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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起吧,農女!》第2章
☆、重生之後

  第二章   

  南風悠悠轉醒,眼前是黃泥壘成的灶台,突突火舌從黑黑的灶口伸出星兒。四周瀰漫著飯熟的香味,突然覺得肚子餓的慌。怎麼閻王殿的灶屋和自己家的一樣,她嘿嘿一笑,心想:管他呢。先做個飽死鬼再說。揭開滾燙的木鍋蓋,濃濃的飯香撲面而來。

  突然腦袋上挨了一記。「死丫頭,就記得吃,你叔還沒回來呢。」

  這個微微嘶啞的聲音很像娘啊,南風捂著被敲的後腦勺,扭頭一看,果不其然,黃氏扶著三個月的肚子正對女兒怒目相向。

  「娘,今個是幾日啊。」心裡有了奇怪的感覺,娘什麼時候又懷上了,而且眼角的皺紋也淺了很多。南風在唐家莊子裡做了丫鬟,每年還是回兩次娘家的,雖然每次都被黃氏彪悍的用掃帚趕出來。

  黃氏今年三十出頭,烏黑的頭髮挽成尋常的婦人鬢,插著一枚油光的銀簪子。她底子生的不錯,膚白烏髮,瞧著比同樣年紀的女人顯年輕。她狐疑看著眼前發呆的女兒,斜眼道:「你發懵啊,五月十五啊。端午節才沒過多久呢。」

  南風明明記得剛過年沒多久啊,怎麼過端午了。她睨著黃氏臉上午睡被蓆子壓的痕跡,半天蹦出一句:「今年是建元幾年。」

  「建元十年啊。囡囡,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和娘說。」黃氏這下真急了,把南風幼年的暱稱都翻了出來,伸手就要往女兒額頭上摸去。建元是寧熙帝在位的第二個年號,南風上一刻還在建元十七年呢。她看著自己矮了一截的身子和平平的前胸,原來還沒死,居然回到了七年前。這會還只有十三歲呢,沒有遇上少爺,也沒有奶奶,也沒有孩子。她還好好活著。

  此刻南風心裡轉了千百個念頭,一會想哭,一會又想笑,似笑非笑。把黃氏嚇到了,她在女兒手腕處狠狠掐了兩把。喃喃道:「妖魔鬼怪快快顯形。」

  看到黃氏如此做派,南風卻是什麼也不敢說了,她腆著小臉,扶著黃氏的手往臥房去,道:「娘,你先去躺會,我去煮飯,等叔回來一起吃。」

  別看黃氏長的比一般女子耐看,說起來話來辟里啪啦跟放炮仗一眼,炸的人皮開肉綻。這個不好惹的角色,在村子裡可不會吃虧。她見女兒恢復了正常,張嘴開始數落,將她從小到大的錯事大書特書。

  南風長長歎了一口氣,突然有種落淚的衝動。前世黃氏就愛數落自己,人前人後從不給她面子,十多歲的姑娘面皮薄,每每成火燒。偏還不能回嘴,如哪次實在忍受不得,頂了兩句。黃氏的嘴就更決堤大壩開了口子,誓要把人淹死在唾沫星子裡。後來離的遠,心裡有些懷念,就算娘的話中聽,十句裡頭還是有一句是關心自己的。

  她用小鏟般大的郭勺將微微泛黃的米飯盛在小木桶裡蓋好。冰涼的井水刷的一聲倒進大鐵鍋,茲茲冒著熱氣。楠竹剃成細細刷子往鍋裡攪合幾下,水呈現出白色渾濁。洗好了鍋,便準備煮菜。這個時節正好是絲瓜,黃瓜,南瓜剛成熟的季節,嫩生生甜滋滋很是美味。過兩個月,家家戶戶鍋裡碗裡都是這些傢伙,吃著就沒味了。

