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雖然已經打定了主意，但是想到要去見林軒，顧炎心裡頭還是有一種微妙忐忑。近鄉情更怯神馬的……口胡！絕對不是他面對林軒心虛！

　　而且……顧炎單手點了點下巴，B市這麼大，他家的小崽子到底是在哪裡讀書來著？

　　顧炎站在人行道上，看著車水馬龍，輕輕露出一個微笑，我他媽的總算是回來了啊。

　　雖然顧炎設想過自己和林軒相遇到底會是在什麼地方，但他真沒想到，會是眼前這麼個情況啊。

　　顧炎坐在樹上，單手托了腮看著自家小崽子利索地踹倒離他最近的一個男孩，然後一個後旋踢，踹中身後準備偷襲他的男孩的肚子，忍不住嘖嘖。這麼一副樣子，倒像當初他與他第一次相遇，小巷子裡他所看見的林軒。銳利的，兇狠的。

　　像一頭齜著牙咆哮的小豹子。

　　顧炎覺得自己的心情有些複雜，像是看到自己養的孩子在不知不覺中突然就長大了一樣。雖然這樣淩厲的林軒，比從前那麼一幅只知道撒嬌的小貓要耀眼很多，但是自家小崽子長大了，自己不就沒用了麼。

　　真是件令人難過的事啊。他明明是像一直將小崽子護在懷裡寵著的，怎麼還是和自己的預想出現的偏差呢？

　　看著小崽子已經將身邊那些圍攻他的少年收拾了乾淨，顧炎深深歎了一口氣，振作了精神：算了算了，他這輩子的目的，就是為了不讓自家小崽子再受苦。只要能達到這個目的，手段並不是只有一種。那麼這樣說來，小崽子自己擁有力量也不是一件壞事。

　　顧炎想著，又覺得有些苦逼。如果當初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帶著小崽子一起去軍營呢。

　　"麼兒，差不多就得了唄，你再下手，可是要給人打死了。"

　　身後，熟悉的語調帶著些笑意傳了過來，讓正提溜著一個男孩衣領的林軒霎時僵住了身子。

　　手鬆開，男孩的身子"趴"地掉到地上。林軒想要回頭看，但是整個身體卻好像不聽使喚了，無論怎麼，也動彈不了絲毫。

　　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氣息漸漸從背後靠近，隨後，林軒就感覺有人從背後輕輕抱住了他的腰。親昵地用臉頰在林軒的臉上蹭了蹭，顧炎帶著些歎息地呢喃，"麼兒，我想你了。"

　　林軒轉過身子，睜大眼睛打量著顧炎。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眉眼，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人。只是那雙眼睛卻沒有變，含著一點點壞壞的笑，還有著對自己滿滿的寵溺。那一刻，林軒有些想哭。

　　顧炎走的這三年多，林軒想過無數次，如果顧炎回來了，他會怎麼做。

　　想的最多的，是狠狠地揍他一頓，然後再很拽地很有范兒地唾棄他：顧炎，你還知道回來！

　　但是真的到了這一天，林軒卻發現，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狠狠抱住這個不辭而別，一走就是三年多的人，再也不想放開。

　　"好了，好了，麼兒別哭，麼兒你別哭啊。"顧炎感覺到肩膀處的濡濕，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了。打小起，他就怕林軒哭。只要林軒一哭，他就沒轍兒了。

　　林軒卻是死都不撒手，頭埋在顧炎懷裡就是不抬起來。被顧炎叫的狠了，乾脆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疼的顧炎一哆嗦。

　　顧炎也是沒法子了，乾脆單手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從電話簿裡找出顧家司機的電話，趕緊打了過去讓丫過來接人。司機的效率倒是很快，沒兩分鐘就根據顧炎的描述趕來了這地兒，麻溜兒地將顧家兩位少爺接回了顧家本家。

