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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起吧,農女!》第18章
☆、親事初定

  「囡囡,娘不是想打你,大寶不懂事,娘心裡急,你別放在心上。」難的黃氏說軟話,此番真是急怕了。

  南風沒吱聲,扶著黃氏在鋪舊布墊子的椅上坐了,長火鉗往那火盆灰裡攪了攪,露出幾塊火紅的炭,空氣中飄起煙塵味。今年天氣算的上好了 ,上月落了一場鵝毛大雪,這個月焰焰晴好,就是屋子裡有些干冷。因怕黃氏著涼,又從簍裡撿了兩塊炭投了。心裡尋思待娘生產,屋裡裡定要燻熱,月子裡也不能少了炭,農家的炭都是柴火燒完捂在罈子裡,並不想大戶人家買者好炭用。要不去隔壁借兩簍來。可見南風是個細心,她都把娘生產前前後後的事料理好了,便是尋常人家的婆婆也沒這份心。

  黃氏說了好話,自覺面子又回來了,歉疚之心矮了去。擺著一副教訓人的模樣道:「囡囡,不是娘說你,過年也十五了,家裡不好的,嫁了都抱孩子了。娘瞧著你還是小兒心性,不打扮也不收拾,學學月娥,多在自己身上用心思。」

  南風素來做事勤快,兼又想的周到,黃氏尋不得半點錯處,只是她訓人習慣了,總覺得閨女是別家的好,少不得每天嘮叨著。南風知道是娘是這性子,倒也不計較,只有一條,有不滿怨憤在家裡說說就好,別動不動就拿外人給人閒嘴,最後敗壞了名聲。

  說到服飾打扮,月娥喜穿紅著翠,簪花貼鈿,明艷動人,南風穿的素雅,端是清麗。黃氏是苦過來的,最喜大紅大紫顯的喜氣。南風穿的素,也是因為她的衣衫不多,黃氏穿的舊衣,月娥不要的破裳,年節時買的幾匹料子,被修修改改,繡花著草,倒也別緻。

  「娘,衣衫夠穿就是了,再者每天做活,髒了好料子。」南風勸道。

  黃氏想著還有一月過年了,兩個孩子出落的如花似玉,索性買了兩匹好料子,緊著閨女穿。大抵天底下的娘都有打扮女兒的愛好。

  瞟了一眼南風身上臃腫冬衣,悄聲道:「你來月事了麼,月娥去年就來了。」

  十四歲的少女還在竄個頭,胸口的小包子有漲大的跡象,月事還沒影。

  南風只做嬌羞狀,不語。

  這就是沒來了,黃氏心裡有了數,笑道:「你大約是來的遲些,不妨事。前頭跟的說明嬸子家的老三,明嬸子跟我說是極為中意你的。」

  話題急轉而下,轉到親事上來,她腦子一空,只見黃氏的嘴一張一合,卻聽不清說什麼。

  嫁給薛廣集,這件事居然成了,這不是在做夢吧。

  「娘,」她舔了舔乾澀的嘴皮,聲音裡有不易讓人察覺的顫抖,「娘,你沒聽岔吧,明嬸子同意了,我只是一個爹都沒有的人,哪有這般好福氣。」

  黃氏美滋滋拍了女兒一下,激動道:「福氣,福氣,你知道什麼是福氣,娘活了大半輩子,這才真正覺得是福氣。薛家現在是明嬸子做主,婚姻之事歷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薛三郎就是中了狀元也得聽老子娘的。你懂什麼,聽娘的安排就是。」

  「娘,聲音小點,還是沒影兒的事呢。」畢竟是媒婆沒上門,哪能大聲嚷嚷呢。黃氏一激動就大嗓門,多少年改不了。

  「娘知道分寸,這事就自家人知道,不說就是了。」黃氏想著柳二家的沒福氣,瞧,先頭還看不起南風,敢情是秀才娘子的命。

  南風心裡頭甜蜜,下午臉上都漾著笑。

  都說少女懷春不假,南風也是憧憬過嫁人,嫁個老實的莊稼漢,他吃苦耐勞,自己勤儉持家,伺候公婆,生兒育女,這便是女人的一生。做人婢女,吃穿都不錯,看人臉色過活,男人不過把人當個玩物。嫁人做妻,地位自是不同。

  與薛廣集有一面之緣,他看起來美的不似凡人,在明嬸口裡,是又會讀書又孝順頂頂好兒子,後年考中秀才,能嫁給他,真像娘說的,修了幾輩子的福氣。若是做了秀才娘子,就不要像現在在土裡刨食了,好衣衫也不能穿。

  南風悠悠,美夢成酣。

  夢裡也是明月夜,稀星天,院門秋桂飄香。薛廣集穿著月白衫子,手握書卷,朗朗念叨:南風知我心,吹夢到西周。她抱著兒子看著自家相公,說不出的滿足。

  這個夢極美極甜,是笑醒的,空寂的夜裡,傳來似怨似慕的嗚咽聲,南風抱著被子,臉上雪白,小心翼翼的探著裡間的枕頭,只摸到幾根頭髮絲。

  月娥呢,南風嚇了一跳,床上根本沒人!她喉嚨發緊,心突突狂跳,血全往腦門沖,不敢動彈,也不敢出聲。

  抖抖索索等了好一會兒,哭聲漸漸沒了,門口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咚咚咚,踏在南風的心口,出氣也不敢。

  窗外月光如水,只見頭髮胡亂蓋了半邊臉,戚容淚目,懷裡抱著黑乎乎的物事,不是月娥是誰!

