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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紙鶴(與獸同行系列五)》第7章
第六章

  簫和的心情很複雜。

  沙發上那隻黑色貓仔不用說肯定是換過皮的小炎。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換了一身黑毛,不過也許這就是小炎的成長方式?

  看他變成幼獸狀,他先是一憂,後是一喜,接著就複雜了起來。

  憂,F的毒素竟然如此厲害,不知是否會給小炎帶來大的傷害。

  喜,小炎變成幼獸狀,自己想要教訓他也會比較容易點。

  複雜,自己到底是在高興,還是在擔心?不是已經決定好絕對不會對這家夥心軟的嗎?

  可為什麼他看到那黑色小糰子四肢都撐不起來了,還用一種凶巴巴的眼光瞪著他,他會覺得……

  哼,變成小崽子又怎樣?本質還是那個家夥。何況F已經答應給他解毒,一會兒這家夥就又會變得生龍活虎,根本就沒必要為他擔心。

  還是想想怎麼利用這只為他做事吧,這只可不像那叫F的小白痴,自己都連續幾晚給他灌枕邊風,也沒見他有什麼動作。

  唔,他變成幼獸也好,如果自己對他好一點,那豈不是不用他走到那一步?

  不知他的幼獸狀態會持續多久?

  簫和一邊盤算下一步棋該怎麼走,一邊臉作急切地拉著F來到沙發邊,轉頭對F道:

  「F,快過來幫小炎解毒。」

  炎顓盯著簫和拉著F的手,喉嚨中發出不爽地「呼呼」聲。

  正在對玫瑰扮鬼臉的F聽簫和叫他,立刻轉過頭看向沙發。

  原來那個可怕的人叫小炎,不過他在哪裡?

  沒看到那叫小炎的人,卻看到了剛才沒看到的東西。

  F好奇地盯著沙發上那毛茸茸的一團,眼睛瞬間變得賊亮。

  好小好小,好可愛!好想戳戳它。

  心動不如行動,F立刻伸出手指向那毛絨糰子戳了過去。

  「F別!」

  與簫和阻止的聲音同時,F也發出了慘叫。

  「哇!好痛!」

  可憐的F慘遭火燒,抱著手臂一躍三尺遠,躍到了電視櫃上。

  小小的黑糰子舉起一隻小爪子抹抹嘴,很是囂張地打了個嗝。

  「小炎你!」

  簫和頭疼,轉而又喊F:

  「F,你給我下來。」

  F警惕地看著沙發上的毛糰子不肯下來。

  「小炎你給我老實點!人家好心好意給你解毒,你燒人家幹什麼?」

  簫和覺得自己的神經真的是越來越粗,竟然見到小炎噴火也能如此心平氣靜。

  「F你過來。」

  F看看簫和,又看看那隻毛糰子,從電視櫃上一躍而下,小心翼翼地走到簫和身邊。

  簫和指了指小小炎,「他就是小炎,剛才你咬的人。他……會變化。」

  F帶了點敵意道:「它燒我,它是壞蛋。簫簫,我們不要理他。」

  簫簫?!黑糰子暴怒,渾身的毛立時全部炸開,根根豎起。也不裝病弱了,一下撐起四肢,拱起背部。

  「嗚──!」威脅的低吟從黑糰子喉嚨深處發出。眼眸的顏色越變越亮,不一會兒就像是要燒起來一樣。

  他是我的!你這個外來者,給我滾出去!否則我就把你撕成碎片!

  F突然也發出了「嘶嘶」聲,對著黑糰子吐出了紅黑色的長舌,身體後退,頭部向前,瞳孔也產生了變化,看樣子也是做好了攻擊準備。

  這兩隻想幹什麼?打架?

  簫和一抬手,毫不客氣的一隻腦袋上給了一下。

  「都給我老實點!鬧什麼鬧?F,你到那邊坐下。你……」

  簫和無奈地搖搖頭,一把撈起明顯在鬧情緒的小東西,在沙發上坐下。

  炎顓很生氣。該死的見異思遷小人竟然明知是他還敢敲他的腦袋。

  你給我等著!等你身體再恢復一點,看我怎麼教訓你!竟然讓那個白痴叫你簫簫,難聽!噁心!幼稚!

