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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悔藥(與獸同行系列四)》第5章
後悔藥 4

  潛伏在暗處一直在等待機會的邱方跳了出來,看著一片火光傻眼了。

  怎麼會這樣?

  如果說剛才他親眼看到兩個男人滾在一起幹男人和女人之間才能幹的事情而受到莫大刺激,那麼現在他不禁在想他是不是在看電影。

  怎麼會爆炸?

  那兩個人還能活嗎?

  誰幹的?難道是剛才那名神秘人?

  姓杜的不會派了他又派了其他人吧?

  如果是,為何不跟他說?如果不是,那人是誰?也是為了鑽石?還是因為私怨?

  邱方因為怕驚動爭鬥中的二人,一直沒敢靠近,所以不知道對方也是為鑽石而來。一時腦中混亂萬分。

  該死的,他好像踏進了一團不應該踏進的大麻煩中!

  離田埂不遠的人家受到驚動,一盞盞燈光亮起。

  邱方知道,要不了多久警車和消防車就會趕來。

  這樣的爆炸,這樣大的火勢,那兩個人肯定死得不能再死。那鑽石呢?

  一輛車在他身邊停下。

  「上車。」車門打開,司機陰沉沉地吩咐。

  邱方回頭看了一眼少言的司機。如果他不想再次官司上身,那麼離開這裡才是最好的選擇。加上他身上的傷勢還未得到治療,那名看起來和他差不多大的高大少年踢斷了他兩根肋骨。

  如果不是急著要完成任務,他這時應該在醫院裡休息,而不是一路用跑的跟他們到此。

  「上車。警察就要……你去哪裡!站住!」

  司機衝出車外,可惜瞬間異化雙腿的邱方速度太快,他剛衝出車子,對方的身影已經融入黑暗的遠方。

  看來這小子還不算太笨。

  混了多年牢獄生涯的邱方當然不笨,他不但不笨,比起同齡人,他的經驗更是豐富許多。

  擁有鑽石的兩個人死了,鑽石有沒有跟著爆炸一起消失他不知道。不過顯然他對於那名叫杜博的男子的利用價值已經消失,此時不逃,難道要乖乖回去任人宰割嗎?

  看看燃燒中的蒙迪歐,再看看邱方消失的方向,司機冷哼一聲只得上車離開。他得去報告最新情況,包括有人也盯上了簫、炎二人一事。

  就在邱方和司機離開不久,一道黑影從事故現場約百米外的溝渠中爬出。

  用完好的左手捏了捏口袋中的遙控器,他的任務也算完成一半了吧?

  現在他多麼慶幸公司給了他這個延伸任務。

  他無法忍受在公司外面竟然也有比他更強大的強者存在!

  最後看了一眼火光燃起的地方,E011眼中閃過一絲諷刺的笑容立刻轉身離去。誰能笑到最後誰才是勝家。小子,你還太嫩了點!

  剩下的事情已經不需要他露面,公司自然有其他人接手下面的事。

  警車、消防車、救護車幾乎同時趕到。

  現場被圍了起來。跑出來看熱鬧的村民被擋在了外圍。

  隨著時間過去,火勢漸漸被控制,被炸燬燒焦的車輛殘體露了出來。

  沒有人。

  兩名救護人員互望了一眼,按理說總會有燒焦的屍體殘塊出現,難道爆炸把屍體全炸飛了?看來他們需要搜索一下附近有沒有人類殘渣留下來。

  「這不是簡單的車輛失火或自燃。」消防隊中有人開口。

  「村民也說聽到了劇烈的爆炸聲。」

  「你是說……」負責調查的警察望向消防隊長。

  「我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等看了現場證據再說。」消防隊長緊緊閉上了嘴巴。

  這裡不是炸彈甚至可以在網路銷售的美國,這裡是不允許平民擁有槍枝的中國,更何況殺傷力更大的炸彈?

  車載微型炸彈和土製炸彈不一樣,絕對不是隨便什麼懂得製作炸彈的人都能製作得出來的東西。有這樣的東西流到他們市裡,他們之後的日子還能輕鬆起來嗎?

