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顧炎開車載著周繼科就去了最近新開的一家海鮮酒樓。周繼科喜歡吃海鮮，尤其愛海蝦，這些自上輩子就未曾變更過的習慣，顧炎才發現原來自己到這輩子都還是記得的。

　　酒過三巡，氣氛開始活絡開來，顧炎舉著酒杯對著周繼科笑道，"周哥，來，我祝咱們的生意在你的管理下越來越好！還有……藍顏知己，嗯？"

　　周繼科無奈地苦笑，望著顧炎帶著戲謔的臉，一些話在喉嚨裡滾過好幾次，幾乎就要脫口而出。

　　"炎子，其實我……"

　　"哎，哎，等下，周哥，"顧炎不著痕跡地按了一下手機，然後站起身子，一邊往外面退，一邊不好意思地舉了舉手機，"麼兒的電話，我出去一會兒，周哥你在這裡等我啊。"說完，迅速退了出去，順便將雅間的門輕輕掩了個結實。

　　一道木門阻擋了周繼科的視線，周繼科看著自己杯中的紅酒，歎了一口氣，仰頭將酒喝盡。

　　"炎子，你到底是太遲鈍了，還是太聰明了？"周繼科喃喃出聲。

　　約莫獨自在雅間裡帶了十分鐘後，周繼科突然聽見傳來開門的聲音。調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正準備調笑顧炎兩句，但一抬頭，卻發現進門的不是顧炎，而是一個衣著張揚的少年。

　　約莫十八、九歲的樣子，生的也算是白淨漂亮，眉眼間一股淡淡的傲氣看起來更令人著迷。這種類型確實是周繼科最喜歡的樣子，若是放在平時，他看見了可能還有興致上去和他搭訕一次，但是此時此地，他的出現，對於周繼科來說，卻無疑是一個諷刺。

　　"你是誰？怎麼進來的？"周繼科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了許多，再看著面前的美少年，口氣不由得惡劣起來。

　　那個少年似乎是被周繼科外顯的兇悍驚住了，怔了一會兒卻很快地又恢復了常態，微仰著頭坐到周繼科對面，一口氣喝完他杯子裡剩餘的半杯紅酒，舔了舔唇瓣，笑得挑釁又有些小壞，"我是誰，怎麼進來的，這很重要麼？反正你現在是一個人，正好我也是。怎麼樣，你對我有興趣麼？"

　　周繼科那一刻幾乎想要失態地咆哮，但手機的振動卻勉強拉回了他的一絲理智。掏出手機看了看，是一條來自顧炎的短信。

　　【哈哈，兄弟做伴不如美人在側，**一刻值千金啊周哥，錢我已經幫你付了，1356房間，周哥，坐飛機累了一天吧？明天你還要去收貨款，就趁著今兒個好好放鬆一晚上吧。炎子。】

　　"呵，呵呵，**一刻值千金。炎子，你還真是瞭解我啊。"周繼科低低地笑出聲來，抬眼歪著頭打量了一遍面前這個顧炎親自為他挑選出來的男孩子，許久，走過去摟著他的肩膀，笑嘻嘻在他耳側親了一下，道，"美人主動送上門，當然是有興趣的了。來，鑰匙給我。"

　　少年被周繼科前後不一的態度弄得一頭霧水，但既然這邊已經同意，他也算完成任務，不再故作姿態，乖乖地把顧炎之前交給他的賓館房間鑰匙遞給了周繼科，然後被他擁著走向了1356房……

　　周繼科無措地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頭，看著周圍的人流，一時間有些恍惚。他知道自己在做夢，但是卻沒有辦法醒過來。自己的身體就像是被別人所控制了，一舉一動都無法根據自己的意願來左右。

　　他靜靜地看著對面的紅綠燈變成綠色，茫然地跟著眾人往前走，走過一條條似乎熟悉，但卻又覺得分外陌生的街道。

　　突然間，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面前飛速地跑過，周繼科一愣，身體卻比頭腦反應更快地開始追起來前面的那個奔跑的身影。

