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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起吧,農女!》第76章
☆、76、心有餘悸

  作者有話要說:我解釋下,六少夫人下春藥給雲秀,結果被南風搗亂,自個喝了。然後她和謝天明滾了床單,到底做沒做,不要緊,名節是沒了——

  晉人重姿容,認為人美才有才華。所謂相由心生,又有多少人被這句話欺騙呢?南風恨透了唐六少,也不得不承認這廝好樣貌。方臉厚唇,深眸濃眉,只要看人,便是一副情深脈脈模樣,笑語間那女子的抗拒的心如檣櫓灰飛煙滅。好一個紅塵翩翩公子,引得無數女子竟折腰。而立之年,還如單身漢一般瀟灑自如。

  如今置身事外,方恍然大悟,他是深情不達眼底,舉手抬足漏了輕浮。她低了頭去,在雲秀手心握了握,翩然而去。

  南寺是百年寶剎,發生如此醜聞,實有損清譽,前殿上香的人少了大半,徒留一地紛亂的腳印。婆婆周氏顯然等她已久,臉色有些陰沉,發牢騷道:「寺裡人多,別是衝撞了。綵鳳到處找你都沒看到,可把我們急壞了。」

  話裡的責備也是圍繞著關心來的,南風扯嘴皮子做個笑的樣子,有氣無力道:「怕是今個起的早了,一直鬧肚子,讓娘和大**久等了,是我的不是。」

  天未黑就起了身,一路馬車奔馳,接著趕山路,再加上勞心費神經歷兩樁事,到現在顆粒未盡,整個人如霜打的茄子,臉上隱隱透出一股青色。實在是倦極累極。

  覃氏聽了婆婆的話,目光不敢對準南風,到底還是心虛。

  「唉,你們年輕輕輕的不保養好身子,尤其是南風,你還未生孩子。今個沒素齋吃了,唉,我這裡有大師開光的平安符,你戴上。」說罷從包袱裡拿出一個紅線編織的符紙,親手掛在她身上,末了,還把她被山風吹亂的鬢髮勾到耳邊。回頭對如花道:「你扶著南風下山,她要走不動,你就背一會兒。」

  這樣好的待遇,只怕能趕上融月了,南風心裡亂的不行,半響才反應過來,想要道謝的時候,幾人已經走到了山腰。

  一路無話,身心俱疲,到了家裡,略灌了幾口水,日頭還未下山,便一頭栽在了床上。

  人有好壞之分,在人民口耳相傳的故事裡,好人有好報,壞人遭了天譴。南風只是升斗小民,命如草芥,死在惡人手中,無法反抗。歷經世事,她慢慢悟出了真諦,人之一生,雖說天定路數,自身也是個變故。若是前世的自己不那麼貪心,不那麼愚昧,也許不至如此。這一世,她踏踏實實的活著,雖也並不事事如意,但走出了一條新路,有貼心的夫君相伴。報仇!始終是她心裡一道一碰就痛的傷口,要動,就是以卵擊石,捨不得冒這個險。可是老天爺把機會送到她手裡那高高在上的六少夫人灰頭土臉過完下半生,李婆子和玉燕不會有好下場她救了雲秀,也是救了自己就算去閻王殿前上刀山下油鍋,也再所不惜。

  她聽見耳旁呼嘯的風聲和淒厲的嘶吼,火紅的火舌貪婪的在身上舔舐,火辣辣的痛感,畫面一轉,天降鵝毛大雪,數不清的雪花如利箭一般追著跑,腳下的冰川像是生了根,冰籐蔓纏住了她麻木的身軀.

  大概是死了吧,閻王爺讓她報了仇,所以要收回去有一隻手過來遞給她一碗湯,孟婆湯,是要忘記前塵往事的孟婆湯,她想開口,卻發不聲音,然後抬起千萬斤的手臂,把那湯揮了去肖融安,我不想忘了你她就要走了,捨不得他給予的溫暖.

