給他們注入了“活”力,所以他們身上依舊是巫謹的氣息。

 但是性格上面好像有一些詭異。

 “嘻嘻嘻?”有紙扎小人從巫謹的褲子裡鑽出來,探頭去看這一批新夥伴。

 紙扎小人在巫謹口袋裡的時候只有拇指大小,一隻隻的鑽出來盯著新夥伴瞅。

 明明都是差不多的造型,兩邊的氣場卻截然不同。

 被尹諱銘影響的紙扎小人們相當沉穩的看了其他小人一眼,而後目光就挪到了巫謹的身上。

 “它們都不說話誒。”巫謹也覺得奇怪。

 “嘻嘻嘻嘻。”口袋裡的紙扎人附和。

 那些板著臉的紙扎人齊刷刷的走向巫謹,而後最前面那個用自己圓溜溜的小手踫了踫巫謹的衣服。

 踫完之後紙扎人哇了一聲,而後轉向其他的紙扎小人。

 紙扎小人們相當講禮貌的排隊過來踫踫巫謹,踫完之後的反應沒有巫謹原本那群紙扎小人那麼誇張,但也是肉眼可見的高興了起來。

 而圍觀的眾人也是把目光投向了尹諱銘,尹諱銘巍然不動,就好像這一切和他沒有任何的關系似的。

 在紙扎人都“活”過來之後,尹諱銘也說沒有在白狼的體內發現殘留的物品,也就是說他們只能把這群紙扎人和白狼暫時放在一起試試了。

 白狼被安排進了地下訓練室,由這幾位紙扎人負責帶小孩。

 而巫謹和尹諱銘他們並不需要守在旁邊,或者說,因為巫謹和尹諱銘的威壓太恐怖,會鎮壓到白狼身體裡面的那種力量。

 但尹諱銘和巫謹也不能走遠,他們得在這邊等著,主要是怕白狼忽然爆發,然後跑了。

 而且最近除了這事兒以外,也沒有什麼工作需要巫謹他們負責,沒必要出去搞個調解或者抓個用自己能力偷東西的小偷,然後半路瞬移回來。

 那調解的任務也做不好啊。

 於是巫謹就和尹諱銘坐到茶水間裡頭了,算是放松放松,主要還是茶水間裡面的零食管夠,巫謹很喜歡。

 而巫謹這家夥閑下來之後發現還有紙,就估摸著給尹諱銘畫一張美人圖。

 不都是這樣的麼,給自己喜歡的人畫個肖像,這叫浪漫。

 尹諱銘知道巫謹在瞎鼓搗,不過也不怎麼在意,他現在的經歷都放在和那些紙扎小人的共感上。

 而巫謹則是畫著畫著覺得不太對勁:“尹諱銘,你是不是長得不太對勁?”

 “嗯?”尹諱銘愣了一下,他睜開雙眼,看向巫謹。

 巫謹皺眉,“你長得和我畫的不一樣啊。”

 ???尹諱銘更加不懂巫謹意思了。

 此刻秦璐璐過來瞅了一眼,她沒有聽到巫謹他們原先的繪畫,在看到巫謹的大作之後還恍惚了一下:“巫謹?你畫的是鯨頭鸛嗎?”

 “是尹諱銘。”巫謹糾正秦璐璐,只不過他說完之後又用手機搜索了一下鯨頭鸛的長相,而後看看自己的畫,陷入沉思。

 尹諱銘也過來看了一眼,然後尹諱銘沒有說話,連表情都沒怎麼動。

 “我原來不會畫畫嗎?!”巫謹像是受了什麼打擊,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一直以為自己畫的非常棒來著。

 這下子尹諱銘笑了,巫謹詫異的看向尹諱銘:“你還笑?”

 “沒有笑你。”尹諱銘安慰似的接過那張圖,用術法風乾之後卷起來收好,“我原來以為你是十全十美的。”

 “我原來也是這麼以為的。”巫謹認同他的想法。

 “十全十美沒什麼好的,太完美就不像人了,沒有什麼‘活’氣。”尹諱銘笑的還挺開心的,“有點缺點挺好的。”比如尹諱銘至今都沒搞懂的,巫謹到底為什麼不會系領帶。

 巫謹哦了一聲,而後戳了戳旁邊有被膩歪到的秦璐璐,跟她介紹:“看看,我的對象能夠包容我的缺點。”

