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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匪》第63章
  63、第六十三章 便衣過招

  捏住邵鈞腕子的那隻手,手指細長,卻帶著男人的剛勁力道,鉗住的獵物就甭想跑脫。

  邵鈞抬眼一看,黑眉俊目的帥哥冷冰冰盯著他,那隻手是從腋下反掏過來,甚至連事先回頭觀察都不用,制服目標的招式精準無誤,當場抓獲。

  邵鈞用力掙了一下,低聲道:“你……你掐我幹嘛啊?放開!”

  程宇用他那一雙鈦合金條子眼,冷冷地掃視邵鈞全身上下:“你拿我東西了。”

  邵鈞面不改色心不跳,眼珠一瞪,理直氣壯地反問:“誰拿你東西了?”

  “你拿了。”

  程宇眼都沒眨一下,面無表情地從邵鈞手指縫裡夾走那隻牛皮紙袋:“我的。”

  邵鈞的眼死盯著那口袋,上牙狠命咬下嘴脣,乾較勁,氣得沒轍。

  他只瞅見了“羅戰”和“肛腸門診”幾枚龍飛鳳舞的字,都沒來得及細看。他原本想悄悄翻看一遍,然後再給程宇塞回後屁股去,神不知鬼不覺。邵鈞心裡一直膈應羅強羅戰兄弟倆人親密無間的曖昧情誼,時常拿這事兒跟羅強吃個小醋,鬧個脾氣,今天可逮著機會抓到羅戰的把柄隱私,連帶著捉姦成雙,這心裡能不打個小算盤?他能不琢磨著拿個證據,將來在羅小三兒面前拔份,擠兌擠兌對方?!

  可是邵鈞面前的程宇,又是什麼人?

  程警官在什剎海方圓八公里十六條胡同掃街值勤、盤查巡邏這麼些年,附近118、124好幾條公交線路都是他的地盤,反扒的經驗技術一流的,上了公交車一雙俊眼微微一掃,就辨認得出哪些是良民,哪些是賊。程宇要是讓人從他屁股兜裡摸出東西還不察覺,肩上的警銜算是白貼了,好歹比邵三公子還高一級呢!

  再者說,這牛皮紙口袋裡的病歷、診斷說明書,程宇能好意思讓旁人拿去瞧見嗎?

  程宇這薄薄的面皮子,硬著頭皮扛羅戰來醫院修補菊花已經是他的極限,也是為了羅戰的傷。是他誤會羅戰與人胡搞,把羅戰家暴了,欺負了,還給搞成個重度撕裂。這一口袋的診斷書程宇方才一拿到手,就如捧焦炭,擱哪都不是,簡直想扯得碎碎的再給燒成灰兒,誰也不能瞧見!以後也再不會發生這種事、再不欺負羅戰了……

  邵鈞從程宇手心裡狠命掙脫出來,暗暗扭了扭被捏疼的手腕,心裡這叫一個懊喪。咱邵三爺手藝栽了,技不如人,可是面子不能栽,他一歪頭,冷哼道:“對不起啊,我拿錯了。”

  程宇抬眉看著他,心裡一個字都不信,板著一張條子臉:“拿錯到別人兜裡?你的兜我的兜?你幹什麼的?哪兒人?”

  程宇口氣冰冷,卻極具威懾力,也是平日走街串巷抓現行、審犯人審習慣了,一張嘴跟誰都是這麼幾句話,羅戰一開始也曾經很不習慣程宇的套路,讓小程警官把面子裡子都拆了。

  邵鈞本來就理虧,特跌面子,惱怒道:“你什麼意思?你當我賊啊?……你看我像賊嗎?!”

  程宇嚴肅地說:“你哪個單位的,是初犯嗎?身份證和工作證拿出來給我看看。”

  邵三爺自詡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男女老幼通殺的一張俊臉,在程宇眼裡,就是一個鼻子兩隻眼,而且是一雙很不端莊的小吊眼兒,兩顆眼珠子活蹦亂跳四處瞎尋麼,毛頭小賊基本都具有類似的相貌特徵!

  邵鈞被冷面帥哥逼到墻角,走都走不掉,偷雞不成快把自己蝕進去了,情急之下,嘴角忽然浮出幾分傲慢:“把你的手拿開。我是便衣,沒穿制服,你長得……像嫌疑犯,我剛才執行公務誤會你了。你讓開,別耽誤我辦事兒。”

  邵鈞要是不說這個,程宇問兩句也就放他走了,看他是初犯不是慣偷,按治安條例批評教育幾句,原本也沒打算拘留這人。

  可是邵鈞這麼說,程宇還能放他走?

  這年月在學校、醫院、街道辦等各處事業單位,以當官的或者公安局的名義詐騙錢財的案子,已經發生好幾起了。分局最近剛剛下發文件,要求嚴查不殆,程宇精明的眼一下子眯起來:“你是便衣?有警官證嗎?掏出來我看看。”

  邵鈞急了:“你憑什麼查我?你忒麼誰啊?”

