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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紙鶴(與獸同行系列五)》第8章
第七章

  就在剛才一瞬間,大量的、噪雜的聲音突然蜂擁而至。耳邊就像是有無數道指甲刮黑板放大了百倍的刺耳聲音同時響起。

  「呃啊!」簫和一把摀住耳朵,嘴中發出了淒厲的吼叫。

  與此同時,分辨這些聲音含義的腦神經就像是被千萬根針同時扎中一般,因為無法承受而破裂。

  血從簫和的耳朵、鼻孔、嘴巴流出。

  尖頭、玫瑰聽到慘叫,大驚之下連忙爬到床上。

  「老大!老大你怎麼了?!」

  簫和雙手抱頭痛苦難當,尖頭玫瑰的呼喚聲也成了噪音之一,此時此刻,他只恨不得把耳朵插聾。

  尖頭玫瑰慌了手腳,偏偏那位不在。

  「尖頭,你快去找炎大人回來!」玫瑰最先反應過來。

  「吱吱!」尖頭丟下一句好好照顧老大,立刻竄得不見身影。

  簫和慘叫連連,抱頭不住往床頭靠背上撞。

  玫瑰急得團團轉,想要電昏對方,卻又害怕留下可怕的後遺症,結果只能看著簫和乾瞪眼。

  「叮咚叮咚。」

  就在這時門鈴突然響了,同時門外傳來年輕男子的聲音:

  「業主在家嗎?我們是小區物業保安,我們收到樓下投訴,說你們深夜發出噪音。」

  玫瑰望向門外,怎麼辦?

  而此時簫和的慘叫越發淒厲刺耳。

  「咚咚咚。」門外顯然也聽到了裡面簫和慘叫的聲音,按門鈴變成了急促的敲門聲。

  「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們是物業保安,有人在家嗎?我們要報警了。」

  玫瑰看看在床上翻滾撞頭七竅流血的簫和,再看看門外。

  那位不在,簫和再這樣下去會不會死?

  突然,簫和兩腿一蹬,大吼一聲,竟硬生生地疼昏了過去。

  門外的保安們得不到業主回音,又聽裡面的慘叫聲停止,趴在門上仔細聽裡面聲音的保安回過頭,對同伴道:

  「吳哥,報案吧。裡面肯定出事了。」

  被叫吳哥的保安立刻拿起對講機通知小區物業監控室,交待了情況後,讓監控室的人立即報案。

  與此同時。

  F興奮地躺在箱子裡,口中默念簫和交給他的任務,一心等待天亮。

  這是第一次,他這麼期待去研究所。

  李致風則正在CED大樓的研究室裡分析當初炎顓變身時留下的衣類。

  無怪乎尖頭找不到,李致風把這些當作寶貝一樣隨身攜帶,以便隨時研究。

  「教授,您過來看一下,這只鞋子裡好像有東西。」一名研究人員回頭招呼李致風。

  李致風離開顯微鏡,他本來還指望在神子留下的衣類上找到一些殘留的皮屑細胞之類,可惜到現在都一無所獲。

  這次他能把F帶出來,靠的是E099胸膛上被洞穿的神秘傷口。是,E099被人掏心而死,但要知道E099最大的本領就是一身堅硬更勝鑽石的肌膚,他們做過試驗,哪怕是可以打穿坦克的巴雷特阻擊槍發射的穿甲燃燒彈,近距離射擊在E099身上也只不過把E099擊飛,並留下一團燒焦的痕跡而已。

  那麼究竟是什麼武器竟能瞬間掏空E099的心臟?

  而且那道堪稱完美的圓形傷口太奇妙。乍一看,焦黑一片,可是割開那層表皮,裡面竟然肌肉還是肌肉、血管還是血管。焦黑層和裡層的相差竟只有一毫米,最瘋狂的是整個圓形沒有任何一處有微米的差別。

  這樣精確的尺度,人能做到嗎?怪物能做到嗎?

