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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盟私密記事》第14章
第十四章

  這一趟崑崙之行,從青松老人身上看似毫無收穫。可是既然來了,程漠也有心多陪師父幾天,便住了下來。

  屋前那片湖泊寧靜而悠遠,一片蔚藍,湖水卻並不如料想那般刺骨冰涼。

  青松老人道湖底有地熱,所以這一處深埋在雪山之中也能四季如春。

  老人閒暇時愛在湖邊釣魚,程漠坐在他身邊陪著他。見到慧寂走到湖邊,蹲下來試了試水,便脫了衣物往湖水裡走去。

  慧寂很是坦然,脫得一絲不掛,身形矯健一揚手,朝著湖心游去。

  程漠不由轉開了眼。

  慧寂忽然大聲朝他喊:「程漠,過來!」

  程漠哪裡肯聽他的。

  青松老人卻朗聲大笑,道:「你以前不是也愛在這湖裡玩耍?去吧,都是年輕人,想做什麼就去做!」

  程漠還在猶豫,卻突然被舒長華從身後拉起,朝著湖心跑去。

  程漠一身衣衫迅速被湖水浸濕,還來不及拒絕,湖水已經淹過了胸口。

  舒長華從他身後,一手繞過胸口,一手繞到頸前,扳過他的頭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程漠連忙驚慌掙扎開來,「別亂來,師父看著的。」

  舒長華笑道:「師父他老人家不會介意的。」

  程漠有些臉紅,「誰是你師父!」

  舒長華大笑一聲,放開程漠,只牽著他的手往湖心繼續游去。

  程漠全身已經濕透,倒也坦然了,在湖水裡隨著舒長華游了片刻,回過頭來,朝著岸邊叫道:「子霄!」

  子霄本來遠遠站著看他們,聽程漠叫他,才朝著湖邊走來,卻不下水,只繞著湖岸走了一段路。

  程漠朝子霄方向游去,衣襟已經散開,露出一片光滑柔韌的胸膛。

  子霄站在岸邊,居高臨下看著程漠。

  程漠仰起頭看向子霄,道:「子霄,下來。」

  子霄伸手扣了腰間的劍,忽然用劍鞘指向程漠。程漠一時沒能反應過來,只看著子霄的劍鞘頂端竟然抵在他胸前以為衣襟散開而坦露出來的淡色乳頭。

  程漠頓時面紅耳赤,一手握住劍鞘,一邊轉頭朝青松老人方向看去。

  子霄忽然笑了笑。

  程漠許久沒見子霄笑過,一時間有些恍惚,手上握著子霄劍鞘不放。

  身後有人高喊「程漠!」

  程漠回過神來,放開手中的劍,對子霄伸出手來,道:「下來吧。」

  子霄將長劍一拋,直直插入地面,伸手握住了程漠的手。入水的瞬間,子霄按住程漠的腰,兩個人一起往水面下沉去。

  程漠反手摟住子霄的肩,湊過去吻住他的唇,兩人潛在水下,直吻到程漠喘不過氣來,才浮出水面。

  程漠面色紅潤,嗆咳了兩聲。

  青松老人釣起了今天的第二條魚,心滿意足提著魚簍站起身來。他微微笑著朝自己的小屋走去,見到秦芳川一個人站在門邊看向湖中幾人。

  老人拍拍他的肩,「水不冷,你也去吧。」

  秦芳川看著青松老人,點了點頭,「多謝前輩。」

  青松老人回了屋裡。

  秦芳川緩緩朝岸邊走去,看到程漠游到了慧寂身邊,被他扣住雙手,將他濕淋淋的衣服剝去,直到只剩下一條褻褲。

  秦芳川蹲下來,手伸進清透的湖水裡,果然感覺到一陣溫和暖意。

  程漠看到了秦芳川,朝著他招了招手。

  秦芳川站起來,細瘦的手指緩緩摘下披在肩上的裘衣,隨後也除去衣物,直到只剩下一條褻褲,才朝著湖中間邁步走去。

  秦芳川體型偏瘦,卻畢竟是練武之人,身上覆著薄薄一層肌肉,身體浸入水面時,白色長發便散落開來,漂浮在水上。他朝著程漠的方向游去,直到撲入程漠懷裡,程漠笑著一把摟住他才放開來。

  在這崑崙深山之內,對幾人來說彷彿世外仙境,遠離中原武林凡塵紛擾,就連程漠體內的蠱蟲也沉寂了下來。

  程漠許久沒有試過如此放縱,身體沉浸在溫和清澈的湖水中,被柔軟所包裹的觸感,使得他心情也輕鬆起來。併攏雙手捧起湖水,撲打在臉上,然後露出微笑來。

  程漠追隨青松老人學武那些日子,現在回想起來才真是無拘無束,自由快活。每天練完武,便脫下汗濕的衣服,赤著身體跳進這湖水中,等到舒緩放鬆了身體也洗去了一身汗水。再上岸時,青松老人已經將一套乾淨衣服給他放在了岸邊,小屋後面也傳來了飯菜的香氣。

  那些記憶隨著身體浸入湖水中而逐漸在腦海中浮現,依稀間彷彿回到了十多歲的少年時光,無憂無慮的快樂,期盼著有朝一日能夠成為名揚天下的大俠。

  程漠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實現了當年的夢想,曲折自然是有,但是某種意義上,收穫卻是更多的。

  程漠甩了甩臉上的水,抬起眼來正看到面前的子霄,子霄頭上的束髮散落開來,烏黑長發遮住半邊臉頰,只襯得臉色越發白皙,一點硃砂泛出柔光。

  程漠忽覺心裡一陣悸動,一手摀住了胸口。

  「怎麼?」子霄問道。

  程漠也不確定,「似乎蠱蟲有些躁動……」

  湖水溫度偏高,喚醒了蠱蟲也不奇怪。

  子霄握住程漠一隻手臂,程漠頓時覺得身體酥軟,踩著水的雙腳也有些無力了。

  程漠雙臂環過子霄肩膀,藉著子霄的力道才能浮在水面上。子霄一手攬著程漠的腰,一手鉗住他下頜,吻住他的唇。

  程漠胸口起伏著,與子霄隔了一層濕透的衣衫緊貼,他知道大家都在看著,可是有些抑制不住身體的悸動。

  忽然,慧寂一隻手掌貼上程漠的腰,感覺到程漠身體一顫,「怎麼了?」他問道。

  程漠將頭埋在子霄肩上,喘著氣,道:「我……」

  慧寂聽他聲音發著顫,便明白過來,手掌握著程漠結實的腰線,笑了笑道:「怎麼?發情了?」

  程漠被他說得羞愧難堪,將頭埋在子霄肩上不願抬起來。

  子霄低頭看了看程漠,又抬起頭來看向慧寂戲謔的表情,忽然手掌在水面上輕輕一擊,藉著力道,一手托著程漠迅速往後退去。

  慧寂輕笑一聲,忽然聽到身後舒長華聲音道:「怎麼了?」

  秦芳川輕輕「咦」一聲,「師兄,你聞水裡的味道。」

  慧寂回過頭來,見到秦芳川面朝北方一路游去,也不由問道:「怎麼?」

  秦芳川回過頭來看他們一眼,「水裡有什麼東西,說不定與程漠的蠱蟲有關,我不確定,我想去看看。」

  慧寂看了看已經靠近岸邊的子霄和程漠,然後轉回身對秦芳川道:「走,去看看。」於是也朝著秦芳川的方向游了過去。

  直到靠到岸邊,雙腳能踩到湖底的泥沙,子霄一手攬著程漠,一手扳起程漠的臉,吻住他的唇。

  程漠張開嘴,舌尖順著親吻進入子霄的口中,感覺到被對方含住,用力吸吮了一下。程漠不由身體輕輕一顫,同時子霄托住他的那隻手掌已經落到了他的臀間,隔著濕透的褻褲,手指陷進他的臀縫裡。

