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衣
“由希由希,快來看,好美的!”紅葉獻寶似的捧著淡粉色的流蘇跳舞服,一路小跑著,轉眼就衝到了由希面前。
“這個是……哪裡來的?”眼見小紅葉步子不穩要摔倒,由希立刻伸手接住被甩飛出去的舞衣。
結果兔子由於慣性摔了個狗啃地,可衣服卻被老鼠完好的抱在懷裡。
只因紅葉在倒下前說了一句話‘慊人派手下送來的’。
所以他選擇了接住衣服,無視了紅葉。
“好痛,嗚嗚嗚……由希好壞!”紅葉不幹了,趴在走廊地板上不斷打滾。
“好了好了,地上涼,快起來!”由希把舞衣放下,拉起撒嬌中的小兔子,有些遲疑,又有些試探的問道,“來人除了送衣服,還說些什麼了?”
“哇,由希好狠心,只關心衣服,都不關心我嗎?”小兔子眼淚汪汪,抱著由希胳膊就不放了。
嗚嗚嗚,屁股很痛啦,可由希眼神卻一直盯著那舞衣,一點也不關心他。
好吧好吧,他承認那衣服的確好美,裙擺長長,花穗清透。雖然是粉紅色,款式卻更偏為中性,不會過於女氣,也沒有太多陽剛之感。
“別哭了,快說說,慊人有派人來留話嗎?”由希拍飛了紅葉亂摸的爪子,急切的問著。
“好嘛好嘛,是有啦……你急什麼,慊人就說,明天讓你準備準備,早上八點去書房找他,喂喂……由希,別跑啊,我還沒說完呢!”
由希不理會身後紅葉的呼喊,抱起衣服從走廊飛馳而過。
小兔子在原地急得亂蹦,跳來跳去,嘴中泛著嘀咕,“跑什麼呀,又沒人和你搶衣服,由希也真是的,每次提到慊人跑的比兔子都快!”
等等,跑得比兔子都快……兔子……
紅葉指著自己鼻子,嗷嗷,自己不就是兔子嗎!
由希一路狂奔到慊人的書房門口,此時慊人正在裡面批改文件。
瞧瞧這該有多苦逼,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埋在文件堆裡,他才十歲,居然就開始了如此枯燥乏味的老頭子般生活!
慊人哀嘆,家主真的不好當。
也不知道那小老鼠到底什麼時候能獨當一面,孩子才六歲,明知道這事不能心急,可心裡卻總是忍不住惦記那任務。
還記得兩年前……草摩家湖畔……咳咳,草摩家房間內的慊人和由希對峙。
那天后來的事情至今無人知曉,只是從那天以後,由希學會了堅強,學會了努力去面對每一件事情,不退縮,不哭泣。
慊人也在試著當好一個‘依舊不稱職’的爹地。
他努力用一顆平和又淡定的心去寵著小老鼠,教導他做‘鼠’的道理,教會他更多知識和經驗……
他們是一對奇怪的‘偽父子’,兩人相伴的身影成為了冰冷本家內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水沒有了。”慊人發現茶杯內空空,正準備喚人來添水加茶包。
猛地抬頭,發現了站在門口抱著新舞衣不斷徘徊的小老鼠。
他走來走去,卻遲遲不肯進入書房。
“由希?”慊人試探著叫了一聲。
“啊??啊!”精緻的小臉蛋粉嘟嘟,走神被慊人給發現了。
“過來。”招了招手,慊人彎起嘴角,把小老鼠召到了自己身前。
“啊,噢。”臉色又粉上了幾分,由希的小臉基本可以與懷中的衣服顏色媲美了。
邁著小步子磨磨蹭蹭,由希有些不安的抬起頭,對上慊人笑意十足的視線,忐忑道,“慊人,這套舞衣……是給我的嗎?”
“喜歡嗎?”沒有回答,反而回問了過去。
十二生肖的宴會每年都要舉辦一次,曾經是因為人數不齊全,杞紗和橙路沒有出生,所以宴會暫時中斷。
現在人全了,必須按照家族規矩,每年由‘慊神’舉辦,當年所屬的十二生肖獻舞。
這其中還有個特例,就是貓。
貓是不能參加宴會的,原因嘛……傳說他當年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不過估計這點破事對阿夾來說沒有大影響。
那孩子自從換了飼主以後,心是越來越大了……
由希抿著可愛的小嘴脣,揚起笑臉,十分愉悅的點頭,“喜歡,很漂亮!”
“啊,那就好。”
慊人點了點頭,把空空的杯子放在手中晃了晃,小由希立刻乖巧的接過,捧著杯子跑去泡茶續杯。
瞧瞧這小老鼠,多乖,多懂事!
這都是他教育的好啊,小老鼠將來絕對會是個很不錯的家主!
