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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起吧,農女!》第50章
☆、50、梁四姑娘

  南風愣了下神,立馬又擺出四平八穩的溫婉模樣,閃亮的眼神從那兩人一掠而過,落在了後頭融安的身上。他如冬日寒雪的目光一遇上娘子轉為暖暖春光,即便是倦氣纏身,背脊也依舊挺的筆直。

  那綠衣小婢長的桃腮梅嘴,頗有幾分姿色,她臉上儘是不屑。這等樣貌在清水鎮也是數一數二的,但是和身邊的美人一比,謂之流螢與皓月,黯然失色。

  當然這些都不關南風的事,她心疼看著夫君,恨不得兩人早點親親熱熱回去。

  「梁四姑娘,您請。」三生何等機靈,他笑嘻嘻將白衣美人也就是梁四姑娘引了出去。

  梁四姑娘也不多言,施施然走了,走到門口又不忘回頭嫣然一笑,「有勞肖大夫為我診脈,不知下次約什麼時日合適呢。」聲音又柔又軟,在場的人聽了好似吃人參果,無一個毛孔不熨貼。

  南風這才後知後覺抬頭看了一眼,倒抽一口冷氣,竟是被梁四電到。

  「王大夫下個月就要回來,姑娘放寬心。」融安將手中熱乎乎的栗子剝開,放在南風的手心上,半垂著眼簾道。單是兩個的對話,就能瞧出端倪。梁四是日常請脈請慣的,而往日給她請脈的是王大夫。

  南風要再明白不過來,妄為□。這姑娘瞧著氣度不凡,打扮金貴,端的是大家小姐氣派,卻又顯得灑脫。她一時摸不著頭腦,恐鬧了笑話。索性千言萬言不如一默。

  梁四的腳只頓了頓,飄飛的裙裾消失在門邊。

  待回過神來,三生早就沒了蹤影,偌大的藥堂只剩下夫妻二人。融安嘴角微微抽搐,知道這小子又手癢了,從後堂喚來小二接待病人,細細囑咐。"

  南風本是一腔心思來尋夫君獻寶,遇著了如花似玉的梁四,心裡不免想偏了。要說整個大周的規矩,男女七歲不同席,規矩也算大,在市井鄉野卻不講究這麼多,就是對未嫁女兒約束多些,成了親的婦人便是出頭行商也是有的。這位拋頭露面的梁姑娘時屬罕見。

  雖說已經成了親,兩人走在路上也隔了一拳,除了融安不停給她喂栗子,卻也沒有過多親暱舉動。

  「那位梁姑娘真真好看,我長這麼大,頭一回見仙女似的。」南風說話的時嘴裡含了顆栗子,腮幫鼓起,可愛的緊,偏生眼睛死死盯著夫君,真真有意思。

  融安頓覺有趣,不慌不忙點頭。

  南風是拿話試他,這個反應有些出乎意外,把口裡栗子嚼著嚥了,接著道:「真真不必我們地裡刨食的。」說起大家閨秀,兩輩子加起來也就唐六奶奶,前呼後擁,便是把你踩成地下泥,有此厭烏極烏。

  「個人有個人難處,梁姑娘是河口總瓢把子的幼妹,病從娘胎裡帶出來的,延醫吃藥也只是掙日子。」他回頭取笑道,「你啊,嘴上就別掛油瓶了。」

  兩人匆忙打了個照明,只覺得梁四姑娘臉上白的晃眼,腰肢堪堪一握,臨川地界婦人好纖瘦,追求細腰,卻是沒往這茬想。原先心裡那點彆扭也被同情取代。

  可謂天妒紅顏,南風歎息道:「這麼好的閨女要沒了,他們家裡會哭死吧。」

  南風悶在家裡幾日,給夫君做了一身春衫。他身形微瘦,氣質高雅,新衣特特挑的是鴉青的光滑料子,穿在身上說不出好看。南風迷花了眼,都捨不得他出門了。

  融安就喜歡娘子看自己挪不開眼,雖嘴上埋怨她夜熬拿針,嘴角的笑都快裂到耳後根。

  以往總是融安萬千體貼小意,自個欣然感動,如今也學著對他好,心裡竟是比自己得了好處還要開心。大約喜歡一個人,看著他開心,自己便會加倍開心。

  製衣也是白天見縫插針的功夫,白日還是給覃氏打下手。南風的生日不是整歲,也就是請三桌親戚罷了。覃氏管家,素來小氣又挑剔,手下的人除了個如花,就是兩個弟媳。子嗣大於天,王氏落的清閒,南風就被差遣的團團轉,時不時還要被念叨,若不是她生辰何必多事。真真過個生也要收氣,想是娘家,家裡有人過壽,左不過割兩斤肉,買條魚加餐,壽星多吃兩個蛋。雖是簡樸,倒是人人開懷的。

  三月十四這天,雲頭遮了日頭,清風徐來,最是舒適。最先來的是黃氏,到底是親娘,天未亮就帶著兩個弟弟背起家裡土貨來賀生。周氏也是親親熱熱喊了親家母,兩人有說有笑在堂屋裡喝茶。