  不曉得自己被心目中的毛頭小子罵幼稚的簫和,一手抱著毛頭小子變得毛仔子,一手隨意的在他腦袋上呼擼了幾把。

  「你啊,動不動就炸毛,還說自己不是貓。好了,人家咬過你,你也燒過人家了,就別再這麼凶巴巴的了。來,把爪子伸出來,我問過F,他身體裡有兩種毒素,相生相剋,只要再讓他咬你一口,他把另外一種毒素注射給你,你就沒事了。」

  不要!炎顓扭頭不屑地對F齜牙。

  「你說什麼?」簫和沈下臉,把小小炎的腦袋扭過來。

  不需要!這次多了一個字。

  「你小子在鬧什麼彆扭?我承認剛才是我不好,我也沒想到F真的會咬你,更沒想到他還帶毒。你要是生氣,我也讓你咬一口好了。」簫和嘴上雖然這麼說,兩隻手臂卻把小小炎抱得牢牢的,完全沒有想要貢獻其中一隻的意思。

  炎顓聽簫和這麼一說,本來埋下去的火氣又升了上來。

  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吃這麼一個大虧!你竟然讓別人咬我!我、我……!

  「嘎嘰。」

  簫和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腕。

  F看黑糰子咬簫和,又跳了起來。

  「F,坐下。沒事。」

  F怒氣衝衝不甘不願地坐下,不過這次他湊到了簫和身邊,隨時準備對付那只會咬人的小黑貓。

  簫和摸摸被咬得快要出血的深紫色齒痕,看了看抬頭瞅他的小小炎,淡淡地笑了。

  「你咬也咬了,我們也算扯平。F已經同意給你解毒,至於你想不想解,隨你。我看你也不緊張,想來F的毒對你來說也沒多大威脅。快兩點了,我困了,晚安。」

  說完,簫和放下小小炎,轉身就往臥室走。

  F立刻亦步亦趨地跟上。

  「F,我有話跟你說,你過來。」

  「哦。」

  兩人拐進書房,隨即關門。

  炎顓氣得一爪子把沙發拉出了一條大口子。

  「啊!」玫瑰小心翼翼地道:「大人,你把沙發弄破了,簫會更生氣。」

  那你給我把它補好。

  「什麼?!」

  炎顓隨口丟下一句,飛快地衝到書房門口。

  剛準備開鎖進去,卻又在碰到門的一瞬間,收回了爪子。

  炎大人在書房門口踱起了步。

  他不是F那個白痴,簫和想要利用那家夥的心昭然若揭。他現在闖進去收拾了那個家夥,恐怕會打亂簫和的計劃。

  這幾天下來,他也明白簫和無時不刻不在想著怎麼報復CED公司那幫人。

  他也想給簫和出口氣,畢竟簫和怎麼說也都算是他的枕邊人。以前不知道簫和被那些人欺負得那麼慘,如果知道,他那天絕對不會那麼輕易放過那些人。

  不過簫和這兩天身體狀況不太穩定,早上臨醒之前都會抽搐老半天,如果不是自己幫他按摩,他恐怕每天都會疼醒。

  所以他本想等尖頭回來以後,視簫和的身體狀況再去找那幫人算賬。可沒想到會突然跑出來一個F。

  一想到一名已經在求偶期的雄性獸人和簫和獨處一室,一想到那蛇人竟然叫簫和簫簫,一想到簫和對他親密的模樣……

  嗷嗚──!沒了那家夥又怎麼樣?他一樣能幫小人簫出氣。明天他就去把CED大樓給燒掉!

  炎顓這樣一想,也不猶豫了,一爪子震斷門鎖,飛速衝了進去。

  敢在他的地盤撒野,還膽敢窺伺他的人,他要把那個蛇人撕成蛇肉丁,再作成烤蛇串!

  簫和看著衝進來的毛糰子,似乎毫不驚訝,張嘴打了個呵欠,繞過小小炎,打算回臥室睡覺。

  人呢?

  小小炎攔住簫和去路。

  「哪個人?」

  那個蛇人!

  「走了。」

  走了?

  「嗯,他偷跑出來的,如果在天亮之前不回去就會給人發現。」

  他不是想跟著你嗎?小小炎怒視懶洋洋地男人。

  簫和又打了個哈欠,咂了咂嘴道:「是啊,所以我請他幫我一些小忙。正好他也不喜歡李老頭等人。我答應他,事成之後帶他離開CED公司。」

  難道你就不擔心如果讓他知道你利用他……

  簫和懶洋洋地笑:「我與他之間也就是互相利用的關係,人與人、人與獸、人與妖……誰和誰之間不是互相利用呢?你敢說你沒有利用過我?嗯?」

  小小炎銼牙。雖然他覺得這人說得不對,可卻沒有辦法反駁他。

  眼看簫和越走越遠,小小炎腳步猶豫。

  這家夥好像生他氣了?