  夜半三更,燭火通明,一聲脆響打破了寧靜,肖大夫無奈看了一眼地上亂七八糟的碎瓷片,心情也碎成渣渣。去南山上香回來的娘子一直昏睡,搖都搖不醒。他以為是累著了,並無在意,雖知道後半夜竟說起胡話來,什麼牛鬼蛇神都出來了,身上燙的很。

  南風很少生病,一病就來勢洶洶,面紅耳赤,呼吸困難,虛汗如雨下,嘴上起了白皮兒。肖大夫蜷著傷臂給她把了脈,雖情況凶險,若能退了燒,並無大礙,多日酷暑濕寒了去。

  床上蜷成團兒的娘子很任性,人是糊塗了,額上的濕巾要掀去,遞給的水杯要打掉,肖融安還未遇見如此蠻橫的病人,偏她還嗚咽嗚咽邊哭邊喊融安,真是生生折磨。

  當務之急是要去高熱,免的燒壞了腦子。他左思右想,把屋簷下那壇陳釀桂花酒開出來,用手巾沾了清冽的酒水,剝開她的衣衫,深吸一口氣,往那軟綿綿的玉白身子擦去。

  也不知在十八層地獄裡來回了多少次,哭了多少回,南風醒來已是翌日午後,微微瞇起眼,敞亮的天光照在指尖跳躍,蹁躚如蝶舞。視線往上移,看到他擔憂的面容。她眉心微微蹙起,意識回籠,身子各處叫囂著疼痛,心口到喉嚨間燎起大火。

  她還沒死,她還活著,不用等下輩子和他在一起,她心撲撲跳動著,又大又亮的杏眸倏地睜開,長睫翹起,毫無預兆,兩渴清淚汩汩淌出.

  上天待她不薄,過了十八層地獄,還能回來。

  「娘子,哪裡痛別哭」他頓時慌了神,一碰她哭的更厲害,怎麼問也只會哭,饒是見慣生死的肖大夫此時扣著娘子的脈門竟也什麼也摸不出來。

  她邊哭邊搖頭,牽動一溜痛肉,眼淚氾濫成災,簡直要把可憐的肖大夫淹死。哭也是件極耗費心神的事兒,睡了一夜存的精氣神沒了,她直接又睡了過去。

  肖融安衣襟半開,裡頭濕漉漉一片,沾了她的淚水,惹的裡頭那顆心痛不欲生。他穩了穩心神,終於摸到了細腕上的脈門,幸而無大礙。也就是說不是身體的緣故,難道昨日在南山上受了委屈。

  「三弟,你說弟妹受了風寒,可有大礙,昨個明明還好著呢。」覃氏訝然,望著平時最愛潔的肖大夫,他身上著著皺巴巴的衣衫,衣角上還一大塊藥漬。

  肖融安客氣道:「昨個勞煩大**照顧,這病來的突然,不知可有什麼徵兆,抑或被什麼撞了。」

  這是拐著彎問是不是在南寺發生了什麼事,覃氏心道不過就生個病麼,還當祖宗奶奶伺候不成,欲找些話打發他出去。

  「大**,南風心性小,說話直率,若有得罪,還望多多包涵。」他口氣疏離,面色森冷,眼兒帶冰,似一眼看透了對方的心思,「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大**你說」這話擲地有聲,寒氣逼人。擺出一副我全知道,但是容忍是有限度的姿態。

  在這個家裡,最得人心的無疑是肖融安,性情溫和,為**夫,醫術精湛,沒人敢得罪他,沒人不喜歡他。覃氏儘管在背後罵下九流的臭腳,明面上比誰都親熱。她以為肖融慶揍人的時候最恐怖,殊不知肖融安真正生氣的時候才要吃人。