  程漠雙手緊攬住子霄肩膀,雙腿盤在了子霄腰上,夾住他難耐地磨蹭。

  子霄手指微微一用力,程漠白色的褻褲隨即四分五裂,浮在了水面上。

  程漠一身衣服本來就被慧寂剝光,如今都還漂浮在湖心之中,他頓時尷尬地滿臉通紅,伸手去扯子霄腰帶。

  子霄雙手放在程漠臀上,輕緩揉搓著他挺翹結實的臀肉,程漠手上動作一頓,抬起頭來想要看清子霄表情,卻發現落入眼裡的只有那顆紅得炫目的硃砂痣。鬼使神差的,程漠挺起腰湊上去,吻住了子霄眉間的那一點嫣紅。

  子霄垂下目光,感覺到程漠濕潤柔軟的唇覆蓋在他的眉間,許久沒有離去,於是緩緩閉上了眼睛。

  程漠的吻從子霄眉間移開,然後又落在子霄的唇上,兩人細細擁吻。

  子霄解開了自己的腰帶,外袍散落開來,程漠伸手將他中衣也扯開,赤裸的肌膚貼在一起,他才滿足的嘆息一聲。

  子霄伸手捏住程漠一邊乳頭,然後輕輕拉扯。

  程漠重重喘息著,將下身用力在子霄腿間磨蹭。

  子霄另一隻手已經撫上程漠臀間小穴,接著湖水的潤滑,一隻手指伸進了穴口裡。

  程漠感覺到子霄的手指輕壓著他的腸壁,然後嘗試著將後穴入口撐開,溫暖的湖水灌了進來,程漠忍不住仰起頭呻吟。

  越往北,湖面變得越為寬闊。

  秦芳川停下來,問道:「你們覺不覺得湖水變涼了?」

  舒長華道:「確實。也許是離開了地熱的範圍。」

  慧寂道:「到底是有什麼?你直說吧。」

  秦芳川搖搖頭,「我不知道,我想下去湖底看看。」

  「下去湖底?」舒長華道,「這種高山湖泊,湖水極深,怎可能去得了湖底?」

  慧寂看了一眼前面平靜的湖面,道:「再往前一些,靠近岸邊會淺些。你下去,出事了我撈你上來。」

  舒長華問道:「你認為會有什麼東西?如何與程漠身上蠱蟲相關?」

  秦芳川道:「我不確定,可能是一種極寒的礦石。淫心蠱到了崑崙似乎因為嚴寒的關係壓抑了躁動,我在想離開了崑崙,若是能有其他寒性的東西,也許也能起到作用?」

  慧寂聞言,說道:「那就去看看。」

  子霄的三根手指將程漠後穴完全撐了開來,程漠不由自主將臀翹高,配合著子霄的動作,趴在子霄身上輕喘。

  他伸手撫摸著子霄平坦緊實的腹部,然後往下,雙手圈住子霄半硬陽物,上下套弄。

  感覺到手裡的東西越發堅硬粗壯,程漠紅著臉,一手握住自己腿間軟垂的東西,用子霄陽具頂端輕輕摩挲著自己的。他將自己陽物頂端包被的薄皮往下輕拉,中間孔洞與子霄彼此相觸,頓時全身一陣痠軟的酥麻。

  程漠抬頭看子霄,發現子霄也正看著他,並沒有什麼表情,就只是目光落在程漠的臉上。程漠伸手環過子霄的肩膀,嘴唇貼在他耳邊輕喚:「子霄、子霄……」

  子霄將程漠雙腿抬高,腿間硬物抵在程漠後穴入口,輕輕摩挲片刻,才緩緩插了進去。

  程漠「啊……」呻吟出聲,然後緊閉著唇,牢牢抱住子霄。那種被填滿的感覺除了酸楚的脹痛,更多的是一種滿足感。只要想到進入自己身體的人是子霄,那種滿足感便慢慢蒸騰起來,填滿整個胸腔。

  子霄的雙臂托著程漠的臀,使他的身體隨著自己的抽動而上下起伏。他在程漠耳邊道:「若是覺得足夠了便告訴我。」

  程漠下意識便應道:「怎麼都不夠。」

  子霄的動作停了下來,程漠也抬起頭怔怔與子霄對視,兩人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程漠道:「程漠這一生最大的幸運便是能與你相遇相知。」

  子霄伸手按著程漠後頸,讓他靠在自己肩頭,下體更加緊密地嵌進了程漠的身體。

  程漠急促的喘息,灼熱氣息拍打在子霄耳側,然後張口含住了他的耳垂,輕輕吸吮。

  秦芳川深吸一口氣,然後屏住呼吸,往下潛去。

  此處離岸邊已經不算太遠,湖水雖然清澈,卻仍是不能見底,到底有多深,誰也不敢確定。

  但是此處水溫比起剛才還要寒冷得多。

  秦芳川越發相信這湖底確是有什麼東西抑制了地熱。他屏住呼吸下潛,此時只能依靠體內真氣流轉。然而潛了一段距離,他便覺得湖水溫度實在太低,身體都有些僵硬了。

  秦芳川有些擔心,再繼續往下,自己的身體也會受不了。可是沒有下去過,又始終不死心。如果真能找到壓制蠱蟲的方法,程漠的性命便不用再牽在幾人身上,也不至於隨時都可能會有危險。

