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大叔,接吻是這麼接的!
岑於升發誓,他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回到『黑藥醫館』,將已經被他打暈的莫寒扔到自己的床上,岑於升累得坐在床頭直喘氣。
看著一臉紅潮,毫無知覺的莫寒,岑於升的表情說不出的彆扭。先不說那個瘋女人的出現,光是想到自己居然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一個老男人強吻了這件事,也夠他一陣消化了。
而更加詭異的是,岑於升當時的第一感覺居然不是噁心!
這都什麼事啊,岑於升有些頭痛的抓了抓頭髮,他現在忽然很後悔把莫大叔帶到怡紅院去了。不僅招惹上了那個瘋女人,而且還把自己搞得亂七八糟的!
「呃……」床上的莫寒迷迷糊糊的喊了一聲,頗有要轉醒的跡象。
該死,還沒給莫大叔喝解藥呢,這個時候,岑於升可不會相信那藥效這麼快就過去。相反,現在才是真正要徹底發揮藥效了,如果讓莫大叔『清醒』過來的話……
岑於升猛地打了個激靈,急忙起身翻箱倒櫃的去找解藥。可岑於升越是焦急,反而越找不到那瓶解藥了。
聽到床板發出吱呀吱呀挪動的聲響,岑於升汗都下來了。混蛋,這該死的藥到底給他放到哪裡去了。猛地抽出最後一個櫃子,看到一個白色的瓷瓶,岑於升臉上一喜,找到了!
可老天爺今天似乎不想讓岑於升好過,正在他拿起那個藥瓶轉身的時候,一個陰影當頭籠罩下來。還不待岑於升驚訝,便被莫寒猛地撲到在了地上。
手裡緊緊拿捏著瓷瓶,岑於升看到莫寒臉色泛紅,還有那雙充滿了慾望的眼睛時,臉上的喜色頓時退了個乾乾淨淨。
此刻的莫寒根本沒有幾分理智,禁慾了不知千百年,一旦被勾出了體內的慾望,就像是洪水決堤般,一發不可收拾。
「莫大叔,快放手,放手。你看清楚,我不是女人啊!」岑於升急得大叫,連忙用空出來的手去推莫寒。
可基本已經化為一隻野獸的莫寒,哪裡還聽得進去他的話,一掌按下去撕開岑於升的衣服。
皮膚接觸到微涼的空氣,岑於升感覺心都拔涼拔涼的。更是奮力的掙紮起來,他可不想被莫大叔在毫無意識之下當成女人來壓。
可莫寒此刻的力氣大得驚人,岑於升向來自詡的手腕力量根本拗不過對方。無奈最後還被死死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衣裳破損,長發凌亂的岑於升像是一條砧板上的美人魚,妖嬈惑人。莫寒紅著眼睛低吼了一聲,俯下身拚命地親吻地上的人兒,企圖以此來發洩自己越加膨脹的慾望。
「大叔,你再不住手,你會後悔……唔唔!」話還來不及說完,岑於升的嘴巴便被莫寒狠狠的用力的封上了。毫無章法的莫寒近乎是用啃咬的方式狠狠蹂躪岑於升可憐的嘴巴。
嘴唇上一陣吃痛,岑於升不禁怒了,被人強吻也就罷了,還用這麼虐待的方式強吻,簡直不可理喻!
想到這,岑於升張嘴朝莫寒的嘴巴狠狠咬了下去,一絲血腥味流進了嘴裡。
莫寒猛地抬起頭來,黑黝黝的眸子泛起一絲幾可不見的血色波瀾,直直盯著岑於升。
岑於升被看得心下一跳,暗叫不好,這大叔該不會是被激怒了,要來更狠的吧!
不待他多想,莫寒鬆開抓著他手腕的一隻手,用力捏住岑於升的下巴,頭緩緩低下。
岑於升任命般的閉上了眼睛,被放開的手暗暗握緊,準備等莫寒一咬下去,就給他來一記老拳。打不暈,至少還能把他打清醒點。
可想像中的疼痛便沒有到來,反而是一絲柔柔的,輕緩的舔舐。岑於升微微愣了愣,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看到的卻是莫寒正垂著眸,認真而又仔細的舔著他的嘴唇。
心臟彷彿漏了一拍,岑於升有些反應不過來的呆呆看著莫寒。
直到看見對方抬了抬頭意猶未盡的舔著嘴唇,岑於升這才猛地驚醒過來,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臉色莫名的紅了起來!
莫寒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岑於升微張的嘴巴,那淡淡的血腥味引得他全身莫名的顫慄。這種感覺很奇妙,奇妙到莫寒忽略了身上的燥熱,想好好體會這種感覺。
岑於升現在像是完全忘記了反抗般,任由莫寒低頭再次吻上他的唇。舌尖長驅直入,莫寒攪著對方嘴裡的那一絲腥甜,眸中的那一絲血光微亮。
望著莫寒沉醉的眼神,以及那過於纏綿溫柔的吻,岑於升腦子有點空白。此刻的他,唯一的感覺就是自己的心彷彿要跳出喉嚨,
冥冥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要掙破牢籠,而他卻依然迷茫的毫無所覺。
不過沒等他迷茫多久,舌尖上傳來的一陣疼痛很快便喚醒了他,嘴巴裡又充滿了一股鐵鏽味。
靠,這個死大叔該不會是要報復他一開始咬破他的嘴唇吧!
