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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丞相》第7章
少年登科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帝都好一片繁華夜市。

  “明天就是新科狀元的揭榜日期,你們說誰會是這次的新科狀元郎?”

  “這還用說,當然是人稱絕色少年的秋沉落秋會員了。聽說秋會員在殿試之上,那首春江花夜月做的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弈國迄今為止還沒有人出過如此絕妙的詩篇呢。”

  “春江花月夜,那麼美妙的詩,大街小巷都傳遍了,我剛一路走過來的時候還聽見有童子當成歌來唱。據說秋會員不僅詩做的好,長的也是豐神俊朗,儒雅倜儻,風標絕世呢。”

  “若論風流倜儻,薛王府的世子便是無人能及,但是跟秋會員一比也就成了普通人了。誰不愛文采出眾俊美瀟灑的翩翩美少年呢,普通人一見秋會員無不覺得目馳神搖,頭暈目眩,咱們萬歲爺本是少年天子,自然看重容貌口齒,更何況是為穎華公主招選駙馬,秋會員三元及第幾乎已成定局。”

  隔著一道細細的竹簾,凌初瑜低頭吹著熱氣騰騰的茶葉,斂眉興味的聽著這些閒扯話。

  純寧對她慢慢變聰明的事情雖然心中略有疑惑,眉角的憂慮始終是淡了一些。雖然在殿試上表現不俗,但是她知道比起絕塵脫俗,聰明絕頂的秋沉落她還差得遠。也正因為秋沉落之前的才絕天下,所以她才認為她能做出那些詩是理所當然的吧。

  “純寧你說我會不會真的三元及第?”

  三元及第是很困難,要鄉試第一,會試第一,還要殿試第一名,整個弈國迄今為止三元及第的狀元也僅有兩個。

  “會的。”純寧回答的異常肯定。

  “也是,有穎華公主的暗中相助,我也覺得狀元離我很近,不知道為什麼,我對穎華公主倒是很信任。她雖然有時候眼高於頂,但是對我還確實不錯。”

  “穎華公主高高在上,就連皇上跟太後恐怕也入不了她的眼。她這輩子看得上眼的也就少爺你跟昀少爺,更何況你們從小就要好,感情自然非同一般。”

  “昀少爺?那是誰?”能被高傲的穎華公主看上眼的,絕對不是普通人。

  “昀少爺只是我對他的尊稱。”純寧在凌初瑜面前從來不會以奴婢自稱,事實上,與其說她是秋沉落的丫鬟倒不如說是她的保鏢,所以在她身上看不到一點奴性的氣息,凌初瑜很是喜歡,雖然少了許多調教小丫頭的樂趣。純寧頓了頓,繼續說道,“事實上,少爺在江南的時候曾經跟他見過面,當時少爺你……你還……罵過他,打過他!”

  “罵他?打他?為什麼?”奇怪,這個秋沉落看起來超凡脫俗的很,怎麼會罵他?

  而純寧卻在這個時候卻不答話,快速地從凌初瑜對面的位置彈起來,站在她身邊,拿著茶壺躬身給她倒茶,這些都是一瞬間的事情。突然變得如此恭敬?

  “我……”還不用蓄水啊……

  “罵誰?打誰?”雲洛暢快的聲音響起,撩起竹簾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臉神仙般淡笑的薛千尋,“不用罵不用打我們就被你比到腳底下去了,初宇還有什麼怨氣要出嗎?”

  “雲洛兄,千尋兄,原來是你們,快坐快坐,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純寧果真是高手一名,耳聰目明的。

  “我們去你住的雲來客棧找,小二說你出去閒逛了,然後千尋就說這清悅樓最是繁華,三教九流人物混雜,明天就是揭榜的日子,談論的人定然很多,而初宇最愛湊熱鬧,一定會來這裡坐坐,沒想到還真碰到你了。”

  凌初瑜抬頭看千尋,淡藍的衣袍穿出了他一貫的儒雅俊秀,漆黑的瞳眸悠遠深邃,嘴角微揚,臉上是永遠不變的淺笑,如天邊悠悠的雲朵,淡然閒趣,那種感覺讓人覺得很舒服。

  凌初瑜正欲開口,他微微一笑,阻止了她,“你聽。”

  外間的談論聲依舊是關於這屆科舉的話題。也是,明天,這結局也就揭曉了呢。

  “你們都說秋會員鐵定是狀元爺,在我看來那也未必。”一個人喝了口酒,待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後才慢慢說道,“你們別忘了,趙太師的二公子也在這次的十位貢生前列!”