  秦芳川正有些猶豫,忽然感覺到一隻手掌落在自己背上,溫熱的內力源源不斷傳了進來,他聽到慧寂以內力將聲音傳至他耳內,「繼續下去。」

  借了慧寂內力,秦芳川一口氣潛到了湖底,此處溫度已經低至極限,甚至有細小冰碴從身邊劃過。

  秦芳川翻轉身體,手指觸到湖底一片碎石,竟然全如冰塊般刺骨,他伸手抓了一把,另一隻手連忙抓身後慧寂手腕,示意可以了。

  慧寂抓住他肩膀,一提氣拉著他直直向上衝出了水面。

  秦芳川嗆咳幾聲,然後大口喘著氣。

  舒長華靠過來,抵住秦芳川後背給他輸了些真氣,然後問道:「如何?」

  秦芳川舉起緊握的手,那隻手被碎石劃破了,血沿著手背流下來,又被湖水沖散。

  舒長華感覺到一陣撲面而來的冷氣,道:「上岸再說。」

  程漠趴伏著,手掌撐著湖底的淤泥,他儘量將臀抬高,卻又不得不仰起頭。湖水剛好漫過他後背,若是稍一低頭,口鼻便會漫入水中。

  子霄的動作不急不緩,卻又每一次都能擦過腸壁上使他顫慄的那一點,他不由蜷縮起手指和腳掌,克制住大聲呻吟的衝動。

  子霄的一隻手掌放在他背上,即使浸在溫暖的湖水中,程漠也能感覺到子霄手掌的溫度。

  身體越來越敏感,想要射精的慾望也越來越強烈,可惜下體始終綿軟耷落著。他感覺到手腳都快沒了力氣,身體往下滑去的同時湖水灌入口中,不由連連嗆咳。

  子霄伸手攬住他的腰將他托高,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卻絲毫沒有要釋放的意思。

  程漠知道,是因為自己說過的那句「怎麼都不夠」,子霄在等著自己開口求他,非要自己受不了了說一句夠了,他才肯放過自己。

  程漠笑了笑,一隻手抬起來探向身後。

  子霄握住了他的手,然後埋下身胸口貼住他的後背,在他耳側道:「怎麼?」

  程漠搖了搖頭,轉過頭來在子霄唇上輕咬一口。

  程漠始終沒說那句夠了,到最後,子霄從水面上撿回程漠的衣服,給他披上,然後抱著他離開了湖邊。

  程漠有些虛脫,靠在子霄懷裡幾乎失去了意識。

  秦芳川將手中碎石放在岸邊的衣服上,舒長華伸手拿起一顆,在指尖捻了捻,道:「果然是天生冰寒。」

  慧寂以內力將濕透的衣服和頭髮蒸乾,問道:「有用嗎?」

  秦芳川道:「可以一試。」

  不過是一試,離開了崑崙,如能以此壓抑淫心蠱躁動自然最好,如果不能,也不過同之前一樣罷了。

  青松老人做好了飯菜,端到屋子裡,才擦了手走過來。

  「前輩。」

  青松老人點點頭,蹲下來撿起一片碎石,道:「這是湖底的寒石吧。」

  秦芳川抬頭看他,「前輩你知道?」

  青松老人道:「這石頭天性冰寒,入水便能結冰,湖底地熱所散發的熱力都能受它抑制。」

  秦芳川道:「我想再輔以幾味寧神藥物,製成藥包,讓程漠隨身帶著,也許能抑制住蠱蟲躁動。」

  青松老人笑道:「那就不妨試試。」說完,他又問道,「你們離開崑崙,打算去何處?」

  舒長華道:「返回中原,尋找白玉琉璃珠。」

  青松老人忽然露出疑惑表情,道:「白玉琉璃珠?」

  此時不只舒長華,連慧寂也看向青松老人,問道:「前輩,你知道白玉琉璃珠?」

  青松老人點點頭,捋著鬍鬚道:「你們找白玉琉璃珠做什麼?」

  舒長華將關於白玉琉璃珠的傳說和蠱王的關係告訴青松老人,青松老人問道:「你們為何一口咬定白玉琉璃珠和蠱王有關係?」

  秦芳川仰起頭來,「我曾在玉溪一本關於蠱王的書中看過記載,說有密地寶藏與蠱王性命相牽,而寶藏開啟的玄機是四顆玉石珠子。後來我回到中原多方打聽,與寶藏相關的四顆珠子,應該就是白玉琉璃珠。」

  青松老人若有所思。

  慧寂看他神色,問道:「前輩是不是知道白玉琉璃珠的下落?」

  青松老人緩緩道:「我不但知道白玉琉璃珠的下落,我手中就有一顆白玉琉璃珠。」

  本以為這趟崑崙之行會一無所獲,卻沒想到,最大的收穫竟然就是他們苦苦尋覓的白玉琉璃珠。

  程漠從青松老人手中接過第三顆白玉琉璃珠,疑惑道:「師父,你為何會有這個珠子?」

  青松老人笑了笑,坐下來看向慧寂,「當年這個小和尚大鬧中原武林的時候,江南四大家族有人為了避禍,拿著白玉琉璃珠來求我救命。」

  慧寂聞言,也輕輕笑了一聲。

  程漠問道:「師父,你為了這個才親自出手去捉拿慧寂哥哥?」

  青松老人搖搖頭,「是看在和永濟老和尚幾十年的交情。他害怕他的寶貝徒兒被全武林的人圍剿,丟了性命,所以托我出面,活捉了人交回少林關起來。」

  慧寂聞言,目光變得深遠,彷彿回憶起了一些往事。

  程漠問道:「但你還是收下了這顆珠子?」

  青松老人笑道:「他們為了避禍,不敢將白玉琉璃珠留下來,我便代為保管,有何不可?而且不只我,你可知道,第四顆白玉琉璃珠在哪裡?」

  程漠道,「徒兒不知。」

  青松老人道:「在你爹手上。」

  程漠怔住,「我爹?」

  青松老人笑著點頭,「你爹。」

  細線穿過布包,銀針打了個結封上口,秦芳川將線送到嘴邊,輕輕用牙齒咬斷。

  即使隔了一層布料,秦芳川的手指仍能感覺到逼人的寒氣,他特地在裡面多墊了一層棉布,就是以防這陰冷寒氣會將程漠凍傷。

  小木屋外,幾個人正在與青松老人過招。

  既然事情已了,程漠便決定明天一早就下山離開,老人並不阻攔,只叮囑程漠小心,並借由與幾人切磋指點他們武功。

  程漠站在木屋旁邊不遠處,看著正與青松老人對招的舒長華,秦芳川走到他身邊,將藥包遞給了他。

  程漠接過來,手指感覺到一陣寒意,他將藥包送到鼻端聞了聞,只覺得一陣清爽,於是道:「謝謝。」

  秦芳川道:「不必客氣。」

  程漠不由笑了笑。

  秦芳川看著他嘴角的淺笑,道:「你身上的銀針可以取下來試試。」

  這回程漠卻是一愣,看了看在湖邊空地上專心過招的幾人,輕聲道:「你現在幫我取下來?」

  秦芳川也隨他目光看去,「你願意留著我沒意見。」

  程漠悄悄拉了拉秦芳川的衣袖,兩人往程漠的房間走去。若是可以,程漠希望只有作為大夫的秦芳川一人在場,他實在不願意再一次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那兩根針拔出來。