越想越覺得有這麼回事,岑於升心下火大,暗道,本少爺來教教你什麼叫接吻。想罷,用空出來的手一把按壓下莫寒的後腦勺,不甘示弱的將舌伸到對方的嘴巴裡,直搗黃龍。
昏暗的屋內,只聞到一絲絲壓抑曖昧的聲音。
銀絲從兩人的嘴角縫隙處垂落,長時間的深吻,即使是兩人身體素質再好也要稍微給點時間喘息。
「呃……,大叔,你幹什麼,你的手在摸哪裡。嗯啊……住手!」喘著粗重的鼻息,岑於升急忙撐起身子,用手抓住莫寒胡亂在他身上撫摸的手,額上出現了微微的細汗。
羞怒的瞪了莫寒一眼,岑於升的目光忽然撇到莫大叔水澤紅潤的唇瓣,臉上更是火燒般的滾燙,他可以想像自己的嘴巴也好不到哪裡去。
不過此時的莫寒可沒他那麼多想法,喘息了一會兒,眼睛盯著岑於升的露出的頸脖,腦袋忽然便湊了過去,張嘴就是一通吮咬。
「啊,死大叔,你當我是食物啊!」被莫寒咬痛的岑於升驚呼著,身子下意識的往後傾斜。
可沒想到自己的舉動反而刺激的莫寒朝著他的頸脖用力的咬了下去,岑於升眉頭一皺,抬手奮力的推開了莫寒。
「大叔你找死啊!」看到莫寒唇邊的血跡,還有自己脖頸處隱隱被咬得刺痛的位置,岑於升拉起半邊的衣襟磨牙道。
莫寒沉默著,眼裡的那一抹血紅卻越來越強盛,根本沒有去看岑於升,而是直直盯著他頸脖處的傷口。
察覺到這一點的岑於升,微微一怔,下意識閉上了嘴巴,眯起眼睛緊緊盯著莫寒,現在的莫大叔給他的感覺……很不對勁!
莫寒舔了舔唇角,那血液流進喉嚨裡的感覺很美妙,讓他情不自禁……伸手朝岑於升抓去!
岑於升眼神一凝,揚手打開莫寒的手,卻不料被莫寒反手一抓,握住了手腕。心下驚駭,岑於升剛要準備動手反擊,莫寒卻又毫無預兆的突然鬆開了手。
岑於升愣了愣,看向莫寒時,卻發現莫大叔已經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臉上的殷紅瞬間被冰藍的蒼白所代替。
「喂,大叔,你沒事吧。」事情的發生出乎意料,岑於升怎麼也沒想到前一刻還有狂性大發趨勢的莫寒下一刻會變成這樣。
「冷,好冷。」顫抖著嘴唇,莫寒環抱著自己渾身打顫的說道。
冷,岑於升又是一陣錯愕,可看莫寒的樣子,又不像是裝出來的。手急忙伸過去,可一接觸到莫寒的手腕時,岑於升驟然打了個寒戰,反射性的縮回了手。
驚愕得抬頭看著一直喃喃喊冷的莫寒,岑於升怎麼也沒想到原本全身熱得受不了的莫大叔身上會突然出現這種不正常的極寒溫度。
難道是他所配的藥跟莫大叔的身體起了不良反應?身為醫師,岑於升潛意識便想到了這個問題,而不是自己所配藥方的問題。
可又不對,一想到莫大叔剛才怪異的行為舉止,岑於升立馬打消了腦子裡的那個想法。肯定是其他地方出了問題。
不過,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看到莫寒已經凍得嘴唇都泛起青紫色了,岑於升搖了搖頭連忙拋下腦海中的那個問題。算了,不想了,反正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
現在還是先救人要緊,想到這,岑於升急忙將莫寒拖到床上,捲起一層厚厚的被子壓到他的身上。
可看莫大叔依舊凍得瑟瑟發抖的模樣,岑於升眉頭一蹙,猶豫了一秒鐘。最後心一橫,乾脆扒拉開床上的被子,整個人鑽了進去。
耐著巨寒,從背後環手抱住莫寒,冷不防的打了冷戰,岑於升閉目,靜下心來,手心凝起一絲溫厚的靈力貼上莫寒的胸口處,不管怎樣,先護住心脈再說!
如果讓平常人看到岑於升施展靈術的話,一定會訝然,畢竟在赫連國的靈術師幾乎少之又少,而且所有的靈術師幾乎都是聖殿所培育的,除非接到皇帝或者國師的命令出來做任務,一般的靈術師根本不被允許進入民間,等同於被終身監禁在聖殿之中。
這也就是為什麼赫連國即使一些有錢的勢力也無法招到一名靈術師作為手下的原因。除非一些叛出聖殿,從而被聖殿追殺的人才會依附於一些強大勢力以來保存性命。
不過即使如此也很少有強大勢力會接納這些背叛者,因為一旦接納,就等同於跟整個聖殿為敵。試問,為了一個靈術師而跟百名靈術師作對,那絕對不是正常人會去做的事情!
感受著莫寒心口慢慢穩健下來的心跳聲以及那淡淡的溫熱,岑於升心下不禁鬆了一口氣。話說回來,這可是他第一次對人施用靈力,往往他的靈力更多的是用來融合藥性或是殺人,這還是第一次他動用靈力來救人。
一般情況而言,岑於升是不會輕易施展靈力的,不僅是為了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也為了讓一些人減掉防範之心,以便更好的扮豬吃老虎。
但今天的他卻為了這個相識不到幾天的男人……
唉,岑於升不禁暗暗嘆了口氣,如果讓那個老傢伙知道的話,鐵定會被抓起來好好『教育』一番。
雖然那老傢伙的醫術還在他之上,但老傢伙可沒有多少憐憫的心,這點從他制定的『黑藥醫館』的收費高度就可以看出來。
世人皆以為他岑於升有多瀟灑,可又有誰知道自由背後真實的一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