　　那是顧炎，不會錯的。周繼科拼命地奔跑著，他仿佛看見周圍的一切都慢慢褪色，變的黑白，整個天地間最後只剩下了自己追趕的那一抹色彩。

　　"你追我幹什麼？"

　　不知道跑了多久，那個身影終於停了下來，然後慢慢轉過身子。周繼科睜大眼睛看像少年，卻失望的發現，面前的並不是顧炎的臉。

　　劇烈的跑動讓周繼科喘息有些急促。半彎著腰平順著呼吸，微眯起眼來打量對面與顧炎身形有些相似的少年。那個少年有著白皙的皮膚，豔麗到灼人的眉眼，簡直是與顧炎不分軒輊的兩種極端不同的美麗。

　　不過，少年的那一雙桃花眼……他是林軒？

　　周繼科感覺自己的心跳的很快，腦子裡莫名其妙地浮現出一種衝動出來。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幾步，喑啞地出聲，"你是……"

　　那少年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看著周繼科，忽而朝著他笑了，那笑容有些懶洋洋的，但眉眼卻銳利道近乎刻薄，"周繼科啊周繼科，你說不認得我了？"

　　周繼科覺得少年的笑有些奇怪，卻又說不出什麼地方不對勁兒。張了張嘴，剛想問些什麼，但不過須臾，他卻突然驚愕地發現，少年的臉上突然開始冒出血水。

　　"周繼科，你說你愛我？"少年的臉已經完全被血所掩蓋，看起來說不出的猙獰，周繼科想要跑，卻一步也挪不動，"你把我害死了以後，你說你愛我？"

　　"你就是這麼愛我的？"少年一步步逼近，周繼科又突然發現，那張被血水浸染的臉，突然又變成了顧炎的樣子，"你就是這麼愛我的？"

　　"啊！"周繼科從夢中被驚醒後，發現自己早已經出了一身冷汗。看了一眼鐘，才剛過三點。不去管昨夜陪他折騰一宿的男孩，周繼科一把掀開自己的被子，徑直地朝著賓館裡配置的浴室走去。

　　當熱水從頭頂上沖下來的時候，周繼科才真正有了一點清醒後的真實感。迅速沖了一個澡，然後關掉浴霸，用手狠狠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水。

　　他怎麼會好好地做這麼樣的一個夢？周繼科凝視著鏡子中的自己，難道，自己潛意識裡面，對顧炎的佔有欲，已經可怕到那個程度了嗎？但是，為什麼會牽扯到林軒？還有那種痛苦到窒息的感覺……

　　那麼真實，那麼悲切的痛苦，真的只是一個夢而已？還是，真的是上天給自己的警告？

　　如果採取不光彩的手段想要獨佔顧炎的結果，是導致顧炎的死亡，那麼你會不會這麼做？周繼科很認真地考慮著這個問題。捫心自問，他絕對是想要去獨佔顧炎一個人的，這可能是他從出生以來，第一次這麼渴望一個人獨屬於他。但是卻偏偏，求而不得。

　　但是，他從來沒有過"得不到就毀掉"的想法！如果自己的做法對顧炎，真的會釀成一些不可挽回的後果，那他絕對不會那麼去做！他從來沒有想過傷害顧炎！

　　周繼科感覺有些呼吸困難，好像剛才的夢似乎是打開了一個什麼通口，一種濃重的，本不該屬於他的悲傷與哀戚爭先恐後地朝他湧來，幾乎將他淹沒。

　　"不，不是我……我，我沒有想要……我只是喜歡你……"周繼科無意識地喃喃出聲，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最終又消失不見。

　　轉眼又到了十一月底。上了大二過後，林軒的生活是徹底被各種各樣的通告給排滿了。整天為了趕通告，林軒有時候甚至需要半夜坐飛機穿梭在不同地方之間。林軒自己不覺得有什麼，顧炎倒是首先看不過去了。

