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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胤礽重生)、變調歷史(嫡子續)》第111章
☆、不如不見(下)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咳,不是,是四爺抱著十三爺和九爺一手一個拉著八爺十爺三人行來了個狹路相逢,大家下意識的都愣了一下,然後不約而同的揚起一抹純真的笑容。(話說這個場景讓我覺得怎麼那麼囧……一同裝嫩的四爺黨八爺黨……)

  「弘時哥哥,你怎麼會在這裡?」身為現在三人組裡年紀最大的胤□,很有哥哥風範的先開了口。

  「就是隨便走走,你們呢?」對於前年就入上書房學習的弘晸,胤禛並不陌生,只是也無過多交集,所以便禮貌又帶些疏離的道。

  「聽阿瑪說過暢春園無逸齋曾是叔伯們讀書的地方,所以想去見識一下。」胤□很坦白的道,他是覺得對於小孩子沒太大必要說謊,而且面對的又是弘時,八爺黨對這個孩子一向是很有好感的,起碼覺得比他那個冷面阿瑪好多了。

  可惜他不知道,他現在面對的是曾經讓他恨之入骨的人。

  「弘時哥哥,我們也去吧。」胤禛懷裡的胤祥連忙奶聲奶氣的說道,既然目的地一樣,多幾個小孩一起去在被人看見之後受懷疑的幾率就相對低很多。

  胤禛自然是明白胤祥的意思,點了點頭,詢問般的看向胤□。

  胤禟有些鬱悶,本來想著去無逸齋和八哥好好敘舊的,但是現在多了兩個拖油瓶,早知道就撒個謊好了,無奈的點了點頭。

  「我想自己走。」胤祥扯了扯胤禛的衣領,小小聲的道,雖然現在自己是三歲小孩,但是迎著一圈包子的目光還是讓他覺得很有壓力。

  他剛站到地上,就聽見有人小小聲的問道:「弘晸哥哥,那是哪家的弟弟?」

  一扭頭,就對上一雙明亮水潤的大眼睛,見他看過去了,立刻彎了起來,胤祥有些怔愣,這孩子眉宇之間倒是和雍郡王挺像的。

  「呃……弘時哥哥,這位弟弟是?」胤禟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他還真不知道這奶娃娃是誰,這些年他接觸最多的只有胤哦,其他弘字輩一般是在春節能見個全,但是都是匆匆一瞥,能記得就怪了。

  「十三叔家的弘暾弟弟。」胤禛道,原本想著給十三介紹一下弘晸身邊的那兩個孩子,但是搜尋了一下記憶卻發現只有模糊的樣子,還真叫不出名字。

  胤祀自然看出他的尷尬,很大方自然的和胤哦自我介紹了一遍。

  所以說叔伯太多,叔伯的孩子又多,要認全了真要費一番功夫。

  隨後一行五人就向無逸齋走去,一路上只有較為年長的弘時和弘晸偶爾的交談聲,都是例如今晚的千叟宴好盛大啊,人好多啊諸如此類的無意義的童言稚語。

  不知不覺就到了目的地,胤禛拉著胤祥,胤□拉著胤祀胤哦很自然的就走到前世學習的房門前,有志一同的輕輕推了開來,走了進去。

  即使房內無光,漆黑一片,但是皎潔的月光隨著門的推開而流瀉進來,熟悉的佈置翻開了前世的記憶,這個曾經用功讀書之地,保存著他們最單純無邪的時光。

  「這裡……沒變呢……」

  原本微不可聞的呢喃,因為五個人同時的發出而成了一聲合奏,在這寂靜的空間裡清晰又響亮。

  在場的人皆一怔,霍然抬頭,才發現自己和其他人都站到了一張桌子後面,面面相覷之後,一個大膽的猜測浮上眾人心頭。

  「在此之前,我們應該都沒來過無逸齋,為什麼剛剛一路走來,經過無數的岔路卻沒有一個人走錯?那樣篤定的拐彎……怎麼就沒有人提出疑問呢?」有些自嘲的聲音緩緩響起,那種三分溫柔七分冷靜讓人總是感覺不出真實情緒的語氣,讓胤禛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對不對呢?皇上……啊,不對,現在這個江山的主人可不是你,是名正言順的太子爺繼位,年號是興平,可不是某人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為了證明清白定的叫『雍正』的年號。還有那位應該是怡親王吧?跟這個刻薄寡恩的人交情如此深厚的,除了十三弟怕是沒有人了。」平淡和緩的聲音,一字一句卻是帶著濃濃的諷刺,含著的怨恨毫不遮掩的就散發了出來。