　　"哎，小媛，剛才被抱著的那個，是咱公主殿下麼？"一個圓乎乎的女孩推了推身邊甜美的女孩，有些不可置信地問。

　　"好像……是吧？"升入了高中，小媛幸運地又和林軒分到了一個班。

　　自從當年那首"暖光"一炮而紅後，不但讓張唯聲紅了，就連作為MV參與者之一的林軒，也因為那張美到不行的小臉而萌翻了一群少女顏控。

　　這麼些年，林軒雖然不常出境，但每次只要有他在，絕對能在少女市場上引起不小的反響。

　　而不知怎麼回事，林軒"公主殿下"的外號也意外在林軒的官方論壇裡流傳開來。而且，以詭異的速度得到了眾多網友們的一直的認可。

　　雖然公主殿下看上去柔弱漂亮，沒什麼攻擊力。但已經和他同班了三年多的小媛，可是再清楚不過殿下的彪悍。那眼睛一眯，嘴唇一彎，說話的語氣親切地挑不出錯兒，但就是那個氣勢就能讓人自慚形穢。

　　更何況……小媛瞥了一地來找殿下茬兒的不良少年。心有戚戚然，而且，殿下的拳頭也是很可怕的啊。但是，剛才，他們的殿下居然……讓另一個少年給抱著上車了？還是傳說中的公主抱？奧，鬧！這個世界玄幻了麼！

　　不對！那個少年抱著他們殿下上的車，好像就是顧家的車？

　　小媛眨巴眨巴眼，扭頭戳了戳身邊的小胖妞，問，"咱們殿下不是說過，他還有個哥哥嗎。就是顧家長孫的那個！"

　　小胖妞皺著眉頭想啊想啊，好像是有這事兒，"你是說，那是殿下他哥？"

　　小媛聳肩，"難道你能找到更好的解釋？"

　　"哦哦，殿下的哥哥啊……"小胖妞兒花癡地捧臉，"那肯定長的也很好看吧。"

　　小媛對著小胖妞的星星眼，無奈望天。

　　這頭顧炎終於退役回家，那可是受到了全家上下熱烈的歡迎。尤其是老爺子，握住顧炎的手就不停地看，愣是把顧炎看的渾身都有些發毛了才算完事兒。

　　一餐晚飯，大家吃的都挺高興，但是顧炎卻還是敏感地發現了林軒低落的情緒。飯沒吃到一半，林軒就推說吃飽了上了樓。這林軒一走，顧炎也沒了心思，勉強扒拉了兩口飯，趕緊尋摸著哥藉口，也上了樓去。

　　"嘖，我害怕這兩個小崽子三年不見生分了呢，"顧蔚藍眯起眼睛，靠在自己親親老公身上，臉上似笑非笑，"畢竟這三年兩個人相處環境差了那麼多，不說小炎兒，單這小軒兒這些年的變化可是翻天覆地的。沒想到倒是什麼都沒變，還是這麼黏糊。"

　　顧大校搖頭，笑道，"這倒是我做了回惡人。這兩娃子還好沒間隙，不然以後可不得記恨死我。好了好了，人家孩子的事就給他們折騰去吧。好不容易一起在本家聚一聚，小炎又回來了，我們終於可以開開心心吃一頓了！來來，喝酒喝酒！"

　　顧炎在二樓的浴室裡沖了個戰鬥澡，然後輕手輕腳地走進了林軒的房間，走到床頭，正準備嚇一嚇林軒，但掀開了被子，顧炎卻看到了自家小崽子那雙依舊帶著淚水的眼。

　　顧炎有些慌，他沒想到林軒竟然一直哭到了現在。輕巧地跳上床，然後俯□子輕輕將林軒上半身抱起來，讓他趴在自己身上，然後一邊輕輕地吻著林軒的頭髮一邊哄，"麼兒，麼兒是哥不好，你別哭了成不成？你哭了哥心裡也難過。麼兒，不哭了啊，別把眼睛給哭壞了。"

　　林軒死死地抱著顧炎，臉埋在顧炎懷裡，感受著顧炎的親吻，良久，才緩下情緒，嘶啞著嗓音開口，"你當初為什麼走？為什麼你都打算走了，還不告訴我一聲？"

　　顧炎歎了一口氣，知道這是林軒三年多以來的心結。單手關了燈，抱著林軒躺了下來，但卻依舊輕輕摟著林軒，放柔了聲音解釋，"當時也是沒辦法了，咱不能對咱爹見死不救不是？而且那真是臨時決定，哥不是怕你傷心麼，就沒敢跟你說。你指望哥離開你好受？嗯？"

