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奮起吧,農女!》第67章
☆、67、無恥無恥

  這一夜,南風睜眼望著帳幔到天明,肖金柱那一砸和融安血流滿袖的情景不斷在腦子交換出現,後半夜想著王大夫的囑咐調養的話。天熹微亮,窗欞紙上透了絲光,南風數著時辰待光亮大些,才小心翼翼跨過融安的身子,腳探到繡花鞋。

  「這麼早去哪呢。」融安身上有傷,痛了大半夜,聲音懶洋洋的,含糊不清,像是夢囈。

  南風套好繡花鞋,餘光瞄到他安靜的躺著,一動不動,便輕手輕腳開門出去了。

  狗狗甚是機靈,門一動,它立馬起身,咬著蓬鬆的大尾巴作勢就要叫喚,南風怕驚醒屋裡人,猛地揮手示意它別叫。一人一狗走在青石板的大街上,公雞打鳴聲不時在院落裡響起,早起的娘子提著夜壺倒夜香,有人挑著扁擔提水,也有人和南風一樣提著竹籃去菜市。

  有句老話說缺哪補哪,融安傷了手,南風便想著趕早去菜市買兩隻豬腳燉湯,走到慣常去了柳二家肉鋪,撿了只白皮豬腳過稱。

  柳二嬸子見是熟人,便開起了玩笑,「肖娘子,有日沒見你來了,今個真早,我給你選只好的。」

  南風客氣的笑了笑。

  柳二嫂子的油手拿起稱上長鉤鉤住豬腳上的皮,另一隻手把稱砣往稱竿尾上推,比出一個數字,道:「肖娘子你認識春娘罷,就是那個黑裡俏的寡婦啊。她前段時日天天早起來我家鋪子買肉呢,吃的油光滿面,腰粗成水桶樣。我瞧著她那樣子,倒是像有了。」她用兩根干稻草繫在豬腳上,靈活打了個結。

  誰人不知春娘和肖金柱的關係,瞧瞧,這就是變著法來看笑話呢,南風難堪至極,面上還裝著一副不懂的樣子,道:「嬸子家的豬舌頭真新鮮。」

  這話轉的快,柳二嫂子滿心以為的笑話沒看到,順著南風的目光看去,指著兩條鮮紅的豬舌頭道:「這是最新鮮的舌頭,下酒菜最好了。春娘以前就喜歡來買,說是爆炒豬舌那誰最愛吃,你肯定知道吧。」接著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道:「你說春娘這個寡婦,怎麼有種,哪個野漢子這麼不挑食。」

  春娘的身子怎的給她猜著了,柳二家的出名大喇叭,若是她知道,整個鎮上都知道了。今個這情景是套話的,南風煩不勝煩,把銅板丟在案板上,搶過豬腳就走,走了兩步回頭道:「犯了口舌之利的婦人去閻王殿要拔舌頭下油鍋,也不知那舌頭和豬舌頭像不像。」

  長長的豬舌和人的舌頭,柳二嫂子唬了一跳,雖對南風的話半信半疑,以後卻是再也不敢吃豬舌頭了。

  這些個婦人,天生是在舌頭上唾沫裡過日子,哪家長哪家短,非的把人家祖宗十八代挖出才消停。南風明白今個才是開始,事情鬧大以後,出門就會被問。

  她提著一籃子菜走到了大門口,狗狗歡快衝著門口汪汪叫著。

  「你起來了啊。」只見他披著外衫坐在窗戶邊,面上很是古怪。南風放下菜籃,走了過去。

  大白天對著白玉胸膛,她有些吃不消,盯著他身後的桌子問:「是不是痛的厲害,我去請王大夫來看看。」

  他面上泛過可疑的紅雲,似賭氣般道:「衣衫也不能穿,你看我笑話吧。」

  病弱的肖大夫渾然不知自個在娘子心中已經和大寶劃上了等號,都是需要照顧的傢伙,撒嬌發氣實屬正常。所以南風以一聲哦作為回應,輕輕幫他解了繃帶,寬大的袖子套上。即便她的動作小心再小心,還是引來他的嘶嘶抽痛聲。

  左手傷了經脈,皮肉稀爛,可見白骨,主要傷在手背。右手臂傷到了骨頭,骨頭嚴重錯位。過了一夜,傷口不見好,手上經脈不通,腫脹的十分厲害,竟比以前大了一倍。十個手指頭如冬天的紅蘿蔔,手臂關機處腫成大饅頭樣,經脈處淤青一片。

  南風心口抽痛,越發輕柔的放慢手中的動作,良久穿好衣衫。吸著鼻子道:「我給你買了豬腳湯補補,你一定要全部吃光。」

  融安哭笑不得,「還吃什麼豬腳,你看我的手,就是最大的豬腳了。」

  「可不許這麼說,你的手是豬腳,那人也是豬了,我是你娘子,那又是什麼,居然拐著彎來罵我,可見你這人心黑透了。」南風不依不饒,被他的話逗笑了。

  肖大夫面露尷尬,低聲問:「娘子,我們去茅房吧。」

  人有三急,他卻不會系褲腰帶,一世英名盡毀!

  南風的黃豆豬腳湯果然不錯,先用燒紅的火鉗燙了豬毛,然後大菜刀踢去殘留的毛髮和燒黑的豬皮,柴刀砍了塊兒。細細文火熬了兩個時辰,就連狗狗也衝著灶頭搖尾巴,真真是香滿院子。

  但是對於肖大夫來說,就不是那麼享受了,因為娘子拿了臉盆盛了放在他面前,說是必須全部喝完。他想就是牛也沒那麼大胃。

  「牛是沒那麼大胃,可是牛的也沒那麼容易受傷。」南風憤憤不平,還是對他受傷的事很介懷。

  早上來探望肖大夫的家人紛紛對南風的行為表示了讚揚,說是有她的悉心照顧,自己很放心。只有肖金柱臭著臉,不大高興道:「小病小災的挨挨就過去,搞這麼大陣仗做什麼。」南風心裡萬分鄙視公爹,你有本事做,沒本事承認,現在還盯著臉盆流口水,還以為我給會給你吃嗎,做夢!

