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凌越是自己推開那扇門的,聶潛背對著他在房中的小型吧台前倒酒。
上一次,聶潛手上的酒倒在了他的臉上。這一次呢?
凌越走過去,喊了聲,「聶先生……」
聶潛應聲轉身,並對凌越笑了下,是那種包容玩物帶著點興致的笑。聶潛把手中的杯子給凌越,然後另取出一個,給自己斟了小半杯。
凌越抿了一口,聶潛不怕自己用它來攻擊他嗎?就像昨天一樣。
看來聶潛對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凌越想起昨天自己剛剛動手就被他反制的那份強悍,再聯想到聶潛的好身材,看來聶潛所做的鍛鍊並不是紈褲子弟為了好看的花架子。
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凌越自認自己禁不起再一次的「處罰」。聶潛不知什麼時候還要在自己身上捅六個洞,想到這裡,凌越覺得身上的傷又疼了起來。
凌越一口飲盡杯中的紅酒,手臂纏上聶潛的腰,「聶先生……」
聶潛並未理會,待慢慢品完自己手中的液體,才抱起凌越放在床上。
凌越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他抱起來,而且很輕鬆的樣子。要知道凌越雖然算是削瘦,卻也有一百七十八公分。
凌越斂下的眼瞼遮住了他眼中的驚訝。
手指拉開浴袍,凌越抬腿勾上聶潛的腰,輕啟雙唇:「抱我……」
聶潛的眼中燃出兩簇火焰,腹部的肌肉緊縮。
「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個賤貨!」聶潛嗓音暗啞,架起凌越的大腿,把他往自己身邊拉去。
凌越只是笑,舌尖在上唇滑動。
聶潛含住凌越的舌,在他的口腔中游移,巡視自己的領地一般強硬的佔有。
凌越喘息著,「不要……」
缺氧使凌越的眼珠蒙上水霧,這和他以往清冷傲慢的形象大相逕庭,聶潛的下體已經鼓出一個包,把毛巾撐起。
凌越眼神一轉,伸手,在毛巾一角輕輕一拽,勃發的性器就挺立於眼前。
聶潛低頭,看著自己興奮起來的慾望,拍了拍凌越的側臀,「抬起腰!」
凌越用手支撐起上半身,腰下凌空,雙腿纏住聶潛。
「洗過沒有?」聶潛摸上凌越的股溝。
凌越淡淡的嗯了一聲。
聶潛掐住他的臀肉,手指按在穴口,把肌肉往兩側分開。
一般來說,聶潛是不會為身下的人做擴張,那是他們自己應該做好的本職。
但今天,他很有興趣,他想知道凌越究竟是真的臣服還是偽裝,如果是偽裝,他的極限在哪裡?
中指率先頂入,在柔軟的腸肉中按壓了幾下後,指甲也開始刮著敏感的黏膜。
充滿彈性的內壁一張一合地收縮著,緊緊包裹住聶潛的指頭,很柔軟的觸感讓聶潛一下又加入了兩根手指。
「嗯……啊……!」凌越甜膩的呻吟,似乎在要求更多。
可是似乎已經容不下更多的指頭了,聶潛在穴中將手指分開。
「疼……」凌越立刻呼痛。
聶潛抽出手指,上面沾有很多半透明的黏液,「你很淫蕩……」聶潛把指尖送到凌越的眼前,凌越軟軟的看聶潛一眼,抓著他的指頭,送入口中。
聶潛先是意外,這淫蕩出格的舉動不像是凌越的風格。
但立刻,聶潛就被凌越柔軟的舌頭所蠱惑,像是口交般,凌越的舌尖不停在聶潛的指頭上滑動、吸吮。
聶潛不由呼吸加重,下體像是灌了鐵一樣堅硬。
凌越舔乾淨手指後,慢慢將頭抬起,讓舌頭一點一點離開,最後,在自己的唇上舔拭津液。
聶潛倏然抓住凌越的頭髮,讓他的頭顱高高仰起。
