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大姨媽第一次拜訪
春節過後,森透便上門來把白翩翩接走了,我把那本厚厚的布亦般寫的日記送給她所為紀念。 其實也不算送,這只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
白翩翩失憶的事情,我想有可能是真的。 她完全記不起來自己曾有個名字叫布亦般。 不過這沒關係,只要我心裡明白就行了。
再過幾天,學校也要開學了。
我和鄭賢耽手牽手、儼然一副恩愛情侶的模樣出現在黃薇水和豐牛的面前時,他倆一點都不驚訝,似乎早都料到這樣的結局。 而當黃薇水和豐牛手牽著手站在我和鄭賢耽的面前時,我是真的有被震驚到。
後來我從黃薇水那兒打撈來了一個情報,原來黃薇水和豐牛是老鄉,回家過年的路上剛好乘坐同一輛火車,恰巧還是對床,這天時地利人和的,就漸漸摩擦出愛情的火花了。
從此,我跟鄭賢耽在飯堂吃午餐時,再也沒有一個嘰嘰喳喳的聲音在旁邊當電燈泡了……現在變成兩個了。
找了個機會,我跟鄭賢耽談起白翩翩的問題,很抱歉過了這麼多天才告訴他事情的真相。 鄭賢耽倒沒有責怪我,只是提議以後有時間要一起去探望白翩翩,畢竟怎麼說那也是從小陪伴他一起長大的鄰家妹妹。 我也答應了他這個合情合理的要求。
至此,生活中的一切似乎都漸漸恢復了正常的軌道。 我今年十三歲了,正就讀於初中一年級,初中一年級,初中一年級……唔,貌似也快要迎來人生中的第一次大姨媽了吧。
這幾天我情緒莫名的暴躁,總感覺有什麼令人討厭的東西即將來臨了,卻又猜不著那東西究竟是什麼玩意,又隱藏在何處。
事實證明女人的第六感還真是準確,那個讓女人“來時煩惱,該來卻不來時更煩惱”的東西,終於洶湧澎湃地來了……
第一場大姨媽來襲時,我正在上英語課。 肚子突然莫名其妙地陣痛起來,我原本只以為自己早上吃的牛肉丸不太乾淨,正猶豫著要不要去一趟廁所,英語老師突然搶先一步、尖著嗓子點了我的名:“布亦般,你那是什麼痛苦的表情,聽我講課有這麼煎熬嗎!?”
“……”我無語凝噎地捂著不停鬧騰的肚子,很是委屈。
英語老師用粉筆戳了戳黑板,大聲說:“你給我上來把這句話用過去式的時態陳述一遍,要是寫不出來,今天中午就別吃飯了,到我辦公室站半個小時再說。”
“……”唉,老師的報復心理還真不是一般的恐怖。
我拖拖拉拉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講台上隨便挑了一根粉筆,轉過身面對著黑板,正要抬手動筆,講台下的同學們突然爆發出一陣陣雷鳴似的笑聲,個別同學笑得眼睛都瞇成鞋縫了,還有些身子嬌弱的同學直接hold不住,從凳子上滑落到課桌下邊。
對於他們如此誇張的反應,我感到非常納悶。 畢竟自己還一個字都沒笑呢,有什麼值得嘲笑的地方?
余光瞄到台下人的目光或遮掩或直接、似乎全都朝向我的兩瓣嬌臀上。 我下意識地伸手摸了一把,只覺摸到了什麼濕濕黏黏的液體,再伸到眼前看看,差點沒嚇暈過去——尼瑪手掌上竟然沾了血印! !
聯繫到剛才肚子莫名陣痛了好一會兒,我立刻反應過來自己這是來初潮了。 令人尷尬的是,見證“初潮”這個偉大時刻的人除了我自己之外,還有初一零班的四十八位好同學們……
真是悲哀,我已經做好準備,以後每個月的這一天大概都要被某些壞心的男生問候一次“你這個月準時嗎?”了……
算了算了,還是別想那麼遠了。 就連現下,面對著漫天的嘲笑和吵鬧聲,我都已經羞愧得恨不得挖48個洞把他們全埋了……
這時,多虧鄭賢耽率先走上講台來,脫掉身上的外套,細心地幫我係在腰間,有效地遮住了我臀上那羞愧而鮮豔的一抹紅。
“老師,她從早上開始就不舒服,我帶她去看醫生。”鄭賢耽冷冰冰地對著英語老師說了句話,然後扶著我的胳膊從前門走了出去。
或許是我見臉色蒼白如斯,怕真會惹出個什麼毛病來,英語老師被嚇到了,並沒有出語阻攔我們。
因為新來的校醫是個長相猥瑣的中年男人,這種涉及婦科的問題不太方便去找他解決,我直接叫鄭賢耽背著我回家了。
他似乎第一次面對“女朋友屁股流血”這種情況,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局促著不知應該拿我怎麼辦才好。
我雖肚子極痛,但到底是個曾經來過十幾年月經的女性,也算是經驗豐富了,並不像鄭賢耽那麼一頭亂。 現在最重要的問題就是找片衛生棉來吸血,可惜我連挪一挪胳膊的力氣都不想使,因此只好麻煩鄭賢耽幫我下樓買幾包回來。
沒想到這傢伙一著急腦子就不好使了,也得怪我們小區裡連個供區民消費的便利店都沒有,鄭賢耽滿心焦急的在小區裡兜兜轉轉了好幾圈,最後竟然“急中生智”地一頭衝進了成人情-色用品店裡問老闆賣不賣衛生棉了……
我既無奈又好笑,最後迫不得已地從我媽房間的床頭櫃裡翻出一片也不知是什麼年月製造的衛生棉,將就將就裹在嬌臀上了。
鄭賢耽找來一個裝滿開水的保暖袋,讓我抱著敷在肚子上。 那條血淋淋的褲子被我脫了下來扔在沙發下邊。 鄭賢耽幫我從衣櫃裡挑了一條乾淨的睡褲,又隨意地瞄了一眼那已染了血的髒褲子,自言自語地感嘆道:“真是三峽大壩啊……”
我尷尬地嘿嘿笑著從他手裡接過寬鬆的褲子,三下兩下就利索地套在了腿上。
他在我身旁坐下,關懷地問:“還痛嗎?要不要吃藥?”
“當然痛。”我點點頭,說:“吃藥只能暫時解痛而已,下一次來大姨媽時會加倍的痛回來。”
他沉默著想了幾秒,隨即伸手將我摟在懷裡,說:“那就閉上眼睛聽我唱歌吧,不要把注意力放在肚子行。”
“聽歌?沒心情。”我絲毫也不給他面子地回絕了。
“……那你需要我做什麼?”鄭賢耽顯得十分無奈。
“什麼都別做,抱著我就行了,痛著痛著就會麻木,感覺不到痛了。”表面上雖然這樣說,但我沒過幾分鐘後就又忍不住痛,開口抱怨道:“太不公平了,憑什麼是女人而不是男人來月經!女人本來就脆弱,還要每一個月放幾次血,不減少壽命才怪呢!”
鄭賢耽一邊安撫地輕拍著我的後背,一邊反問說:“男人該怎麼來月經?又沒有相對應的器官。”
“怎麼不可以!?”我豎眉瞪他一眼,大聲嚷道:“小前邊不是還有個小孔嗎,血從哪裡流出來正好!”
“……”鄭賢耽嘴角抽搐著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