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大叔的神秘來歷?
坐在自己的房間內,莫寒有些無語的看著坐在對面一臉憤憤之色的段瑾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剛從岑於升那邊回來,就看到段瑾恆坐在他的房間裡。
而且看樣子,似乎還坐了很久。
「你昨晚去哪裡了?!」看到莫寒臉上盡顯疲憊之色,段瑾恆眉頭一蹙,不禁放緩了語氣。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問這件事情?」莫寒抬眸看了他一眼,經過早上被岑於升這麼一折騰,他現在只感覺很累,不僅是身體上的,更是心理上的。
此時的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扔到床上,什麼也不想,好好地休息一下,而不是去回答段瑾恆的問題。
「我昨天等了你一個晚上!」不說起這件事還好,一說起這事,段瑾恆都有些火大,更何況他一早上還聽說莫大叔是從岑於升的房間內出來的,光是這點,段瑾恆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哦,你等我做什麼?」莫寒的表情還是淡淡的,他現在實在沒多少精力做多餘的表情了。
「呵,做什麼,要是知道這個答案的話就好了……」嘴角勾起一道自嘲的弧度,看到莫寒的冷淡的態度,段瑾恆忽然發現他自己真的很可笑。
見段瑾恆明顯有些失常,莫寒不由皺眉嘆道,「你到底想說什麼?」他實在不想把多餘的時間浪費在這種莫名其妙的話題上。
「我不知道我該說什麼,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腦子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會為了你這個混蛋,在這種地方坐了一個晚上,為了什麼,難道只為了等你回來嗎?!!!」紅著眼圈朝錯愕的莫寒吼了一句,段瑾恆霍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就朝門外跑。
這個時候,段瑾恆才發現,原來一直以來都是他在自作多情。不過想想也是,像他這種軟弱無能,又動不動掉眼淚的人,誰會喜歡呢。想比之下,岑於升是不是要好太多了……
光想著這些,段瑾恆就有一種前所謂有的自卑感。此刻的他腦子里根本沒想到,坐了一個晚上之後,突然起身跑動起來會是什麼後果。
腳下一陣抽筋,還來不及呼痛,段瑾恆腿一軟,整個人朝地上撲了過去。
不過好在莫寒反應還算迅速,急忙伸手抓住段瑾恆的腰帶。只可惜莫寒此時的身體狀況實在很糟糕,所使力氣遠遠跟不上他的反應。
所以才剛抓上對方,莫寒就意識到如果不放手的話,很有可能會導致連自己也一同摔到地上去。
猶豫了0.0001秒,莫寒最後很明智的鬆開了手,與其兩個人都摔到地上去,還不如犧牲一個……
砰————
原本以為得救了的段瑾恆,在莫寒無情的鬆開了手後,很是華麗的與地面來了一次親密的接觸。
「呃,抱歉。」半舉著手,莫寒有些無辜的盯著臉朝下趴在地上,肩膀微微抽動的段瑾恆。
靜默了好一會兒。
在莫寒以為對方摔暈過去的時候,段瑾恆的手忽然一動。然後慢慢的按在地面上,有些艱難的從地上撐起身子。
由於是背對著莫寒,所以莫寒根本沒有看到段瑾恆此刻的表情,不過還是稍微關心了一句,「你沒事吧?!」
這句話猶如在段瑾恆的火頭上澆了一桶油。只見他猛地轉首狠狠瞪向莫寒,憤怒的咆哮,「死大叔,你故意的對不對!!!!」
一陣沉默——————
噗,莫寒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
段瑾恆渾身一震,原本還怒氣衝天的他此刻居然有些呆愣的看著莫寒,這好像……是他第一次看到莫大叔笑!
「喂,你還好吧。」被這麼一鬧,莫寒原本還有些煩悶的心情一掃而光,連帶精神都恢復了不少。
「好……」還沒回過神來的段瑾恆,愣愣的看著莫寒,連回答都顯得呆愣。
眉毛微微一挑,莫寒笑眯著眼盯著段瑾恆,伸手指了指對方的鼻子,「那,那個……你不打算處理一下嗎?!」
被莫大叔這麼一說,一愣之下,這才反應過來的段瑾恆臉上不由一紅,毫無所覺的下意識抬手摸上自己的鼻子。
觸手所及一股溫熱的液體,段瑾恆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把手放到眼前一看。緊接著,臉色的表情像走馬觀花燈一般連連變色。
見此,莫寒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臭大叔,都是你害得,你還敢笑,看我怎麼對付你!」剛剛熄滅的火氣又竄了上來,段瑾恆瞪著眼睛大叫著,立馬從地上跳起來朝莫寒撲過去,不過卻怎麼也掩飾不住唇角的那一絲笑意。
「喂喂,你要是再摔一次,我可不負責……」
「……我要跟你同歸於盡!」
……
門口外面,遠遠的站在一株楓樹後的岑於升,臉上原本帶著的微笑,在看到屋內的場景後慢慢凝固。
眼神緊緊盯著莫寒,岑於升的眸中閃過一絲黯然。那樣的笑容……他似乎從來沒有在莫大叔的臉上看到過。現在,卻因為段瑾恆的關係……
抬手狠狠的砸在楓樹上,岑於升的臉色變得陰鬱下來。該死的,他到底是怎麼了,只是一個男人而已,還是一個普通的老男人。像這樣的人世上多得是,而且比他好看的,年輕的一抓一大把……他為什麼要這麼在意?!