  她戰戰兢兢把梁四的安排增增減減的說了,這才逃過一劫。

  肖融安神色難測的走了,回頭去看了了周氏,瞧著也不大爽利,畢竟年紀大了,身子骨硬朗,幾十路來回顛簸受不住。他開了個方子,要如花去抓藥。

  當娘的最瞭解兒子,一看肖融安的臭臉,便問話。他說了南風生病,卻未道覃氏的作為。

  「行了,你快去看看媳婦吧,她昨個也累了一天,身邊離不得人,我這裡有如花。」周氏嗔怪道,把兒子踢走了。

  南風的病有些反覆,下午臉上又著了火,灌了湯藥,夜裡緩了過來。她是被餓醒的,兩天兩夜沒吃粒米,胃口火燒火燎的疼。

  「餓」她撅嘴軟軟道。

  這一聲聽在肖大夫耳裡宛如天籟,他一手端了熬的稀爛的肉粥湊過來。

  她略略抬手,又酸又脹,根本不是自個的了。由著他用小瓷調羹餵了半碗,然後不肯吃了。

  「夫君,」她圈起手摟著他的細腰,臉貼在堅實的背脊上,感受到他身體悠然鬆弛下來。肚裡又了存貨,說話有力氣,她柔聲道:「我做了夢,夢見閻王爺了,他說我上輩子做了別人家的丫鬟,被害死了。你和月娥成親,還生了兩個孩子,最後她跑了。」

  清雅的面容上沒有表情,半垂的眼簾下湖波瀲灩,閃動著動人的光彩,「胡說,夢是反的,就算你做了丫鬟,我也把你搶過來。」聲音又急又亮,顯然是在昭示什麼,肖大夫急了。

  南風被他的話逗樂了,微微揚唇,撒嬌道:「不過是一個夢罷。」是啊,前塵往事俱風煙,消散無痕,以後就是他們的好日子。

  「早知道就不讓你去南寺了,遭什麼罪,要求子,不用拜觀音,拜我就好了。」肖融安臉色稍霽,眉頭高揚,冷笑一聲,「那個梁四是不是又說什麼了據說還有戶人家丫鬟和謝天明私通被當場抓住了,可是少夫人的丫鬟呢,我彷彿記得謝家有個姑娘在做丫鬟」

  她瞇起眼瞪瞪瞪,還拜你呢,這人,怎麼什麼話都敢說!梁四麼,差點忘了啊,哼,把腰上的軟肉打了個旋兒,滿意看到他倒抽口氣,鼻頭皺起,嗔道:「這次去才應該呢,解決了大事。梁四以後不會再纏著你了。你呀,以後只能圍著我打轉了。唐家的事,我知道,私通的是少夫人,我和她說了會話,堂妹這個丫鬟做的也苦,已經有了身子。定是要請清和堂的大夫去舀脈。」把梁四的意思和唐家的事挑揀著說了,只道是堂妹告訴自己的。

  大戶人家藏污納穢的事,做大夫的多多少少心裡有數。肖融安聽完以後,長長歎息一聲,「貴人視人命如草芥,人生在世,不管生前多尊榮,死後都是一杯黃土。我等能救一個是一個。」

  掀起眸子看到他髮絲打結,眼圈泛紅,嘴角起了幾個大水泡,哪裡還有霽月光風的樣子。心頭酸澀難當,這個人,總是讓她愛莫能棄。

  他溫柔的看著她,感受她的親暱和心疼,綻放了一個極暖極淡的笑容,「梁四從來不,我們之間本就沒有外人。」

  幾天以後,唐家的醜聞終於蓋棺定論,傳聞是唐六少夫人的貼身丫鬟和謝天明有了苟且,被當場捉姦。那位玉燕當場觸柱而亡,而謝天明被人打斷了腿,抬了回去。至於六少夫人被送到鄉下莊子休養,據說壽衣都備好了。老太爺這一次終於對六少絕望了,把三個重孫並孫媳婦的嫁妝全送到了京城外家,哦,六少夫人的叔叔是戶部侍郎。六少房裡的丫鬟姨娘未有生養的統統發賣,據說有些還被賣到煙花之地,有人在勾欄看見柳青姑娘那是後話。雲秀呢,不知是說好命還是壞命,大夫來把脈,說是沒有懷妊。大約她不如其他丫鬟長的妖妖嬈嬈,索性叫了老子娘去,沒了礙眼。給了二兩銀子帶會三家村。可憐的唐氏肉痛白白浪費了清白閨女。

  唐家這場笑話不過在婦人嘴裡滾了兩遭,沒了新意,很快被別的流言取代。一層秋雨一層涼,這年的秋闈終於臨近了,好戲連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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