  秦芳川走在程漠後面,進門之後便反手將房門扣上。

  程漠坐在床邊,略有些尷尬,摸了摸被封住的兩處穴道,想要解開上衣。

  秦芳川卻忽然道:「躺下來。」

  程漠愕然看向秦芳川,卻見秦芳川神色平淡,轉身取了自己的針囊,攤開在桌子上。

  程漠於是躺了下來。

  秦芳川背對著程漠,看不清表情,只用冷淡語氣道:「脫褲子。」

  程漠有些遲疑,對方是大夫,按理說該他說什麼自己聽吩咐便是,可是程漠卻忍不住要懷疑他的意圖。

  秦芳川轉過來時,見程漠沒有動作,有些不悅道:「怎麼?不想取針了?」

  程漠連忙道:「怎會。」他伸手解開自己褲子,猶豫一下只微微往下拉了一些。

  秦芳川走過來在床邊坐下,伸手便將程漠的長褲往下拉去,然後又將他上衣拉到胸口處。

  程漠雙手動了一下,最後仍是放了回去。

  秦芳川手掌放在程漠胸口,然後沿著肋骨一寸寸往下摸,按壓過柔軟的腹部,接著便是腿根。

  程漠並不確定秦芳川想要做什麼,所以在秦芳川讓他將雙腿抬高時,程漠雖有些不甘願,還是照著做了。

  程漠雙手扶著大腿根部,將雙腿抬高,下體完全暴露在秦芳川眼前,他忍不住吸一口氣的同時,後穴也跟著收縮一下。

  秦芳川仍是一本正經的表情,五指張開落到他臀上,掐了掐他緊實的臀肉。

  程漠放下雙腿,坐了起來,「別鬧了。」

  秦芳川道:「誰在跟你鬧?」

  程漠仍是看著秦芳川,伸手將他鬢邊一縷白髮撥到耳後。

  秦芳川身體猛然一繃緊,蒼白的臉頰泛起一絲嫣紅。

  程漠低下頭來,手指撫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已經尋找不到秦芳川進針的地方。

  忽然,秦芳川伸手將程漠往後推倒,道:「不要亂動!」

  程漠只得躺了回去,正要說話,卻見秦芳川埋下身來,伸手認真按摩著程漠左右兩邊下腹部,他的長發發尾在程漠腹部輕掃,惹得程漠感到一陣瘙癢。

  秦芳川手指在他左腹輕揉了片刻,然後食指和中指微微分開,用力朝下按去。在兩指之間,泛起一點銀光。秦芳川手指一翻,捏住銀針針頭,一抬手拔了出來。

  程漠只覺得腰間微微一酸,與此同時,秦芳川已經將他右腹的另一隻銀針拔了出來。

  程漠抑制不住身體顫抖一下,腿間蟄伏許久的慾望突然之間如潮水般洶湧勃發,因為來得太過猛烈,程漠都有些心驚,他一張開嘴便是沉沉的喘息聲。

  秦芳川冰涼的手指握住了程漠甦醒過來的陽物,惹得程漠身體繃緊,撐著坐起來,道:「我……」

  秦芳川平靜道:「壓抑了許久,這也是正常的。」

  秦芳川的手掌包裹住程漠陽物根部,然後往上又滑到頂端。

  程漠抓住他的手,不讓他再動,胸口因為激烈的喘息而起伏著。

  秦芳川看了看程漠貼近自己的臉,突然埋下頭來,張嘴將那挺立泛紅的頂端含住。

  柔軟微涼的口腔將龜頭包住,久違的快感一時間使程漠有些失神。

  秦芳川臉色有些蒼白,但是嘴唇卻是粉嫩的紅色,他的肌膚與舒長華有些相似的地方,只是相比起來顯出了幾分病態,容貌上更多了幾分的雌雄莫辯。

  程漠不得不承認,便是他見過最為美貌的少女,在容貌上也要輸給秦芳川幾分。常年疾病的折磨,使得這個少年人多了些冰冷的氣息,彷彿不曾食過人間煙火一般。

  被這樣的秦芳川用嘴伺候著,程漠難為情的同時,也多添了一絲難言的心動。

  秦芳川顯然並不擅長為人做此事,張嘴艱難含住那圓潤龜頭,然後就有些為難的不知所措。他嘗試著用舌輕輕舔了舔,感覺到嘴裡的東西一顫之下似乎脹大了些許,頓時感覺到受到了鼓勵,用力將它吞得更深。

  程漠雙手撐在身側,忍不住將頭往後仰起,胸口艱難起伏的同時吐出灼熱的呼吸。

  他想要阻止秦芳川,但是身體卻完全壓抑不住洶湧而來的快感,恨不得秦芳川能把他吞得更深一些。

  秦芳川將他陽物吐出來,看著上面因為沾染了自己的唾液而變得水潤光澤,換做了一隻手輕輕握住,然後抬頭看著程漠。

  到了此時,程漠自然無法再拒絕他,秦芳川吻上來的時候,程漠張開嘴接納了他。

  唇舌糾纏的同時,秦芳川的呼吸也越發粗重起來,他拉起程漠的一隻手放在自己腰帶上,握著程漠的手解開了自己的腰帶,衣襟散落開來,秦芳川將衣服脫去,赤裸著身體又貼了上來。

  秦芳川的皮膚光滑而泛著涼意,彷彿一匹上好的錦緞,他與程漠的身子貼在一處,肌膚彼此摩擦。

  秦芳川一隻手掌放在程漠背上,反覆撫摸著他的腰與後背,然後傾下身子,含住他一邊乳頭。

  程漠咬住微微顫抖的唇,伸手攬起秦芳川的長發。

  秦芳川從他胸口仰起頭朝他看來,然後又將目光轉開,他能聽得到程漠粗重的呼吸,於是放在他背上那隻手移到他身側,握住他一條腿抬高。

  秦芳川是跨在程漠一條腿上,將他另一條腿架在自己肩上進入程漠身體的。程漠則不得不微微側了身子,雙手撐住身前,承受著秦芳川的撞擊。

  秦芳川呼吸粗重,面色泛起紅來,下身的頂撞卻絲毫沒有放慢速度。他看著程漠的表情,見程漠閉了眼睛,只嘴唇微微張開喘著氣,似乎也是感覺到了快樂。

  秦芳川於是一邊抽插一邊握著程漠的陽物套弄。

  木床發出搖晃的「咯吱」聲,似乎有些不堪重負。程漠閉著眼,忽然擔心若是床被他們搖垮了,不知該如何向師父交待。

  然而屋子裡更為明顯的,還是肉體撞擊和肉棒與粘膜摩擦時的滋滋水聲,程漠聽得臉都紅了。

  秦芳川埋下頭來親吻程漠肩膀上的汗水,程漠抬起頭,摸了摸秦芳川汗濕的頭髮。

  秦芳川放下程漠的腿,喘了喘氣,扶著程漠坐在了他的身上。程漠看秦芳川雙頰紅得不自然,有些擔心他的身體,然而此時更忍受不住想要去追求自身的快感,程漠扶著秦芳川的肩,呻吟著自己上下挪動身體,後穴吞吐秦芳川的陽物。

  秦芳川緊緊抱住程漠的腰,側臉緊貼在他胸口,道:「程漠。」

  程漠一張口便是呻吟,只能艱難應道:「嗯……?」

  秦芳川悶聲道:「我是認真的。」

  程漠低下頭,看著埋在自己胸口雪白的頭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猶豫著只能輕輕環抱住他的頭。

  秦芳川將程漠抱得更緊,下體也使力往上頂撞,數十下後,總算是身體一顫,射在了程漠體內。

  程漠「啊」一聲,身體往後仰去,同時挺立的陽具也射出精液來,他體內積蓄已久,此時粘稠的精液一股股噴射出來,大多落在了秦芳川的胸口和臉頰上。

  秦芳川眼神有些渙散,伸手指抹了抹落在唇邊的一點精液,然後放進嘴裡吸吮一下。

  程漠喘著氣,看著秦芳川的動作滿臉通紅。

  秦芳川並沒試出程漠的精液是什麼味道,就眼前一黑往前撲倒。

  程漠大驚,接住倒在自己身上的秦芳川,發現他呼吸心跳還算平穩,這才松了一口氣,頓時哭笑不得。

  從崑崙收拾東西離去時,程漠跪下來認認真真給青松老人磕了三個頭。

  老人扶著他的肩讓他起來,嘆息一聲道:「前路需得你自己走下去,切記把握好方向。」

  程漠道:「徒兒謹遵師父教誨。」

  青松老人一拍他肩膀,道:「去吧,有空回來看看師父。」

  程漠道:「師父保重。」

  下山比起上山來,因為更熟悉道路的緣故,走得要容易一些。

  秦芳川臉色蒼白,把自己緊緊裹在白色的毛裘披風裡,不怎麼說話。那時候暈了過去,還是在程漠懷裡醒來的,他自己也覺得又羞又怒,想想又覺得不甘心,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程漠了。