  說起趙其勁,很多人都發出忿忿不平的聲音。

  “也對,太師位高權重,趙大公子又是封疆大元帥,這次平息北邊戰亂正凱旋而歸,趙皇後又是入主後宮母儀天下,趙氏一門現如今手握兵權,權勢滔天,功高蓋主,只怕當今皇上也不得不忌諱吧……”

  “這話說的不假,我們都當狀元爺一定就是駙馬爺,其實黃榜上並沒有如此寫到啊,就算皇上順應民心點了秋會員頭名狀元,但是據說秋會員家中只是一般的百姓,只怕這駙馬爺的位置趙二公子坐得會比較順些。”

  “是啊,當初張貼皇榜的時候趙大將軍還在邊疆打戰,如今快要凱旋而歸,情況自然是不太一樣了。皇上想要穩住趙氏一門,公主下嫁,趙氏一門更是家族顯耀。如此互惠互利的事情……再說趙二公子不是一次兩次公開他對穎華公主的愛慕之情……”

  原來這其中還有這層意思。看來要坐上女駙馬還有很長的一段坎坷路要走呢。凌初瑜微微一笑,低頭抿茶。

  “初宇,放心吧,殿試上,你的驚才絕艷讓全場震驚,太後更毫不吝嗇的直接誇耀,連從不開口的穎華公主都對你的詩感歎,鐵定是被你風流倜儻的舉止、豐神如玉的容顏傾倒。在新晉的這一批貢生中你鶴立雞群卓爾不凡,最是突出的一個,所以相信我,你一定可以蟾宮折桂、獨占鰲頭的。”雲洛以為她心情低落,不由的好心安慰。

  蟾宮折桂、獨占鰲頭?只怕會惹人眼紅,被人暗殺了呢。

  沒有卓絕的神功護體,她的處境也太危險了。

  “其實……蟾宮折桂、獨占鰲頭未必是好事。”千尋歎了口氣,悠悠道,“趙氏一門權勢滔天,趙太師為人又是心胸狹窄最善記仇,如果初宇真的做了狀元又是當朝駙馬,只怕以後麻煩多多。不過……也難保趙氏一門會刻意拉攏討好呢,畢竟能坐到現在的位置,趙太師又怎麼會沒有幾分眼光呢?”千尋看著凌初瑜的眸光裡滿是笑意。

  五更天。

  昨晚上純寧拉著凌初瑜惡補皇宮禮節,什麼官階品秩,行趨步禮,行叉手禮,還有一大堆規矩。凌初瑜在她嘮叨的魔音中入眠,又在她尖銳的呼叫中賴床,最後還是被她毫不留情地一把拉起,迷迷糊糊中被套上衣袍,扔進轎子中,一路顛簸地進了皇宮。

  唉,從今往後,宦海浮沉,就是真正的朝廷命官了……都不能睡懶覺了,淚。

  隆重的傳臚典禮就要開始了。

  少年天子雍容高貴地坐在金燦燦的龍椅上,劍眉星目,冷峻淡雅,舉手投足間卓爾不凡,不由自主地讓人臣服。

  文武百官以及他們這些貢生分列兩側。

  金鑾殿裡很靜,大家連呼吸都處理地小心翼翼,貢生們更是緊張,內心充滿期待又不免焦慮不安。

  凌初瑜微微抬頭,看到皇帝的貼身內侍手中拿著一個金玉托盤,盤中一疊明黃的紙張……那就是決定他們貢生的官階品級的金榜嗎?

  正式揭曉殿試名次的時候到了。抬眉間,瞥見趙其勁惡狠狠地瞪了凌初瑜一眼。

  她內心一笑,他自然是要緊張自己的,因為自己算是他最忌憚的情敵了。

  皇帝溫言嘉獎幾句便叫內侍唱榜。

  內侍尖尖的聲音唱道,“第一甲第一名狀元秋沉落,年十八,碧城人氏,特封狀元及第、正五品翰林編修;第二名榜眼趙其勁,年二十四,京城人氏,賜進士及第、從五品翰林編修;第二名榜眼薛千尋,年二十二,京城人氏,同賜進士及第、從五品翰林編修。”

  每一唱,必佐以鼓樂之聲。

  唱罷第一甲前三名,接著內侍又唱二甲、三甲的名次……

  冗長的姓名年齡籍貫官階唱罷,凌初瑜才想起來,純寧昨天惡補的知識裡包括唱完金榜,她要率領這班新進士在御前行三跪九叩之禮,感謝聖恩,從此之後他們就成了天子門生。

  終於是狀元了……

  凌初瑜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這份心情,只是低著頭,默默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惡狠狠的自然是來自於趙其勁父子無疑,溫柔和煦的目光一定是千尋和雲洛吧,至於那道灼熱卻意味深長的目光……她驀然抬頭,撞進了他幽深的瞳孔裡……

  皇上?

