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意想不到的秘密
南宮溪嵐在這事上到底是有些心虛,只是面上不顯,要說她當年一心想要害死容槿也
是沒有的,畢竟有容熙的這層關係擺在這裡,但要說維護,那更是萬萬不可能的,所以
當柳家找上門的時候,她是有過短暫猶豫的,她心裡知道柳家想害容槿,最終的目標無
非是借他之口除掉南宮靜深,好讓南宮經年順利登基,畢竟當時南宮秋湖對南宮靜深的
扶持已經擺在明面上了,但是無論南宮靜深還是南宮經年上位,對她來說並沒有太大的
區別,她依舊是當時的長公主,未來的大長公主,可是柳宛若的話,卻不能不讓她心動
,她說如果容槿死在了盛京,那南宮秋湖和容熙之間將再無和解的可能。
她討厭玉萱萱,可也算不上恨,因為那個女人也是個可憐人,她只是厭惡玉萱萱明知
道容熙的心不在她身上還能人前人後擺出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樣,做著她容王妃的美夢,
就她那個藥罐子身體,竟然能給容熙生出一個兒子倒也是本事。
她不是那個柔弱的孤女玉萱萱,她是先皇親封的公主,她想要的就要去爭取,去搶去
奪,即使容熙心裡只有她那個所謂的哥哥又怎樣呢?
只是終究事與願違,即使當年她用盡手段強迫容熙娶了她,卻始終靠近不了這個人的
心。
「我做過的事情不會否認,當年容槿的事情,我確實事先知情,也參與其中。」那日
她請容槿過府就是為了下寸相思的必不可少的藥引之一雪沉木,在容熙面前她也沒有隱
瞞的必要。
容熙眸中沉靜如海,並沒有因為她的話有什麼變化,似乎此事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不問我為什麼?」南宮溪嵐不甘的絞著纖長的手指,為什麼容熙還能這麼平靜,
她寧願他對自己怨恨甚至惡言相向,總好過現在的不冷不熱。
「我只知道,你做過就行了,至於原因我已經不想聽了。」容熙淡漠的開口,他當年
答應娶南宮溪嵐,給容季一個清白的身份,沒有別的要求,只要她許諾成親之後不要試
圖去加害萱萱和小槿,如此而已,她既然已經毀約,傷萱萱在前,害小槿在後,協議也
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所以呢,你終於光明正大的擺脫我了,和我皇兄雙宿雙飛了是不是?」南宮溪嵐忽
然麗眸半瞇,笑道:「也是,我皇兄他不是剛剛拋妻殺子了嗎?現在玉萱萱死了,你又
有了充分的理由推開了我,時隔二十多年,恭喜你們又可以團聚了……」
「夠了,溪嵐,這樣很難看。」容熙皺眉打斷她。
「難看?如果我這樣子叫難看,你和南宮秋湖叫什麼?」南宮溪嵐唇畔勾起一抹諷刺
的笑意,指著容熙對容槿道:「你的父王,他的心裡沒有我,但也沒有你娘玉萱萱,他
心裡只有一個男人,你知道是誰嗎?是我皇兄,曾經是大寧最尊貴的皇帝陛下。」轉而
搖搖頭道:「不對,我和你說這些幹嘛,你也一樣,沒什麼區別。」
容槿眉頭微蹙,大長公主作為長輩他不好反駁,但做事要適可而止。
「溪嵐,你累了,我讓人送你回府休息。」容熙強硬的不由分說,為了江誠,南宮溪
嵐我可以放過你,可是我不會讓你一再傷害我的孩子。
南宮溪嵐回神,優雅的撫撫自己鬢角,自失一笑,開口道:「方纔是我有些失態了,
我今天是專程過來探病的,你現在傷著,暮寒居這裡又長久無人居住,潮濕陰寒,不宜
養病,你且隨我回紫竹苑去吧,我也好就近照顧你。」
「溪嵐,我想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如無必要,我們以後就不要再見面了,至於容季
