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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起吧,農女!》第19章
☆、月事不調

  覃氏順著南風目光望去,似笑非笑道:「親家待客真周到,這茶不但泡了棗兒,連茶杯也頂頂特別。」

  還是周氏明白媳婦的性子,用手指蓋住了那塊缺口,笑道:「真真猴精兒,這是我大兒媳婦,生了大郎,二郎。今個帶她來認認親戚。」

  這話遮掩的極好,黃氏心裡卻明白,自是自家失禮了,見周氏如此行事,心裡也舒坦,「真是畫裡走出來的人啊,親家好福氣,以後我們月娥也是好福氣。」

  覃氏瞧著二十歲多歲,著桃紅小襖兒,插金簪帶玉鐲,行動間佩環作響,倒也有些貴氣,長相只能算的上平常。尤其在美人婆婆的襯托下,敢這麼說話,還是仗著生了兩個兒子吧。她聽了黃氏的誇,面色緩了緩,道:「原以為親家是從山裡來的,沒的見識,卻是我想岔了,在這裡賠罪。」

  黃氏臉上忽青忽白,周氏只得賠笑道:「媳婦兒不會說話,親家不要介意,待我回去好好教導。」

  南風此刻走到覃氏身邊道:「嫂子說的是,我們鄉下在鎮上人面前沒得見識,失了禮數,只是不知道,鎮上人去了城裡,城裡人要是不是要喊沒見識。」

  「哎呦。」覃氏拿著帕子笑的花枝亂顫,釵環搖晃。「妹妹小嘴真甜,以後的婆婆定會誇謝家好教養。」

  「南風再不知禮數,也明白沒得伸到別人家管事的道理,嫂子是不。」

  在座的人一聽,便是知道大媳婦的話被小閨女拿捏住了,周氏面上有些抹不開,自家媳婦是個愛逞強的,平時念在生了孫子的份上,自己就做個大度的,今個可好看了。

  黃氏卻暗道還是自家女兒伶牙俐齒,摸著肚子道:「親家母稍坐,我這肚子有些不舒服,南風來扶我。」

  周氏也是過來人,看她的肚子就是快要生產了,萬一出了差池,自己可陪不起,便道:「親家自便,南風姑娘仔細扶著你娘。」

  前堂婆媳說了一會兒話,忽見一行人回來。大寶騎在謝長生肩上,月娥提著裝三牲的籃子。

  謝長生大步跨進來,對周氏招呼道:「親家母來了,怎麼大寶娘不在,失禮失禮。」

  周氏也很感慨,自己這個妹夫是個做實事的,對娘子孩子都好,只歎妹妹沒福氣,走的早。再娶的寡婦連生了兒子,面上瞧著是個大方人,也不知究竟好不好。

  「親家公有心了,一大早就去了妹妹墳上祭拜。」

  月娥喊了聲姨媽,領著覃氏往屋內去,算是避嫌。

  覃氏被南風氣的夠嗆,有意挑起月娥的話,親熱道:「妹妹出落的越發水靈了,模樣好,性情好。」

  月娥臉上猶帶淚痕,大抵是哭的狠了,嗓子沙沙嘶啞,「嫂子盡會開我玩笑,若是有嫂子的十分之一,我就做夢都會笑醒了。」

  這頭兩人你來我去,都想從對方口裡套話,卻都沒套著話。

  這個年熱熱鬧鬧的過去了,年前黃氏給謝長生又添了個大胖小子,謝長生喜的見牙不見眼,逢人便道他家小寶。南風這個年過的腳不沾地,裡裡外外要打掃,前前後後要收拾,請客吃飯,迎來往送,全都一應是她接手。來往的賓客都對她印象大好。

  她腰疼的整夜睡不著,兩腿經常發軟,手上開了幾道血淋淋的口子,待有功夫吃飯的時候油膩的飯菜上結了塊塊豬油,根本就吃不下。最倒霉的是,她來了月事,且是來的不准,寒冬臘月沒得戒冷水,直到家裡掛衣服的竹竿上掛了一串褲子,黃氏才明白過來。