  禮畢,金榜由禮部尚書捧持,從御道出,在一批僚屬擁簇護迎下,經午門至東長安門外張貼。這一路上敲鑼打鼓,彩炮鳴放,新進土隨之觀榜。金榜一放,整個帝都為之沸騰。隨後,茶館酒樓,集市街巷,社會各個階層便開始議論起狀元、進士這個永不衰竭的熱門話題。

  在此略下不表。

  凌初瑜唯一擔心的是,據純寧所言,到此科舉的程序還不算完成。下午還要御馬游街,就是所謂的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明天晚上新科狀元還需率同科進士共赴禮部專設的瓊林宴。這瓊林宴說白了就是大家一起大吃大喝,由皇帝買單付錢的一起宴會,君臣同樂,大家一起熟悉熟悉。

  “恭喜狀元爺三元及第,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是啊,現在是狀元爺,過得幾天就是駙馬爺了,狀元爺真是前程似錦,無可限量啊。”

  皇帝退朝走後,一些官員見凌初瑜便有些阿諛奉承。凌初瑜也笑得歡欣快活,雖然內心對這些人實在沒什麼好感。其實自己也知道這個翰林編修沒什麼實權,狀元雖然一舉成名天下知,卻也是空殼子一個,拿到現在來講也就是國務院秘書實習生之類。

  “金榜題名,三元及第,狀元爺喜氣洋洋,確實是風光無限。”趙太師不知道什麼時候經過她身邊時丟出這句話,眼底閃過一道陰鷙森冷的笑。想必在這場科考上,他想必是竭盡所能讓自己的兒子高中,迎娶公主也就順理成章,誰知會冒出來這麼出色的秋沉落,所以氣得差點掛掉。

  “看你能風光幾天!”惡狠狠的趙其勁怕是想把她一口給吞了。

  “所謂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人生四大喜事之一啊,自然高興。”

  “人生四大喜事?那四大悲事呢?”太師停住腳步回首對她。

  “這四大悲事麼,便是寡婦攜兒泣,將軍被敵擒;失寵宮女面,落第舉人心,太師以為如何?”

  “秋狀元不覺的物極必反,大喜大悲本在一瞬間,所以,狀元爺——保重啊!”趙太師斜了我一眼,皮笑肉不笑。

  “太師何以笑成這樣?唉,要有容人之量,容人之量啊。”方丞相也走至凌初瑜身旁,對著她親切一笑。“多年寒窗磨礪,一朝名揚天下,秋狀元,可喜可賀啊。”

  “恩師繆贊了。”她所用的不是自己的真才實學,萬不得已才用,不過是多了現代人的一些優勢而已,德高望重的丞相這麼一誇耀,她的臉差點火燒般紅起來。

  “中狀元者,公卿以下無不聳觀,雖至尊亦注目焉。你稱我一句恩師,那老夫就把你當自家人看了。”丞相貼近她耳旁神秘笑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有點耳熟哦……”

  啊?

  她問過純寧了這個時代沒有孟子的啊?!

  丞、丞相之前怎麼會聽過呢?!

  難道他知道自己剽竊?!

  殿試的時候要考詠柳詩,他似乎知道自己做不出來所以故意提出那首詩,當他的提議被否決時,看自己的眼神中似乎有一絲擔憂,還有這生於安樂死於憂患中裡的這句話,凌初瑜內心閃過一陣寒氣。

  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看著老丞相步履健碩地離開,她突然意識到,老丞相看她的目光帶著探尋的意味,但是似乎又沒有惡意。

  自崇德殿出玄武門,道路兩旁聚滿了看熱鬧的百姓,擁塞通衢,人肩相摩,水洩不通,有的甚至爬登房屋,爭相目睹他們這些新科進士的風采。幸好周圍有威嚴的羽林衛清路開道,不然人都會被擠沒了。

  也對,十年辛苦一枝桂,二月艷陽干樹花。十年寒窗苦讀,三年才出一個狀元,確實是稀罕啊。

  狀元詞有雲:五百名中第一仙,等閒平步上青天。綠袍乍著君恩重,黃榜初開御墨鮮。龍作馬,玉為鞭,花如羅綺柳如綿。時人莫訝登科早,自是嫦蛾愛少年。這話果然不假。

  少年登科,風流倜儻,春風得意,讓人何等欣羨。

  凌初瑜原本就會騎馬,所以對高頭大馬的大宛良駒並不畏懼。御馬游街,官袍攏袖,裙裾飛揚,再加上秋沉落這張傾國傾城卻也禍國殃民臉,對她狂呼的人多不勝數,她笑得臉都僵掉了。唉,做一個春風得意的狀元郎也不容易啊。

  凌初瑜這天真是累癱了,在純寧的幫助下沐浴更衣,直接倒床睡覺。倒是累了純寧,她還要幫凌初瑜敷面按摩做保養。

  對了,順便提一句,這個秋沉落自己原本就是醫生,所以她親自設計出來的面膏還真是好用,而且還有類似面膜的東東。嗯,估計她是跟穎華公主呆久了被影響吧,越來越確定穎華公主是穿越過來的了……凌初瑜陷入甜甜的夢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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