 “他以後一定會是一個相當不錯的伴侶。”巫謹假模假樣的評價。

 秦璐璐本來正在吃壓縮餅乾,聞言硬是被噎了一下,莫名的感覺餅乾不香了。她就只是來湊個熱鬧,看看巫謹畫的東西。

 據說不太好看,她當時不在,她出小任務剛回來,就像看看到底怎麼個難看法。

 畢竟巫謹拉二胡她聽過,巫謹唱歌她也聽過,非常優秀,非常好聽,雖然沒有靈魂,但技巧上就非常強悍。

 所以秦璐璐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這個“差”到底是怎麼個差法。

 這一刻秦璐璐感覺這個熱鬧不好湊了,然而巫謹不會放過她,巫謹希望有個人能夠傾聽他們的愛情史。

 救命!秦璐璐幾乎是求助一般的望向了尹諱銘,而尹諱銘搞不懂,他到底和巫謹有什麼愛情史。

 不就是自己喜歡上了巫謹,然後巫謹發現了,時至今日,尹諱銘也搞不懂巫謹到底是喜歡還是單純的依賴自己。

 然而在巫謹嘴裡,他們倆的愛情那是從第一次見面就開始了。

 對,沒錯,就是一千年前唯一一次見面,尹諱銘把巫謹封印的那次。

 第一次的見面被巫謹形容了千萬人中遇見你,是上輩子的福氣。

 “尹諱銘封印我的時候肯定是舍不得的。”巫謹信誓旦旦,“我現在都能回憶起他當時眼中不舍的淚光。”

 尹諱銘:“我那個時候還沒喜歡你。”他忍不住提醒,反正那時候他是不記得自己還有什麼淚光之類的。

 “是嗎?”巫謹一愣,而後又問,“那你是什麼時候愛上我的?”

 “具體不知道,我發現的時候其實就是咱們把白狼帶回家的哪一天。”尹諱銘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對巫謹有感覺的。

 有感覺肯定是比較久了,畢竟尹諱銘比較遲鈍,發現的比較晚一些。

 巫謹點點頭,而後又沖著秦璐璐改換了一種說辭:“我們接白狼回家的那個晚上,尹諱銘很吃醋,因為他覺得白狼會分散掉我對他的關注。”

 呃。

 秦璐璐抿唇,看巫謹的目光還挺糾結的,如果秦璐璐沒有記錯的話,那天看起來不太高興的其實是巫謹吧。

 巫謹還試圖把白狼丟掉,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內幕,據說那天郎政還以為自己和巫謹有了個孩子,繈褓和奶粉都買好了。

 “那天風輕雲淡,他看著我,我看著他。”巫謹繼續講,“我知道,我不該讓尹諱銘擔憂的,如果要知道尹諱銘那麼忐忑不安,我就應該對他深吻下去……嗚嗚嗚”

 巫謹的嘴巴被捂住了。

 尹諱銘看了秦璐璐一眼,秦璐璐立馬明白了尹諱銘的意思,轉身就走。

 等秦璐璐離開之後,尹諱銘才嘆了口氣,跟巫謹強調:“你得弄清楚一點,你現在並不喜歡我。”

 沒有一個人的喜歡是像巫謹這種的,巫謹的狀態事實上更像是郎政所說的小孩子過家家。

 “不可能。”巫謹搖頭,覺得尹諱銘說的不對:“我肯定喜歡你啊,怎麼會有人不喜歡你呢?”

 尹諱銘覺得自己腦袋有些疼:“沒有人能夠贏得所有人的喜歡。”

 “是嗎?”巫謹依舊不認同尹諱銘的觀點,“可是你那麼完美,長得好,性格又好,又溫柔,我不喜歡你去喜歡誰?”

 “也只有你能對著我說出性格好和溫柔兩個詞了。”尹諱銘嘆了口氣,大部分時候大家對於尹諱銘的畏懼是多於尊敬的。

 “你當然性格好。”巫謹理所當然道,“你不只性格溫柔細心,你還擁有獨具一格的眼光,因為你愛上了我。”

 尹諱銘:……

 “我也是個性格溫和好的人。”巫謹自誇的毫無心理負擔,“我們這屬於兩個溫柔的人在一起互相溫暖。”

 “啊。”尹諱銘實在想不通巫謹的邏輯,不過他沒有反駁,“你說的有道理。”