  因為他說服F幫他解毒,而他卻拒絕的緣故嗎?

  還是他看自己到現在沒有出手幫他的打算,所以對他失望了呢?

  雖然說雄性不需要滿足雌伏者所有的要求,但讓對方對自己失望,卻是雄性的恥辱。

  偏偏這時候竟冒出了窺伺者!

  雖然小人簫陰險狡詐了點、卑鄙無恥了點、貪財好色了點、水性楊花了點……小小炎絞盡腦汁想簫和的缺點。

  但是那個人在床上卻很放得開,而且還燒得一手好菜,而且……偶爾他還是聽話的,偶爾也會比較順眼,偶爾也會對他好,偶爾……也蠻好玩的。

  最重要的是,一開始那個人雖然想方設法想要趕自己走,但後來卻對他並不差,而且他那麼拚命賺錢,好像也是為了要給他留生活費。

  以前他不知道,但這段時間看的電視多了,有時也跟玫瑰一起上上網,發現普通人是不會隨便收留一個翻垃圾筒的流浪漢,更不會想要把自己的財產留給他。除非那個流浪漢對那人有什麼恩情。

  他和這人之前根本就不認識,自然也談不上恩情。日後幾次救他,也是出於雄性的義務。要說簫和因為感恩才收留他,根本就說不通。

  雖然那家夥跟他在一起,一開始只是想利用他,但就像他所說的,自己也在利用他。包括他能進入成年期,也是因為他不顧對方意願,強上的結果。說起來也許自己利用他的更多?

  這個很有可能的事實讓小小炎心裡極為不舒服。

  現在F來了,那家夥看起來還有點能力,而且對簫和言聽計從,又很喜歡簫和的樣子,簫和好像也很喜歡他,那麼……

  簫和會不會選擇跟F在一起,而離開他?

  小小炎周圍的空氣一下子達到了讓人窒息的熱度。

  他從來沒有想過小人簫會先主動離開他。

  他一直理所當然地認為簫和一定會想要利用他一輩子。

  可是如果只是想要利用他力量的簫和開始對他失望,並發現另一個可以利用的獸人時,以他的小人本質,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離開他吧?

  野獸本能且下意識沒把簫和放在同一個等級的炎顓自然無法接受這點。

  「還呆站在那兒幹啥?你還睡不睡了?」簫和走到臥室門口,回頭不耐煩地喊了一句。

  小小炎抬起頭,很不屑地「嗷嗚」一聲,四隻小短腿卻像有了自己的意識般飛快奔了過去。

  此時小小炎的腦中只有一個認識:小人簫並沒有不理他。

  只這麼一個認識,就讓他憋悶的心情一下暢快了許多。至於原因,他沒有想到去深究。

  一進臥室,小小炎後腳一踹,關上門的同時也跳到了床上。

  簫和今晚已經懶得洗澡,脫得只留了一條底褲,掀起被子就鑽了進去。

  小小炎從隆起的人體上爬過,在簫和的枕頭邊窩了下來。

  「把燈關上。」簫和閉著眼睛吩咐。

  小小炎心情好,連跳起的動作都帶了三分活潑,小爪子在開關上一按,又跳回原位。

  屋內一下變得幽暗,但小小炎卻看得一清二楚。

  剛才簫和醒著還不覺得,等他一閉上眼睛,眼眶下的青黑便特別明顯。

  他好像又瘦了不少。變成幼獸的炎顓伸出爪子按了按簫和的臉頰。嗯,確實瘦了,手感也跟以前不一樣。

  「別鬧。我累了。」

  「嗷。」

  沈靜了許久,就在炎顓以為簫和已經睡著時。

  「你以前不說話是不會說,還是不屑說?」

  炎顓抬起頭。

  「還是有其他什麼原因?」

  這人終於憋不住了嗎?某野獸面無表情地想。

  沒聽到他的回答,旁邊又沈靜了一會兒。

  「如果不能說就算了。」

  我沒成年前,無法說話。炎顓想了想,覺得告訴這個人也無妨,就又補充了一句:不止是人類語言,所有種族的語言都不行。

  「你到底是什麼?」

  這次炎顓就無法立刻回答了。他不想騙簫和,也不屑。但如果他告訴簫和他是「什麼」,也就等於承認了簫和在他身邊的地位。

  炎顓猶豫了。一邊猶豫,一邊奇怪自己此時的猶豫。因為按理說只是雌伏者的簫和根本就沒有資格知道他是「什麼」,他應該毫不猶豫地告訴他:你問了我也不會告訴你。而不是猶豫著該不該說。

