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熱熱鬧鬧過大年
我被禁足了,真真正正地禁足了。
主要原因是我這兩天拼命地往白若塵家跑,把鄭賢耽冷落了。 導火線是我在白若塵家別墅逗留得超過了晚飯時間,把鄭賢耽忘記了。
鄭賢耽很生氣,一氣之下他就把我金屋藏嬌關在家裡,不允許我出半步家門,免得我這隻小蒼蠅再到處亂飛,他逮得著一次逮不著倆。
我本來是極不情願的,一個人呆在家裡能做的事情除了碼字還是碼字,這樣的生活太過枯燥。
幸好鄭賢耽在兩天后也辭掉了甜品店的工作,回家陪我。 其實更重要的原因還是大年三十快到了,他得回來跟鄭叔陳姨一起商量相關事宜,而且他本來就打算只做一個月的寒期工。
老爸和老媽這兩個沒良心的老傢伙,也不知是不是把這個家和我這個女兒給忘了,竟然玩到除夕的那天早上才提著滿大箱行李趕回來。
他們倆一身風塵僕僕,看起來極疲憊的樣子,進了門把行李丟到一邊去,隨即便回臥室扎在床上一睡不起了,估計已經打好如意算盤一覺睡醒到晚上,然後醒來直接吃美味的年夜飯。
剛剛忘記提起一件事,昨天早上森透把白翩翩送到我家來寄住,希望我能照顧好她。
白伯帶著白若塵回老家過年了,白翩翩是私生女,自然不能跟著回去,偏巧森透這幾天也很忙,於是只好把白翩翩暫時送到我家來寄住幾天。
這小姑娘對誰都很熱情,臉上總是掛著和煦的笑意,加上她又長得白白淨淨很是乖巧,陳阿姨和鄭叔叔都很喜歡她,沒一會兒就把我和鄭賢耽給忘得一干二淨了。
我跟陳阿姨提了個醒,白翩翩胃口很大,要準備多一點飯菜,否則被她搶光了,大家都得餓肚子了。
陳阿姨表示了解,還誇讚白翩翩能吃是福。 她煲了兩大鍋的米飯,做了整整兩張長桌的菜餚,白翩翩樂得合不攏嘴,早已拿起筷子和勺子在一邊躍躍欲試著想偷吃。
晚飯吃到一半,陳阿姨開始派紅包,出手很大方,我、鄭賢耽、白翩翩三人各領了二十張毛爺爺,我媽小氣得很,尤其是對自家人,鄭賢耽和白翩翩都得了兩千元,給我才區區兩百元……
TAT果然生個女兒就是拿來壓榨的。
晚飯後我們全體出動去江邊看煙花,白翩翩一直蹦蹦跳跳地纏在鄭賢耽身邊,時而指著這邊天空的煙花說像鄭賢耽的笑臉,時而指著那邊的天空說像是鄭賢耽的腳底板……
我實在忍不住“誇讚”一句她的想像力真如天馬行空一般讓人匪夷所思……
在江邊一直玩到十一點,我們一行人對春節晚會都沒什麼興趣,回家後便直接洗澡上床睡覺。 我主動提出要和白翩翩同床,為的是能夠獨處著問她幾個問題。 這個丫頭倒好,一點異性概念都沒有,洗完澡後竟然不屑睡我的床,非常執著地要去抱鄭賢耽的大腿。
……唉,我男人魅力真大,純潔懵懂的小妹妹喜歡黏著也是正常的事,我能理解,但這並不就代表我能容忍她光明正大地往鄭賢耽床上爬了。
我跟白翩翩談判了很久,這姑娘死不講理,好說歹說了半天,最後答應明天早上給她做十個南瓜餅,她這才十分勉強地留下來在我床上睡覺。
我把房門反鎖好,窗戶也關得死死的,開了一盞只有兩個燈泡發光的小檯燈,與白翩翩面對面坐在床上。
白翩翩緊拽著被單,有些害怕地眨巴著眼睛:“……這是要幹嗎啊?”
我挪了挪屁股,再靠近她一點,壓低聲音問:“你實話告訴我,你知不知道什麼是藉屍還魂,還有什麼是重生?”
我一臉迷糊發懵,呆滯地搖搖頭,回答道:“不知道,從來沒聽說過……那是什麼東西啊,感覺怪恐怖的。”
我俯身再逼近些,微微瞇起雙眸,“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真不知道!”她提高音量,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撒謊,還豎起三根手指,朝天發起了毒誓:“如果有騙你一個字,我就每餐吃肉每餐拉肚子,拉得暈眩過去。”
……這,這還的確挺悲催的。
不過我的猜疑當然不會因為一個毒誓就這麼輕易消去,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仔細觀察著她的每一絲麵部表情,接而問:“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失去記憶的?難道以前的事情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白翩翩皺起眉毛,看似幾分痛苦地拍了拍後腦勺,小聲呻吟道:“想不起來了,一想就頭痛,大腦一片空白。”
我冷笑,“真的是想不起來了嗎?我怎麼覺得你其實是從來都沒有經歷過呢?”
白翩翩好像沒聽明白,一邊拍後腦勺一邊問:“什麼意思,我聽不懂,你能不能重複一次,說得簡單一點。”
我提高音量,正氣蕩然地說:“我的意思是……其實你根本不是白翩翩,而是另外一個人魂穿過來的吧!?”
白翩翩徹底傻眼了,“啥?”
哼,這小妞裝無辜的本領還真是到達了爐火純青的境界。
我正欲開口,進一步揭穿她的真面目,奈何白牆的隔壁突然傳來老媽殺豬般的嚎叫聲:“布亦般,還給不給我睡覺了!?……再說話我就把你塞到馬桶裡,衝到下水道去!!”
我頗為委屈,咬了咬唇反駁道:“不是,我正忙著……”
老媽的穿透力女高音又立刻將我的蒼蠅聲覆蓋了下去,“你還敢頂嘴是不是!?……她爸你別攔著我,我現在就去撕爛她那張只會吃的嘴!”
“啊啊啊,別別別。”這回我真怕了,立馬由正氣凜然的女英雄變成了瑟瑟發抖的膽小鬼,收起脖子縮起頭,鑽進被窩裡躲著,蓋住腦袋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隨後白翩翩也鑽進被窩裡盯著我看,壓低音量用假音問我:“睡覺了嗎?還問不問問題了?”
我白了她一眼,“先睡覺,明天再問。”
哼,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承認真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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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不好的習慣,每天夜裡都會做斷斷續續的夢,夢醒後總要爬起床去廁所尿尿,今天晚上雖有白翩翩在旁邊陪睡,但也不可倖免。
我不敢開燈,怕把其他人從睡夢中吵醒了,一路摸著黑趔趔趄趄地走到廁所裡,又一路跌跌撞撞地摸著回了臥室,半夜天氣很冷,我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打著哆嗦掀開被褥,趕緊翻上床去。
奇怪的是,並沒有感覺到烘烘的暖意,倒是覺得更陰冷了。
我下意識地去看身邊的白翩翩,嚇了一大跳,她睡覺前臉色非常紅潤,但現在卻蒼白得幾乎透明,身上的溫度與其說很低,還不如說根本沒有。
我有些害怕地伸出手指,貼在她鼻孔之下。
竟然沒有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