　　林軒心情似乎好了些，在顧炎胸前蹭了蹭，聲音裡依舊帶了些哭腔，"那你怎麼不帶我一起走？"

　　"我的麼兒哎，哥那是去當兵，又不是去享福，"顧炎輕輕拍著林軒的後背哄他，"你連一個小小的軍訓都抗不下來，要是帶你去軍營，你還能活著回來？"

　　"我才沒有那麼沒用！"林軒抬頭，瞪著顧炎。

　　顧炎被林軒這久違了的炸毛形象給逗樂了，"吧唧"地在林軒額頭上親了一口，又將他抱住了，帶了些笑意道，"是，我知道麼兒你也許是能堅持下來，但是麼兒，哥不捨得你去吃那個苦，哥希望你能快快活活地過正常的生活。"

　　林軒也抱住顧炎，小聲道，"我就想和哥你在一塊兒。"

　　"好好好，以後哥絕對不再犯這樣的錯誤了，成不？"顧炎看著林軒心情好了，趕緊加把勁兒順毛，"哥以後要去哪裡都帶著你，好不好？"

　　"這還差不多。"林軒哼哼一聲，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皺著眉頭問，"你一走三年多，怎麼就沒想過打個電話回來？"

　　顧炎苦笑，"你指望在部隊和外面通話容易？攏共我就輪上了一次機會，打給你還沒人接。"

　　"你給我打過電話？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林軒瞪大了眼睛。

　　"就第一年走的時候，年三十那天。"顧炎回憶道。

　　"那天那個電話是你打的？！"林軒突然想起初一早上看到的那三通未接電話，悔得連腸子都青了，"那天暖光的MV拍完大家一起過年，我不小心喝了酒，睡熟了，電話沒接到！"

　　"沒事，沒事，以後咱不喝酒了啊。"顧炎撲淩了一下林軒的腦袋，安慰道，"反正現在不是回來了麼。"

　　林軒還想要生會兒氣，但被哄得沒繃住，看著顧炎，這才終於是笑了。

　　而那頭，抱著林軒暖暖的身子，又想起重逢時，林軒抱著自己哭泣的臉，顧炎也笑了。

　　不管自家小崽子再怎麼變，但是面對他的時候卻依舊還是那個喜歡炸毛的單純孩子。只對自己付出的信任麼？這麼珍貴的東西，只讓他看到麼？

　　這樣就夠了。這樣，就足夠了。

　　第五十章

　　"哥，你今天就轉到我們學校去？"早上起床後，林軒看著已經梳洗好了的顧炎，突然想起了這茬兒，問道。

　　"必須的。"顧炎幫著林軒整理了一下衣領，笑眯眯地道，"不過這三年盡忙著訓練了，功課說不定生疏了不少。等正式上課了，麼兒可得幫我好好補補。"

　　林軒挑了下眉，突然笑了，"哥，咱倆這可是掉了個身份兒了。想當初，可一直是你幫我補課來著呢。"

　　"這不是幫你找回一下自信心麼。"顧炎擰著林軒的臉蛋，笑眯眯地道，"要不然你看著哥這麼完美，自慚形穢了怎麼辦？"

　　"丫去部隊一趟，臉皮咋越來越厚了？"林軒一把拍掉顧炎在自己臉上作怪的手，哼哼一聲，"比的上城牆了吧這都。嘖嘖，不過，哥，你說你咋就一點沒黑呢？"

　　顧炎眉一挑，"嫉妒哥天生麗質難自棄？"

　　林軒白他一眼，"滾蛋！"