,如果他願意,他的名字永遠會在容府的族譜裡。」容熙閉上眼睛,擺明不想繼續了,
抬手示意送客。
至此南宮溪嵐的臉色才真正蒼白下去,嫣紅唇角不易覺察的抖了兩下,垂下眼簾說道
:「容熙,這些年,我待你如何,你心裡該明白,我一直在京城等你,到時候咱們可以
一家團聚。」
容熙一徑沉默,南宮溪嵐妄圖用這樣的話打動他是不可能的,他本來也不是心軟之人
。
南宮溪嵐自顧說了半晌,見他始終不為所動,眼中隱見怨責之色,說道:「那好,你
只需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這麼多年,我始終想不通,我究竟哪點比不上南宮秋湖?」
「不曾做過比較。」容熙終於打破沉默,淡淡的回答。
南宮溪嵐微微一愣神,馬上起身,腰間的衣飾環珮凌亂作響,說道:「我明白了,但
你們不會有好結果的,就像父皇和……他一樣。」
「大長公主。」容槿沉聲。
*
這個上午兩人說了好一會子的話,大長公主又來了這一遭,容熙到底是傷著,眉宇間
就顯出幾分疲色來。
容槿抽出靠枕,扶他躺下,說道:「父王,離著午飯還有些時間,你再睡會,午飯,
你想吃點什麼,我讓廚房去準備食材。」
容熙拍拍他的手說道:「不用了,照著平日裡來就是了,倒是兩個小的,如果想吃什
麼,你讓屋裡的下人去跟後廚說一聲,讓他們做來就是了。
「他們兩個啊,只要桌上有肉,倒是極好對付的。」簡直是無肉不歡。
「如此便好。這裡的人都是我和你爹的心腹,你自可放心,只有一樣,如無要事,盡
量別出去,實在想出去,也要多帶人。」就怕那些人狗急跳牆,而現在的小槿又毫無自
保能力,今天南宮溪嵐的突然到訪,究竟是來探病,還是摸清虛實還未可知,這種時刻
一招棋差,就可能再無翻身之地了,而小槿是他們的死穴,一旦被人拿捏住,別說他和
秋湖,就是南宮靜深那小子也只能束手就擒。
「放心吧,父王,夜一不是跟在我身邊嗎?」雖然現在功夫喪失了,但是該有的警覺
性還是有的,所以自打他進了暮寒居,夜一就一直在他附近,他還是知道的。
「這次不准再甩開他。」容熙故意板起臉,可是還記得清楚小槿那年的不聽話。
「好,父王,我答應,我呢,睡覺,洗澡,上茅房都帶著他好不好?」莫南槿掩嘴清
咳兩聲,一本正經的回道,不過眼睛帶了調笑的意味,直往角落裡的落梅屏風飄去。
就隱藏在那裡的夜一默默淚流,直覺告訴他,他果然不應該瞞著少爺偷偷接下這差事
,前景一片灰暗,他被少爺惦記上了。
「你啊。」容熙無奈的笑了,這就是他和秋湖的孩子,無論什麼時候都這麼聰明又堅
強,讓人不得不疼。
「你們父子倆在說什麼高興事呢,一進院子都聽到你們的笑聲了。」南宮秋湖進門來
,黑色的披風上落了點點白雪,屋裡的侍從上前接了過來,得到示意後躬身退下去。
容熙捏捏容槿的手心,後者微微點頭示意,是不要主動提起大長公主來過的事情吧,
雖然這件事情也瞞不過爹。
「爹,外面下雪了?」
「是啊,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是雨水,半上午功夫竟然又換成雪了。」南宮秋湖接著他
遞過來的熱茶輕啄了一口,又問道:「早上我走得急,也沒來得及問你,昨晚睡的還好
嗎?」
「可能是路上累了,竟然倒頭就睡著了。」容槿照實回答,多少有點不好意思,他最
近似乎是有點嗜睡。
「那就好,我還擔心你住的不習慣,想著實在不行,你就隨靜深回宮住兩天。」
容槿的笑容微不可察的斂了一點,說道:「哪有這麼嬌貴呢,我在這裡住的挺好的。
」關鍵是他對那個皇宮印象實在不好,似乎一進到那裡,覺得整個人都被禁錮住了,透
不過氣來。
南宮秋湖似乎還有話要說,但是終究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