  南風把跟她手腕差不多大的絲瓜合皮切塊,黃瓜兒細細成絲拌上醋,菜籃子裡還有塊肥瘦夾生的肉,肥肉晶瑩泛著油光,瘦肉呈粉色。她咬咬牙,割下一半,把剩下的半斤肉仔細用荷葉包好放回菜籃子裡,踮起腳尖把土黃色的菜籃高掛在房梁下的鉤上,以防貓狗兒偷吃。肥肉切好放在鐵鍋裡搾油,用炒絲瓜再好不過,半焦金黃的油渣用小碟子裝好,撒上蔥花,是時人喜歡吃的下酒菜。角落的瓦罐裡尋得兩個雞蛋,輕輕磕在粗瓷碗口,雞蛋沒漏一點全在碗底晃悠。煮上小半郭水,在水花冒口時候撒下粉色的瘦弱和攪勻的蛋液,濃濃的肉香四溢。

  「聞到了!有雞蛋肉絲湯喝!」穿著半舊丁香色撒花裙小姑娘度步走進灶屋,她皮子很白,如剛剝殼的雞蛋,一頭青絲束成雙丫鬢,頭上別一枚丁香銀簪。

  南風不用回頭,都知道是在屋裡繡花的月娥,她名義上的姐姐。

  「南風啊,你辛苦了,我來幫忙端出來去吧。」月娥說罷就拿了沾水的抹布要去端灶頭上做好的菜。

  南風把灶裡的柴火頭埋進灰燼裡,煙火往喉嚨口嗆,她摀住鼻子還是吃了一口煙。去年冬日買的柴火碼在院子裡 端午時節雨水紛紛,潮濕了柴。

  「大寶醒了嗎。別讓他尿在搖籃裡了。」南風看著月娥把飯菜都端上了桌,邊就著淘米水洗手,邊問道。

  月娥白了一眼,眼睛越發顯得水靈可人。「哎呀呀,囉嗦。大寶好著呢,我去叫爹吃飯。」

  南風用洗的發白的帕子擦手,轉身去了睡屋。家裡的屋子也就五間,南方的屋子全是一條過道糖葫蘆般串起來。最外邊的是堂屋是供著祖宗牌位,女人是沒有資格拜祭的,南風便是站著也沒資格。再進來就是待客的屋子,一般全家人吃飯也在這裡。後面是兩間睡屋,大人一間,其餘的小孩並一間,灶房半邊堆著雜物。

  南風掀開粗布簾子就聞到一股尿騷味,大寶撅著屁股使勁哼哼,雞爪子似小手沾著小涼席上一灘水吸的津津有味。小模樣可陶醉了,和大人喝高一樣瞇著小眼睛。她無奈看著大寶,這會才六個月大,頭上的毛髮剛剃又冒出了須。黃氏剛生完大寶又懷上,肚皮沒憋下去鼓了起來。南風這個姐姐便開始做小母親。前世大寶被她帶大到三歲才離身,後來大寶長大長高卻認不得離家的姐姐,反而和月娥親些。

  大寶看見有人進來,依依呀呀叫喚著,粉色牙床上冒出了米粒大小的白點兒。南風看見自己的傻弟弟耍著自己尿玩,又是心酸又是難過,月娥上午就在這繡花,也不肯給大寶把尿。她打掉大寶繼續往嘴裡塞的手,暗悔下手重了。把大寶襁褓脫了 ,用帕子將他抱起來放在床上。去廚房灶頭小鐵壺裡兌了些熱水。

  睡屋裡頭起身的黃氏聽見揭蓋的聲響,嚷了一聲:「洗個手就別用熱水了,這裡的柴火可是要銅版買。」

  南風手一頓,頭上直冒黑線。黃氏就是一針一線都計較,她動作大了點,當娘的就有話說。

  「娘,你起來吃飯吧。」她不想說是弟弟大寶尿床了,不然又引的娘喋喋不休。

  坐在水盆裡的大寶很開心,他肚子的肉軟塌塌的疊起來,小胳膊有勁在水裡劃弄,和門口前面池塘扒拉著爪子吃浮萍的鴨子一樣。南風看著心都軟了,她輕輕用手扒開大寶肚子上的□,把裡面窩來污垢後洗掉。「大寶,你要乖乖聽話,姐姐等下給你吃罐罐飯。」村裡的孩子都是吃娘奶長大的,黃氏現在肚裡又有了,奶水就沒了。家裡也請不起什麼奶娘,羊奶做的□是有錢當官的才吃的起。南風尋著法子將瘦肉切成肉沫沫合著細細淘撿出來的米熬成迷糊糊,每天給大寶吃上幾頓。這法子一般是斷奶滿週歲的孩子吃的,大寶是個好樣的,吃了兩個月小肚子肉鼓鼓的,看起來像是九個月的娃。