 “所以你想好咱們什麼時候結婚了嗎?”巫謹又問。

 “陳先生不是說了麼?咱們這兒還不支持同性婚姻。”尹諱銘提醒巫謹。

 “但是婚禮和扯證是兩碼事。”巫謹相當清醒,“對了!咱們還差兩件禮服。”

 巫謹話剛落,尹諱銘就拽了巫謹一下:“白狼那邊有情況。”

 “嘖。”巫謹不情不願的結束了自己的幻想,然後拽著尹諱銘的胳膊帶尹諱銘去白狼那邊。

 在瞬移之前,尹諱銘聽到巫謹不滿的嘟囔了一句:“愛情總是曲折的。”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白狼展開攻擊,攻擊距離他最近的那個紙扎小人,很快就的了手。不過也就這一個成功了,之後就被趕過來的巫謹給控制住。

 尹諱銘和那隻紙人是共感的,那隻紙人死了,有那麼一瞬間尹諱銘感覺到了不舒服,不過也就是那一下而已,很快的他又反應了過來。

 “玉龍劍。”尹諱銘皺眉,“是玉龍劍。”

 “什麼?”

 “玉龍劍,六百多年前開國皇帝的佩劍。”尹諱銘提醒巫謹。

 雖然尹諱銘本人的武器是凝結而成的一柄通體漆黑的劍,但事實上劍這種東西作為兵器並沒有什麼殺傷力。

 砍下去的力量不如配重更勝一籌的刀,而範圍更是不如□□好用。劍這種東西更多的時候只是身份的一種象征。

 玉龍劍也是如此。

 不過和尹諱銘這樣的玉璽不同,玉龍劍僅是那個朝代開國皇帝的隨身佩劍,也是權利的象征,而在王朝覆滅之後,這柄劍也就隨著氣運的消逝而碎裂了。

 尹諱銘把這一切告訴了巫謹,而巫謹的第一反應就是詢問:“你見過他?”

 “見過。”尹諱銘點頭,“玉龍劍確實化形了,他和我完全不同。”

 大多數時候玉龍劍都和尹諱銘一樣保持著冷漠,但那是因為玉龍劍需要維持對外形象,而對方的本性比較……接地氣。

 “他的興趣很廣泛。”尹諱銘回憶了一下,“從看小孩打架到看朝堂上那些家夥面紅耳赤的爭執。”

 巫謹懂了:“所以他是喜歡吃瓜?”

 “……可以這麼理解。”尹諱銘點頭,而後面色又沉了下去,“他應該死了才對,我親眼所見。”

 “玉龍劍最後四分五裂。而作為劍靈的他也再沒有醒來過。”尹諱銘說到這裡忍不住嘆了口氣,“說起來,我和他還能勉強算的上朋友。”

 雖然這位劍靈隻活了兩百多年。

 “那白狼體內的是這個玉龍劍的碎片?”巫謹又問。

 “有可能。”尹諱銘蹲下身,看被巫謹按在地上的白狼。

 白狼此刻還在掙扎,整張臉都皺了起來,凶神惡煞的。

 尹諱銘在白狼的額心點了一下,白狼體內的氣息被尹諱銘壓製了下去。

 “玉龍劍是六百年前的,隻活了兩百歲。”巫謹摸著自己的下巴,“二十八將是三百年前的,這麼算玉龍劍死的時間到奎宿出生中間也隔著一百年左右的時間吧。”

 “怎麼玉龍劍的碎片會落到這邊來?”巫謹還是不理解。

 “獸靈的存在本身就足夠特殊。”尹諱銘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更加難看了:“三百年前大動亂,厲鬼橫行,也許和玉龍劍有脫不開的關系。”

 獸靈是借著“死亡”而誕生的,而且幾率非常小。

 奎宿全族死亡,就出了一個白狼。而更多的種群被滅亡則是什麼都沒有。

 “尹諱銘?”巫謹看向尹諱銘。

 “奎宿的背後肯定有無相鬼的推動。”尹諱銘和無相鬼也算得上是老朋友,只是他們兩位老朋友此刻腦子裡想的都是怎麼搞死對方。

 “二十八將裡頭有二十四個都被奎宿吞噬了。”尹諱銘起身,“奎宿最後被其他的東西吞噬了,無相鬼在積攢力量。”