緊接著,兩人的唇貼在一起,聶潛終於含住了剛才作怪的舌頭並親自懲罰它。
舌尖被咬破了,凌越卻恍若未知的繼續回應。
聶潛放開被蹂躪到唇色嫣紅的凌越。
今夜的凌越其實是算不上多好看的,昨夜挨打所遺留的痕跡並未消失,臉上還有很多青紫,雖然用的藥都昂貴又有效,但還是無法擁有立竿見影的奇效。
唔,按照醫生的說法,藥是極好的,是聶先生下的手太重了。
「疼不疼?」聶潛看著他的臉。
凌越嘟噥聲道,「疼……」也不知是指舌頭,還是舊傷。
聶潛吻上他肩處,「這樣很適合你……」
凌越的睫毛扇動幾下,小腿不聽話的抬起,在聶潛的腿根騷動。
「你在玩火……」聶潛捏住他的腳踝。
凌越「嗯」了一聲,「我想要……」
凌越半側起來的身體,分身已經半抬頭,看來他確實是享受著。
聶潛低笑起來,「玩火的小東西……」再也不用留情,堅韌的巨物直接貫穿。
「啊……!」凌越又痛又爽的高聲喊道。
聶潛被高熱的黏膜死死纏住,「放鬆你的屁股!」聶潛在凌越的腰側捏了一下。
「嗯嗯……啊……!啊……!」凌越吃痛,卻開始努力放鬆。
當適應了股間的巨物後,聶潛忽然整根抽出。
空虛的腸壁搔癢難耐的蠕動,凌越就著趴在枕上的姿勢回頭,眼睛直直望向聶潛。
聶潛的下體色澤很暗,膨脹起來的柱體很讓男人妒羨,看上去身經百戰的樣子,凌越嚥下口水,呻吟不斷。
「想要就自己來。」聶潛居然翻開抽屜拿出一根香煙點燃,冷靜的表情和怒昂的下體截然不同。
聶潛靠在床頭,用手背拍了拍凌越的臉。
他的自制力讓凌越佩服,凌越直起上身,跨在聶潛的身上,臀部撅起,雙手往後摸著聶潛的下體,然後慢慢把自己的身體往後挪。
好熱,好大……凌越一點點坐下去。才剛吃進去碩大的頭部,卻被聶潛喊停。
「轉過來,把臉對著我。」
凌越只能再抽離,然後用顫抖的腿翻身過去。
煙霧從聶潛的口中吐出,讓他的臉有些朦朧扭曲。
凌越閉上眼,直直的坐下去,像是一根鐵棒從中間把自己捅穿,凌越的喘息已經沒有了多少快意。而聶潛按住凌越的肩膀,用力……
「啊……!」尖銳的呼喊脫口而出。凌越抖如落葉,聶潛的分身完全被他吞了進去,粗糙的毛髮摩擦著他的臀部,兩個囊袋似乎也要擠進去了。
聶潛的手環住凌越的肩胛,口中的香煙已經被按滅在手邊桌上的煙灰缸裡。
炙熱的氣息在凌越的耳邊呵出,帶來陣陣戰慄,從上身蔓延到腰椎。
疼痛過後,適應了體內巨物的黏膜開始不甘寂寞的縮緊,凌越眨了下眼睛,似乎這樣能喚回多一些理智。
這樣半沈迷半掙扎的凌越,讓聶潛禁不住咬住了他的頸項,今夜的凌越引出他前所未有的施虐欲,下體已經堅硬到不能再承受任何刺激,但是他既然說了要凌越自己動,那麼他就不會主動去貫穿。
也許這樣的行為很無謂,但是聶潛對自己的自制力向來是自傲的,現下,他也不允許為一個小小的凌越破例。
因為事情一旦有了一次例外,後面就會變成理所當然,這是聶潛不能允許的。能左右他的只能是他自己。
凌越深呼吸數次後,虛軟的膝蓋立起,所有的力氣都灌注於下身上,輕輕抬起臀部,然後再落下……
異物被反覆吞吐……凌越在習慣最初的違和感後,開始擺動腰身,汲取更多快感。
聶潛仰靠在床頭,狹長的眼眸微瞇,冷酷的眼神此刻有些迷離,凌越的密肉很緊,卻又不會夾得產生痛感,若不是知道凌越是嘉蘭的老闆,聶潛可能會以為他是嘉蘭調教出來的尤物。
「啊……!嗯……啊……!」凌越的呻吟像發春般,高低起伏,抑揚頓挫的調子像是經過精密計算,但看凌越的臉,那是一張已經意亂情迷的臉龐,根本不會有餘力去裝蒜。
凌越的手指被保養得很好,在手套下,根根指頭像嫩蔥一般完美,堪比手部模特兒,這手安在一個男人手上是浪費了,但若那人是凌越……聶潛覺得倒也不算可惜。