  簫和見小炎沒有回答,也沒有進一步逼問,只是無所謂地撇了撇嘴角。

  炎顓在思考,沒有看到他這個表情。

  「你身上的毒……沒關係麼?」

  明天早上就好。

  炎顓見簫和沒有追問,心下放鬆的同時,又覺得有點不爽。為什麼不追問他?也許他再問一遍,他就告訴他了。

  「那就好。你小子雖然霸道了點,但我並不希望你出事。F只是可憐的小孩子,你剛才不是說你已經成年了嗎,那麼下次見到他就讓讓他。好不好?」

  ……我才不會跟他一般見識。小野獸腦袋一扭,屁股對著簫和的臉,小腦袋高高抬起,似乎在表示他根本沒把F放在眼裡。

  「呵呵,進來,外面不冷嗎?」簫和微微睜開眼,笑著掀起一角棉被。

  炎顓斜眼瞅了瞅,你怕冷想讓我給你暖被窩直接說好了。虛偽的家夥!

  不過看在對方身體還沒有復原的份上,炎顓決定表現出他作為雄性大度的一面。

  看小東西在自己的臂彎裡趴下,簫和重新蓋好被子。唔,剛才還有點涼的被窩一下就變得暖烘烘的了。

  簫和忍不住伸手在小小炎身上摸了摸,這樣的天然暖爐到哪兒找去?如果夏天能降溫那就更好了,連空調費都能省下來。

  「我喜歡聽你說話的聲音,以後你多多說話給我聽好不好?」

  炎顓雙眸的眸色一下變深。他發現一旦簫和問他什麼「好不好」時,他的鼠蹊部就會一陣痙攣。

  「好嗎?」

  男人的手掌在他身上輕柔地撫摸,摸得他又舒服又騷動難安。

  把頭低下來。

  「嗯?」

  我想舔你的嘴唇。某野獸霸道地道。

  男人輕笑,竟然沒有拒絕,緩緩把臉湊到小野獸頭邊。

  小野獸立刻撲了上去,伸出小小的舌頭一遍遍舔舐男人的嘴唇。慢慢地,舌頭越來越往裡探,舔到了男人的牙齒。

  突然有什麼柔嫩的東西從齒間一閃而過。

  小野獸「嗷嗚」一聲,追了上去。

  簫和低喘一聲,不但沒有推開小野獸的侵犯。反而微微啟開了嘴唇,甚至伸出了舌尖。

  兩條不同種族、不同大小的舌尖勾到了一起。互相嬉戲躲閃,有時則纏成一團。

  銀色的絲線從彼此的舌尖拉開、又粘在一起。

  炎顓興奮地快要無法維持幼獸的體型,他想馬上撲到這個主動挑逗他的男人,他想馬上進入他,他想痛痛快快地在男人體內馳騁殺伐。

  簫和似乎也情動了,鼻息咻咻,口中甚至洩出呻吟。

  「炎……小炎……」

  嗷嗷嗷──!

  「不行,我要去沖個澡。」簫和突然掀被爬起,光著腳就開門跑了出去。

  小野獸一撲沒撲著,主要是沒想到對方會突然掀被跑掉。

  「嗷嗚──!」我幹嗎要變成幼獸,還說明天早上才能好?!

  氣急了的小野獸發瘋似地把被子一陣蹂躪。

  「吱吱,炎大人?」可憐的尖頭,顯然回來的時候沒翻下黃曆。

  什麼事?炎顓沒好氣地回。

  尖頭從敞開的窗子爬了進來。

  「簫老大呢?」尖頭敏感地感覺到這裡的氣壓不對,當下就四處尋找簫和的身影。

  炎顓正好一肚子邪火沒地方發,看尖頭一回來就找簫和,更是火不打一處來,立時一個飛撲。

  我讓你在他面前獻慇勤!踩死你!