  如果說神子有操縱火的能力,那麼顯然他對如何操縱火已經到了想怎樣就怎樣的地步。加上它在CED大樓變身,看到的人不少,上面經過再三研究,終於同意讓他把F帶出來尋找神子下落。

  在這裡面阿曼達出了不少力,如果不是他用夢幻一般的語氣向上面闡述那隻白色的巨獸有多麼美麗,以及自然獸人有多麼珍貴,恐怕上面還不會輕易同意讓他帶出F。

  他不想承認「它」只不過是個獸人,但想要讓上面接受「神子」這個概念,也頗為困難,為了早日得到它,他也就沒有開口反駁阿曼達。

  「這是……?」

  李致風看到研究人員小心翼翼地割開鞋子裡層,裡面的東西在燈光照映下露出了璀璨的光芒。

  而尖頭還在路上奔跑,到處尋找那位的痕跡。

  那麼炎顓此時到底在哪裡?

  炎顓站在CED公司大樓的樓頂上,他正在思考。

  摧毀這座大樓對他來說很容易,可是他應該為了幫簫和出氣,順便為了讓自己發洩,就毀掉一座大樓,並不管其中成百上千的生命麼?

  他不是神,就算他是神,他也不能就這樣輕賤人命。就像他不會踩死一隻老鼠出氣一樣,只要人類不主動侵犯他或者破壞這顆星球,他也不會主動去消滅他們。

  無論是他的父母,還是傳承記憶都告訴他,他得在學會控制自己能力的同時,也要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因為他們的力量,尤其是他成年後的力量,對人類來說完全是毀滅性質的。

  巨大的野獸跟人一樣皺了皺眉頭。

  他想到了簫和剛才的臉。

  他衝出來,不是因為無法控制自己的慾望,也不是想要找個地方發洩一通。而是……

  他在那個人的眼裡看到了恐懼、排斥、還有絕望。

  他不明白,為什麼看到那樣的簫和,他會感到揪心?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以為有這樣奇怪感覺的自己肯定是得了什麼人類的傳染病。但次數多了,而且每次都是面對那個人時才會有這種感覺,他也逐漸明白了一些。

  他明白了這種感覺叫難過。

  可是那個人不是自己的雌伏者嗎?按理說那人的意願並不能凌駕於他的慾望。作為雌伏者,不管他自身願意不願意,滿足雄性慾望是他們的義務,就像雄性必須養活自己的雌伏者一樣。

  那人不是他的伴侶,他根本無需顧忌他的感受。何況他並沒有虧待他不是嗎?他給了他普通人類求也求不來的非凡能力。

  那麼他為什麼還會在看到他的拒絕與排斥時感到難過?為什麼他竟會因為那小人的難過而感到不舒服?

  如果有人可以告訴他就好了。

  巨大的黑色奇獸抬起前爪搔搔頭,非常困惑的在CED大樓的樓頂上趴了下來。

  同時,CED公司內部監控室的監控員卻出了一頭冷汗,不停地用對講機向同伴報告情況:

  「對,樓頂的監控設備全部失效,我這裡什麼都看不到。對,是全部,不是一個!不要廢話了,你快點上樓頂看看,現在是特別時期,無論任何特殊情況都得向上面匯報。你想被處理嗎?快點!」

  警車在半個小時後趕到金寶花園。

  「警官,就是這家。我們敲了半天門,剛開始還能聽到裡面的慘叫聲,後來就沒聲了。」

  「有鑰匙嗎?」

  徐岩飛在心中嘆口氣,他不過到附近派出所找剛從老家回來的老同學那裡拿點土特產,結果就碰到了中心要求附近派出所出警的通知。偏偏這個街道派出所晚上值勤的只有他老同學一個人,於是他就這樣被硬拉來作陪了。可憐他加了大半夜的班啊。

  保安們你看我、我看你,其中的小隊長開口道:「沒有。為了保證住戶的隱私和安全,我們沒有這裡住戶的鑰匙。不過,我們把鎖匠找來了。」

  陳景敲了敲門,又喊了幾聲,見確實沒有人回應,便對鎖匠點點頭道:「那就開門吧。」

  徐岩飛看看圍在周圍看熱鬧的住戶,又在心中大大嘆了口氣。瞧這人數,差不多這層樓的住戶都跑出來了,大人想趕孩子回家睡覺,孩子硬拉著大人的胳膊死活不肯走,老人更是一個個往前湊。這一個個明天都不上班上學了是不是?