 積攢力量想要幹什麼,尹諱銘不清楚,事實上他連無相鬼為什麼要叛逃都不太清楚,只知道二人理念不合。

 無相鬼正兒八經叛逃的時間其實是在三百年前大動亂之後,只是後面種種跡象表明,無相鬼蓄謀已久。

 巫謹把白狼抱了起來,白狼有些虛脫,柔柔弱弱的靠在巫謹的肩膀上。巫謹莫名的就僵硬了一些。

 因為巫謹覺得此刻的白狼很柔弱,柔弱的就像是個人類幼崽一樣,感覺輕輕一踫就會碎了。

 尹諱銘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巫謹的姿勢不太對勁,手都在抖。

 巫謹沒有抱過人類幼崽,哦,好吧,是在他感情恢復之後沒有抱過。

 眼見巫謹朝著自己投來了求助的目光,尹諱銘只能暫時放下自己那些想法,把白狼接了過來:“我們去跟局長說明情況。”

 “當然。”巫謹點頭,而後呼出一口氣,如釋重負的指了指白狼,“我們以後不需要一個孩子。”

 尹諱銘沉默了一陣,而後道:“雖然我想說你說的很有道理,但你到底是覺得我能生還是你能生?我們兩個根本不可能擁有一個孩子。”

 巫謹點點頭,而後哦了一聲,恍然大悟:“你剛才是已經在想我們未來的事了麼?”

 尹諱銘沉默,巫謹卻相當的開心,他們去局長那邊說明了情況。

 主要是尹諱銘在說,巫謹就坐在後頭沙發上傻笑。

 等尹諱銘說完之後,局長看向巫謹,巫謹一下子就來了勁:“有個喜歡的人真好。”

 局長點頭,事實上他還沒能完全接受巫謹和尹諱銘搞在一起的事實。不過巫謹現在這個狀態……是不是有點往年輕人說的那種戀愛腦發展的意思了?

 也是好事,巫謹不搞破壞的話隨便他搞什麼都行,搞對象算什麼。

 就算被巫謹搞的對象是尹諱銘也無所謂。

 他們離開的時候尹諱銘單手抱著白狼,而巫謹牽著他的另一隻手。

 當自己的手被拉起來的時候尹諱銘僵了一下,當時他的腦子裡還在想自己原先和無相鬼相處的細節。

 然後就被巫謹給打斷了。

 “去約會嗎?”巫謹又問他,“下班之後。”

 “咱們得帶著白狼。”尹諱銘提醒巫謹,白狼現在不能讓紙扎人帶著,畢竟白狼攻擊性一起來,紙扎人很有可能攔不住。

 “無所謂。”巫謹聳肩,“反正現在也找不到無相鬼嘍,無相鬼大概也不知道白狼的存在。”

 如果無相鬼知道白狼的話,沒道理不在異管局之前去攔截白狼。

 現在白狼被找到,估計無相鬼也知道了。畢竟原先異管局的消息無相鬼都清楚得很。

 “咱們等他自己找上門嘛?”巫謹雖然比較介意他和尹諱銘的約會有個第三者,但是有約會總比沒有好。

 巫謹話落之後,尹諱銘的心情也莫名的跟著放松了一些,不過:“你想去哪裡約會?”

 “沒想好。”巫謹理所當然道。

 就知道,尹諱銘嘆了口氣。

 “走一步看一步嘛。”巫謹也不是很在乎這些,“反正我不想去電影院了。”

 “為什麼?”

 “因為去電影院沒法和你說話,那裡太安靜了。”巫謹想了想,忽然靈光一閃,“不然去公園?”