  大寶自然聽不懂姐姐的話,孩子天□水,南風把他小雀雀洗乾淨了,帕子蒙在膝蓋,將小鴨子從水裡提了出來。大寶一看離了水,開始蹬小腿了。

  「大寶,聽話,不然不給你吃瓦罐罐。」南風壓低聲音故作凶巴巴對弟弟吼道。

  大寶會聽南風威脅麼,顯然不會,但是他小小的腦袋知道瓦罐罐是好吃的,吃貨對於吃的總是情有獨鍾。淚珠兒黏在長長的睫毛上,要哭不哭。南風趕緊把他抱到堂屋,黃氏正給謝長生遞帕子呢。月娥親熱的跟著謝長生後頭,衣裙翩翩,如花蝴蝶一般。

  這一幕,曾經讓南風異樣眼熱,總覺得他們三個是一家人,自己是排除在外的。甚至為心裡的不舒服亂發脾氣。南風走過去,喊了一聲叔。謝長生目光掠過她的身上,對懷裡的大寶露齒大笑。

  「死丫頭,大寶怎麼眼裡含淚。你怎麼看弟弟的。」黃氏看到了兒子眼角掛著一顆淚呢,生怕當家的瞧見了不高興,立馬對女兒開起炮仗。

  南風拍了拍懷裡的弟弟,低眉順眼解釋道:「弟弟剛睡醒,不樂意呢,大抵是餓了。」

  黃氏奇怪瞅著女兒,以往黃氏只要數落南風的不是,這丫頭就喜歡頂嘴,搞的她火氣更大。今日竟懂事了,知道順著自己。她便也沒像往常一樣往下訓。

  謝長生也沒看黃氏一眼,對著寶兒吹鬍子瞪眼睛,一大一小樂呵呵的笑著。大寶張手就要爹抱,謝長生把帕子丟給黃氏,把伸出的手半路又縮了回去。甕聲甕氣道:「大寶啊,爹爹今個做活呢,身上都是木屑,怕扎到我兒,且等著爹換身乾淨衣裳啊。」

  說罷就往睡屋去,黃氏也跟著後頭,不忘給南風一個警告的眼神。

  南風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發呆,平心而論謝長生這人不壞,對她這個繼女也是做到了面子上公平。農村裡邊,後娘後爹虐待孩子多了去,大傢伙也就當茶餘飯後的笑話一說過去了。她南風是交了好運了。大寶是謝長生的老來子,自然也格外不同些。比如吃飯四方桌的上位,一向都是謝長生坐的,高興時喜歡抱著大寶一併坐著。

  今個謝長生又抱著寶貝兒子坐在了上頭,黃氏照例給他倒了火酒,笑道:「當家的,這酒是前頭老楊家釀的,勁足。」大寶剛吃了兩口罐罐飯又搖頭不肯了,在自家老爹懷裡拱來拱去。

  謝長生抿了一口火酒,哈哈大笑,在兒子的小雀雀上摸了兩把,心滿意足道:「勁頭足。讓大寶也嘗嘗。」用竹筷子沾了點酒水,湊到兒子小嘴前。大寶哪裡知道是什麼玩意,他以為爹玩兒呢,粉色小舌頭碰了一下,又飛快躲進懷裡,再也不肯露臉。

  南風瞧見大寶淡淡眉毛還皺成疙瘩,好笑的緊。

  一桌子人都大寶的耍寶樣逗樂了。

  月娥笑語盈盈給謝長生夾了一塊嫩綠流油絲瓜,撅著嘴撒嬌道:「爹,你嘗嘗這絲瓜,是女兒專門做的,下酒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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