  瞧著女兒雪白的小臉,過年人人都吃的油光滿面,就她瘦的脫了形。暗恨自己沒眼力,女兒家的病可大可小,萬一影響了生養,下半生可怎麼得了。

  「南風,你來月事准不准,跟娘說說。」拉著女兒粗糙的小手,心裡直泛酸。

  南風抬眼細覷了覷黃氏,委實不好意思,原來她是大年初一夜裡來的,幸好前世有經驗,倒是不慌不忙用草灰帶子墊了,月事是極不准的,才走了十多天,又來了。她又不知道原因,也不好意思問,便一直拖著。

  黃氏心裡有些害怕,過年新作的翠綠襖子顯得南風臉上雪白,沒一絲血色。

  「什麼事都喜歡瞞著我,你哥斷手不說,自己成這個鬼樣子也不說,是不是哪天死了才肯和我說啊。」黃氏聽完,心裡急的不行,明明是感激女兒體貼,出口的話成了埋怨。

  南風忙擺手道:「不是有意瞞著娘的,哥哥現在的手也好了,說出來白白擔心,娘您別急。」

  黃氏見女兒的乖巧勁兒,眼裡若有水汽浮現,「過幾日娘帶你去清和堂瞧瞧,婦人的病可大可小。讓肖哥兒給你診脈看看。冤孽啊。」

  大寶撲在姐姐懷裡啃著新炒的花生兒,小小肉爪兒剝殼有些費勁,南風便花時間剝了些,合著白糖炒的香脆可口。大寶嘴裡塞的鼓起來,好像一隻偷油的小老鼠,小手抓了一把花生肉往南風嘴裡塞。

  「大寶真乖。」南風含了花生肉在弟弟小臉上香了一口,大寶咯咯直笑。

  「給娘也送個。」南風指著黃氏道,大寶煞有介事的想了想,撅著屁股對著黃氏,嘴裡嘟嚷著:「不給娘吃,娘只抱小寶,不抱大寶。」哎呦喂,這鬼精靈,就會爭寵了。黃氏懷孕的時候偶爾還抱抱大寶,待小寶生出來,黃氏讓兩個孩子左膝一個,右膝一個,大寶霸道慣了,哪裡肯啊,伸手就要推小寶。黃氏不高興了,惡狠狠對兒子發了一通脾氣。於是小傢伙記仇了。

  黃氏又好笑又好氣,故意板著臉道:「大寶不給娘吃花生米,以後娘都不理你了。」

  「娘,娘。」大寶聽得懂大人的話,小臉一急,當下嚎嚎大哭。

  一時哭聲罵聲哄聲好不熱鬧。

  四月初桃謝李凋,春天的田野新綠墨綠滿佈,田埂上的野草兒冒了頭,三三兩兩的農人穿著蓑衣在田間翻地,甩著長長的鞭子抽著老水牛,幾個總角童兒騎著水牛晃晃悠悠走在大道上,頭上戴著編織的柳條兒,悠揚的笛聲從新制的竹笛裡傳來。

  黃氏背上綁住小寶,同南風穿著蓑衣,走在小路上,幸而只是斜風細雨,路面潤了潤,不算頂滑腳。

  「娘,我攙著你,別摔著了。」

  「唉,沒事,娘站的住,你小心點。」

  大約是春耕且有雨,鎮上的人比平時少了一些,南風路過石橋瞧見清澈如水的河面上波紋點點,游魚往來,珊珊可愛。

  黃氏同小二哥說了兩句,被人引進了內堂,肖融安一襲雨過天青的袍子端正著,不想尋醫問藥的大夫,倒像是執卷漫步的書生。他正在紙上寫著什麼,南風只認得幾個字,只覺那字力透紙背,搖曳如花。