手指慢慢的爬上聶潛的胸膛,在胸口若有若無的圈點。聶潛沒有阻止,這種默許讓凌越放肆的開始把手放在那肌肉緊密紮實的肌膚上攀越。
「——啊……!啊……!」
大概是頂上了敏感的前列腺,凌越的腰腿一軟,差點栽在聶潛身上,穩住了身體,才發現手還是在剛才按上了聶潛的肩膀,換取了一些助力。
偷偷望去,聶潛並沒有生氣的樣子,凌越更加賣力的取悅聶潛。
聶潛的手在凌越的脊背上下撫摸,雙眼也閉上了,那懶懶的樣子像是他正在曬太陽,而凌越只是一隻討好主人的貓咪。
凌越的指尖輕柔的在他頸周打轉,雙眼深似黑潭,看不到底卻又透出嫵媚的寒意。
「嗯……啊……!」凌越抬手,指尖對著頸上的一點,最後慢慢的放下……
當他剛放下手指,聶潛就用空閒的左手抓住了凌越剛才的手指。
凌越眼神一閃,呻吟聲卻更甜蜜膩人了。
聶潛在把玩他的手指,用的力氣不大,可以說是撫摸,但是凌越卻在竭力克制想要顫抖的指尖。
「我還沒有射,你想這樣動一晚上嗎?快點……」聶潛因為低聲而格外磁性的男音在凌越的耳邊道。
凌越反握住聶潛的指頭,甩了下汗濕的額發,把臉靠在他的胸前,嘴唇正好對著聶潛的乳尖,「聶先生……我不行了……幫幫我……」尾音微微顫動,撒嬌一樣的呢喃。
聶潛的胸膛原本穩定的起伏一下快了許多,雖然只有片刻,但於他已是難得。
凌越輕輕呵氣,舌尖滑過聶潛的皮膚,是看似無意卻又刻意誘惑。
聶潛是男人,那他就有所有男人共有的弱點,雖然比一般男人更能抗拒,但終是有個底線的。
「廢物……」聶潛畢竟是聶潛,在這種時候他還能鎮定的扯過凌越的頭髮,把他從自己身上拉離,然後挑起他的下顎。唯一遺憾的是,他的聲音暗啞,在凌越這種見慣風月的人面前,答案昭然若揭。
『只要再挑逗一下,那副讓人討厭的面具就會崩塌吧,會與一般的令人作嘔的色鬼無二吧,凌越想著,卻沒有去驗證,沒有再去碰他。』
等待的過程是煎熬的,但聶潛沒有讓他等太久……
臀部被一雙大手架起,身子只在空中停頓了一秒,就重重落下。
財富、地位、相貌、身體,足已讓任何女人迷亂的聶潛是有讓人膜拜的本錢的。
凌越此刻是嫉妒加仇視的,但是他不能說、不能做,他只是個小人物,他可以去死,可以不擇手段,但是不能甘心,他手中的嘉蘭不能放棄,那是他的一切,是他的真正的命,是他多年所得。
聶潛隱忍的慾望十分驚人,狂風暴雨般的頂撞了幾十下後,就著身體相連的狀態直接把凌越壓在身下。
因為過於粗暴,肉穴的黏膜有些破損了,凌越微蹙了一下眉,看上去有些委屈。
被聶潛分開的大腿快要繃成了一條直線,若是有第三者在場,就能看見一出比小電影還要精彩的噴血佳作。
聶潛伏著身子,把凌越撞得身體不停向上滑動。
「啊……!嗯……嗯……用力點……」凌越抓著床單,斷斷續續的哼道。
第一輪結束後,凌越兩眼茫然一片癱軟在床上。
聶潛拿紙巾簡單擦拭了下體後,拋下猶自喘氣的凌越下地。
直到浴室傳來水聲,凌越才將手探入身下,在穴口揉了幾下,應該傷得不厲害。
聶潛沖水淋浴著,蒙了霧氣的鏡子隱約能看見一張剛毅俊朗的臉。
凌越這個人,出乎意料的……『有趣!』聶潛想了半天,竟也找不到一個更具體的詞來形容。
聶潛擦乾水珠,直接裸著身子進入臥室,然後上床。
凌越撐著頭,只在腰上半搭了一條毛毯,露出修長的雙腿。
也許是剛經歷過情慾的沖刷,凌越渾身都瀰漫著淡淡的色氣。
聶潛掀開毛毯,在凌越的旁邊躺下。
凌越轉頭看著聶潛,聶潛慢慢的把臉貼在他的頰邊,「你該離開了……」
凌越呆了一瞬,然後無異議的拾起自己的衣服穿上。