  「吱──!救命救命!」尖頭拚命掙扎。

  你再叫試試看?小野獸一腳踏著尖頭的腦袋,冷酷道。

  「我不敢了,炎大人,求求你饒了我吧!」

  我知道附近有個動物醫院。

  「吱吱?」

  閹割一隻老鼠對他們來說應該不難。

  「吱──!不要啊,大人!啊,我有重要情報!大人,我有重要情報匯報!」嗚嗚,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呀?

  炎顓鬆開爪子。

  尖頭趕緊逃。

  炎顓輕輕一躍,正巧跳到尖頭面前,然後小爪子輕輕一撥,「吧嗒」又踩了上去。這次正好踩到被迫露出肚皮的尖頭的肚子上。把尖頭踩得「吱吱」尖叫。

  「大人,饒了我吧,嗚嗚。」

  以後不准讓簫和燒飯做菜給你吃。

  「是是。」

  不准爬他的床。

  「是。」

  也不准往他身上爬。

  「是。」

  炎顓滿意了,再次鬆開爪子。

  尖頭趕緊翻過身,偷偷爬行兩步,也不敢爬遠。悄悄抬頭看變小了的那位。雖然奇怪他怎麼突然變小,但它哪敢問。

  鑽石找到了?

  尖頭一縮腦袋,畏縮地道:「沒有。」

  小野獸歪頭看它。

  「是、是其他很重要的事情……」

  說。

  「是。」

  沖澡回來的簫和順手打開臥室燈,結果就看到臥室裡正在上演「貓抓老鼠」的遊戲。

  為什麼說遊戲?因為那隻黑色的小糰子明顯在耍那隻身體有他一半大的老鼠在玩。

  可憐的尖頭被追趕的東奔西逃、上躥下跳,黑色的小糰子玩得不亦樂乎。幾次逮到人家,又一腳把人家踹飛,再繼續追著戲耍。

  尖頭竄上窗簾,小糰子飛跳上去,幾下就把窗簾撕扯成布條。

  簫和眉頭皺成線。

  尖頭往床底下鑽,小糰子的柔軟度也不差,竟然就給他擠進床底。然後就聽床底下「嗷嗚,吱吱」聲響個不停。

  等兩隻再鑽出來,每隻都變得灰頭土臉,身上更是帶了一大堆床底灰塵聚集的黑色灰須。

  簫和按住額頭。幸虧這裡不是他家,如果是他家……

  尖頭眼看被追得無處可逃,竟然順著床腿就想往床上爬。

  追逐它的黑色小糰子看到,當下就拱起身體,準備往床上跳。

  「都給我下來!」

  一聲暴吼,嚇得尖頭從床腿上滑落。

  黑色小糰子趁機上前一個飛踹,把尖頭踹進了床底下。然後自己邁著威嚴的步伐,走到只用一條毛巾圍住下半身的簫和面前。

  「你!給我去洗澡。快去!」

  你敢命令我?小野獸不爽地呲牙。

  「不洗乾淨,就別想和我睡一個被窩。」

  小野獸抬頭,面無表情地看他半天,道:你要我怎麼洗?

  簫和仰頭,無奈地長嘆一聲,彎腰一把撈起灰層滿身的小糰子,再次向浴室走去。

  出門前,又對床底下吼了一聲:「尖頭,你也給我出來洗乾淨!」

  掛在簫和臂彎裡的小野獸盯著男人胸前的兩粒肉粒看,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尖頭直到簫和的腳步聲走遠,才敢從床底下探出頭。

  吱吱,炎大人今晚為什麼這麼興奮啊?

  尖頭不敢去浴室參合,只好自己單獨溜到陽台的拖把池那裡,又叫來玫瑰幫忙,很快把自己沖洗了一下。還好它不怕水。

  也幸虧尖頭沒跟去浴室,否則某隻興奮到亢奮的小野獸可能真的會把它作成烤鼠串。

  等簫和從浴室裡出來,臉上有極度可疑的紅暈,只圍了一條毛巾的身上似乎也有些可疑的痕跡。

  而本來被他抱在懷裡帶進浴室的小黑糰子,此時卻靠自己的四條短腿跟在他腳邊往臥室走。一邊走一邊用那雙燃燒的火焰一樣的眸子盯著簫和的腳丫、小腿、大腿……依次往上,再巡視回來。當然他看得最多的部位,還是被毛巾遮掩住的那塊。

  一旦簫和雙腿交錯邁進,腿間春光乍洩的一剎那,小野獸就一副很不得撲上去把那條毛巾扯下來的急躁樣。

  總算回到臥室了,簫和往床上一趴,累得手腳都不想再動一下。可明明那麼累了,情慾卻反而高漲了起來。

  呵,這就是引火焚身的下場啊。男人苦笑。

  本來只是想挑逗挑逗那個小混蛋,順便憋死他。結果弄得他自己……

  腳邊上傳來小野獸咻咻的鼻息聲,看來對方也忍得相當辛苦。

  你不是說要到早上才能恢復的嗎?