  負責調查的警察顯然也想通了這點,眉頭皺得可以夾死蚊子。

  兩名救護人員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悄悄對周圍展開了搜索。

  只要能找到人類的殘肢斷臂,哪怕只是幾片燒焦的肉,他們的任務也算完成。

  他們不知道這輛車被炸的原委,他們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確認車主存活與否,帶回所有人類或動物的殘塊。

  啟明星升起,天就要亮了。

  此時,在離爆炸現場大約有五、六百米的小樹叢裡,有什麼動了動。

  炎顓不曉得該怎麼形容那一瞬間的感覺。

  在擰動車鑰匙的同時,心臟突然猛地收縮,幾乎在鑰匙被擰動的瞬間,炎顓騰身撲向車後座的簫和,車椅在他轉身的同時熔燬。隨即抱緊簫和、躍起、撞破車頂。幾個動作全部在眨眼間完成。不,比眨眼還要快得多!

  爆炸聲響起,氣流把炎顓沖得更高。

  防護層張開到極致,這是未成年的他僅能做到的。爆炸的氣浪把他們包圍、高高拋起,過高的溫度被他強行吸收,猛烈的火焰圍著他們卻無法靠近一步。

  未成年的他根本無法抵抗爆炸形成的巨大氣流,動用所有力量保命成了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砰!」

  被氣流拋出老遠的炎顓抱著簫和摔到地上,滾進一叢無人打理的小樹叢中。

  眼前一暗,炎顓感覺到體內的力量似乎全部流失一空,從未體會過的疲累襲滿全身,現在的他只想閉上眼好好睡一覺,可他兩隻胳膊卻緊緊抱著簫和,一動未動。

  其實在車後座補眠的簫和有過一剎那的清醒,就在炎顓抱住他的同時,他也醒了過來,但之後他就被強大的氣流震暈了過去。

  時間一點點流淌。

  負責搜索的兩名救護人員一點點向周邊擴散。他們搜索了以車輛為中心附近三百米以內的範圍,可是仍舊沒有發現任何屬於生物的殘塊。不得已,他們只有再次擴大搜索範圍。

  除了這兩名心懷叵測的救護人員外,警察們也對附近展開了搜索,希望能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至於活口,他們並不期望。

  近了,更近了。

  抱住簫和的兩隻胳膊漸漸變短,慢慢地,用全身抱住簫和的男子身體也同時縮水,產生了奇異的變化。

  有什麼在舔他的耳朵。簫和呻吟一聲掙紮著恢復了意識。

  頭,依舊暈沉沉的。摀住腦袋,簫和蜷曲起身體。

  發生了什麼事?

  小炎呢?

  受不了腦海中不停晃蕩的波浪,簫和再次閉上眼睛。

  小炎……

  有什麼在他臉上撓了一下。

  簫和揮手想把它打開。

  又是一下。這下有點重,感覺到絲絲疼痛的簫和無奈下睜開了雙眸。

  唔,這是什麼?

  距離太近,造成失真。

  簫和呆了五秒鐘還沒有看出蹲在他臉上的玩意兒是什麼。

  臉上的生物抬起一隻小爪子「啪」蓋在他鼻子上。

  這下,簫和徹底清醒了。兩手抱起臉上的小東西,舉遠了看,嗯,挺眼熟的。

  小東西任他抱著,還伸出小舌頭在嘴邊舔了一下。

  「你是……」有什麼從簫和腦中快速閃過。

  吱吱。身邊有什麼在一跳一跳地叫。

  「尖頭?」簫和低頭。

  尖頭吱吱叫。如果它會抹汗,此時它一定要抹上一把。剛才如果它沒有在感覺到危險的一剎那緊緊勾住簫和的衣服,現在它大概連毛都不會剩下。

  簫和放下小東西,手肘著地掙扎坐起。有什麼東西硬邦邦地抵在腰間,摸了摸,那把手槍竟然還在他褲腰上別著,並沒有丟失。

  眼光一掃,這是……小炎的衣褲鞋襪?簫和的目光凝住。

  尖頭想要跳到簫和身上又不敢。畏懼的眼光不時瞟向蹲坐在簫和腿上的生物。

  小東西瞥了一眼地上的衣物,舉起一隻小爪子舔了舔。

  簫和的目光與它對上。

  簫某人的眼中閃過懷疑與不確定,還有三分難以接受的驚訝。

  小東西也微微眯起眼。

  簫和正待開口。

  離開這裡!