 “我之前看到公園有好多小夥子小丫頭在鍛煉身體,唱戲。”巫謹指的小夥子小丫頭是那些退了休的老頭老太太。

 尹諱銘有些無奈,但莫名的也有些期待。他害怕巫謹的感情並不是所謂的愛,但也不想逃避巫謹堪稱熱烈的各種邀約。

 “好。”尹諱銘決定暫且把這些事交給異管局,自己好好的放個假。

 剛又掉了眼淚的白狼張嘴剛想說話,就被巫謹塞了一根棒棒糖,巫謹還狀似溫和的拍了拍白狼的腦袋。

 在白狼冷靜下來之後,巫謹繼續跟尹諱銘聊天,而本應該被重點關照的白狼被忽略了。

 白狼莫名覺得有一點不開心,不過這種感覺並不強烈。

 巫謹在白狼恢復之後就把白狼摟了過來,這時候的白狼比剛才脆弱的樣子看著皮實很多。

 巫謹不想讓白狼再佔據尹諱銘的懷抱,而白狼今天爆發了兩次,本身就已經很累了,他耳朵貼著巫謹的胸膛。

 聽著巫謹跟尹諱銘說話的聲音,居然就這麼睡了過去。

 原本秦璐璐他們看巫謹和尹諱銘聊天,以為尹諱銘是不願意去搞什麼約會的,就想著要不要過來打個圓場。

 比如讓尹先生給他們幫幫忙之類的,結果他們剛起身,就被看到他們動作的尹諱銘給盯住了。

 在尹諱銘的注視裡,眾人又默默的坐了回去。

 怎麼說呢,他們總覺得尹諱銘是明白了他們的意思,並且完全不接受他們的“好意”。

 “怎麼了?”剛買完新家具的郎政不解,“一個個的怎麼跟鵪鶉一樣?”他說話的語氣不太好聽,或者說他一直都是嘲諷滿分的家夥。

 秦璐璐跟這位大兄弟解釋了一下他們想要幹什麼,郎政卻總一副“你們神經病啊”的表情看著他們。

 “不是,人家小情侶約會,你們幹嘛拆散別人?”郎政嘖了一聲,“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這道理你們不懂?”

 小情侶?到底是怎麼看出小情侶的?秦璐璐在心裡吐槽。

 而郎政在回頭看了一眼尹諱銘他們之後,下了定論:“尹先生明明就很期待和巫謹一起出去約會的吧。”

 “是……麼?”

 秦璐璐不懂,她發覺自己已經有點看不清這個魔幻的世界了。

 而郎政依舊是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討打模樣。

 晚上下班巫謹和尹諱銘從異管局出發,前往距離這邊最近的人民公園。

 一路上巫謹和尹諱銘依舊引人注目,尤其他們倆懷裡還抱著一個睡著了的白毛小孩。

 不過巫謹和尹諱銘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目光,兩人若無旁人的手牽手……主要是巫謹牽著尹諱銘的手,尹諱銘不會主動,估計是因為害羞。

 尹諱銘覺得自己是出來陪巫謹的,兩人的步伐很慢,和那些上了年紀的人類差不多。

 走著走著,尹諱銘忽然發覺周圍的景象真的很美,自己從未發現過的那種美,路旁的樹都是那樣的漂亮。

 很奇怪,他來過這個公園很多次,這些樹裡頭除了移植過來的那些,其他的甚至都是尹諱銘看著長大的,尹諱銘卻覺得他們從來沒有這麼好看過。

 連帶著整個公園的空氣都清新了起來。

 無相鬼這個時候大概又在醞釀什麼所謂“陰謀”吧,但莫名的尹諱銘沒有那麼焦急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實在找不到人也沒什麼辦法。

 “真好看啊。”巫謹忽然感嘆了一句。

 尹諱銘愣住了,他轉頭看向巫謹。

 這個時候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那點夕陽的光暈落在巫謹的臉上格外引人注目。

 “我其實好久都沒覺得風景有這麼好看了。”在擁有的視覺審美之後,巫謹對一切都是好奇的。

 但是久而久之,那種好奇也就慢慢的平淡了下來,他雖然還會被驚艷,但大多數時候也就覺得這個世界“不過如此”。

 他和尹諱銘走了一截兒,卻忽然又覺得這些東西鮮活明快了起來。

 大概是因為和尹諱銘待在一起的緣故:“和你待在一起真棒。”