  程宇一擺頭:“跟我上派出所走一趟,到派出所你慢慢跟警察交待。”

  邵鈞嘴角一聳,當機立斷,快刀亂麻,從衣服內袋掏出他的警官證,“啪”一聲乾脆地亮出來。

  程宇眉毛微抬,一眼認出警官證竟然是真傢伙,二級警司,證件上有司法部的鋼印公章,不是假冒的。

  邵三爺心裡不爽,對方長得再舒服耐看他也受不了了,今兒真忒麼栽面子!

  邵鈞忍無可忍道:“能讓路不擋道嗎,我能走了嗎?”

  程宇又上下打量他一番,嘴角卷出淡淡的笑,一張冷臉驀然綻放出驚鴻一瞥的光彩,笑容驚艷迷人,讓邵鈞都看得愣了,暗暗咽了一口唾沫……

  程宇從上衣口袋裡也掏出證件,“啪”得一亮,口吻不卑不亢:“真巧,我也便衣,今兒來醫院反扒,誤會,不好意思啊。”

  邵鈞:“……?!”

  小邵警官一雙俊眼直勾勾瞪著小程警官,眼珠子都快掉出來,這時候一腔懊惱撮火又艱澀複雜的情緒一股腦涌上喉嚨口,差點兒沒一口血噴程宇一臉!

  邵鈞是去過羅家兄弟當年經營的鴨店Five Stars的,因此只當對方是跟小湯圓、小麻花一路的賣屁股的貨色,壓根沒把這人放在眼裡。他用腳趾頭算計都不可能算得出,他眼前這不一般的人物是市局刑警大隊前精英後海派出所刑偵分隊現任隊長兼掃黃組組長年前剛剛榮膺反扒模範晉升一級警司的程宇!

  邵鈞心裡暗罵我操你四舅姥姥的羅老二你他媽的就是個大混球你們一家子都混球所以才生出羅小三兒那號小混球不知道使得什麼手段從哪坑蒙拐騙弄來個美貌如花你媽長得比你邵三爺爺都俊的小傍家兒!而且一掏兜亮警官證竟然還是個正牌的條子,警銜比我還多一個槓,三爺是副科丫竟然是正科?!這人還要抓我上派出所,還堵著我欺負我,當面讓我難堪不給三爺爺面子!!!

  邵三爺那天好歹還沒有臉皮厚到一把摟過程宇勾肩搭背,原來是同行,真巧啊,認識了,咱哥兒倆上哪喝一杯,嘮嘮嗑?

  順便再聊聊羅家那兩個大混蛋大禍害,羅戰這廝屁股上開了個洞,都能插一把花兒了,是你的傑作?你牛逼大發了你!

  ……

  邵鈞漲紅著臉,在程宇傲然還帶幾分揶揄的審視下,捧著受傷的小肚子,委屈地跑走了。

  邵鈞跑了,事後才琢磨過味兒來,他明明是無辜的,他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都沒做,做了壞事搞了羅小三兒還把羅戰操殘的明明是那個便衣條子,他自己跑個什麼?竟然還讓對方兜頭蓋臉削了一頓,憑什麼啊?

  而程宇那時漠然望著邵小三兒扭著蠻腰跑走的樣子,聳了聳肩,完全沒把這人當一回事,過後就忘了。

  程宇當然也不會料得到,他後來還會碰見他這位同行,而且下半輩子幾十年,都會經常見到邵小三兒這個不好對付的人精……

  ****

  邵三爺重歸清河監獄,在三監區是件大事。無論是狠命惦記他盼著他回來的人,還是心有餘悸記恨著他巴不得這人永遠別再回來的人,都親眼瞧著邵鈞一身制服,穿戴得整整齊齊,一槓兩星的肩章在陽光下閃著刺目光澤,褲腰仍然松垮,後胯微微搖擺,走得自在,瀟灑。

  互相朝思暮想著的兩位爺,在監區食堂裡碰了面。

  羅強當時傷愈之後,回到監區接受調查。檢察院方面的工作組審了他好幾回,羅強得了邵鈞的內部情報,當然是一口咬定,譚龍之死純屬誤傷。

  他只是臨危起意,為搭救邵警官,擋了那一板凳,隨後奪過傷人凶器,大力投擲到墻上造成凶器粉碎。是譚少爺自己倒霉,仰面倒在一地狼藉殘骸上,被凶器刺中要害。

  譚家跟監獄方面就這場官司扯皮了兩個多月,卻因為邵三爺的特殊背景,軍區和公安哪一頭都比譚五爺勢力還大,譚家根本鬧不過,檢察院不予立案。檢察院調查組最終將譚少爺定性為“挑釁鬥毆暴力襲警自傷致死咎由自取”,關鍵在於“自傷”這二字,一下子洗脫羅老二的殺人罪名。

  而羅強則定性為“見義勇為出手救人不慎誤傷同牢獄友”,按監規以參與打架鬥毆處理,罰工分關一星期禁閉就放出來了,安然無恙。

  又由於顧老將軍有意無意幾句賞識的話,官場裡下面的人最擅於看上面人的臉色辦事兒並投其所好,監獄長親自遞條子,羅強藉著身上舊傷摞著新傷的病歷,被劃分成“老弱重病殘疾犯人”,從廠房調到食堂工作,因禍得福。

  在食堂刷鍋做飯是犯人們巴不得都想來的工種,不用野外勞動,只管一天三頓飯,工作清閒,工分掙得多,最重要的是,總能偷吃!