  「嘶!」腦子內部就像被誰用根粗針狠狠紮了一下,簫和疼得腦袋一縮,一手按住腦門,隨即抬起頭。他覺得自己似乎聽到了什麼,連忙轉頭四看。

  快點,他們就要過來了。

  這下聽清楚了,確實有人在對他說話。

  「你是誰?」

  噓,快走。

  簫和不再猶豫,忍住頭痛,狠狠盯了小東西一眼。暫時先放過你,等會兒再好好審你!

  認識簫和的人都知道這人絕不是一個輕易相信別人的人,但是此時的簫和竟然沒有怎麼猶豫,收拾好地上的衣褲鞋襪搭在胳膊上,再一把撈起腿上的小東西,順手又把尖頭揣進口袋,爬起來就走。

  他不是不懷疑,也不是不驚訝,只是此刻他心中有一道聲音告訴他:相信這個聲音,他不會傷害你。

  很快他就發現不遠處的人蹤,略略一頓,這人不退反進,彈彈衣服,避開搜索的人,向著火光冒起的地方走去。

  沒有人發現圍觀的人群中多了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就算有人注意到了,也以為是附近湊過來看熱鬧的。

  那一瞬間的爆炸,簫和並不記得多少,但看他現在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裡,甚至連身上的衣服都還完整無缺,他曉得一定是神奇的小炎救了他們。

  他在這裡,救了他們的小炎在哪裡?

  簫和低頭看向被他抱在懷中的小傢伙。

  小傢伙跟剛才比顯得有點無精打采,前肢搭在簫和的胳膊上,小腦袋擱在前肢上,任簫和抱著它,懶洋洋地看著前方燒得差不多的車輛。

  簫和抬起手,輕輕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

  小傢伙像是覺得很舒服,小腦袋晃了晃,喉嚨中發出低低的咕嚕聲。

  簫和眼中蕩出柔柔的笑意,可能連他自己也沒注意到,只是輕輕撫摸著頗為享受的小傢伙。

  「虎仔。」

  小傢伙的耳朵微微動了動。

  簫和笑了。

  天濛濛亮了。

  在人群三三兩兩散去的同時,簫和也不著痕跡地跟著離開。

  簫和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後,一條人影遠遠跟上了他。

  「這次行動誰同意的?他們還活著嗎?」

  「我知道我沒有權力干涉他們的行動,但裡面有一個人對我很重要,我懷疑……沒死?沒發現他們的屍體?好,好,我知道了。謝謝。」

  李教授放下電話,眼中含了一絲喜悅,仔細看似乎還帶了一絲激動。

  那樣大的爆炸都沒有傷到他們,這代表了什麼?

  簫和還有他身邊的年輕男子,他們到底是誰?或者說是什麼?

  那隻看似貓仔的小動物又去了哪裡?

  李教授手指點著桌面,思考了一會兒後再次拿起電話。他等不及了,他必須要做些什麼。

  邱方本來想離這個爆炸現場遠遠的,可最後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折返了回來。

  那個年輕人還能活著嗎?

  他力量那麼強大,自己在他面前幾乎是不堪一擊。那樣的人就這樣被炸死了?

  誰設的炸彈?為何要殺死他們?鑽石能否在爆炸中留下?警察會不會發現鑽石?

  幾乎抱著一種僥倖心理,邱方回到了這裡。

  一開始看到車輛燒成那樣,車架也被炸得只剩下三分之二不到,邱方也跟所有圍觀者一樣,認定裡面的人不可能還活著。

  雖然不認識那兩個人,但可能出於一種兔死狐悲的心理,邱方心裡並不好受。

  鑽石還能找到嗎?這被稱為世界上最堅硬的礦物能在這場爆炸中留存下來嗎?