 “是啊。”尹諱銘附和。

 他好久都沒覺得這個世界上的風景能有這麼好看了,三千年的時光,三千年的歲月,尹諱銘到底有沒有為任何一處的奇景感嘆過?尹諱銘自己都忘了。

 他幾乎認識每一種樹木,每一種花草,動物也是如此。這些東西美嗎?不,他們只是按照他們種類的模樣在生長罷了。

 花這種東西綻放不是為了所謂美麗,而是為了繁衍後代。

 其實沒什麼可美的。

 可尹諱銘剛才看向巫謹的時候人呆住了。

 原來樹木,花草,落日,湖水,這些東西組合在一起是那麼的奇妙啊。

 落日映出橘色和紫色的光,渲染了大片的天空,天空被映在湖水中,波光粼粼。

 光穿過了樹枝之間的縫隙,正好的落在巫謹身上,一切都好像剛剛好。

 好漂亮。

 真的好漂亮,漂亮到尹諱銘說不出話來。

 漂亮到活了三千多年的尹諱銘竟是第一次知道“歲月靜好”到底是什麼意思。

 以前的巫謹是完全看不懂這個世界的,而尹諱銘卻覺得,自己好像也才剛剛的開始看懂這個世界。

 驟然驚醒,才發覺原先的三千年,自己竟然錯過了那麼多的風景。

 有什麼東西破開了堅硬冰冷的外殼,迎著這微涼的晚風舒展著身體。

 那好像是早就被尹諱銘拋棄的,一種名為希望的東西。

 如果巫謹真的喜歡他的話,如果兩個人能夠一直一直的待在一起,好像對於未來這種幾乎無窮無盡的玩意兒也有了期盼的理由。

 “你真好看。”巫謹誇贊尹諱銘道,“你現在就像是一幅畫一樣。”

 “你也是。”尹諱銘並不是禮貌性的回應,他只是真心覺得,巫謹就是留在自己寡淡蒼白人生中濃墨重彩的一筆。

 有些猝不及防,但是來的剛剛好。

 眼見尹諱銘盯著自己發呆,巫謹又問:“你是不想再走了嗎?”

 “沒有。”尹諱銘下意識反駁,而後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他感覺自己的臉頰和耳朵有些熱,估計此刻已經泛紅了,“就這樣走著挺好的。”

 “嗯。”巫謹一手抱著睡的死沉的白狼,一手牽著尹諱銘晃來晃去。

 兩人沉默著走了一段,巫謹忽然開口:“我是真的喜歡你哦。”

 沒等尹諱銘回應,巫謹又繼續說:“我不太能說的出來我那種感覺,表現得可能也有些問題,畢竟我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

 “我只是想讓大家都知道而已。”巫謹笑了笑,“西裝我不喜歡,領帶真的很難打,我只是想要努力的去貼合‘有擔當的男人’這樣的角色。”

 “但好像失敗了。”巫謹也知道自己那樣估計有一些不倫不類。

 不過巫謹並不在乎那些,他隻覺得這樣做自己就已經很開心了,因為學著尹諱銘的打扮好像自己就能夠離尹諱銘更進一步。

 尹諱銘:……

 尹諱銘現在不想說話,不是因為無話可說,好吧,也算是無話可說,他感覺現在他的臉紅大概蔓延到腦袋裡面了。

 如果換成誇張的動畫,他這個時候腦袋都該冒煙了。

 尹諱銘覺得這樣不太好,他畢竟是玉璽!好歹也是和氣運有聯系的,活了三千年的家夥。

 當年鎮守八方那個氣勢呢?!怎麼這個時候小心翼翼,話都不敢說,還恨不得找個什麼東西把自己臉捂住才好。

 只有心裡頭像是有成群的犀牛在亂撞,把他的心臟撞的震天響,極其彰顯男子氣概,恨不得讓巫謹都能聽到。

 巫謹還在說著他對於未來的規劃。

 尹諱銘憋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你不用學什麼,做你自己就好。”

 他也壓根不需要巫謹來養,如果他真能跟巫謹在一起,他絕對有那個資本能夠把巫謹養的很好。

 “我也這麼想。”巫謹點點頭,主要是他自己也學不來那些東西,“不過我會努力掙錢買房子的。”

 “其實……”尹諱銘想說其實自己房子挺貴的,短時間內估計巫謹買不起同等價位的。

 而後他又發現,自己被巫謹的思維繞進去了,已經開始幻想自己和巫謹的未來了。

 尹諱銘:……

 他娘的,算了。

 反正是巫謹自己說的喜歡自己的,那自己還往外推個什麼勁兒啊。這不矯情麼?

 如果是真的,那就是賺了。如果是假的,那倆人談戀愛這段時間拉個小手,親個小嘴兒,最後肯定還是自己賺了。

 什麼道德不道德的,他娘的,他不要了!

 狗屁道德。

 他現在就他媽想要把巫謹這個對象給搞到手再說!

 想通了這一點,尹諱銘莫名就有了一種雄赳赳,氣昂昂的氣勢。

 兩人圍著公園轉了一圈,而後快到出口的時候,兩人找了個長椅坐下。

 尹諱銘長出一口氣,覺得這個時候巫謹就算要接吻自己都能從容應對。

 然後巫謹開口了:“尹諱銘,你能給我唱一下咱們第一次見面時候那首歌麼?”

 五音不全的尹諱銘:……

 那是一首千年前的民謠,早就失傳了的玩意兒,也就巫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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