  大寶見了姐姐依舊沒皮沒臉往上湊,孩子都是見風就長,南風挨個摸摸瓷實的臉蛋,心裡也高興。到底是過了年大一歲,大寶也會帶著小寶玩兒了。

  第二個來的是小舅媽劉氏,當年是來家裡借了錢的,近年兩家也有了走動。表哥在鹿鳴書院求學,名頭響噹噹,據說是今年秋闈頭號種子。劉氏是個質樸的村婦,鬢上冒了白星,人是最和氣不過。周氏前頭不待見劉氏,後來聽說有個會讀書的兒子,立馬親熱了很多。

  堂嫂劉氏帶著兩個孩子走在前頭,哥哥徑直傻笑,不時瞅著後頭的娘子。南風好笑看著這一組合,對哥哥打趣道:「哥哥有了娘子忘了妹妹,走路都捨不得挪開眼。」

  牛北風向來口拙,這會難得伶俐,笑嘻嘻對站在門口的融安道:「妹妹是有了夫君,嘴巴越發利索了,你也不管管。」

  融安不甘示弱,瞟了一眼小心翼翼走路的桃妹道:「都是要做爹的人,還是老小子。」

  此話一出,四座皆驚。

  「你,你,怎麼知道,神醫啊。」牛北風崇拜著看著融安。

  其實倒不是肖融安神,委實是牛北風的樣子太明顯了,就差沒在臉上寫我要當爹了。牛北風的反應做准了懷孕這事。

  劉氏張大了嘴巴,驚呼出聲。南風又是羨慕又是驚訝看著滿面紅光的桃妹,三步並做兩步走把她攙了過來,扶在黃氏身邊坐了。

  這對婆媳還是北風成親後第一次相見,按黃氏的想法是桃妹配不上北風,嫌棄這嫌棄那,跟全天下母親一樣,都把自家孩子當寶貝,別人家寶貝當根草。桃妹有了身孕,立馬成了第一個人,南風都排到了腦後。

  一時問幾個月啦,吐不吐啊,大夫怎麼說。桃妹紅了臉一一答了。一個多月的身子,倒沒孕吐反應。

  一旁的周氏恨的牙癢癢,狠狠瞪了兒子媳婦兩眼。桃妹才成親就有了,南風這頭沒動靜。

  這事也委屈,兩人一直未圓房。南風想要孩子,又不好意思主動,另一頭又擔心夫君不行。心裡有了事,面上的笑也淡幾分,心裡盤算晚上怎麼和夫君說情。

  再來是肖家堂嫂小姑,因是個晚輩的散生,勞不動長輩來。

  齊連成和齊家大嫂是第一次來,齊連成由著融安招呼。齊大嫂不過二十多歲,面上紅粉飛飛,穿著卻是往素淨穩重裡靠了,生生把自己熬老了幾歲。她人和氣,說話極為動聽,十分靈巧。

  南風和她簡直是一見如故,坐席的時候也是一起的。老人那桌大伙都客客氣氣,媳婦姑娘這桌就不好看。堂嫂劉氏帶的兩個孩子把口水吐的滿桌都是,真真噁心。

  白天應付了客人,累的腰酸背痛,心裡也不爽快,晚上更有個意外在等著她。原是梁姑娘竟托大嫂帶了盒子來祝壽,赤金打造的一枚釵頭鳳,做工精細,金光燦燦,南風的首飾裡頭沒一個比得上。道是一直蒙肖大夫費心,聞姐姐生辰,送小妹心意云云。

  兩人素無交集,送的如此大禮,不知情的還有什麼曲折。南風對著蠟燭底下照了又照,被那金光刺的心疼。梁四姑娘是什麼意思,藉以表明自己和夫君關係匪淺,給自己下馬威,還是單純來示好。若沒有這一出,她是寧願相信自己多想了,可釵頭鳳寓意什麼,聞名天下的休妻詞。

  南風知道自己是村姑,配融安委實是高攀了。一來他們已經成親,二來兩人有了感情,突然硬生生要擦進來個人。管她九天仙女還是病西施,都是不肯相讓的。

  融安進門看見娘子手中的釵頭鳳臉上也是一白,酒醒了大半。

  從他進門起,她全看在眼裡,方才心裡冒出萬千念頭,但是首先還是要看夫君的心。

  「這是梁姑娘送的賀禮,實在太貴重了,夫君覺得該如何處置。」南風只覺心里拉了一道口子,呼啦啦作疼。

  他面上有驚訝,憤怒,慌張,唯獨沒有憐惜和疼愛。很好,沒有那種令人心醉的愛惜。

  一把搶過南風手裡的釵子放回盒子裡,冷冷道:「這麼貴重的東西還是退回去好,你若喜歡金釵,我買十個八個都好,釵頭鳳不吉利。」

  「許是梁姑娘拿錯了,明個就讓大嫂還回去。」

  「南風,這事」他欲解釋,又怕越解釋越弄不清,急出滿頭大汗。

  南風緩緩道:「這事我想過了,梁姑娘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定不會生出這般心思。若真有這心思,也晚了。她今日送禮來,未得手,要麼就是得手了想來攤牌。」

  這是來試探融安,也是來試探南風,東西算不得什麼,只看信與不信。世道如此,得了寶貝會格外低調,想要的才上躥下跳。

  她判斷這件事,是根據自己的理解,並不是因為完全相信融安。

  她不知道,他和梁姑娘是何糾葛,是情非情。

  也不知道,為何他總是不肯圓房。

  她想一千遍,比一萬次,還是一團糟。

  「融安,我們要孩子好不好,有了孩子,便」便不會被休妻吧,即便有個天仙來搶。

  他和她骨血相連,就再也不會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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