  簫和露出一個奸猾的笑,也不想再虐待自己,順著本心,右手就探向了被毛巾遮蓋住的下身……

  躲在門外的尖頭一下摀住雙眼。小心臟一下跳得極為快速。

  玫瑰好奇地探頭看了一眼,隨即……轉過了身。心中則在罵:你們倆做大人的事情為什麼不關門?這根本就是在毒害青少年的身心健康!哪有家長這樣的?

  炎顓要瘋了!

  這個男人今晚怎麼這麼淫蕩?

  他在勾引自己!

  他竟然在該死地勾引自己!

  就這樣趴在床上,遮在屁股上的那塊毛巾要掉不掉,不但沒有起到遮掩的作用,反而讓畫面更色情了幾分。

  最該死的是這個淫蕩的家夥竟然當著他的面撫摸自己!

  他受不了!他管不了那麼多,他現在就想要!

  炎顓瞬間化為原形撲了上去。

  簫和感到身上的重量不對頭,回頭一看,嚇得慘叫一聲:「小炎!」

  尖頭放下爪子,玫瑰轉過身。

  巨大的黑色野獸伸出血紅的舌頭。

  噩夢在腦中甦醒。

  「不,不……」

  男人的臉色眼見越來越蒼白,眼中進而流露出絕望之色。

  尖頭、玫瑰互看一眼。怎麼了?

  「小炎救我──!」

  尖頭、玫瑰下意識地往臥室裡沖。他們從來沒有聽過簫和發出如此淒慘絕望的聲音。

  嗷──!

  黑色的野獸盯著身下的男人看了大約十秒鍾,突然仰頭一聲無聲的長吼,一下就從床上躍出了窗外。

  漸漸的,簫和的臉色恢復正常。

  此時所有的情慾早已不翼而飛,翻個身,簫和望著敞開的窗戶陷入沈默。

  他以為小炎會不管三七二十一,霸王硬上弓。可是沒想到那小子卻懸崖勒馬,在最後關頭跑掉。他明明感覺到那暴力又貪慾的臭小子滾燙的像個鐵棍一樣的玩意兒已經戳到了他的臀部。

  近一年的相處,讓他明白小炎從根本就是隻野獸,後來證明他果然是隻野獸。如果在五分鍾以前誰跟他說,那隻野獸會箭在弦上不發,打死他都不會相信。

  可事實上這種事卻發生了。

  簫和嘴角溜開了一條縫,又迅速閉上。

  他高興個屁!有啥好高興的?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說不定今晚那小子就是不想做呢?或者剛才突然有緊急的事要辦?

  他不想笑,真的。

  可是為什麼嘴角會收不住?

  哼,別以為你放過我一次,我就會把前帳一筆勾銷。你以前不隨我心意、霸王硬上弓的次數太多,不是這麼一次就可以彌補的。

  死野獸,竟敢用獸身搞我!此仇不報非小人,你等著,老子花一百年的時間慢慢報復你。

  對了,他不是說到明天早上才能恢復的嗎?

  ……臭小子竟敢騙我!給我等著!

  可如果那小子沒有中毒,那他為什麼要假裝中毒?而且還變成幼獸的狀態?

  簫和可不是什麼都不懂的笨蛋,綜合所有情況再結合那野獸的前後表現一分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完了,他的嘴快閉不上了。

  啊啊啊,剛才為什麼不多欺負欺負那小崽子?多摸兩把也是好的啊!下次還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了。悔呀!

  尖頭、玫瑰站在床前,再次面面相覷。

  老大在幹什麼?為什麼拚命錘床,還發出奇怪的笑聲?

  他剛才不是還慘叫的嗎?怎麼現在又笑了。

  「玫瑰,簫老大怎麼了?」尖頭真的搞不懂人類複雜的心理狀態,尤其搞不懂他家老大的。

  玫瑰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給出四個字:「刺激過度。」

  就在玫瑰話音剛落,捶床懊悔中的簫和突然張開嘴巴,臉上露出了恐懼至極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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