這幾日過的很平靜,甚至比在南山更加悠閒,只有偶爾會被父王和爹拉過去商量點事
情,出出主意,做做狗頭軍師,大多數時候都無所事事,以至於他現在竟然養成了午睡
的習慣,外面天氣冷,兩個小傢伙也有人帶著,橫豎也沒事,就想著上床瞇一會,但沒
想到一瞇竟然睡過去了,醒來的時候天都黑透了,裡間沒點燈,也不知道什麼時辰了。
「終於醒了,你再不醒,我都想讓兩個小傢伙過來鬧你了。」南宮靜深聽到動靜從外
間進來,幫容槿將床帳子撩起來。
「你什麼時候來了,怎麼不叫醒我?」雖然睡醒了,但是人還是不想動。
「來了些時候了,看你睡的熟,就沒喊你。」南宮靜深看他難得賴床,懶懶的樣子卻
別有一番誘人滋味,忍不住低頭壓上去索了幾個吻,本來只是幾日未見,想親近一下,
但看小槿根本就沒有拒絕的意思,心就歪歪了。
「恩……門還沒關。」容槿輕輕呻吟一聲,水漾的眸子瞪了上面的人一眼,在南宮靜
深熟練的挑,逗下,想維持理智很難
「顧十三在外面守著你,兩個小傢伙在皇伯父那裡,不會有人來的。」南宮靜深的手
在被子底下一刻不停的忙碌著,很快兩人就抱在一起。
容槿呼呼的喘著氣,承受埋在自己體內的一次次撞擊,酥酥麻麻的,讓整個人都軟了
下來,但卻在南宮靜深做完一次要退出來的時候,雙腿主動纏上去將人留住,腦子卻有
片刻的疑惑,自己的身體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突然會欲求這麼強烈?
完事後,南宮靜深讓人送了些熱水進來,兩人快速的洗了澡,又吃了點晚飯。
「你今晚不回宮?」容槿窩回床上,見南宮靜深也解了衣服上來。
「明天是休沐日,沒有早朝,我今晚可以留下來陪你。」南宮靜深低聲笑道。
「嗯。」遠離這是非之地多年,這些事情他都忘得差不多了。
「小槿,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南宮靜深修長的手指梳理著容槿落在頸間的長髮
。
「說來聽聽。」容槿沒什麼精神的靠在他懷裡,似乎又有點想睡了。
「我想明天帶兩個小傢伙進宮一趟。」
容槿的心一緊,瞬間清醒過來。
「是皇祖母聽說你們來京城了,想見見他們,本來還說也想見你,我給你婉拒了。」
他知道小槿現在不想去面對宮裡的那些人。
「我就不去了,宮裡人多事雜,他們年紀又小,你要好好看著。」當他決定帶著孩子
來京城,就知道這一天早晚會來。
「那是自然的,皇祖母那邊去過了,我明天就送他們回來。」
「對了,我這兩天我也遇到了一件事。」容槿把那天南宮溪嵐來的情形大體的說了一
遍,完了對南宮靜深道:「這麼多年,我有時候會想,我和容季果然是沒有兄弟緣分的
,卻不曾想過真的沒血緣關係。」至於容季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那是人家的私事他也
不好打聽,再說父王既然沒主動提及,他就更沒有問的必要了。
上次見到容季還在初秋的昭陽,不過兩人也沒相認。
「你怎麼了?」容槿發現自己說了一通,抬頭卻見南宮靜深面色沉沉,似乎根本就沒
在聽。
「容季應該是我弟弟。」南宮靜深揉揉額角,緩下臉色,突然說道。
「什麼意思?」容槿不解。
「就是這意思,容季是我父王和大長公主的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誰也沒想到吧?O(∩_∩)O,不是亂、倫呢,前面曾經有兩章提示,不
過我也知道親愛的們被我折磨壞了,細節忘了。**準備抽死了,死活發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