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俠客
璃姬
經過幾天的來往,我和兩個小傢伙已經混得很熟悉了。這兩個傢伙都出生在武林世家,兩家人關係非常好,所以他們兩個還沒出生的時候,兩家大人就指腹為婚,把他們倆配成一對。誰知道生下來兩個都是男的,所以兩家大人覺得讓他們做好兄弟也行。但是,這兩個人偏偏不對盤,見面就吵,學了武之後更是天天打架,到後來就成習慣了。不過,這當中最耐人尋味的地方就是,他們每天都吵架,兩人似乎都很討厭對方,但為什麼天天還膩在一起呢?
這天,我依約來到鳳凰樓--我們見面的老地方,只見兩個人悶坐在老位子上,一個愁眉苦臉,一個唉聲嘆氣。稀奇的是,他們居然沒有吵架。
"怎麼啦?一個一個悶得像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一樣幹什麼?年紀輕輕的有點朝氣好不好?"我坐在他們面前,毫不客氣的數落他們。
"唉!別說了,我心情不好!"孟軒一手撐著腦袋,擺出一幅深沉的樣子。他要等長大幾歲再擺出這副樣子,一定會吸引不少女孩。
"真奇怪,你居然也有心情不好的時候?"這小子平常都是一幅沒心沒肺的樣子,這次居然搞成這副模樣,肯定有什麼麻煩事吧。
"唉!過兩天有客人來,聽說是父親和叔叔年輕時闖蕩江湖遇到的朋友。我們兩家打算合辦一次宴會,我爹和孟叔叔要我們請樂坊的瑤姬來獻歌......"焦轅漂亮的小臉一垮下來。
"然後呢?你們愁眉苦臉的原因還沒說呢!"我的好奇心膨脹到了極點。
"可是她回家探親去了!怎麼辦啊?那幫唯恐不亂的傢伙又要取笑我們了!"說完,焦轅毫無精神的趴在了桌上。
"實在不行你們可以自己表演啊!"我也趴到了桌子上。
"自己表演?我不會唱歌。"孟軒搖了搖頭。
"樂器呢?笛子,簫,琵琶,箏,琴,都不會嗎?"我繼續問。
"我會一點琴,可是彈的不熟練。"焦轅回答道。
"我會吹簫,不過,也不怎麼熟練。"孟軒說道。
"這不正好嘛,來一首《笑傲江湖》!反正還有兩天時間,我來教你們這首曲子。"我開心的提議。
"笑傲江湖?聽名字感覺不錯!難不難啊?"孟軒不放心地問。
"既簡單又好聽。"我拍著胸脯保證。
"可是,一首曲子哪夠啊!"焦轅還是沒放下心。
"這樣吧,我們去樂坊,反正還有兩天的時間,我也幫你們。"又有熱鬧看了,我心裡偷偷開心著。
兩天後,我打扮成一個女孩,自稱"璃姬",和樂坊的人一起來到了孟府。沒有輪到我們的表演時,我們只能在旁邊的屋子裡準備。我走近堂屋聽孟軒和焦轅他們的表演,感覺還不錯,曲中表現的豪氣和力度表現得恰如其分,這兩人非常有默契。
他們奏完之後,我和樂坊的人一起來到堂屋。我抬頭看了一下,在座的只有一位沉默冷酷,面容平凡無奇的青年我沒有見過,看來他就是那個客人了。氣質不錯,即使在孟父和焦父這樣的翩翩美男子身邊,也沒有陪襯的感覺。
"璃姬願為各位獻曲。"我來到堂屋抬手行禮,順便不著痕跡的用銀針刺了一下頸部的穴道,用來改變嗓音,雖然還沒有變聲,但是還達不到那種女子的柔美。然後,我坐到堂屋中間,放了一把箏在前面的小桌上,緩緩彈奏,用變柔了的嗓音唱著:
"浩浩愁,茫茫劫;
短歌終,明月缺。
鬱鬱佳城,中有碧血。
碧亦有時盡,血亦有時滅,
一縷香魂無斷絕!
是耶非耶?
(且把春借)願化蝴蝶!"