“慊人,茶好了。”
“辛苦了。”揉了揉有些酸脹的眉心,慊人飲下幾口熱茶。
“我來幫你……”小手在自己和服上蹭了幾下,由希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試探性的走了過去,雙手輕輕放在慊人腦上,有規律的揉捏,努力緩解他的壓力和頭部勞累感。
“嗯……舒服……”慊人輕嘆,真是個好孩子啊。
他覺得自己都快成拐騙小孩兒的人販子了。
就因為一句“我是你活下去的理由”,就拐來了一隻多功能善解人意的小老鼠。
他不是救贖,也不是善人。
只是給了他們彼此一個希望,一個信念。
如果由希不再存在,那麼接受了任務的他同樣失去了生存的理由。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是相同類型的人。
“慊人,這套舞衣送給我,是……讓我學跳舞?”
“嗯,是啊,因為快過年了。”
今年是開始辦宴會的第一個年頭,開場的跳舞者自然是排在十二生肖首位的由希。
你不服不行,老鼠人家排名老大,你說啥都不好使。
就比如阿夾,他排在十三位,這就等於一個學生連六十分的及格線都沒過。
作為一個正數第一和一個倒數第一,你們說掐架誰贏誰輸?
“宴會……麼,十二生肖全會到齊的吧。”按摩的動作頓了頓,小老鼠有些不確定的問。
“嗯,你難道會怯場麼?”
“我,不知道。”由希有些茫然,怯場麼?大概不會的。其實他關心的問題只有一個,那就是——“慊人,阿夾會來嗎?”
“……”慊人沉默。
“慊人?”按摩的小嫩手繼續,從慊人的頭慢慢移向了頸椎處。
“由希。”慊人表情嚴肅,伸手按住了老鼠爪子,“這個你完全不用擔心,阿夾是絕對不會出現在宴會場的!”
在宴會上掐起來了還了得?這兩只可是不分地點不分場合,只要見面就開始廝殺,就算是自己,現在也很難震住兩隻小動物。
這小老鼠,難道還想在第一次宴會就砸場子麼?
慊人身體突然一抖。
“明天早上來書房,我找了師傅教你跳舞。”慊人想了想,鬆開他的手,接著又補充了一句,“別帶那隻兔子來,太吵了。”
“啊,好!”由希微微一笑,點頭應下,繼續開始幫按摩舒緩。
籍真房間內,阿夾氣急敗壞的堵著門,拼死不讓對方撞開。
“你個混蛋,不要上師傅的房間來鬧,快滾去找那隻臭老鼠,不要總出來煩我!”
門外的潑春一臉無辜,不過推門的動作沒有停,狠狠捶了幾下,表情是歉意十足,卻與他粗暴的動作明顯不符。
“快開門了,阿夾,我可是下定了決心要跟你當面道歉的!”
“不要,你讓那個女人先離開,不然我死都不會開門的!”小貓非常堅定道,絕對不妥協,只要鬆口他必死!
“不要哇,阿夾你不可以這麼狠心的,我和潑春是來找你玩的,快出來嘛,我好喜歡阿夾的。”甜美柔軟的小嗓音,棕黃色清新小髮型,樂羅是個美人胚子,但卻不是個美好的淑女小姐。
“就是嘛阿夾,我和樂羅是來找你玩的,我要鄭重向你道歉,為我昨天的莽撞行為道歉,請你快點開門!”潑春說的非常誠懇,如果不是了解他的人,那麼肯定會覺得這孩子非常有禮貌。
“你快走,我已經原諒了,快離開,我不會生氣的!”貓咪急得豎起了貓耳。
為毛師傅不在?
為毛誰也不在?
被兩個雙重黑化性格的人同時堵在門口,壓力很大啊有木有!
他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月亮啊!
也許非常困難了。
阿夾苦逼臉,誰來救救他。
他敢跟老鼠叫板,卻絕對不願意沾染上非人類患者。
外面那倆都不是能輕易惹得起的……嗷嗷嗷,師傅!快來救命哇!
樂羅趴在門邊,聽裡面沒了動靜,於是大膽猜測起原因,並鼓動潑春一同進攻。
“小春,你看阿夾沒有反應了,說不定他暈過去了,我們要快點把門踹開救他出來!”
“這樣麼,那好!”潑春十分有決心的握拳,“為了救阿夾,我就算被師傅罵也豁出去!”
於是,樂羅和潑春同時擺出了飛腿攻擊造型。
門內,阿夾冷汗簌簌直下,已經快嚇得喘不過氣了。
“等、等、等一下,你們……你們不可以亂來……不可以,這是昨天才修好的門,你們你們……啊啊啊啊……”
兩人充耳不聞的破門而入,貓咪穿破了屋頂被踢飛到天邊,化為一顆小小的流星消失在蒼茫宇宙。
門被踹了個稀巴爛,倆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無辜的歪頭問。
“咦,阿夾呢?”