  如果在,它們在哪裡?

  是跟著爆炸飛散到四處,還是仍舊存留在車輛的殘軀中?

  邱方在等待,他在等待警察搜查那輛車,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然後他再想辦法偷或者奪過來。

  不遠處走來一個人,邱方第一眼並沒有在意。可在他覺得眼熟又瞄了第二眼後,他呆住了。

  怎麼可能?!

  是那名三十歲左右、看起來很像社會精英的男子。

  邱方幾乎在懷疑自己的眼睛。

  他明明看見那名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把這人抱進了車中。

  他一直在觀察他們。他發誓,這個人絕對沒有下車。

  那麼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一副毫髮無傷的樣子?

  難道……我見鬼了?

  一股寒意從邱方背脊升起。

  邱方一直遠遠地跟在那名男子身後。

  他發現男子懷裡多了一隻小貓。胳膊上還掛了一堆衣褲,手上還拎著一雙鞋子。

  那應該是那個厲害傢伙的衣褲鞋襪吧?

  那人也沒死?他在哪裡?

  邱方一直跟著他。

  看他買了一個很大的背包,看他住進了當地一家招待所裡。

  猶豫了一下,邱方也走進了那家叫「來安」的招待所︵注二︶。

  「喂,小鬼,一直跟著老子幹什麼?想打劫嗎?」

  邱方腳一收,差點撞上眼前一臉陰笑望著他的男子。

  還好邱方並不是沒有社會經驗的學生族,一驚之下,立刻翻了一個白眼道:「神經病。誰跟著你了。大叔,你有被害妄想症嗎?」

  大叔?!簫和眼角抽筋。如果是十歲以下的小毛頭也就算了,可被一個跟小炎差不多大的少年叫大叔,簫和還沒有這麼好的肚量。況且這人本來肚量就不大。

  行啊,小子,不承認是吧?要讓我知道炸車一事有你的分,叔叔我會讓你知道你惹了什麼人!