  大半夜的不睡覺亂哭,真的是會嚇死人。南風不冷不熱說著:「大半夜不睡覺做什麼呢,小心得了風寒。」說罷用被子把自個捲成了畫卷兒。

  月娥尖聲道:「賤貨,滾下來,不准睡我的床。」

  南風最討厭人說賤了,這下也跟貓踩了尾巴似的,翻身起來,罵道:「瘋婆子,大半夜的被鬼俯身了吧,你不睡我還要睡,凍死你活該。」

  黑暗中月娥雙眼灼灼,恨不得燒了,她極為輕蔑道:「不要臉的賤人,大的不要臉,小的也不要。」

  罵人吵架,罵道家中長輩就不應該了,南風平生最恨人罵賤,也最恨人罵人父母。謝月娥顯然犯了忌諱,南風平時總是讓著她,現下泥菩薩也有三分脾氣。

  赤腳「咚咚」踩在泥巴地上,把月娥擰上床,蒙上被子,隔棉花厚被狠狠揍了兩拳!下手是重了些,冬天的厚被如鐵塊,消去了大半力道。

  待消了氣,南風後怕起來,怕她去告狀,不情不願掀開被子一看,蜷成一團淚如雨下。

  真是又可憐又可恨!

  南風不想同她折騰,自己捂被子睡了,不想後背遭了打,硬邦邦的木頭砸的生疼。揮開繼續作惡的手,壓著她道:「你到底發哪門子瘋!」

  這聲是吼出來的,驚醒了廚房偷油的耗子,好在夜半睡的沉,無人察覺。

  「牛南風,你不要臉,勾引漢子。」月娥恨恨道。

  南風一驚!這罪名可大了,二驚,看清那個打人東西是牌位,娘咧,居然是謝周氏的牌位。是不是被什麼鬼東西沾身了,行事如此詭異。

  「少往我身上潑髒水,你一個黃花閨女說什麼偷漢子。該不是鬼上身吧。」南風有心激一激。

  月娥把牌位捂著胸口,輕輕撫摸,哀聲道:「自己做的好事,不要我點破,我娘若在世,若還在世,哪容得你來欺負我。」

  自己做的好事,做了什麼好事,難道是她怪自己和肖融安走的近了,也是,他們本就定了親,怕自己橫插一腳罷。南風雖覺得自己無妥的行為,但是月娥卻不依不饒。這事是說不得,越沒影的事,越說不得。

  「我不管你發什麼瘋,總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以後會如你所願,睡覺吧,如果你明天想看村口神婆跳大神,我願意去請。」南風火大的很,一腔好心情被人澆滅的一乾二淨,謝月娥每天好吃好喝供著,偏還找事,她羨慕的不行,如果有天能想睡到什麼時辰醒就睡到什麼時辰,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不用看人臉色,想吃什麼自己做,那便好了。

  翌日早晨,黃氏還在嘀咕,晚上怎麼響聲不斷,怕是灶屋遭了耗子。月娥眼圈微紅,脂粉新上,一看就是哭過的樣子,只道是晚上做了噩夢,哭醒了。

  冬月初五是謝周氏的忌日,黃氏嫁過來幾年,對這事都很上心,一大早就要南風拿出紙錢線香三牲的祭品,謝長生帶著大寶和月娥上山祭拜去了。南風也不敢怠慢,在家招呼客人,原來是大周氏上門了。

  南風記憶中的大周氏是個很端莊賢淑的婦人,肖家在鎮上有雜貨鋪子,三個兒子都很有出息。黃氏和她有說有笑,寒暄了一陣主客分坐。南風泡了一壺紅棗白糖茶端了上去,大周氏笑著接過,道:「南風真是越發水靈了,大妹子真是會□人。想必月娥也是極好的。」

  鬢髮如雲插著鎏金如意簪,白膚勝雪夾著細細的紋路,一身墨綠色的襖子襯得端莊嫻雅,即便年紀大了些,也稱得上美人。南風想著,難怪肖融安的樣貌不俗。看她喝茶竟是種享受。

  「這丫頭當不得親家這麼誇,她若有月娥的十分之一好,我都心滿意足的。」黃氏平時說話尖聲大氣,在大周氏面前也溫柔小意起來,有些人天生就是氣場,能讓周圍人受她影響。

  南風在小板凳上陪坐聽著大人說話,突瞧見大周氏手上的白瓷杯口缺了一指甲塊,是大寶上次不小心磕著了,她倒茶時也沒留意,這下可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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