  「今個真個湊巧,我趕早去菜市買了隻豬腳給融安哥哥補身子,只能盛出一碗,也沒有多餘剩的了。」廢話!你用臉盆裝還能裝幾盆啊!眾人見她睜眼說瞎話也不戳破,畢竟也不會跟病人爭食不是。

  肖金柱氣的吹鬍子瞪眼睛,正好看見那只該死的瘸腿腿狗正咬著一塊肥嫩滴油的豬腳呢。老子還不如一條狗!

  南風這會特理直氣壯,她笑道:「融安哥哥害羞,大家都看著他,他又喝不下,要不大伙先去吃飯。」

  眾人都善意的笑了,王氏捧著肚子朝南風點點頭,率先出去了。

  肖金柱坐在那裡不動如山,顯然是有話要說,南風著實有氣,故今日連杯熱茶也懶得倒,將昨夜的殘茶奉了上去,侍立在一邊。

  「咳咳。」肖金柱撫鬚輕咳兩聲,瞟了一眼南風。

  眼色不是不會看,南風對昨夜那一幕心有餘悸,若是不是計較著他是夫君的爹,恐怕迎接他的不是殘茶而是掃雞糞的掃帚了。她緊緊握著手中的長掃帚,四十盯住肖金柱的動靜,若他還敢動手,先讓雞屎侍候,才不管什麼大小。

  、「娘子,我手疼,你過來下。」肖融安面色閃過一絲笑,半蹙眉心喚道。

  南風心裡翻了大白眼,把掃帚放在門後,默默走了去,把他的手抬了上了桌子。

  小夫妻倆的情態落在坐在太師椅上喝冷茶的肖金柱眼裡,眼前的一幕和杯子的茶一樣又澀又苦。可又怪的了誰呢。許多年前,他和她也是這般親暱無間,恨不得日日在一起。日子久了,再好的感情也成了昨日之茶,他不耐煩去喝新茶,喝來喝去,傷了舌頭。昨日之因,今日之果,照實難嚥。

  良久見肖金柱沒有別的舉動,好像真是在茶館裡喝茶。南風心道原來竟是喜歡喝冷茶的,真是便宜他了,一肚子壞水。

  「男子漢大丈夫,胳膊流點血算什麼,這就要死要活了,你不是娘們。莫說流點血,戰場上馬革裹屍都有。現如今是太平年月,你們都是蜜水裡泡大的,什麼的都沒見識過。一點子事咋咋呼呼。」肖金柱開口義正言辭,面色嚴肅,帶著上位者的威嚴。若不是在場的人熟悉他的真面目,委實不能把這位做過的齷齪事聯繫起來。「大丈夫行事當頂天立地,切不可縮頭縮尾。」他又添上了一句。

  南風在心裡暗暗發笑,人呢,越是心裡有鬼越是道貌岸然,這幅嘴臉難看的很。她低頭望著趴著門口困覺的狗狗,真真是太可愛了。

  融安的臉上紋絲不動,作出的做錯事聽訓的樣子,任由親爹唾沫橫飛不回應。

  肖金柱不是個官,在家擺足了面子,套話好話一套一套,真真說的人不知東南西北,哄的人天花亂墜。只是今日碰了壁。不甘心收了平常的廢話,說出而來戲肉,「今日來這裡,主要是來看看融安的傷要不要緊,順便呢,來給你們指點指點,你們年輕不懂事,有些事還是要聽我這個老人的。」

  莫非是來說道歉了,南風想著從昨日事發到今日,他的話多的討嫌,卻沒一句來道歉的。這個時代要求老子給兒子道歉,幾乎不可能,父要兒死兒不得不死。一句含蓄委婉的歉意,融安當的起,他何其無辜。

  只是接下來的話讓南風把肖金柱想的太美好了,她隱隱感覺到融安脊背抽緊,微微顫動。

  「我來囑咐你們一句,昨個的事,切莫往傳,家醜不可外揚,聽見沒有。」肖金柱理所當然的吩咐了。

  南風的手比腦子快,伸手就要拿掃帚往肖金柱揮去。

  無恥!太無恥了!

  做爹的為了外人打兒子,不關心兒子傷勢,也沒半點悔意,想的還是他面子,真是勞他老人家大駕呢!

  「南風!」融安猛的一喝,掃帚像一支落地減速的箭矢,歪歪撲在地上,雞屎蹭了肖金柱一腳。

  「好大的狗膽!」肖金柱從沒這麼落下面子,不禁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木桌上,瓷白的杯子落成碎渣。

  幾乎是同一時間,融安用那種包成饅頭的手把娘子扯在身後,對肖金柱道:「爹,她是一時失手,您何必動氣。昨日的事,我沒放在心上,這點傷也礙事,有人問起就說是跌的,您不必擔心。」他臉色冷峻,音色如霜雪,沁涼徹骨,「您從小就教導我們兄弟,不要淒厲弱小,大丈夫當言而有信,這些話我都記在心裡。我想爹也一定不會忘記,只要您不執意為了一個不知來路的孩子散了這個家,我們兄弟永遠是您的好兒子,待您百年之後,不會墳上長草。」

  不卑不亢,條理清晰,南風暗暗叫好,肖融安說的這件事,在場的人心知肚明,他話裡話外不過要肖金柱的一句話。

  「那是自然。」肖金柱臉色五彩繽紛,著實好看,最後不得不答應。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