  跟著邱方來到櫃檯,就在邱方跟櫃檯服務人員要房間時,簫大叔開口了。

  「小鬼,我看你可憐才收留你一晚上,可你不應該把我皮夾裡的現金全部抽走。你要不想我報警,就把錢還給我。」

  櫃檯服務員握著鑰匙的手頓時停住,望向邱方打量個不停。

  「你胡說什麼?誰拿你錢了?證據呢?你別血口噴人!小心我告你。」

  「好啊,那我們就請警察來好了。小姐,麻煩你幫我報個警好嗎?」

  櫃檯服務員看看邱方,猶豫著把手伸向電話。

  邱方能讓警察來嗎?當然不能。他是有案底的人,走路都得小心不要碰到警察,更何況別人惡意誣告。就算最後能查清他是清白的,就憑他的案底,他也要在看守所蹲上十天半個月。

  狠狠瞪了簫和一眼,丟下一句「神經病」,邱方轉身就離開了這家招待所。

  這一走,更加落實了櫃檯服務員的懷疑,連忙詢問簫和道:「先生,你看要不要報警抓他啊?」

  簫和搖搖頭,嘆息道:「算了,誤入歧途的孩子而已。希望他以後能學好。」

  「先生,你心腸真好。」服務員一邊讚歎,一邊幫簫和辦理入住手續。

  簫和嘲諷地笑,「是啊,如果心腸不好怎麼會被人騙呢?」說完,低頭瞄向懷中小傢伙。

  懷中小傢伙顯然沒把簫和惡毒的眼光當回事,但卻被這人相當幽怨的腔調給刺激得抖了一下。

  「嗷嗚。」我餓了。

  「走吧,給你弄點吃的。」跟小傢伙相處過一段時間的簫和,已經大致能從小傢伙的聲調和表情動作中猜想出它想要什麼。

  不止是小傢伙,他也又累又餓,只想大吃一頓、然後找張舒服的床大睡一覺。至於其他的,不妨等他吃飽睡足有精神的時候再說。

  但在這之前,他還有件事要做。

  「尖頭。」

  「吱吱。」尖頭從簫和口袋裡冒出腦袋。

  「尖頭,你想不想玫瑰啊?」簫家長慈祥地笑。

  「吱!」它想念玫瑰,非常想念。雖然它們不是同一種生物,但有共同語言啊。而且出事時有兩隻頂罪總比一隻好。

  簫和仰天嘆息,「那小傢伙雖然做錯事,但我好歹也養了它一段時間。我呢,你也知道,我是個相當重感情的人。一想到它在外面風吹雨淋的就心中不忍。所以呢,我大人大量也就不跟它計較了。」

  尖頭不敢否認,靜靜地等待簫和下文。

  「那你想不想把它找回來?」

  「吱!」我可以去找它嗎?

  「我如果讓你去找它,你能找到它嗎?」不能就這麼便宜那小鬼,怎麼也要抓回來奴役一段時間。

  尖頭瞄了一眼那位,看那位似乎沒有反對的意思,立刻嗖的一下竄到地上。吱吱,我去把玫瑰找回來。

  「你看到那小子記得跟它說,我簫……喂喂,我話還沒說完呢!」

  遲了,尖頭早就竄得不見蹤影。

  填飽肚子洗完澡,摟著虎仔擁著被子,迅速沉入夢鄉的某人從中午一覺睡到深夜還沒有醒來。簫某人在夢到自己手持棒球棍把小炎打得滿屋子亂竄時,這間位於三樓的房間窗戶被人悄悄從外面打開了一條縫。

  簫和打得那個爽啊,導致他睡夢中的臉龐上出現了一種很怪異的表情。嘴角有時還會勾上一勾,越發顯得邪惡。

  窗戶被拉開,一條黑影溜進房間。

  被窩裡,窩在簫和臂彎裡的小傢伙眼睛微微睜開了一條縫。

  黑影躡手躡腳地走到沙發前,那裡放了一個大背包。

  黑影把背包中的衣物倒出,一件件仔細摸索。

  睡夢中的簫和一腳踩在沙發上,手持棒球棍點著躲在沙發下的小炎,囂張的大笑:「我看你跑!你再跑給我看看啊?再跑一步,老子斷你一條腿!給我四肢著地跪下!」

  黑影摸索完炎顓的衣褲,沒有找到想要找的東西,慢慢向簫和的床頭靠近。簫和的外衣褲就掛在床頭邊的簡易衣架上。

  「等等!先把衣服都給我脫了。」簫惡霸對著飽受摧殘的高大少年猥褻地笑。

  少年顫抖著嘴唇,眼睛裡流出晶瑩的淚珠,抖著手解開了第一顆衣鈕……

  簫和鼻中噴出粗氣。

  黑影的手碰到了衣服上。

  簫和懷中的小傢伙拱起腰,突然又停下,想了想,「忽」的一下把頭拱進簫和衣服裡,張嘴──我咬!

  「哎喲!」

  「啪嗒。」黑影的手一抖,到手的外套掉在了地上。

  簫和睜開眼,一手摀住胸口,還沒來得及大罵,就不小心瞄到了床前的黑影……

  「鬼啊──!」

  這一聲慘叫讓簫和隔壁兩間房的人都被迫離開了夢鄉。

  這鬼跑得倒挺快!簫和恨恨地關上窗戶。

  等確定所有門窗都已鎖上,簫叔叔這才長吁一口氣,摸了摸褲子口袋中的小絨袋。還好,差點就給鬼摸到。

  虎仔從棉被裡鑽出一顆小腦袋,對著簫和舔了舔嘴唇。

  簫老大一把拎起小傢伙的後頸皮,陰森森地笑:

  「很好,反正老子也睡不著了。那麼就讓我們好好聊聊吧!哼哼。」

  被拎住後頸皮的虎仔眼眸開始變色,就像兩團越燒越旺的火球。

  簫和繼續冷哼,他才不怕現在的他。就這麼一個小不點,還能對他做什麼?