「可惡!」關上房門後,凌越率先進入浴室,起初他認為自己高估了聶潛的耐力,但是情事後,聶潛又表達出對他毫無留戀的態度。
不過,聶潛就算事後再怎麼冷漠,也不能掩飾他是個男人的事實,被撩撥會發情的男人。
凌越對著鏡子緩緩勾起唇角,像是在笑,但是片刻後,笑容變得苦澀,嘴角慢慢垮下,面容變得扭曲,他討厭剛才的自己,想起來就噁心,和聶潛一樣噁心……
他忍得要吐了,每一個撫摸,每一次肢體接觸。
還有那腥臭骯髒的液體……
架子上還放著聶文送來的灌腸器,凌越猶豫了幾秒,想想自己被聶潛那醜陋的東西貫穿過,還是將它拿了起來。
半個小時後,凌越走出了浴室,其實他是不想這麼快出來的,可是他也不想做出昏倒在浴缸的蠢事。
一頭栽倒在床上,凌越準備入睡,被子已經蓋到了頭上但又扯下,一雙手在床邊的櫃子上摸索。
在雜物中摸索一管藥膏。
清晨,凌越自動轉醒,在嘉蘭的日子,雖然在地下,雖然夜生活佔了多數,但他還是養成了早起的習慣。
穿著拖鞋走到窗邊,凌越拉開窗簾。
太陽還是橘色的,遠遠的眺望,藍色的海平面和陽光融合出炫目的光澤。
這座島嶼不算大,但一定花費不菲,人口的膨脹,導致寸土寸金,目前的建築都已經由天空延伸到了地下。
這座小島改造得很精巧,看得出費了不少心思。但對於聶潛來說,無非就是一句話,一張支票吧。
凌越背過身去,正巧敲門聲響起。
「凌先生……」聶文輕輕的敲了下門。
凌越應聲道,「進來。」
聶文穿著西裝,有禮的道,「沒想到你這麼早起。」
凌越坐在沙發上,「反正你也會來叫我,不是嗎?」
「沒錯。早餐將在十五分鐘內備好,您漱洗完畢就下去吧。」聶文交代完就轉身。
凌越喊住他,「難道每一天我都要和他一起用餐?」
聶文腳不停步,「聶先生沒有交代,如果有,我會通知您。」
凌越恨恨的注視著聶文的背影。幾分鐘後才梳理頭髮,洗臉刷牙漱口。
待他下樓的時候,聶潛已經在餐桌上坐定,見到凌越,聶潛眼神微動,「第一次,我可以原諒你,不過沒有下次了。」
聶潛寬容的原諒了凌越的第一次遲到。
凌越捏著叉子在盤子裡搗弄,不時發出刺耳的刮聲,聶文正要上前警告,卻被聶潛揮手攔住。
等餐畢,聶潛才扔下餐巾走到凌越身後,隔著椅子擒住他的下顎,略帶笑意,「不要試圖激怒我,或者你以為自己已經博得我的寵愛,可以向我為所欲為的撒嬌?」
凌越被噁心得難以自持,等他想要拍開那隻大掌時,聶潛已經放開他,上了樓梯。
這種貓逗老鼠的態度……可惡!凌越扔下刀叉,一腳踹向椅子。
聶文站在樓上的走廊,見此,很不滿的皺了下眉,聶潛看著他露出這般表情,邊走邊失聲笑道,「很有意思不是嗎?」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書房。
「您覺得他很有意思?他比起您之前的寵物差太多了。」脾氣、容貌、年齡,都不夠出眾。聶文忍不住道,「您如果要報復他,其實不必收他做寵物……」
「收他?」聶潛拿食指抵住下巴,「誰告訴你我要收他,不過是玩玩而已。」
聶潛接過聶文捧著的茶水,飲了一口後,「凌越,在琴欽面前,看似高傲;在你面前,看似不馴;在我面前,可以極力反抗,也可以乖得像隻狗,敢挑逗我,也敢惹我生氣,上一秒他還在苦苦哀求,下一秒認命一樣勾住我的脖子,然後就在我頸後捅了一記……」
聶文不苟同的道,「主人,凌越他,不值得放在您身邊親自教訓。」
「無所謂,反正我正無聊,就讓我看看在我手心,他能玩出什麼花樣。」聶潛放下茶杯,「希望不要讓我失望。之前要你聯繫的妓寨,暫時取消吧,等我膩了再說……」
「是。」
凌越瞪著桌子,彷彿要用眼神把上面的餐具瞪碎一般,眉毛越皺越緊,終於,他雙手一掀,桌巾被他死力抽出。