“咦,阿夾呢?”
咳咳咳……
一日之計在於晨,為了鍛煉身體、增強體質,保衛草摩家,這兩年由希養成了每早鍛煉的好習慣。
真的?
原因之一:真的為了身體好!
原因之二:老鼠喜歡早起?
原因之三:哦呵呵呵……
這不,情況出現了。
穿著一身淡紫色運動服的由希與身著淺灰色休閒裝的慊人在院子裡‘偶遇’。
“慊人,早。”由希用毛巾擦拭額頭的汗珠,故作淡定的與慊人打著招呼,“真巧,慊人也晨練嗎?”
“……”點點點。
慊人沉默了。
良久——
“由希。”
“在!”
“這是件正常的事情。”
“噢。”小老鼠乖巧的點了點頭。
慊人望天,他們兩個房間緊挨著,這又是在自家院子裡。很巧?貌似出門就能看到對方吧,這叫哪門子巧合?
小老鼠有些驚訝的眨了眨大眼睛,這點小心思總是瞞不過慊人,看來下次必須想個段數更高點的法子才行。
雖然製造‘偶然相遇’失敗了,但慊人還是沒有丟棄小老鼠,決定帶著這隻一同晨跑。
不過以小老鼠的腳力,應該很快就能把他超過去才對!
可今天這孩子,似乎是沒有睡醒?
“由希,不舒服?”慊人有些擔心了,那支氣管病只能穩住,並不能進一步根治。
這些年雖然小老鼠發病次數在不斷的減少,可毛病依舊在,就像是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火藥桶,危險性十足,不得不時刻注意著。
而自己身體……慊人無力的嘆氣。
自從他差點把小老鼠上了後,腦中再也沒出現過任務提示音。
雖然心涼了一半,但還是必須要努力活下去。
所以他開始晨練了,為的就是盡量靠自己努力來改善身體情況,不能總窩在房間裡與文件為伍,更不能指望那許久未出現的系統提示音。
也不是沒想過再親一次小老鼠試試,但……算了。
在人與畜生之間,慊人非常淡定的選擇了人類。
草摩家動物多,但十三小動物們的隊伍真心不需要再增加數量了。
“嗯?慊人怎麼了?”由希有些奇怪,為什麼慊人問完自己後卻在嘆氣?摸了摸自己肉肉的臉頰,他覺得自己身體很好。“我身體沒有不舒服,倒是你……昨晚是不是又熬夜了?”
慊人房內的燈後半夜才熄滅。
“小東西,你是怎麼知道的?嗯……?”慊人好笑得望著有些無措的由希,這孩子這孩子其實挺孝順的,只怪他的父母沒有福氣享受了。
“慊人,熬夜不好!”由希一本正經的說著,小臉緊繃,看起來嚴肅又可愛,非常矛盾。
抿著肉肉的小嘴脣,曾經初熟的美人胚子已經開始逐漸綻放它的光彩,不妖不媚,清透純淨。
大眼睛圓溜溜的望著慊人,弄得某父愛泛濫的偽爹地一陣捏臉不放。
看著乖兒子,多好。
“唔唔……”臉蛋被人各種蹂躪著,由希苦笑,慊人肯定沒有把他說的話聽進去。
這個人,為了草摩家可以拼盡自己的一切。
他不在乎天有多黑,夜有多冷。
他只會默默處理好一切麻煩,扛起一切生意,一切族內瑣事……
這個人從來不說自己的任何作為,他為草摩家做了很多,保護十二生肖,甚至是貓也被納入了保護的範圍。
這些年,耳根清靜了,飯菜上檔次了,就連周圍的僕人也跟著起了變化,變得逐漸接納十二生肖的存在,直到真的關心他們,把他們當成了草摩家族的一員。
十二生肖可以上學,十二生肖可以在過年的時候有獨特的宴會……
他知道,都是這個人的功勞。
這個人叫草摩慊人,草摩家族年僅十歲的當家人。
如果說其他人不了解他,那麼最了解慊人的就是自己了。
跟在他身邊學習生活幾個年頭……看了太多太多,也明白了太多太多那些平日裡從未看透的東西。
他知道,慊人在用自己的方式護著他們。
護在他們這群特殊群體。
護著一直脆弱的他們!
為什麼這個道理,他現在才明白。
“慊人……”由希輕聲低喃。
他不知道那瘦弱的肩膀可以承擔多少壓力,也不知道慊人的心臟到底糟糕到何種程度。
每次見波鳥和凌人先生研究慊人病情的時候,臉色都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應該很糟糕的,慊人發病的次數甚至比自己的支氣管都多。
慊人……你可以這麼堅強,所以由希也可以!
不願再做懦弱的老鼠,我也想像紅野一樣,為慊人分憂,為慊人承擔一部分壓力!