  很好,你是我第一個見過的如此不把自己的雄性放在眼中的雌伏者。你給我等著,我會讓你清清楚楚地瞭解到雄性馴服雌伏者的過程。我發誓,我不會讓你錯過任何一個步驟。

  虎仔當場做了一個高難度動作──轉頭就去咬那隻賊手。

  「哇啊!」

  寒風從窗外呼嘯而過。

  今晚的風挺大,虧得那半獸人厲害,竟能在大風的夜裡赤手爬上三樓。

  簫和用口水抹了抹被咬出四個小洞的右手,氣得摸出槍掂了掂,可能覺得這玩意兒不符合他心目中的調教工具,於是把槍塞進枕頭下面,改抽出皮帶。隨即一隻腿壓到床上,面朝蹲坐在床上的那一小團,陰冷地笑了一笑。

  「啪!」

  皮帶摺疊在一起,兩手一拉,皮帶與皮帶相擊,發出一聲響亮的炸裂聲。

  握著皮帶放在手心中輕敲,簫惡霸鼻中噴出三聲冷哼。

  「說!」皮帶直指幼小的虎仔眉心。

  說什麼?小小的毛糰子臨危不懼,正義凜然地面對皮帶威脅,直視那個恃強凌弱的惡霸男。

  「你給我老實交代,爾乃何方妖孽!小炎呢?是不是被你吃了?」

  你很無聊。虎仔用目光送出這四個字。

  「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就……」

  你想怎樣?虎仔眸色產生變化,原來燃燒的火球漸漸變成耀眼的金色。

  「你、你想幹什麼?溜.達」手持皮帶的人一下子從床上跳開,竄出去老遠。

  這不能怪他反應過敏。實在是那個眸色他太熟悉,每當那小子想操他的時候,眸子的顏色就會變成這種色,而且變成這種眸色的小炎最難說話,往往不把他操個半死絕對不會放過他。

  「你現在已經是這樣了,還……這麼小。你還能幹什麼?我警告你啊,不想挨揍就離我遠一點。」

  我還以為你腦子就只想著怎麼陰謀害人了,原來你還能思考。虎仔咧開嘴,嘲笑一般。

  簫惡霸舉著皮帶比劃了一會兒,沒勁了。把皮帶隨手往地上一扔,走到另一張床上,脫了外套和長褲,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虎仔偏過頭,望著背朝他裹著被子一動不動的男人。他怎麼了?剛才不是玩的挺開心的嗎?

  簫和裹著被子,心裡也不知是什麼滋味。

  他想和一個人說說話。一個現在能攬著他、安慰他的人。哪怕只是最普通最普通的人也行。甚至女人他也不反對。

  小炎……也許是很不錯、很優秀。

  可是那個人太霸道,而且他能感覺得出來,那小子從骨子裡看不起他。他們從來就不在同一個台階上。

  以前他還奇怪那個在垃圾堆裡找吃食的小子,怎麼會有那種視人如無物的傲氣,那種傲氣可不是一般兩般的傲氣,有些富豪和高官貴族看人是把誰都看低一等,這人根本就是目中無人。

  他一直都在猜測小炎應該是被改造了基因的試管嬰兒,可從研究所長大的試管嬰兒會如此目中無人嗎?他們應該不是懼怕人類就是仇恨人類才對,至少也不會有那種比人類高一階的想法。

  現在他才知道他猜錯了。小炎不是什麼試管嬰兒。他根本就是一個妖精!