  程漠並不以為意,因為有了藥包的關係,蠱蟲沉寂下來,即使離了崑崙,也不再需要一日數次的灌養,又恢復了之前的習性,每十五天才會主動醒來進食一次。

  程漠頓時覺得身體和心裡都輕鬆了不少。

  在崑崙山下,程漠一行找到了安頓馬車和秦芳川侍童的村子,兩個小童遠遠聽到村口的人聲就奔了出來,熱淚盈眶叫道:「少爺!」

  沒想到隨著兩個小童迎出來的,竟然還有兩名武林盟弟子,他們是一路尋找程漠,追到崑崙山下來的。

  程漠有些吃驚,「你們怎麼來了?」

  「盟主!」一名弟子上前行禮,「屬下有事稟報。」

  程漠抬手道:「你說。」

  那弟子道:「程老盟主一個月後五十壽辰,準備在金陵擺宴,已經廣邀武林豪俠前往。老盟主特意令人傳來口信,讓盟主到時一定要趕回金陵。」

  程漠微微有些吃驚,程老盟主五十壽辰他是知道的,即使不是為了白玉琉璃珠的事情,他也會回去金陵程府一趟,只是他父親向來嚴厲清冷,會擺壽宴邀請江湖人士,程漠卻是沒有料到的。

  程漠暗忖,莫非是因為他那繼母的關係。

  此時,慧寂已經去牽了馬過來,把韁繩遞到程漠手上。

  那武林盟弟子道:「屬下還有些事要稟報盟主。」

  程漠道:「沒關係,直說吧。」

  那弟子卻支支吾吾,看了慧寂一眼,又看了舒長華和秦芳川一眼。

  程漠心知他有話不方便說,想了想,招手道:「你跟我來。」

  兩人避開眾人,繞到一處僻靜茅屋後面,道:「你說吧。」

  那弟子壓低了聲音,「盟主,如今全江湖都在傳言,說你與少林逆徒慧寂有所勾結,廝混一處。程老盟主似乎也聽到風聲了,傳話家丁說老盟主很生氣,讓你回去怕是要跟你計較。」

  慧寂在蘇州江家時就已經露過臉,而且與程漠這一路並不像舒長華與秦芳川般覆了面具,坦坦蕩蕩毫無遮掩,被人知道也不奇怪。今日這般後果,程漠不是完全預料不到。

  程老盟主再嚴厲,也是程漠生父,一心為了程漠著想,說起來,他並不是太擔心。

  那弟子見程漠凝神思索,輕聲道:「盟主,還有一件事。」

  程漠抬眼朝他看去。

  那弟子道:「你們遠離中原這些日子,西南水月教的妖女很是猖獗。」

  如果說之前一事還在程漠意料之內,那麼此事就完全大出程漠所料了,虧得他身為武林盟主,沒在這弟子面前變了臉色,只沉聲問道:「如何猖獗?」

  弟子說道:「就是水月教妖女那陰損的吸陽邪功,武林中有許多男子受其所害,短短半月內,武林盟便收集到的確切消息便有十多名江湖人喪命。」

  程漠問道:「都是些什麼人?」

  「什麼人都有,名門正派的公子少俠也有,不入流的嘍囉乞丐也有。」

  程漠沉吟片刻,「可知道那些人與那些妖女是否曾有過節?」

  那弟子道:「短時間內,查不出來。」

  程漠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們——」他想了想,「先回去武林盟,我去金陵,給父親祝壽。」

  「是!」那弟子猶豫一下,問道,「水月教的事,武林盟要不要出手?」

  程漠道:「暫時不要動作。」

  兩個武林盟弟子拜別程漠離開。

  小童已經套好了馬車,走過來脆生生問道:「什麼時候啟程?」

  秦芳川看一眼程漠。

  程漠正要道這就出發,忽然見子霄的手腕上停了一隻明黃羽毛的小鳥,那小鳥撲棱撲棱翅膀飛起來的同時,子霄右手一揚,細小的紙屑也隨風飄飛。

  子霄轉過身來,程漠聽他說道:「程漠,我先走一步。」

  程漠心裡已經有所預料,還是問了一句:「去哪裡?門派有事?」

  子霄道:「不是什麼大事。我先回門派一趟,然後會帶著云陽道派弟子一起往金陵給程老盟主賀壽。」

  程漠只得應道:「那你一路小心。」

  子霄回身,一拍馬背出發。

  程漠不由自主上前兩步,大聲道:「我們金陵見。」

  見到子霄輕輕一點頭,程漠才稍覺安心。

  子霄與他們分道揚鑣,其餘人這才上馬趕路,因為有一輛馬車,所以拖了不少腳程。

  程漠也不是太心急,照著這個速度趕回金陵,距離程老盟主的壽辰尚且還有近十日,他回家越快,回去面對著繼母就越是尷尬。

  離開崑崙,踏入中原大地,舒長華和秦芳川都帶回了人皮面具,只慧寂仍肆無忌憚。

  這日進入途中一座大城,因事南來北往官道匯聚之處,所以格外熱鬧。

  那時還是中午,程漠去問了路,距離前面一個小鎮子只有半日路程,便打算吃些東西繼續啟程,去前面投宿。

  一行人去了城裡最熱鬧的酒樓吃午飯。

  程漠與舒長華也就罷了,慧寂向來不愛束髮,一頭漆黑長發搭落肩頭,映襯著俊美容貌,不免惹人多看幾眼;而秦芳川一頭白髮加上兩個機靈乖巧的小童,想掩飾身份也不容易,更加引人注目。

  程漠進去,一眼看來這大堂裡江湖人士不少。小二引了他們去大堂靠窗一張方桌坐下。

  程漠讓小二送茶水過來,然後道:「你們這有什麼招牌菜,多上些精緻的素食,來兩個葷菜就行了。」

  小二連聲應了,將茶壺放在桌上離開。

  趕了半天路有些口渴,程漠仰頭喝完一杯茶水,剛放下空杯子,便見到一隻白皙的手提起茶壺,幫他又倒了滿滿一杯。

  給他倒茶的人是秦芳川,即使臉上蓋著那層蠟黃三角眼的醜陋面具,雙瞳中的神彩也是掩蓋不去的。

  秦芳川放下茶壺,一隻手在桌上伸到坐在自己右側的程漠旁邊,碰了碰他放在桌下的左手。

  程漠反手握了握他的手,才又鬆開。

  秦芳川那醜陋的三角眼閃過一絲光亮,然後面無表情握著自己的茶杯送到口邊。

  飯菜剛送上來,程漠拿碗盛飯時聽到隔壁桌一個中年男子忽然拔高了嗓子,尖聲道:「十萬兩黃金?周兄,你這是跟在下開玩笑吧?」

  忽然間,整個大堂的人似乎都安靜了一些,留心聽著那兩人對話。

  與中年人同桌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子,一說話便露出一口黃牙,他搖搖手指,故作玄虛道:「怎會騙你?你知道那江家人之前是干什麼?江南四大家族,說不好聽了就是一幫子強盜,十萬兩黃金,你我孤陋寡聞聽來可怕,可江家就是拿出來懸了這麼一個賞,說是要抓到十年前殺害江南四大家族當家人的魔頭慧寂。而且這一次不只是江家,他們更是聚齊了江南四大家族的後人,傾盡所有財力,要為先人報仇。」