甚至在意到有些失去理智,岑於升深深喘了口氣。他不喜歡男人,這點從始至終他都很確定……但現在,因為莫寒的出現,岑於升開始有些迷茫了,他不確定自己對莫大叔到底存了什麼樣得感情,或者,換句話說,他不敢去確定……
有些逃避般的轉身離開,岑於升不敢肯定如果自己在呆下去,會不會忍不住去破壞那樣的場景。因為,此刻的他忽然間發現自己居然嫉妒起那個段瑾恆來!
以前只是覺得那個段瑾恆很討厭,但現在,他覺得那個少年……很礙眼!
……
……
段邱司將手中的信箋置於燭火之上,很快,火苗便竄上了紙張。
微弱的火光映著他陰柔的輪廓,段邱司望著門外面的夜色,唇角泛起了一絲冷酷的笑意。
我們……很快就會見面了,段瑾恆!
忽然像是想起什麼,段邱司轉身看向身後一直沉默不言的小女孩。說實話,他其實很懷疑輓歌讓他帶上這麼個小孩子去會不會管用。但看這個女孩渾身散發出的那種冰寒氣勢,段邱司也不敢質疑什麼。
只是為了以防萬一,段邱司還是不得不提醒一聲,「到時候,我希望你能聽我的命令行事。當然,這只是暫時性的。」他可不想到時候的局面脫離他的掌控之外。
雪兒抬眸望了他一眼,那眼神冰冷的讓段邱司眉頭不禁一皺。很難讓人相信這樣的眼神會出現在一個不到十歲的女孩身上,光是這點也足以讓人毛骨悚然。
「你,沒資格。」語澀生硬的丟下一句,雪兒看也沒看段邱司一眼,身子彷彿虛幻般沒入黑暗之中。
好在段邱司心理素質過硬,見到如此詭異的場景也只是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要是換成一般人看到這種場景的話……
想罷,段邱司望著那小女孩消失的方向,微微嘆了一口氣,『冰凌』果然不好惹,出來一個小孩子都是這麼一個小怪物。
而且對方說的也沒錯,即使是財大氣粗的段邱司也的確沒資格命令對方。不過,這樣一來也讓段邱司心下頗為好奇,『冰凌』的主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招攬到這麼個小怪物。而且聽江湖上的一些小道上的消息說,這小怪物還只是一批怪物中實力最弱小的一個。
天,想到這,段邱司不禁以手扶額,那怪物的主人還能稱之為人嗎?!
幸好他沒招惹上『冰凌』,否則就等著讓人收屍吧。
……
……
涼風習習,天上黑壓下來的烏雲,讓坐在池塘邊上的岑於升莫名的感到煩躁。
明明前天還剛剛放晴,沒想到現在又是烏雲密佈了,真是鬼天氣。翻來覆去變化無常,就像人心一樣……
唉,想到這,岑於升不禁哀嘆了一口氣。
「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一聲調笑忽然從岑於升的背後響起。
岑於升翻了翻白眼,頭也沒回道,「徐飛茹,你很無聊嗎?!」
走到岑於升的身旁,視線投到烏漆抹黑的池塘上。徐飛茹的眉頭微微皺起,「看你的樣子好像不是在為死了一池塘的魚而煩惱。」
光是看著池塘上面飄著一些翻著白肚皮的魚,以及聞到空氣中那摻雜了難聞藥味的腐臭的氣味,都讓徐飛茹有種作嘔的慾望。而岑於升居然還在這裡坐了一個下午,要不是親眼所見,恐怕打死她也不相信!
「死都死了還能怎麼樣?!」岑於升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你不想知道是誰幹的?!」徐飛茹疑惑的望著他。
岑於升單手支著下巴,笑道,「這種事情,恐怕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誰幹的吧!」除了那個段瑾恆,岑於升實在想不出第二人選。
徐飛茹默然,盯著岑於升好一會兒後,才忽然道,「你變了。」要是以前的岑於升只怕早就整出一堆莫名其妙的藥物整死對方了。
「啊,人都是會變得嗎!」故作輕鬆的笑了笑,岑於升輕描淡寫的說道。這點就算不用徐飛茹特意提醒,他自己也能感覺到。
「是因為那個莫寒吧?!」徐飛茹別過頭,淡淡的說。
臉上的笑容為之一僵,但很快,岑於升就恢復過來,狀似無意的岔開話題,「對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見岑於升不欲提起,徐飛茹眼裡的眸光微微一閃而過,「我只是想來告訴你,關於你讓我調查他們一行人的事情……」
岑於升一怔,轉頭看向徐飛茹,急忙問道,「查到了什麼?!」
「那個杜嫣然的身份有點複雜,而且段瑾恆跟她的關係也是千絲萬縷。這些,我等下再跟你解釋,最重要的是那個莫寒……」說到最後,徐飛茹神色都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怎麼了?!」事情牽扯到莫寒,這讓岑於升心下不禁一緊。
徐飛茹定定的看了他一眼,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我完全查不到他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