  小炎那種從骨子裡溢出來的冷漠和目空一切的傲氣,只有從小有人灌輸和培養、還要有那個環境才可能養成。

  他是妖,我是人。

  妖一般都有無盡的壽命,而我……

  簫和也不否認,小炎大多時候對他都很好。可就因為如此,此時他才如此難受。

  小炎不管對他多好,心中都是瞧不起他的。

  枉他還想趁著這幾年還能動,想多賺點錢留給他,一想到曾經把自己內心最隱秘的想法告訴了對方……

  很難堪。

  不管他心中怎麼想,他並不想讓小炎知道他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他寧願對方把他看作是一個自私自利又貪心的陰險小人,也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是這麼在乎他。

  這是他唯一可以在小炎面前保護自己的手段。

  小炎可以瞧不起他,他也可以不用在乎他。兩人各取所需,到時候就分道揚鑣,誰也不欠誰的,乾乾淨淨毫無負擔與牽掛。

  簫和第一次不知道該怎麼辦。不,也許這是第二次。第一次應該是他聽到為民開心地告訴他,他要結婚的時候。

  那人在想什麼?

  虎仔……也就是炎顓,盯著那人的背影奇怪。怎麼就這麼一會兒工夫,那人周圍的空氣就變得如此灰暗陰鬱?

  簫和並非鑽牛角尖。他在認真思考以後的問題。

  先不管什麼感情不感情的破事,他大概沒有多長時間可以這樣到處跑了。

  如果再繼續和小炎這麼糾纏下去,遲早一天對方會發現他的病情。

  他不想讓小炎知道他這個病,更不想成為對方的負擔和拖累,更更不想從對方那裡收到同情之類的東西。

  說白了,他就想高調地來再高調地離開。

  本來想回故鄉為小炎留個落腳的地方再離開,如今應該不用了。

  以前不知道小炎是妖,現在知道了,他也不用太為他擔心。想必自己離開他,他也能過得很好。相信以小炎的外表和資質,很快就會有人出來「慧眼識英雄」。

  那袋鑽石也可以交給真正需要的人……還是留一半給他吧。

  靠!老子都在想些什麼?我什麼時候改名叫「我為人人」了?

  大爺我的名字不是早就定成「人人為我」了嗎?

  一抹臉,簫和憤然。

  我才沒那麼好心。對,老子就是在生氣!

  憑什麼你看不起我?

  憑什麼不讓你操就打我?

  明明是個妖,還敢裝人騙我!

  我快死了你知不知道?

  操操操,一天到晚就把我當洩慾工具看。你就不能偶爾陪我喝點小酒看看風花雪月什麼的?

  男人也要談情說愛的好不好!

  我知道我比你成熟,可……你沒聽過越成熟的男人越需要關愛嗎?

  變成小的也不乖,還敢撓我咬我!

  那什麼眼神啊?變那麼小還敢嘲諷我!

  救我就了不起啦,你是妖,有妖力,你不救我難道還要我來救你嗎?

  我對你這麼好,不顧自己的尊嚴讓你上,你為什麼到現在還不愛上我?

  我不夠好嗎?

  你還想要多好的人?

  你到哪裡找我這麼任勞任操下得廚房上得廳堂還會賺錢長得又帥的極品好男人?

  老子從小到大不知有多少人暗戀,我過年收的情書比賀卡都多!

  我要不是一門心思撲在為民身上,等得到你小子來收割老子童貞?還是前後齊全的……怒!

  你也不過就是個比別人多點本事的妖罷了!如果遇到道士還不是給人收的命?

  你他媽蹲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過來給老子暖被窩!

  炎顓看著那人的背影。就見這人周圍的空氣一會兒陰鬱、一會兒憤怒、一會兒又變得亢奮無比,過一會兒又跌入了谷底。

  這人到底怎麼了?

  炎顓把腦袋搭在前肢上,滿眼不解。他的牙齒沒帶毒呀?

  外面的風依然很大。

  簫叔叔腦海中的風暴也很大,而且在逐漸升級中。

  這場莫名其妙突如其來的風暴,簫叔叔看樣子也不打算馬上收,就在那兒一個勁兒的自虐。

  他會不會想……要?

  炎顓盯著簫和的背影,腦中突然冒出這個想法。

  他好像一直都在按照自己的本能行事,而忘了這個男人也有正常的慾望和需求。

  而這個人現在九成已經知道這個幼獸身體也是他。聽說人類在接受過重大刺激後容易產生慾望,昨晚那場爆炸應該算是非常刺激的吧?