  這時,慧寂忽然打個哈欠,夾了一筷子蒜泥肘子放進程漠碗裡,「發什麼愣?吃飯。」

  程漠看一眼慧寂,肉和著飯一起送進嘴裡。

  這時,那中年人又用尖銳聲音道:「哈哈哈,我還是信不過。江家真有誠意,就該昭告中原武林。」

  老人笑笑,「快了,如果我預料的不錯,此時城門口就應該已經貼上了慧寂的畫像和江家的懸賞,兄弟如果有意,不妨去看看。運氣好抓到了慧寂,你就替代江家成為中原武林第一富了!」

  老人話音一落,便有不少人起身往酒樓外走去。

  舒長華輕笑一聲,「麻煩來了。」

  程漠也沒料到突然會出此變故,如果那老人說的不假,這些人應該能很快見到慧寂畫像,為了那十萬兩黃金,這裡怕是會有一場惡戰。

  混戰之下,即使無人是慧寂對手,其他人卻是難以避免會有損傷,他身為武林盟主,既不能看著慧寂束手就擒,又不忍看著其他人為此送死,一時間立場太過艱難。

  慧寂看他面色為難,忽然站了起來。

  程漠連忙伸手去抓慧寂手臂,「去哪裡?」

  慧寂笑笑,「你放心,你先回金陵,我去處理些事情,隨後就去找你。」

  程漠站了起來,「去哪裡?」

  慧寂抓著程漠的手讓他放開,「去殺了江婉柔或者是在這裡將這些人殺光,你選一個。」

  程漠心裡一緊,正色道:「我說都不行呢?」

  慧寂忽然笑道:「第三條路也許便是我束手就擒,你聲名掃地,如何?說不定我們到可以死在一起,做一對亡命鴛鴦。」

  程漠不由臉一紅,「什麼時候了,不要瞎說!」

  舒長華站起身道:「無論走不走,都不要留在這裡商量,如果不想惹太多麻煩的話。」

  慧寂閃身躍出窗外,「等我回來找你。」

  程漠見已經阻攔不及,只得對舒長華與秦芳川道:「我們也先離開這裡。」

  程漠一行避開人群,循著僻靜小路出了城。

  即使擔心慧寂,程漠也清楚明白自己阻止不了他,甚至慧寂的很多想法,程漠也沒有摸透過。

  為了避免麻煩,幾人也不在附近停留,而是繞了些路,在野外露宿一晚,換了條道路返回金陵。自那之後,直到金陵城,都沒有再遇過麻煩。

  抵達城門時正是正午時分,據程老盟主壽宴尚有十日,可是金陵內外都隱隱熱鬧了起來。

  程漠知道,這許多人未必是衝著給他爹賀壽來的,只是程老盟主一生交遊廣闊,此次壽宴定然使得全江湖豪傑高手齊聚金陵。到了那時的金陵,只怕熱鬧不亞於武林大會,各路人馬匯聚,各有各的圖謀。

  程家在金陵城內有一座大府邸,金陵城外半山上還有一座別院。

  程漠既然已經進了城,自然是該先回家的。即使舒長華和秦芳川願意隱瞞身份,他也不敢冒險帶他們回府,程老盟主為人精明,難保不被他察覺。

  於是程漠只得請他們在金陵武林盟據點暫住下來。

  舒長華體貼程漠,一口答應了;秦芳川有些不情願,卻不願讓程漠覺得他鬧彆扭,於是也應了。

  程漠稍稍放心,先送了他們過去,才又自己一個人騎馬朝著程府方向走去。

  那時程府正門緊閉,只開了個側門,程漠抬手叩門,門房探個頭出來,以為是慕名而來的江湖人,於是有些不耐,問道:「誰啊?」

  程漠朝他點頭,「是我。」

  門房睜大了眼睛,「大少爺!」

  程漠微微一笑。

  門房連忙去開大門,一邊用力拉著門,一邊大聲喊道:「大少爺回來啦!大少爺回來啦!」

  程漠將馬繩交給小廝,深吸一口氣朝裡走去,一路上遇到丫鬟小廝具是驚喜不已,「大少爺,你回來啦!」

  走到內院時,見到一個美貌的年輕婦人迎了出來,手裡還抱了個粉嫩乖巧的女娃兒,一見到程漠便笑道:「我說這麼熱鬧,原來是程大少爺回來了啊!」

  程漠收住腳步,恭恭敬敬鞠了個躬,「蘇姨。」

  婦人本姓蘇,單名一個晴字,正是程漠的繼母。論年齡,蘇晴只比程漠大了兩、三歲,又是江湖女兒出身,性格豪爽嬌蠻,偏偏極受程漠父親寵愛,程漠向來有些招架不住她。

  蘇晴是江浙水上一霸擒龍幫幫主蘇孟陽獨生愛女,從小驕縱任性,江浙一帶都是無人敢惹的。大約九年前,十七歲年紀的蘇晴在揚州惹事,被已經四十出頭的程老盟主教訓一番後,這嬌滴滴的大小姐竟然纏上了老盟主,非他不嫁。

  程漠母親去世的早,那時他剛隨青松老人去學武,中途返家探望父親,就已經添了這麼一個繼母。

  蘇晴見了程漠,捏了程漠的臉讓他叫她娘。

  程漠性格認真,那時候又還有些少年心性,自然是不願意的,竟把懷有身孕的蘇晴險些推倒在地,氣得他爹罰他去柴房跪了一夜。

  自那之後,程漠便刻意避開蘇晴,能不見面最好不見。

  那年蘇晴生了個兒子,如今才八歲;過了幾年又生了一子一女,小兒子六歲,小女兒便是懷裡抱著這個,才不到四歲。

  女孩名喚程嫣,程漠許久不回來已經不認得他了,只撲閃著一雙大眼睛看程漠。

  蘇晴性子比起當年沉穩不少,抱著女兒對程漠道:「回來了還不去拜見你爹!」

  程漠應道:「是,我這就去。」

  程老盟主單名一個肅字,倒應了他嚴肅性格。此時用過午飯,正一邊喝茶一邊聽二兒子程海背書,三兒子程洋陪在一旁,偷偷打著哈欠。

  程漠進去時,程肅目光頓時一凝,皺眉看著程漠。

  程漠連忙掀起衣擺跪了下來,「爹,孩兒回來了。」

  程肅冷哼一聲,「你還知道回來?」

  程漠低下頭去,「孩兒知錯。」

  此時蘇晴抱了女兒站在門邊,道:「兒子不回來你要念,回來了你又要罵,老頭子真難伺候!」

  程肅斥道:「有你什麼事!不是說帶嫣兒出去轉轉嗎?還不去?」

  蘇晴招了招手,示意程海、程洋過來,然後把程嫣放到地上,「帶妹妹去玩。」

  程海程洋偷偷看了看程漠,應道:「嗯。」然後牽起妹妹的手,走了出去。

  蘇晴上前,在程肅身邊坐下來,看他訓兒子。

  程肅也不再管她,問程漠道:「這些日子去了哪裡?」

  程漠道:「兒子去崑崙探望師父了。」

  「探望師父?」程肅道,「有人說兩個多月之前,便見到你和少林孽徒慧寂混跡一處,前些日子,又有人說見過武林盟主程漠和魔頭慧寂同坐一桌吃飯。你這個師父是怎麼探的?」

  程漠道:「孩兒確實是去探望師父了,只是慧寂哥哥他……」

  「混帳!」程肅忽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十年前你與那少林孽徒求情,我還當你年幼受了矇蔽,如今你已經身為武林盟主,明知道那是為禍江湖的大魔頭,還要執意與他混跡一處?」