  門很快被打開。

  徐岩飛讓保安靠後,與老同學陳景一前一後走進1111室。

  玫瑰自從門被打開後就很緊張,它該阻止他們進來嗎?還是假裝玩具機器人一動不動?

  一名身穿制服的警察悄悄走到臥室門口,示意身後的警察去看其它房間,而他就站在房門口仔細察看室內情況,並順手打開了臥室燈。一直到他確認室內沒有什麼特殊情況後,這才跨入房間。

  玫瑰坐在簫和身邊一動不動,就連眼部時不時閃動的光芒也消失不見,就像一個真正的沒有生命的玩具一樣。

  徐岩飛走到床頭,俯身輕喚:「這位同志?能聽到我說話嗎?」

  雙手抱頭,臉埋在臂膀之間的簫和沒有任何聲息。

  徐岩飛伸出手抬起簫和的一隻臂膀。隨即大吃一驚:「簫先生?!」

  立刻,徐岩飛一邊伸手探簫和的鼻息,一邊大聲喊陳景:

  「陳景,快過來幫忙,我們得把這人送到醫院。」

  陳景聞聲立刻跑過來,「其它房間沒人。要不要叫救護車?」

  「來不及了。等救護車來,這人說不定就沒救了。快,我們用棉被把他抬下去,讓那些保安一起來幫忙。」

  陳景看清簫和的臉面,當即倒抽一口冷氣:「乖乖,這人怎麼了?七竅流血啊!還有氣嗎?」

  「可能是腦溢血之類,人還有氣。」徐岩飛隨手把玫瑰放到床頭櫃上,和陳景分別抬頭抬腳,把簫和抬到棉被上。

  「等會兒你來開車,我給醫院打電話讓他們準備急救。」

  「好!」

  兩人合力把簫和抬出門外,圍觀的人頓時就要上前探看究竟。

  徐岩飛氣得大吼一聲:「都給我讓開!保安把門關上,你、還有你跟我來。」

  被點名的保安立刻跟上,一起幫助抬人。四人一人一個被腳,出了電梯,被徐岩飛催促著直奔大門口,最後把簫和平穩地送進警車後座。

  徐岩飛鑽進後座,把簫和的頭部放到自己的膝蓋上抬高,一邊掏出手機撥打急救中心電話。

  「陳景,最近的醫院叫什麼名字?多長時間到?」

  「仁心醫院。十五分鍾。」

  「喂,急救中心嗎?我們還有十五分鍾就到仁心醫院,請準備好急救。病人現在的狀況是……」

  警車一路鳴笛,還好是深夜,路上沒有什麼人,順利提前趕到仁心綜合醫院的急救通道口。

  接到通知的急診醫生們已經準備好手推車在通道口等待。

  情況緊急,沒有人多話。車子一停穩,徐岩飛立刻推開車門,讓醫生們把簫和接過。

  「知道他的病史嗎?能不能聯繫到他家人?他這個症狀是怎麼出現的?途中有沒有異常?」一名中年急診醫生一邊查看簫和的情況,一邊詢問跟著他們走的徐岩飛問。

  「抱歉,我們接到報警電話,到的時候他就已經陷入昏迷,當時他呼吸異常緩慢,七竅流血,對外界也沒有認知。他的家人我們還沒有聯繫上,不過我可以給他作保,我認識他,他有一個堂弟。」

  「那就好。」中年醫生像是鬆了一口氣。

  徐岩飛也明白現在醫院的體制,救死扶傷雖然是他們的職責,但醫院畢竟不是善堂。就算醫生願意免費救人,但藥物和儀器呢?