  「嬸子您哪裡不舒服,我給您瞧瞧。」肖融安在長輩面前的禮數周全,他親自將小二哥端來的茶奉來給黃氏。

  黃氏滿意點了點頭,這孩子真是瞧著歡喜。一時想著女兒面薄,有些話不好說,壓低聲音道:「今個是樁事要麻煩大侄子,你南風表妹身子不好,我帶她給你瞧瞧。」

  這麼個病給年輕男子瞧,南風恨不得往地縫裡鑽了,偏鎮上有個大戶老太太病的神志不清,王大夫出診也不知何時回來。

  肖融安早在兩人進門時就看到了南風的臉色,面白如紙,眼底屯著黑眼圈兒,渾身乏力。拿了乾淨帕子敷在她細如竹竿的手腕上,仔細聽脈。

  左手換右手,他又沉思一會,不甚歡喜道:「大嬸子,侄兒治的了病,卻是治不了命,表妹這病。」

  黃氏面上一白,哭的滿臉淚痕,也顧不得男女大防,拽著肖融安的手哭道:「苦命的兒,大侄子,我給你跪下了,求你看在親戚的情份上救上一救,嬸子來世給你當牛做馬。」

  南風呆呆坐著,只覺耳邊轟然作響,天都要塌了一般,怔怔看著黃氏哭泣哀求動不了。她竟是要去見閻王了麼,前世死了一遭沒見著閻王,老天爺不讓她好活,要收回去了麼。

  「表妹不顧惜自己身子,白日不吃飯,晚晚不休息,天冷不曉得加衣,夜裡安寢睜眼到天明。這就是人參救回來也沒用,身子禁不起糟蹋。」肖融安冷笑一聲道。

  這番又酸又冷的話落在兩人日裡猶如天籟,醫者父母心,肖融安不過嚇嚇他們罷了,黃氏放下了一半的心,忙道:「有得救就好好,大侄子你開人參鹿茸罷,只要能救命,大嬸子拚死也要跟閻王搶人。」

  南風的心忽上忽下,差點踹不過氣來,對肖融安的行徑很是不喜,不帶這麼嚇人的,忙道:「娘,我沒事,大夫開玩笑的呢,哪用什麼人參鹿茸啊。」

  「月事不調,氣血兩虧,虛不受補,人參鹿茸吃不得,我這裡開兩劑尋常方子便能治好。表妹的身子虛,要好好將養著,不然以後子嗣上會艱難些,生孩子就如踏進了鬼門關。」肖融安是個聰慧人,同南風打過幾次交道,便知道她的性子,是極少把自己放在心裡的,大夫看病要對症下藥,所以他把病誇大了幾分,為的就是讓她多顧惜自己。

  黃氏愣了一下,把心放回了肚子,可見病是不厲害的,肖融安之前是嚇自己。到底是存了感激,「大侄子說的對,嬸子回去一定好好督促她吃藥,把身子養的白白胖胖。」

  「娘,別說了。」八字還沒一撇呢,黃氏恨不得滿世界宣揚。

  黃氏罵罵咧咧道:「大侄子又不是外人,是你姐夫,別沒上沒下。」轉身又對肖融安道:「今日多虧大侄子,我是個沒見識的,哪裡曉得了那麼多。」

  南風瞧著越說越不像話,明明是月事不調,偏被他說成了絕症,心裡有幾分怨憤,自然客氣的話也說不出口,拉著黃氏道:「娘,表哥這邊還有人問診呢,你就別耽誤了,我們去拿藥然後看哥哥。」

  黃氏只覺掃興,又怕惹的肖融安不高興,悻悻跟著南風走了 ,還不忘回頭道;「大侄子,我們先走了,有空來家裡做客。」

  「嘩!」一聲響動,外頭撿藥的三生嚇了一跳,推開門一看,屋裡沒下腳的地,肖融安天青袍子墨跡斑斑,臉上卻笑如春曉,露出兩枚大大的梨渦,怎麼看怎麼詭異。

  「一隻調皮的貓兒,沒事,你出去忙吧。」

  「這畜生真該死,你這新上身的袍子是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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