  程漠不敢應話,只能深深埋著頭。

  蘇晴站起來拉了程肅坐下,「一把年紀了吼什麼吼,有話不能好好說麼?兒子風塵僕僕趕回來給你祝壽,你不先問他吃飯了沒,讓他去沐浴更衣,倒好,讓人跪著聽你訓斥。你這種爹,不要也罷。」

  程肅不悅道:「什麼混賬話!」

  蘇晴上前來拉程漠起身,「好了好了,先回房間休整一下。」然後又喚丫鬟進來,「帶大少爺去休息,順便備好熱水和食物,給大少爺送過去。」

  程漠被蘇晴拉著出了堂屋,抬頭看程肅沒有反對,躬身道:「那孩兒先去休整,再來向爹請罪。」

  蘇晴輕聲道:「還請個屁的罪,快回房去吧。」

  程漠趴在浴桶邊緣,放鬆了身體沉浸在熱水之中,一時間不想起來。

  他兒時便跟著程肅住在臨淵城武林盟,少年時又去崑崙隨青松老人隱居,在金陵家中住的時候實在不多。這房間也是逢年過節才回來住上幾天。

  可是畢竟是自己的房間,進來一關上門,幾天的疲倦便一起湧了上來。沐浴完畢換上一套乾淨衣服,程漠稍一猶豫,躺在床上睡了一個下午。直等到晚飯時,才又去了前院,隨著父親繼母和幾個弟妹一起吃飯。

  也不知是不是蘇晴和程肅說了些什麼,吃飯時,程肅倒沒有再過問程漠的事情,一頓飯吃得還算平靜。

  程漠的二弟程海一邊扒飯,一邊偷偷看程漠。

  程漠笑了笑,給他夾了一個肉丸子放進碗裡,程海規規矩矩道:「謝謝大哥。」

  程漠笑道:「不必客氣。」

  程洋見狀,也抬起頭眨著大眼睛看程漠。

  程漠於是也給他夾了一個。

  程洋也跟著道:「謝謝大哥。」

  程嫣怔怔看向程漠,又看了看自己兩個年幼的哥哥,突然哭了起來,一邊伸筷子要去夾丸子,一邊喊道:「娘!」

  蘇晴摟住她腰,從桌上端起整盤菜放她面前,「慢慢吃。」

  程肅清咳一聲,「小孩子,不要慣她。」

  蘇晴不理,抱著女兒道:「還想吃什麼,娘給你夾。」

  一頓飯吃完,程漠又陪著父親和弟妹們坐了一會兒,才回房去休息。

  因為距離程肅壽宴還有些時日,程家上下尚且過得平靜。

  一大早,程漠去了書房陪兩個弟弟讀書。程肅似乎是年紀大了,再加上這些年退隱江湖過得平靜,對兩個幼子管教松得許多,習武一事,如果孩子不願意,他也不強求,只認為書還是必須得讀的,至少要通曉做人的道理。

  程漠坐了一會兒,外面有丫鬟來通報,說是有人求見大少爺。

  程漠起身,看到丫鬟遞來的信物,一邊往外走去一邊道:「帶到西院來吧。」

  西院是程漠獨住的。

  前來求見的是一名武林盟弟子,那弟子先是見了禮,然後道:「盟主,隨你來的兩位客人都安排妥當了。」

  程漠點點頭,「嗯,那就好。」

  「只是……」那弟子欲言又止。

  程漠道:「有話便說。」

  那弟子道:「那位秦公子這兩日都呆在房中沒有出去,可那位舒公子,昨晚便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程漠微微皺眉,「可知道他去哪裡了?」

  「弟子派人去打聽了,說是昨晚上去了秦淮河上畫香苑,便一直沒有出來過。」

  程漠有些怔愣,「畫香苑?」

  那弟子道:「是的。」

  畫香苑是秦淮河上第一大妓舫,畫香苑有位紫蘿姑娘,更是金陵第一名妓。

  程漠於是忍不住又問了一遍,「你說他去了畫香苑,到現在還沒離開?」

  「的確如此。」

  程漠緩緩吸一口氣,「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待那弟子轉身離開時,又道,「好好照顧客人。」

  程漠在西院坐了些時候,起身打算回去書房,走到半路,終是覺得難以安心,便轉了方向朝程府大門方向走去。

  程漠一個人朝著秦淮河的方向去了。

  此時還未到正午,河上飄著許多畫舫,尚且安安靜靜,只河水裡還殘留著脂粉香氣,縈繞撲鼻。

  程漠伸手招了艘小船,將他送往河中最高大豔麗的那艘畫舫去。

  船伕看程漠衣著樸素,神采卻是非凡,起了幾分好奇心,道:「公子,這大清早的,姑娘們還在睡覺呢。」

  程漠道:「我知道,我找個人。」

  程漠並不是沒有出入過煙花之地,自古以來英雄美人便是佳話,他年過二十,又未娶妻,有幾位紅顏知己也是尋常事。只是如今到了金陵第一的妓舫,卻是為了找一個男人,程漠自己都未曾預料過。

  等接近畫舫,程漠一手攀著船緣,躍了上去。

  雖是上午,畫舫中也有龜奴僕婦已經起身,見了程漠,驚道:「公子,畫香苑還沒有打開門做生意呢。」

  程漠站定,道:「請問你們昨晚可有一位姓舒的客人?」

  那龜奴道:「這小的不知道啊。」

  程漠也知道問這些下人未必知道,於是道:「可以請你們鴇母出來麼?」

  那龜奴有些猶豫。

  程漠伸手丟了塊碎銀子過去,這才聽他道:「公子稍等,我這便去。」

  等那龜奴離開,程漠反倒有些後悔了,一時衝動便一個人找了過來,就真是找到舒長華在畫香苑過夜又能如何呢?

  程漠知道,自從聽說水月教妖女近來作亂中原之後,他對於舒長華,始終存了那麼一絲芥蒂。他知道舒長華對自己好,從那時在玉溪陪自己去找蠱王時,程漠便感覺得到他的體貼,後來蠱毒發作時,他又一直陪伴左右,真真切切關心著自己的安危。

  越是如此,程漠就越是害怕,如果舒長華留在他身邊是另有所圖,叫他如何能夠接受?