　　有著顧炎極力的抗議，無奈之下，林軒只能暫時在J大辦了休學，準備保留學籍等日後再來補學分。

　　相比之下顧炎的生活雖然忙碌，但倒底是自己做自己的老闆，工作時間彈性大，實在是讓忙的有時候連覺都睡不上的林軒各種羡慕嫉妒恨。

　　"哥，我已經準備接王導的那部電影了。"吃飯的時候，林軒突然想起了這茬兒，抬頭對著顧炎道。

　　"王導的那部片子？"顧炎想了一會兒，問，"是'樓破'？"

　　林軒點頭，"嗯。角色還沒定下來，但是我比較屬意演那個弟弟。"

　　顧炎停下了筷子，皺著眉道，"王導倒是個不錯的導演，拍出來的片子賣座、買好的都有不少。不過這次我記著……那個片子好像有點涉及邊緣＊＊＊題材吧？麼兒你首次觸電就決定挑戰這個題材，不怕傳出什麼不好的新聞麼？"

　　林軒聳了聳肩，"我對這個無所謂。我決定拍這個片子，就是覺得那個劇本寫的合我心意，其他的沒想那麼多。至於前途什麼的……哥，不還有你護著我麼。"

　　顧炎歪頭，看著林軒一臉理直氣壯的樣子，半晌，給氣笑了。用手指戳著林軒的額頭，一邊歎氣一邊道，"嘖嘖，麼兒，你說我是不是太寵你了？"

　　林軒順手拉著顧炎的手，輕輕在自己臉側磨蹭，眼睛眨了一下，隨即垂下睫，笑得無賴，"誰叫……你是我哥呢。"

　　誰叫，你已經把我寵壞了呢？我已經，早已為你而瘋魔了，哥。

　　第六十二章

　　雖然顧炎有些擔心林軒首次觸電就涉及邊緣題材，日後可能會落人話柄。但既然林軒已經決定了這麼做，顧炎自然也不會拖他後腿，反而積極地發動了所能利用的人脈資源為林軒與劇組交涉。

　　林軒這次雖然是首次接觸電影拍攝，但是因為從小就在娛樂圈浸淫，表演方面算不上至善至美但也差強人意。試過一遍鏡，王導果斷拍板，將劇中靈族二皇子，樓徹的角色交給了林軒。

　　"其實我本來覺得你的氣質更適合靈溪的，"王導笑著道，"不過沒想到你這麼堅持要二皇子這個角色。"

　　林軒眯起眼睛輕輕笑，"可能是因為樓徹這個角色更富有挑戰力，需要更多的心裡揣摩吧。我想嘗試一下。"

　　"好小子，有前途！"王導被林軒這話哄得高興，整張臉都亮堂了起來。

　　林軒微微垂下睫，遮蓋住眼裡真是的情緒：其實，誰都不會知道，他想要接下這個角色，只不過是因為，在劇中，靈族的大皇子樓瀾，至始至終愛的，都只有樓徹一個罷了。就算最後分離，卻是此生唯一。

　　"王導，劇組是下個月就要開拍了麼？"林軒問。

　　王導點了點頭，"角色差不多都定下來了，十二月底準備讓劇組去雲南開拍。怎麼，你有問題？"

　　"不，沒有。"林軒搖了搖頭，露出一抹奇異的笑，"我只是在想，今年怕是來不及趕回家過年了。"

　　林軒的生日是在十二月二十四號，正巧是平安夜。顧炎為了替自家小崽子過十八周歲的生日，特地提前一個星期就將所有的工作做完了，空出了整整一個空檔期用來陪林軒。

　　二十三號的晚上，顧炎拉著林軒商量，"要麼，也弄個生日聚會？我看我爸和老爺子他們好像有這個意思。"