　　顧炎聳肩，繼而心情愉快地拉著林軒下樓吃飯。

　　優哉遊哉地用過早餐，再去學校辦完手續，林軒帶著顧炎來班上的時候正巧趕上了九點半的大課間。一開門，好嘛，全班的視線一下子全被吸引過來了。

　　對於別人的圍觀，林軒和顧炎早都已經習慣了。簡單上臺介紹了一下自己，然後顧炎就溜溜達達地拉著林軒找到他的位置，隨即毫不猶豫地將他身邊的位置給霸佔住了。

　　而對於顧炎的鳩占鵲巢，原本的巢裡的那"喜鵲"，小媛童鞋，對顧炎這只鳩也不敢說一個不字。見自己位子被占了，就趕緊灰溜溜地拿著自己的東西，識相地另選了一個位置落座。

　　"哥，每次我以為你的下限已經到了地板上了，你總能讓我發現，原來他還在天花板上飄著。"林軒鄙夷地看著顧炎。

　　顧炎微微一笑，君子如玉，"麼兒真調皮。"

　　給林軒噁心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對於顧炎的出現，全體同學基本都亢奮了。對於女生來說，那是激動的。

　　為啥？廢話麼不是！顧炎那麼個搶眼的人戳在哪兒，閃亮亮的跟個少女夢裡的白馬王子似的，給你看了你不激動啊？全體女生尖叫。

　　本來有個林軒就已經霸佔了全校大部分的女生資源了，這下好嘛，又來了個更加彪悍的顧大少。兩個發光體都擱在他們班上了，這麼著女生還能看上他們麼？全體男生咆哮。

　　但是不管是尖叫還是咆哮，顧大少還是憑藉著自個兒的魅力，短短時間就以壓倒性的實力，爬上了金南中學的校草風雲榜第一的位置，從而引來了無數本校、外校女生爭相圍觀，讓一干沒人愛的其他男同胞們眼紅不已。

　　呃，神馬，你問以前的校草風雲榜第一是不是林軒？這個，還真不是？神馬，你問為神馬？望天，你難道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另外一個榜，叫做校花風雲榜麼？

　　噓，低調，大家都要低調。

　　"麼兒，這週末有空麼？"顧炎單手托著下巴，側首看著林軒。

　　"沒事吧。怎麼了？"林軒問。

　　"你哥在部隊那鬼地方一呆就呆了三年多，感覺到要跟這個世界脫節了。"顧炎聳肩，"週末要是沒事，你當導遊，帶哥出去逛逛唄。順便添置點東西。"

　　"那成！"林軒聞言，毫不猶豫地點頭。只要是顧炎提的要求，那沒時間都得給擠出時間來不是？

　　"麼兒真乖。"顧炎笑眯眯地拍了拍林軒的頭，像逗弄小狗一樣地道。

　　"邊兒去，別壞了我的髮型！"林軒不樂意了，瞪著顧炎。但話雖然是這麼說，卻也沒什麼反抗地動作，到讓顧炎樂呵的不行。

　　而一直悄悄地看著兩人互動的小媛童鞋，在默默震驚著自家公主殿下突然收起了爪子，化身為家寵貓咪時，也慢慢認出了顧炎。這顧大少可不就是昨天用公主抱抱著咱公主殿下的人麼！

　　嘖嘖，王子殿下配公主殿下什麼的。哦，這個世界太美好了~

　　因為林軒自己的要求，顧大校一年前就單獨給林軒和顧炎在二環路置了一套房產。林軒住進去的時候，也沒帶其他傭人，就要了一個一直侍候著他們的張嬸。那房子一百三十多平米，比起本家，算不得多大，但是住兩個人總是感覺有些空蕩蕩的。這下好了，有了顧炎的入住，可算是多了不少人氣兒。

　　"嘿，要單獨給我收拾房間幹嘛，我跟麼兒睡一屋就成！以前不一直是這樣麼。"顧炎對著張嬸，笑眯眯地道，"麼兒那房間大，床也挺大的。我們兩個半大小子睡也足夠，張嬸就別忙活了。"

　　張嬸聽了這話，也沒覺著不對，點了點頭，笑道，"也成，那我去多加一個枕頭吧。哎喲喂，炎少爺你去了部隊一趟，人可是瘦了不少。這次回家可得好好補補。"

　　"瘦？張嬸，我這是結實了。"顧炎眨著眼笑，"全身肉緊實了看起來才顯瘦了，其實說實話，我在部隊應該還胖了幾斤呢。"

　　張嬸聽了這話，一邊忙活著一邊道，"就算是這樣也得多吃點。像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吃了那麼多苦，張嬸我心疼。"