憂傷的曲調,柔緩的節奏,優美的歌詞,還有樂坊其他女孩的和聲,無一不讓人驚嘆,大廳裡響起了一片讚歎之聲。
"很美的歌曲,這歌叫什麼名字?"青年突然問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的嗓音雖然好聽,但有點怪怪的感覺。
"香冢吟。"我垂著頭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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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
那晚的表演在我和樂坊眾女子的努力下取得了圓滿成功,而隨著我編排的各種歌舞的流傳,那個樂坊從錦州最有名的樂坊漸漸升級成為全國最有名的樂坊,"璃姬"之名也在那晚之後流傳開來。不過,因為我當晚就離開了樂坊,"璃姬"也就像當年的"樂仙"一樣曇花一現,充滿了神秘感。
事後,孟軒和焦轅兩個嘲笑我"比女人還像女人",我笑罵了他們一頓就離開了錦州去瀝州。那裡是我的王叔平陽王鳳羿文的封地,聽說是有名的魚米之鄉,盛產糧食和美女,風景優美,氣候宜人。
四月中旬,我獨身一人來到了這個美麗的城市。逛了一圈之後,我發現這裡和錦州最大的不同就是,錦州的人比較純樸豪爽,這裡的人一肚子壞水!雖然錦州才是琉國最大的商業之城,但是,瀝州的奸商最多。而且,聽路人說這裡多的不僅是奸商,狗眼看人低的也最多,扒手也最多。有幸的是,這三大地方特色我都嘗了個遍。
先說說奸商吧!在稍微瞭解了這個地方的物價之後,我進了一家看起來不怎麼高級也不怎麼低級的飯館,要了三菜一湯。實際上我無論在哪個地方的飯館用飯都只要三菜一湯,青椒土豆絲,魚香肉絲,紅燒鴨子,魚頭豆腐湯。
結賬的時候,掌櫃的看我好像是外地人,穿得也不錯,就毫不客氣地要一兩銀子。一兩銀子!什麼概念?一兩銀子可以讓平民百姓生活八個月,我在錦州吃這樣的一頓也不過八十文錢,這樣的漫天要價虧他好意思說出口。
不過,我也不是那種乖乖被人宰的冤大頭,他既然漫天要價,我就坐地還錢,從米價、肉價、水價、柴禾價到店舖的房租一一算清,最多也不會超過六十文。結果,我就付了六十文的飯錢,還對著掌櫃苦兮兮的臉丟下這麼一句話:"我已經很虧了!"
說到狗眼看人低,我不得不感嘆一下命運的奇妙,當年蘇東坡遇到的事情,換了個時空居然被我遇上了。某天,我逛街逛得有點渴,於是走進一家茶館。掌櫃的正在記帳,只是抽空瞥了我一眼,懶懶地說:"坐,茶。"
過了好久茶都沒上來,我不耐煩地站了起來,看了看牆上的畫,然後搖了搖頭,這個時代的畫真的沒什麼欣賞價值。掌櫃問:"你搖什麼頭?這可是南泉公子的大作,你一個小孩看得懂嗎?"
我詳細地把這幅圖的不足之處一一列舉了出來,從構圖、墨跡的濃淡、衣服的褶皺、人物身體的結構再到人物的神態,聽得掌櫃目瞪口呆。半晌,他敬佩的問:"請問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方令羽。"我淡淡的回答。e
"原來是『聖手蘭跡'方公子,久仰久仰!請上坐!"掌櫃把我引進雅間,回頭喝道:"上好茶!"
走的時候,掌櫃拿出筆墨紙硯請我留一幅墨寶。我不加思索的提筆畫了一隻狗站在房頂上輕蔑的看站在地上的人,不用我再說出這幅畫的意思了吧。
遇到扒手也是在這天,中午吃過飯從飯館出來,一個長得很賊眉鼠眼的大叔故意撞了我一下,伸手要摘走我掛在腰間的玉珮,我當然不會讓他得逞了。說實話,以我現在的功力,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偷掉我的東西的,除了絕世高手還是絕世高手。有比我武功高強的絕世高手存在嗎?應該不會有的。而且,有絕世高手會做小偷這種不入流的職業嗎?基本上不會有的,除非此人有特殊嗜好。
我在這裡遊玩了兩個多月,到了六月下旬,我就打算回錦州去了。晚上,我正在客棧裡睡覺,忽然窗戶傳來一陣響動,我繼續閉眼,裝作睡熟的樣子,卻又覺得這一幕有點熟悉。窗戶外面的人跳了進來,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藉著月光,我發現倒在地上的人居然是那天孟府請的神秘客人。我把他抬到了床上,幫他把了把脈,卻發現他居然中了著名殺手組織"暗堡"的獨門毒藥"醉紅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