　　林軒一臉嫌棄地搖了搖頭，"生日聚會什麼的，你還不知道？那不就是一個相親會麼。想想看半年前老爺子他們給你辦的成人舞會吧，我都快留下陰影了。"

　　顧炎提起這茬兒也是一陣頭疼，臉色有些發綠。

　　"你那有什麼好提議？"顧炎向後躺倒，靠在沙發上看著林軒，"反正我是沒轍了。"

　　"哼，原本就沒指望你。"林軒斜睨一眼顧炎，哼哼著出聲，"我都計畫好了，這個生日就我們兩個過，不過，得要你的配合。"

　　"配合？"顧炎好笑地打量著林軒，樂呵呵地道，"看起來確實像是準備了挺久了啊。好好，你的生日，你最大。麼兒，你要怎麼過，哥就給你怎麼過，哥對你絕對配合，成麼？"

　　"我要什麼都成？"林軒歪頭看著顧炎。

　　"什麼都成！"顧炎手一揮，特有范兒地承諾，"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哥都給你摘下來，成不？"

　　"那還等什麼，咱走吧。"林軒撥了撥頭髮，笑嘻嘻地站了起來，單手旋轉著掛著一串車鑰匙的鑰匙圈，然後走到門口回頭沖顧炎挑了下眉，"我說哥你愣著幹什麼，快點啊！"

　　顧炎看著林軒那個得瑟樣，是又好氣又好笑，披了件外套跟上去，看著林軒利索地將一輛絢麗的紅色法拉利從車庫裡開出來，停到自己身邊，連忙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這車是張哥送你的？"顧炎笑著在車內看了一圈，"我說張哥那一陣子怎麼好好向我打聽跑車來了，感情還是為了你小子。"

　　林軒嘿嘿一樂，熟練地掛檔開車，"人格魅力，沒辦法不是。嘖嘖，不過就這麼一輛車，藍喻那小子可是給了我不少臉子看。"

　　顧炎歎氣，"我說麼兒，怎麼在娛樂圈裡待幾年，你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呢？嘖嘖，以前還會動不動就臉紅來著，哪像現在哦。"

　　"邊兒去！"林軒歪頭瞪顧炎一眼，"別打擾我開車啊告訴你。"

　　顧炎雙手靠在腦後，優哉遊哉地看著街道旁邊的風景，"我說，你究竟準備帶我去哪兒，好歹也要知會我一聲，給我個準備吧？"

　　"你要準備幹什麼，你只要好好配合就行了。"林軒哼哼著，笑得不懷好意。

　　"成，成。我配合，絕對配合。"知道林軒真的沒打算告訴自己，顧炎也就不再追問。連續幾天不眠不休趕工作，顧炎這會兒也確實有些扛不住了，"麼兒，我眼睛實在是睜不開了，我就在這兒先眯一會兒，等到了地方，你再叫我吧。"

　　"嗯，哥，那你先睡吧。我到時候叫你。"林軒開著車子，隨口應著，但接下來卻沒再聽到顧炎的回應。側頭一看，好嘛，顧炎早已經略歪著頭，靠在車座上睡過去了。

　　"哥哥。"林軒輕輕叫了一聲，然後轉過視線，看著前方的路，微微笑起來，"你是我的。"

　　顧炎知道林軒對自己三年的不辭而別很有意見，但是沒想到怨念然這麼深。

　　"這裡是……XG的海洋公園？"顧炎看著林軒。

　　"是啊，你當年不就說要帶我來麼？雖然晚了這麼多年，但總歸是和你一起來了不是？"林軒笑嘻嘻地拉著顧炎站在海洋公園的公園外，雖然開了整整一天的車，臉上倒是一點都不顯疲憊，一雙桃花眼亮晶晶的，"走吧，我們進去看看。"