　　顧炎無奈，只能妥協。

　　星期六下午，顧炎和林軒換了身衣服，就準備出門。搭了躺公交到市中心，晃晃悠悠開始逛街。

　　九月底的天，已經不是很熱了，走在路上被太陽照著，還有點愜意。

　　正溜達的開心，顧炎突然聽到有人在叫林軒的名字。

　　"喲，軒少，逛街呢？"

　　一個帶了些痞氣的聲音響起來，聽得林軒眉頭微不可見地一皺。掀桌！好不容易和顧炎單獨出來一趟，怎麼又被人打擾？

　　顧炎瞥了眼自家小崽子不樂意的表情，憋著笑帶著些興趣抬頭看去，這一看，嘴邊的笑意也不由得微微凝固了些許。

　　對面的酒店前，站著幾個衣著時尚的少年。一眼掃過去，個個穿的都算是價值不菲的名牌貨。不用說，又是一群太子党。而剛才開口的，是為首的一個年輕人。

　　約莫十七八歲，一頭栗色的頭髮很配他俊朗的外表，五官很好看，算得上帥哥一枚。配上嘴角有些痞氣卻不下流的笑，很有幾分雅痞的味道。嘖嘖，光看現在就能知道，這丫長大後，絕對又是一少女殺手啊。

　　"周少怎麼也在這裡？"林軒挑了眉，勾起的唇角禮貌性地一笑，不鹹不淡地問。

　　"剛和陽子他們吃完飯。"男孩偏了偏頭，朝著林軒身邊的顧炎頗有興趣地看了一眼，"這位是……"

　　"我是麼兒的哥哥，"顧炎笑眯眯地朝著男孩伸手，語氣溫和有禮，"顧炎。你好。"

　　"哦，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顧大少啊，"男孩一愣，隨即也笑著握住顧炎的手，"聽說你很久了。我是周繼科。"

　　顧炎笑得更深了些，眸中神色卻漸漸陰沉。

　　周繼科，真的是，好久不見了啊。

　　"炎少好不容易回來咱B市，要不明晚上我做東，大家去聽雨樓聚聚唄。"周繼科看著顧炎提議，"不知道炎少賞不賞臉啊。"

　　林軒聽了這話，眼睛一眯，直接就想拒絕，但卻沒想到身邊的顧炎倒是先開了口。

　　"周少既然開了口，我怎麼的也不能駁了這個面子不是？"顧炎笑得有些懶洋洋的味道，"不過怎麼能讓周少出錢？這樣吧，明晚上七點，聽雨樓，我請大傢伙吃一頓。"

　　"我就喜歡炎少這痛快勁兒！"周繼科伸手拍了拍顧炎的肩膀，臉上表情似乎很高興，"那就這麼定了，明晚上七點。那今兒個我就不耽誤炎少和軒少兄弟倆逛街，我們先走了。"

　　"好。"顧炎禮貌地點了點頭，目送周繼科一行人離去，然後慢慢垂下了睫，遮住眼中的思緒。

　　"哥，你怎麼對他們那麼親近啊？"林軒有些納悶了。顧炎這人相處了這麼些年他是知道的，看上去笑眯眯的好說話，但實際上比誰都獨。這次居然能夠對一剛見面的陌生人示好？

　　這讓林軒覺得有些奇怪的同時，還覺得特別不是滋味。雖然以前對周繼科感覺還行，但是從現在起，他決定要討厭這個讓顧炎好像有些另眼相待的人！

　　"怎麼，麼兒不喜歡他們？"顧炎歪頭，看著林軒問。

　　"也不是不喜歡吧。"林軒皺皺眉頭，"就是感覺那圈子裡的人，嘖，怎麼說呢，太囂張了。"

　　"哦？剛才那個周繼科也是？"顧炎拉著林軒，一邊走一邊問。

　　"這倒沒有。周繼科吧，雖然不是啥好東西，但是比起其他的太子党倒是本分不少的。"林軒撇撇嘴，"但是，我現在決定討厭他了。"

　　"嗯？為什麼？"顧炎隨口問。

　　林軒斜睨了顧炎一眼，哼哼了聲，沒好氣兒地道，"你自個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