  有人花錢打點監區長和隊長,都爭不來這份差事。羅強自己還不樂意,老子忒麼的正值壯年,生龍活虎,四十歲了幹你們一群二十歲的小崽子簡直白玩兒,老子這威猛的模樣,像老弱病殘嗎?!

  羅強這一調崗,倆人幽會更方便了。

  羅強白天給犯人做大鍋飯,土豆燒牛肉或者冬瓜汆丸子,一鍋亂燉,也不上心,等到晚上夜深人靜時,跟邵鈞兩個人在一起,再花心思給邵鈞燉小灶。

  灶上白氣蒸騰,羅強腦門上熏出一層細碎的汗珠。

  他用砂鍋給邵鈞燉山藥桂圓豬骨湯,補血補氣的,又在案板上和面,慢條斯理兒地包蝦仁小燒賣。

  羅強這種脾氣的人,眼前但非換成另外一個人,他都沒這份閒心和耐心伺候。

  他在家也很少下廚弄細緻的飯菜,家裡有羅小三兒啊。羅強口淡了想吃啥,翹著腿直接點菜,有人屁顛屁顛地下廚給他做,羅戰可會討好賣乖討哥哥歡心了。

  這一回輪到邵鈞,清閒地坐在小桌上,叼著煙,翹著二郎腿,小腿還不停地搖晃。

  羅強眼皮沒抬,說:“你坐好了,傷口不疼了?”

  邵鈞哼道:“早就不疼了,縫得好著呢。”

  羅強嘲笑道:“哼,肚皮上縫了一道大拉鎖,特好看吧?”

  邵鈞橫眉立目:“滾,你才拉鎖呢!你還敢嫌我難看?”

  羅強冷冷地說:“以後別再傷著,你想揍誰,你告訴我,我替你揍。細胳膊細腿的,不會打架還逞能硬上。”

  邵鈞正要反駁,羅強迎上來,一手撐在他兩側的桌邊,一手拔掉他嘴裡的煙,摁滅了,沉著臉看著他。

  羅強:“煙以後戒了。”

  邵鈞:“管那麼多?”

  羅強一隻大手伸進邵鈞的衣服,細細地摸索,粗糙的指紋觸摸到更加粗糙的疤痕,那道疤還很長,凹凸不平。

  羅強沒有掀開衣服看那條傷疤長得什麼樣,而是把炙熱的手掌覆蓋上去,久久地貼著,臉埋進邵鈞頸窩……

  小砂鍋冒著肉骨湯的香氣,後廚小房間裡不斷傳出壓抑的喘息,以及脣舌交纏嘴脣咂吮皮膚發出的曖昧聲響。

  羅強穿著白褂子,系著圍裙,一身的白,只有臉龐脖頸和手臂露在外面,現出極均勻漂亮的古銅色,讓邵鈞看得眼熱。久別重逢,他對著這麼一個渾身上下透著粗魯野性爺們兒氣質的傢伙,竟然也能看出制服誘惑的性慾衝動!

  倆人抱著又親又啃,擼了一會兒,釋放過一趟,並排坐在灶間地上,四條大腿交錯著橫在地板上。

  邵鈞喘了一會兒,嘟囔:“讓你大點兒勁,你怎麼不使勁?”

  羅強:“碰著你傷口。”

  邵鈞:“你不使勁我不舒服。”

  他其實想說,你不壓上來整個人壓著我那樣搞,我就不夠舒服……可是羅強哪捨得壓他折騰他?

  邵鈞轉了轉眼珠,心裡想得不行,踢了羅強一腳,用眼神示意。

  羅強斜眼:“幹啥?”

  邵鈞很沒羞恥地挺了挺胯,鬆開的腰帶褲鏈裡是鼓脹的褲襠,緊身內褲勾勒出小三爺雄偉漂亮的形狀:“又硬了……咋辦?”

  羅強冷哼道:“真他媽欠操。”

  邵鈞繼續用上瞟下瞟的靈活曖昧眼神,不斷示意:“來一個……想你了。”

  羅強其實裝傻呢,故意聽不懂:“來啥啊?”

  邵鈞脹得難受,小三爺年富力強,憋兩個月沒泄火了,滿頭滿腦都惦記羅強,帶著小孩撒嬌的口氣:“你來不來?……你不來,故意不讓我舒服,以後我不找你玩兒了。”

  羅強斜眼盯著他:“不找我你找誰搞?找那個姓鄒的條子?!”

  邵鈞晃了晃腦袋,不說話。

  羅強鼻子裡噴出一股特別竄的醋意,忍了半晌,突然爆發,喝道:“就你大學那個師兄,叫什麼鄒雲楷的小崽子,賊眉鼠眼的……你跟老子說實話,你讓他給你吸過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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