接連一片的匡啷聲後,桌子、地面都變得一片狼藉……
然而他再怎麼砸,心中始終窩著一團火。最後他看收拾殘局的兩名女傭用一種看瘋子的神情窺視他,才挪動腳步朝屋外走去。
「對不起,聶先生沒有交代您可以外出。」站在門口的男性守衛攔住凌越的去處。
凌越沒好氣的道,「那他有沒有說過我不能出去?」
「這……」
守衛為難的看著凌越,大抵是凌越身份特殊,他掏出通訊器,道,「聶先生,凌先生想要出去。」
片刻後,「請您稍等。」守衛關閉話筒道。
凌越嘲弄的道,「聶潛的狗倒是挺有禮貌。」
守衛木雕一般,連眼神都不回一個。
守衛口中的聶先生,並不是聶潛,也對,這些小事,怎麼會驚動聶潛。
聶文走過來,對凌越微笑,「請吧,不介意我做嚮導吧。」
「怎麼?怕我從這裡游回去?」凌越看向花園。
「只是怕您迷路。」
凌越道,「那就等我迷路的時候你再出現吧,我想一個人。」
聶文沈默了數秒,「好吧,請自便。」
凌越逕自走向錯落的小路,穿過一個個雕塑和噴泉,最後站在一片繁花中,手指掐向一朵碩大的豔色,凌越狠狠的將它拽下,放在手心揉捏,然後鬆開指節。
聶潛站在窗前,目光看著園中的某一點,已經需要用摧殘草木來發洩嗎?
聶文說錯了,他是真的不打算把凌越當寵物,當他真正像只寵物的時候,也就是他失去興趣的時候。
凌越折騰完花園後,走到了庭院中的小廊上休息。
昨晚,畢竟還是傷到了後面,即使沒有影響到行動,但也不是全無反應。
聶潛的小島精緻得像一幅畫,可惜凌越卻沒有心情去欣賞,他不雅的翹著腿,靠在柱子上閉目。
「凌先生,該回去了。」聶文道。
「……」
「凌先生……」
凌越慢慢的睜眼,「我似乎還沒有到迷路的地步。」
聶文微笑,「我只是怕您走錯了路,要知道,人,是很容易走錯路的。」
凌越抬頭,「是嗎?您多慮了,走錯了也沒有什麼,走回來就是了。何況不走到最後,又怎麼知道未必不是一條好路呢?」
聶文看著他數秒,道,「根據氣象台的提醒,兩個小時後會有暴雨,請吧。」 半強迫的將凌越「請」回屋裡,聶文轉眼又消失不見。
凌越已經習慣他的神出鬼沒,坐在客廳裡柔軟的沙發上,打開了懸掛著的電視,上面播放著新出的魔幻巨片,畫面逼真的中古世紀場景讓人如臨其境,凌越卻興致缺缺。
他一向對電視節目興趣不大,最多看看新聞。可是現在,他只是想找個打發時間的事情來做。
似乎除了吃飯,再也沒有其他有意義的事,午飯上桌之前,天空中劃出了第一道閃電,接著是雷霆般的轟鳴和白光。樹木被刮得搖擺不定,一些細枝更是被折斷落地,嬌弱的花朵不用看也知道必是凋落一地。
本來明朗的天色一下子烏雲蓋頂,驟然黑了下來。相對外面的陰晦,屋內卻是燈火通明,無數的壁燈將寬敞的大廳照耀得溫暖無比。
凌越看了一下時間,距他進屋後過去了兩小時二十分鐘,氣象台的預報遲了二十分鐘,不過比起幾十年前,已經不知準確了多少。
凌越沈思間,聶潛從樓上下來了,後面跟著聶文。
「風雨什麼時候停歇?」聶潛問道。
聶文摸出口袋中的微型終端,查詢一番後道,「大概今晚午夜,明日會有小雨,後天之前就會放晴。」
聶潛點了點頭,「安排直升機,天氣允許時就飛過來。」
凌越仔細的聽著,聶潛要離開這裡,那他呢?聶潛會怎麼處置他?總之,凌越不會以為聶潛會放了他。
這一餐,在凌越的揣測中結束。
外面的風雨越演越烈,有種要摧毀一切的勢頭。
聶潛對凌越說:「吃飽了就來我的房間。」
凌越沒有說話,只是回到自己的屋裡,清洗,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