  等了些時候,便見到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衣衫輕薄妝容豔麗,緩緩從舫內出來,見了程漠,女子輕笑一聲,道:「聽說這位公子是來找舒公子的?」

  程漠點頭道:「是的。」

  女子道:「舒公子說,他真沒料到公子會尋到這裡來,他讓我請你進去。」

  程漠微微有些吃驚,定一定神,道:「有請姑娘帶路。」

  女子說舒公子在畫舫二樓,沿著樓梯上去,只轉過拐角隨手一指,便打著哈欠道:「公子你請吧。」

  程漠看著她捂著嘴,臉上帶了幾分倦容,轉身從他身邊又下了樓去,只好自己走上前去,到了那女子指向的房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不料房門並沒有扣緊,輕輕一敲便隙開一條縫隙。

  程漠推開門,見到房間內地上散落著男子和女子的衣物,隔了一扇屏風的雕花木床上,隱隱能看得到人影。

  程漠不相信舒長華會這樣等著他,但他還是跨了進去,心裡鼓動著朝床的方向走去。

  程漠不由自主捏緊了拳頭,等繞過屏風,見到床上躺了一對陌生男女,因為程漠動作很輕,兩人似乎都還在熟睡。程漠這才緩緩出了一口氣,感覺到手心都冒出汗來。

  他回過頭,見到舒長華衣衫周整站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程漠也說不上是什麼心情,有些怒意又有些羞惱,輕輕朝門外走來,然後掩上房門,對舒長華道:「你……」

  舒長華伸手牽起他一隻手,「跟我來。」

  舒長華牽著程漠走到隔壁房間,推開房門。程漠朝內看去,見房間內整潔素雅,似乎是個女子的房間,不過並沒有見到女子身影,只殘留著淡淡香氣。

  舒長華帶他到桌邊坐下,親自動手幫他斟茶。茶水帶著茉莉的清香,微微有些甜味,卻又很清淡。

  程漠到了這時,才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舒長華笑道:「程盟主這話問得有意思,這裡是秦淮第一的妓舫,在下自然是來見識傳聞中的金陵第一名妓的。」

  程漠問道:「那你見到了嗎?」

  舒長華道:「自然見到了,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的絕色美人。」

  程漠垂下目光,握著茶杯道:「那該讓我也見識一下。」

  舒長華笑道:「正有此意。」說完,輕輕擊了擊掌。

  片刻後,一個女子手裡抱著古琴,推門走了進來。女子穿著一身青綠色長衫,身材纖細,裙襬輕搖靈動飄逸,容貌正應了舒長華那句絕色。

  她福了福身,臉上掛著淺笑,道:「紫蘿見過公子。」

  舒長華道:「紫蘿姑娘不必多禮。」

  紫蘿站直身體,看向程漠這個方向,程漠這才發覺,她雙眼雖然明亮動人,目光卻似乎沒有焦距。

  程漠壓下心中疑問,見她轉身緩緩朝窗下的矮榻走去,於是看向舒長華。

  舒長華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後對他點點頭。

  程漠明白過來,這有著傾國傾城之貌的金陵第一名妓,原來竟目不能視。

  紫蘿放下古琴,然後坐了下來,道:「紫蘿願為二位公子彈奏一曲,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程漠對這女子多了幾分憐惜,開口道:「有請紫蘿姑娘。」

  紫蘿微微一笑,「獻醜了。」纖長手指搭在琴絃之上,微微一撥,輕快樂聲陡然響起。

  程漠雙手一隻手放在桌緣,握著茶杯輕轉,專心聽著紫蘿彈奏的琴音,只覺那音律輕快悅耳,彷彿山林間泉湧鳥鳴,自耳邊流淌而過。

  忽然,舒長華伸手抓住了程漠放在桌上那隻手。

  程漠吃了一驚,想要掙開又怕弄出動靜,沒能抵過舒長華的力氣,被他握著手送到唇邊,輕輕吻住他的手背。

  程漠臉上一紅,下意識看了一眼紫蘿的方向,沒有將手抽回來。便見著舒長華伸手將他袖子推高,露出一截手臂來,舒長華的親吻落在了他的手腕上。

  一個溫柔的親吻之後,舒長華突然使了力道,將程漠拉起來坐到了自己懷裡。程漠猝不及防,身體撞了一下桌子,然後跌入舒長華懷中。

  桌腳和地面摩擦,發出一聲響動,程漠心驚肉跳朝著紫蘿看去,見到女子依然神色平淡,手上動作絲毫沒有停頓,演奏著樂曲。

  舒長華此時道:「紫蘿姑娘琴藝可是天下一絕,程兄覺得如何?」

  程漠只得道:「確實美妙。」同時用手肘撞向舒長華胸口,以嘴型無聲道:「放手!」

  舒長華看著程漠,微微一笑,竟用了傳音入密,對程漠道:「就不放。」

  程漠還要掙扎時,又聽舒長華聲音在耳中想起,「別亂動,小心驚擾了紫蘿姑娘。」

  程漠聞言,又好氣又好笑,還要掙扎時,舒長華一隻手已經探入他兩腿之間,輕輕揉搓起來。

  程漠頓時身體一軟,臉上泛起一片紅潮。

  舒長華伸手將程漠雙腿打開,隔著褲子握住他腿間那物,不緊不慢揉弄。

  程漠不由抓緊舒長華手臂,有幾分沉浸快感,更多的卻是怕被對面紫蘿察覺。然而要害處被人掌握,他即使知道舒長華不會真傷了他,卻也擔心掙紮起來會有太大動靜。 於是只好握住了舒長華手背,用力想要阻止他動作。

  舒長華哪裡肯依,反手將程漠那隻手包在自己掌心,讓他隨自己動作一起撫慰他的慾望。

  程漠感覺到敏感的身體已經興奮了起來,下體翹起,將褲子頂起一個弧度。

  舒長華下頜抵在程漠肩上,低下頭看著他們交握的雙手,輕輕笑了笑。

  雖然動作很輕,可是衣物摩擦,難免會有細微的悉索聲,程漠並不是不知道,但是此刻他有些顧不得那些了,只僥倖想著聲音細微,那位紫蘿姑娘未必會注意,而且大多時候,那些聲響都被琴音掩蓋了過去。

  舒長華一隻手從程漠衣擺下伸了進去,沿著他腰線撫摸了片刻,然後微微托高他的臀,將他的褲子拉了下去。並未全部脫掉,只是袒露出光裸的臀部來,掩蓋在長袍之下。

  臀部的皮膚只隔了一層布料與舒長華大腿緊貼,他能感覺得到對方腿間堅挺之物,正端端抵在自己尾椎之上。

  舒長華在程漠耳邊道:「為夫硬了。」

  此時,恰逢紫蘿四指重重劃過琴絃,樂曲激昂起來,彷彿到了高潮之處。

  程漠心裡重重一跳,聽得紫蘿琴聲未停,只當她沒有聽到舒長華那句話,卻仍是嚇出了一聲冷汗。

  舒長華只將自己褲頭稍稍解開,堅硬陽物抵在程漠臀間,便要往裡送。

  程漠尚未從那驚慌之中恢復過來,舒長華卻已經硬要頂進去,程漠有些慌神,輕聲道:「不要。」

  似乎也擔心驚動了紫蘿,舒長華插入的動作雖然堅決,卻又很輕柔,不急不緩的,一點一點進入程漠的體內。

  沒有潤滑也沒經擴張,程漠後穴被撐得有些痛,但是同時也抑制不住身體的興奮,那後穴彷彿能自己分泌腸液一般,光是被這麼頂著,就一邊既痛楚又濕潤起來。

  因為進入得極慢,所以那感覺尤為清晰,痛苦和快感彷彿是成倍襲來,程漠幾乎經受不住,只能死咬著牙不發出呻吟聲來。

  直到完全進去,程漠幾乎能感覺出那粗大形狀,將自己後穴完全撐開。此時舒長華卻不動了,湊上來吻住程漠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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