這是他的夢想,亦是他的決心。
“怎麼了,小東西?”慊人停下腳步,拿起掛在由希脖子上的毛巾抹了一把臉。
“慊人,累麼。”由希凝望著他的側臉。
“累?還可以承受的。”這小傢伙總是在擔心自己的身體健康。
慊人美滋滋的把毛巾掛在自己脖子上,看這兒子,多好!
曾經淺家的事務要比草摩家更繁重一些,更何況現在本家內有個萬事通草摩紅野,還有一對兒總板著臉的召喚獸父子,唔……勉強再加一個草摩籍真,這四個人可以組成小團隊,別名——四聖獸,也可以叫四大護法。
四大護法非常頂用,草摩紅野主外,草摩凌人主內。波鳥基本已經接下了父親的攤子,現在只等他畢業就可以正式走馬上任,成為新一代傳說中的草摩家‘郁’醫。
“慊人,我……由希可以幫忙的!”小老鼠非常認真的看著他,眼中的堅定是慊人從未見過的。
這並不是黑色的眼眸,只那種罕見的水晶紫,紫得剔透純淨,那顏色令人賞心悅目。
慊人自己也是紫色的眼睛,只是那深紫與這水晶色彩完全不同,他的深沉和冷靜是由希所沒有的。
紫色對上了紫色,淺紫對上了深紫。
慊人笑了,笑得十分輕快。
“好啊,你的手法不錯,以後可以幫我按摩。”不給這小傢伙分派個工作估計他不會死心,這孩子對事情的執著程度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
波鳥的手法雖然熟練,可人太死板,走到哪裡都像帶著自動制冷機。
他身子夠冰冷了,溫度也夠低,真心不需要再出現個人為他製造涼風……
波鳥他爸的手法也行,但那人被自己調到外地做考察,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所以暫時不再考慮人員範圍內。
“慊人經常頭痛?”
“啊,有些偏頭痛,是毛病了。”這是原本身體帶的病症,他也沒有任何法子。
“噢。”怪不得慊人總是皺眉,原來是頭疼。
“走了走了,回去吃飯,然後你跟我去見見跳舞的師傅。”
“好!”
於是,早飯這段掐了,沒有互相喂食。
接著,跳舞師傅閃亮登場。
紅裝,紅妝,紅色飄逸的長髮。此人名為草摩西幻,性別男,草摩本家人士,由於性格問題至今單身中,擅長跳舞。
“哦呵呵呵,是哪個小妹妹要穿這麼美的舞衣獻舞呢?真是期待啊!要知道本少爺可是當年舞界一枝花,誰見了我都要膜拜下跪的!”
“呃……”這個人,是教跳舞的師傅?
望著性別不詳的某人,由希覺得鴨梨挺大。
“草摩西幻,站好!不要讓我認為你和某BT有血緣關係。”慊人眼睛一瞪,某人立刻站好身體。
這草摩西幻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慊人瞪眼睛,派他出門教漢子跳街舞。
他喜歡妹子,最軟最萌的妹子!
“那個……家主SAMA,你看小的能為你做點啥?”狗腿的跑過去,西幻同志聲音發嗲。
“再這樣說話就把你舌頭掰了喂老鼠。”
“是是,小的明白!”少爺立刻變孫子。
於是,屋內唯一可能學跳舞的人是……這個小孩?!
草摩西幻摸著下巴瞧了一圈,的確挺美啊,是個小美女呢!
雖然現在年紀小了點,但有前途有發展……看這柔軟的小纖腰,看這美麗純潔的大眼睛,睫毛又長又密,脖間還帶著獨特的馨香……嗷嗷!美人!
“矮油,嗚嗚嗚,為什麼打我,為什麼打我啊!”草摩西幻表示自己受傷了,傷得非常嚴重。
他如花似玉的小臉怎麼可以挨打呢,他還沒泡到軟妹子呀!
“站起來,否則——死!”慊人冷眼一掃,某人立刻打了個寒顫。
“是是,咳咳……”西幻漢子十分有骨氣的站了起來,在美人面前他一定要好好表現!
由希把身子縮在了慊人懷中,剛剛那個人突然跑來摸他,真是嚇了一跳,差點一拳就揮出去了。“慊人,我一定要學嗎?”由希非常想問,我必須要跟著他學跳舞嗎?
慊人點頭,摸了摸小老鼠的頭,確定道“是的,別看他這傻缺德行,其實跳舞跳的還行。”
“噢,那好。”由希暗自決定,如果那人還敢湊過來,他一定會像揍貓一樣,把這人狂扁。
慊人眼神掃過殷切的某人,淡淡開口警告著“草摩西幻,聽好了,敢動孩子就把你拖出去擼了。”
“是是,小的明白!”西幻同志非常哀怨的點頭,這是為毛啊為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