  眼看簫和被送入急救室,徐岩飛長長舒出一口氣,隨即又皺起眉頭。

  簫和為什麼會住在金寶花園?他以為他和他堂弟早已離開本市。

  說起來這姓簫的還真是命運坎坷。記得自己第一次看到他,就是車禍現場。之後更是被捲入剝皮魔一案中,又是被人敲破頭,又是被人綁架,幾次都是一隻腳踏入了鬼門關,如果不是他那個堂弟……

  小炎,一身秘密的少年。他曾經花了很長時間調查這個人,卻一無所獲。這個人就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在剝皮魔一案後又神秘消失。

  徐岩飛望瞭望緊閉的急救室,他想也許他應該重新好好調查調查這個人的底細。

  「樓頂01、02、03監控設備都被破壞。」

  「什麼?04呢?」

  「我正往那邊走……我的老天!那是什麼?」

  「你看到了什麼?」

  「我看……哇啊!」

  「C034!C034!你怎麼了?」

  對講機中只傳來了沙沙的干擾聲。

  留在監控室的監控員立刻按下警備室的通訊按鈕:「警備室,我這裡有緊急情況發生,請立刻到樓頂支援!再重複一遍……」

  炎顓瞅瞅被他一尾巴抽昏的男子,不屑地從他臉上踩過。

  他不想毀掉這座大樓,但沒有人能欺負他的人後可以不用付出代價。

  所以這隻野獸甩著尾巴,大搖大擺地走進了CED大樓。

  「教授,警備室發出紅色警報,要求所有人員不可離開所在房間。」一名女研究員放下電話道。

  「紅色警報?發生什麼事了?」正在與研究人員處理兩隻鞋子的李教授抬起頭。

  「說是一隻黑色的怪獸突然從樓頂闖入公司,到處……撒野。」女研究員的表情很奇怪,像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樣子。

  「黑色怪獸?從外面來的?」

  「好像是。」

  李教授沈思,難道是夫人那邊派來的?不過派它來幹什麼?他們不是已經得到神子了嗎?

  「警備員不都換成C組的人了嗎?怎麼還攔不住一隻野獸?」在李致風對面的男研究員好奇道。

  「不是野獸是怪獸,他們無法描述那隻動物到底該叫什麼。說是那怪物非常厲害,似虎非虎,渾身黑毛,身體巨大,尾巴似鞭,四爪鋒利無比,頭部非常堅硬,再堅硬的門被它腦袋一撞就開了。而且不怕子彈,麻藥對它也沒有用。」

  「哦?這麼厲害?」幾名研究員一起看向李教授。

  「問問警備室,那隻怪獸的目標是什麼。」

  女研究員立刻拿起電話,一番詢問後,臉上的表情更奇怪。

  「教授,」

  「怎麼說?」

  「他們說那隻怪獸沒有目的,就是看見研究室就衝進去一通破壞,誰要是阻攔它,它就抽那人一尾巴,不靠近它,它也不理你。不過它似乎志不在傷人,目前還沒有人死亡。」

  夫人派它來到底來幹什麼的?李致風皺眉,「沒有辦法抓住它?只能任它這樣搗亂?」

  「C組的人說他們不是對手,要請E組的人幫忙。」

  「現在公司還有幾個E組的人在?」

  「沒有。所有E組人員都被送回總公司,包括受傷的和關押的。」

  李致風想到了F,但為了一隻搗亂的怪獸派出F又似乎不值。

  「把研究室外面的防護門全部關上。」

  「是。」

  接下來李教授也就不再把怪獸搗亂一事放在心上,這裡是這棟大樓安全性最高的一個研究室,想要進來得打破一道跟銀行金庫一樣材質和厚度的防護門。可以說就算E組幾個特別厲害的想要進來還要花一番手腳,更何況一隻智商不高的野獸?