　　顧炎看著林軒不掩期待與歡喜的表情，心中湧上一股略略有些酸澀的感覺。伸手撲淩了一下林軒的腦袋，笑道，"傻寶，哥帶你去坐雲霄飛車，嗯？但是等坐上去了可別給嚇哭了啊。"

　　"誰被嚇哭了，誰是小狗！"林軒瞪眼，一臉不服氣。

　　平安夜，海洋公園的人比起平常來說要少了很多，不過這對於顧炎和林軒倒是好事，無論玩什麼，都不需要排很長時間的隊。兜兜轉轉一整天下來，倒是差不多將整個公園玩了個遍。

　　"呼呼，好累，好累。"林軒一屁股坐在公園裡供遊休息的座椅上，拼命喘氣，"不過真有意思，哥，下次我們還來玩？"

　　"好啊。"相比林軒，顧炎倒是精神。原本耗費的精力早在路上一覺補了回來，這會兒倒是沒什麼疲憊的感覺。畢竟這種程度的體力消耗，比起當初在一連的時候，那可真是差太多了。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飄飄揚揚地下起了雪來。

　　"麼兒，下雪了，要回去了麼？"顧炎幫林軒拉了拉脖子上的圍巾，笑眯眯地問。

　　"回去，我還不想回去。"林軒搖了搖頭，朝四周一看，不知看到了什麼，突然眼睛亮了一下，一下跳起來，拉著顧炎就準備往那頭走，"哥，我們坐那個吧！我想坐那個！"

　　"摩天輪？"顧炎挑了挑眉頭，"那個東西很慢啊，你確定要坐？"

　　"就當在上面看看風景也好啊。"林軒橫了顧炎一眼，皺起眉頭以示不滿，"再說，你不是答應今天聽我的麼，怎麼著，想要反悔了。"

　　顧炎聳肩，只能乖乖地幫著林軒去站隊買票。

　　坐在摩天輪的小包廂裡，顧炎笑著打趣林軒，"麼兒，我說你不是一直最怕冷了麼，怎麼今天這麼活躍？"

　　林軒回頭眨巴眼，"興奮唄。"

　　"來次遊樂園就這麼高興？"顧炎懷疑地打量著林軒，"不像啊。"

　　"你不懂的。"林軒哼哼一聲，透過玻璃窗朝外頭望，不再搭理顧炎。

　　雪下得已經有些大了，地面上一片素白，天上卻突然綻放出了五彩繽紛的禮花。林軒靜靜地看著，臉被焰火渲染出一層明麗的光。

　　"哥，你知道關於摩天輪的傳說吧。"林軒轉過頭，輕輕問。

　　顧炎覺得，應該是焰火太過絢麗，所以他才會覺得林軒現在面對著他所顯現出來的表情，與平日不同，那種感覺，竟然顯得有些魅惑。不過，這怎麼可能呢。

　　勾起唇角笑了笑，顧炎忽然想起上輩子，他從自己不知道第幾位女朋友那裡聽來的那句話，"你是說那句：當摩天輪轉到最高點的時候，如果一對男女在這裡接吻，就能夠相守永遠麼？"

　　那個女人的臉他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了，不過這句話倒是還記得。天真到有些可愛。相守永遠這種事情……

　　"嗯，沒錯。不過，哥，有一點你說錯了。其實，並不只是男女可以哦。"林軒輕輕呢喃。

　　"什麼？"顧炎沒有聽清楚林軒的話。

　　"哥，你看，我們應該已經到最高點了呢。"林軒點了點被封閉的窗子。

　　"嗯？好像……唔……"

　　顧炎驚愕地瞪大了眼，臉上的笑完全被定格住了。

　　"哥哥，我喜歡你。戀人的那種喜歡。"林軒輕輕環住顧炎的脖頸，用自己的唇輕輕貼著顧炎的唇，交換著彼此的氣息，"我不要其他的禮物，哥哥，我只要你。不要拒絕我，我喜歡你，哥。"

　　作者有話要說：在這裡停下，有人想抽我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