  那麼他現在這麼鬱悶,會不會是因為他想和他交媾,而自己現在這個體型卻沒法滿足他?

  炎顓撐起四肢。對,這種情況他看過。族裡一些雌性因為得不到雄性的寵愛,慾求不滿時就會顯得很陰鬱,還會很暴躁。

  簫和的情況與此剛好符合。

  炎顓偏頭,一個雄性不能滿足自己的雌伏者,而且他的雌伏者還只有一名時,這對族裡的任何雄性來說都是一件非常恥辱的事情。

  人類,你不應該小瞧我。雖然我現在力量退化,變成幼獸的樣子。但這並不代表我就沒有辦法滿足你。

  炎顓眸光一閃,後肢用力,一下跳到簫和頭邊。咬開一塊被角,拱啊拱,就從簫和的肩膀頭拱進了最靠近心臟的位置,用腦袋頂了頂,算是打了招呼,隨即就展開了他身為一名雄性的使命。

  簫叔叔先是打算採取不理不睬的政策。僵硬的任由那傢伙討好他。

  嗯……討好?這傢伙會討好他?

  討好人需要拚命舔人的乳頭嗎?

  就在簫和感覺什麼不對頭時,已經遲了。那隻無恥的野獸竟然用兩隻前爪扒開了他的內褲!

  「你幹什麼?!哇啊!」簫和驚叫,轉瞬間要害落入他手,不對,他口。

  滿足你。幼獸版的炎顓很認真地執行雄性的職責。

  簫和連忙雙手去抱叼住自己命根的小小炎。

  「放開放開!你在搞什麼?你這個不要臉的色貓,變成這樣還想搞大爺我?我捏不死……噢噢……娘哎!」

  我不是貓!炎顓很生氣,這人怎麼這麼彆扭?想要就跟他明說,他再怎麼都能滿足他。還是他嫌棄現在的他滿足不了他?

  放心,這只是暫時。你想要大的,以後給你。就怕你到時候又哭著喊著順便嚇得尿褲子。

  真是挑剔的人。小的又嫌小,大的又嫌太大。沒見過你這麼難侍候的。不要吵!炎顓威嚇地用小小尖牙輕輕地在那柔嫩的肌膚上磨了磨。

  隨即耳邊就響起了那人怪異的呻吟聲。

  怎麼樣,有感覺了吧?

  從簫和那裡學會用嘴巴和舌頭滿足另一方的炎顓,決定今天晚上就採取這種方式讓對方得到滿足。

  因為擔心自己嘴巴比較小,舌頭也不夠厚實,幼小版炎顓舔得非常賣力。甚至還特意沒有藏起自己舌頭上的倒刺。在他看來,退化到幼獸狀態的自己,身體上沒有任何威脅性,舌頭上的倒刺跟正常相比完全沒有威力。所以他舔得很放心。

  只是他認為的沒有威力,和實際感觸的人完全是兩碼事。

  又痛又爽,冰火兩種天。生理上的無法接受和心理上的排斥,讓簫和想發瘋。可是偏偏快感如潮而至,想否認都否認不了。

  悲慘的簫叔叔又想把那隻非禮他的色崽子拎出來摔死,又擔心扯動時一個不小心連帶自己命根子也跟著一起遭殃。

  所以如果此時有人來看的話,就會看到一名穿著背心拱著腰、內褲被扒到大腿根,露出兩個屁股蛋的男人,兩手抱著一隻貓仔放在自己的雙腿之間一會兒向上拉一會兒又放下,嘴裡還發出奇怪的呻吟。總之怎麼看怎麼猥瑣加變態。

  「我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啊……」嘴上罵的兇狠,手中卻不敢用力。越來越硬的老二赤裸裸地告訴他,他明明討厭卻也享受到。

  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簫和大哭。

  就在簫和奮力抵抗快感的折磨時,「咯嗒」一聲,房門開了一條縫,隨後又很快回歸原狀。

  「吧嗒」電燈亮了。

  注二 招待所:除軍區及地方政府辦的招待所外,中國內一些小旅館的稱呼,大多只配備基本設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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