  炎顓隨意地到處走。

  那幫警衛自從對他用了麻醉槍、火藥槍、電擊槍全部無果後,就不敢再靠近他,一個個跟在他屁股後面,看他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逛。

  一爪子拍開一扇門,裡面一名女孩子尖叫著抱緊毛毯縮到床邊一角。

  炎顓掉頭就走。這層好像是員工宿舍?剛才那扇門也是一個人在睡覺。

  換一層。嗯?這個人好像很面熟?

  邱方從床上坐起,眼懷戒備地看著一層玻璃外的怪獸。奇怪,他在這隻怪獸身上感覺到了與那個小炎一樣讓他毛骨悚然的可怕氣息。

  炎顓想起這人是誰了。

  這人雖然好像也是受害人之一,不過他當初趁它力盡敲了簫和一悶棍,這個帳他好像還沒跟他算?

  跟在炎顓身後的大量警衛就見這只黑色怪獸一爪子拍碎了可以擋子彈的鋼化玻璃,走進囚禁室,對裡面囚禁的半獸人吼了一嗓子。

  邱方眼看機不可失,轉變下半身,就想從破碎的玻璃牆逃走。

  沒想到那隻怪獸比他快得多,衝上來就把他按倒在地,揮起爪子,一巴掌拍上他的眼眶。

  邱方疼得眼角迸出淚水,想要推開那隻怪獸,可是他根本就撼不動他。在這隻怪獸面前,他就像是一個剛出生的幼兒,別說還手,就是想要掙脫也不可能。

  炎顓看看那隻迅速腫起的眼眶,想了想,又一巴掌拍上他另外一隻眼眶。看這隻眼眶腫得和剛才那隻一般高,這才滿意地從邱方身上走下。

  感激我吧,沒用爪子把你兩隻眼睛抓爛。

  被揍的半獸人顯然沒注意到對方手下留情,剛離開魔爪控制,立刻報復性地從地上躍起,向怪獸衝了過去。

  炎顓頭也不回,一尾巴掃出,直接把人一尾巴抽到了牆上。

  邱方趴在地上氣喘吁吁,他不累,但他渾身疼痛,剛才那一下子差點沒把他砸暈。可這也許是他唯一一次能逃出去的機會,他必須把握住。被當作試驗白老鼠一樣的日子已經快讓他崩潰。

  炎顓不怕麻醉彈,不代表邱方也不怕。當炎顓離去,邱方迅速彈起想要趁機逃脫時,十幾名警衛一起扣動扳機。邱方速度再快,也無法躲過十數人的同時射擊,只堅持了數秒就被麻醉彈射中倒在了地上。

  「對,我們在仁心綜合醫院。你們留意一下他同住的青年回來沒有,如果有,就告訴他讓他立刻過來。對了,你們知道和病人同住的青年叫什麼名字?……不清楚?我知道了,行,請你們一定要通知到和病人同住的青年。好,就這樣。」

  徐岩飛剛關機。

  「哪位是裡面急診病人的家屬?」

  徐岩飛立刻轉身,並悄悄收起電話:「醫生,裡面的病人是不是醒了?他的情況怎樣?」

  「這裡是手術室,手機必須關機。」醫生的眼睛很尖,但也許看在徐岩飛身穿警服的份上,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而道:

  「你是裡面病人的家屬嗎?病人情況緊急,必須做開顱手術給他降壓和止血。我們需要病人家屬簽字。」

  「可我們現在聯絡不上……」

  「手術不是馬上做。開刀的醫生也正往醫院趕,你們還有……」年輕的男醫生看了看牆上的時鍾,道:「四十分鍾去聯繫他家人。」

  「你給我們四天,我們也不一定能聯繫上。」一旁的陳景嘀咕道。

  年輕的醫生看向兩名警察,一臉你要我們怎麼辦的表情。

  「先用藥緩著不行嗎?」

  「病人現在的情況是越早開刀治療對他越好。用藥緩不是不可以,但對病人的腦損傷我們也無法估計。」

  「開刀後痊癒的把握有多少?」徐岩飛問。

  年輕的醫生沈吟了一會兒:「這個我不敢保證,但按照我們劉醫生以前開刀病人痊癒的成功率來看,大約在65%左右。但術後對病人的看護也很重要,否則還會有復發的可能。」

  說完,該醫生又加了一句:「劉醫生是我們醫院,乃至整個中國的心腦血管權威。有他主刀,病人的風險會降至最低。」

  「那人到底什麼病?」陳景忍不住插嘴問道。

  「經過檢查,我們發現他很有可能是因為聽覺中樞壓力過大造成的腦細血管破裂。」

  「聽覺?」

  「是的。」年輕醫生的表情也很奇怪。這要怎樣大的聲音才可能造成聽覺中樞承受不了壓力,而導致周圍的微細血管破裂?偏偏檢查的結果就是如此。奇怪的是病人的外聽覺系統並沒有問題,一般來說應該先是外聽覺系統的耳膜等先受到傷害才對。總之這是一個非常奇怪的個案,這也是好奇心非常重的劉醫師願意放棄休假特地趕過來主刀的原因。

  徐岩飛和陳景互望一眼。陳景一攤手,表示他也無可奈何。

  徐岩飛撫額,誰叫事情就讓他碰上了呢?總不能就這麼幹耗著吧?他耗得起、醫院也能耗得起,可簫和呢?

  無奈下,徐警官一咬牙道:「字我來簽。」

  陳景吃驚地看向徐岩飛。

  尖頭根本就不知那位跑到哪裡去了。問了四五個兄弟,沒一個看見。

  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地方是他們共同知道的,尖頭也只能蒙了,當下就朝CED公司趕去。

  「李教授?是,那隻怪獸還沒有走,現在已經到達六樓。不知道,它不像在找東西。傷人?只要不主動攻擊它,它也不會主動攻擊別人。不過,剛才……」

  正拿著電話報告情況的監控員呆住了。

  為什麼它會出現在監控室?那些警衛都是干什麼吃的?而且為什麼他沒有從監控器上看到?

  你剛才說李教授?

  「唔!」監控員丟下電話,摀住腦袋驚慌的大叫:「誰?誰在說話?」

  李教授在哪裡?

  監控員的眼睛對上向他逼近的巨大怪獸。

  最後問你一遍,你剛才口中的李教授在哪裡?怪獸不耐煩地刨了刨爪子。

  李教授放下電話,心中微微升起一絲不安。

  監控室似乎出了問題,那隻怪獸到底是不是夫人派來的?它來此又有何目的?

  「防護門關好了嗎?」

  女研究員奇怪地看了一眼李教授,再次確認了一遍後道:「已經關好了。除非持有E級安全卡並知曉密碼的人才能進來。教授您……?」

  李致風笑笑,「弄了一個晚上,你們也都累了吧?本來想讓你們回去,可偏偏冒出一隻怪獸,現在只能讓你們在這裡陪我這個老頭子了。」

  幾名研究人員一起笑了起來,氣氛一下輕鬆了許多。

  「嗶嗶!警報警報!有人闖入!有人……」電子合成音從喇叭中突然傳出,刺耳的鳴警聲迴蕩在實驗室中。

  李教授等人一起下意識地抬頭望向聲音傳出的地方,又一起看向大門。

  只見一隻巨大的黑色奇獸悠悠哉哉地從熔開一個大洞的防護門走入通道。

  眾人隔著玻璃窗望著閒庭漫步般地巨獸,一個個都陷入痴呆狀態。

  「快!把門鎖死!鎖死!」有人驚醒過來大叫。

  靠門最近的人立刻跑到門邊把電子鎖鎖死。

  李教授是所有人中最冷靜的一個。因為他知道如果對方能打破尺把厚的防護門,那麼這座實驗室的防彈玻璃牆對它來說也不過如同一張紙。

  「它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沒有人能回答他。

  巨獸抬起頭,對玻璃牆後的人咧了咧嘴。

  年輕的女研究員瞪大了眼睛。她發誓她看到這隻怪獸在冷笑!

  李教授突地打了一個冷顫。為什麼他會認為那隻巨大的、奇特的野獸似乎相當看他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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