  「八哥……」胤禟和胤哦一左一右的站到他身邊,伸手握住他的手,有些擔心的低喚了一句。

  陷入從前屈辱記憶的胤祀因為手中的暖意而回過神來,眼底的冰寒消去,手中微微用力回握過去,安撫著兩人。

  「想不到廉親王也來了。」胤禛收起了屬於孩童的笑容,恢復了曾經的冰寒冷峻,刻意的說著那個他親賜給胤祀的,極具諷刺意味的封號。

  無論如何物是人非,他們倆的互相討厭似乎是注定,前世的結局太慘烈,留下的傷痕太刻骨,已成死結,再也沒有辦法解開。

  「呵呵。」胤祀低笑,那般的愉悅,只是熟悉他的胤禟和胤哦卻知道這是八哥發怒的跡象,笑得越歡,下手就能越狠,這就是聖祖的八貝勒。

  「胤禛,成了被自己厭棄的兒子,感覺怎麼樣?其實我一直想問問你,出色的兒子卻和死對頭感情很好,也不知道你憤恨不憤恨?噢,應該是憤恨極了,要不然不會把人出繼給我了,你這人果然刻薄得緊,連親生骨肉都能說捨棄就捨棄,你死的時候可有人真心給你掉幾滴眼淚?」絕對的誅心之言,胤祀一直知道弘時的事是胤禛心頭的痛,這也是當初他策劃得最快意的事情。

  胤禛忍不住收緊了拳頭,唇角微勾,說不出的凜冽,一旁的胤祥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殺意,連忙握住他的手,對著胤祀開口道:「八哥……事情已然過去,又何必再如此?」

  「十三爺真好,一句事情已經過去了就能粉飾太平了?」胤□聽見這話不樂意了,冷冷道。

  「九哥,十三爺可是雍正心尖上的人,那般隆寵恩聖的,怎麼會知道被那般折辱的痛苦。」胤哦也淡淡的說著。

  胤祥一窒,覺得有些難堪,還想再說什麼,胤禛已經開了口,「自古以來成王敗寇,既然輸了,就合該承受結果,要怨就怨自己技不如人。」

  「你……」胤禟聞言氣得想破口大罵,卻被胤祀和胤哦拉住。

  「好一個成王敗寇,的確,要是當初輸的是你,不見得我會讓你好過。不過能不計較史家記載後人評說,行那般陰毒狠辣的手段,我卻是佩服得緊吶。」胤祀涼涼諷刺道。

  胤禛下顎一緊,死死盯著胤祀,後者也毫不相讓的迎了上去,氣氛立刻就劍拔弩張起來。

  現在這情形要是打起來,絕對是四爺黨吃虧,誰叫十三附身的弘暾才三歲,況且即使換了個身體四爺的武力值也依舊是不夠看的,而八爺黨一個七歲兩個五歲,陰險點說,只要把十三挾持了,就能把四爺往死裡揍!

  「十八叔,你怎麼在這裡?」窗外突然傳來一聲少年的叫喚,屋裡的人倏然一驚,不知道剛剛的談話有沒有被聽見,又或者聽見了多少,要是說出去了後果將是不堪設想!

  胤褆和胤禎兩人來到無逸齋前,走近了就發現有人站在窗邊,似乎在往裡看,平靜的側臉不知怎麼的給人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他們自然都是認得胤祄的,所以邊詢問著邊走到他的身邊。

  康熙慢慢轉過頭看著兩人,那樣的眼神落在身上讓他們有種詭異的熟悉感,心裡一驚,下意識的看了對方一眼。

  這個時候房子裡面有些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然後半開的門扉踏出了五個包子,胤褆看過去又看過來,胤禎也看過去看過來,康熙也看過去看過來……總之所有人都看過去看過來,只聽見微風吹拂樹葉所發出的颯颯聲,讓人有種窒息的壓力感。

  康熙輕輕歎了一聲,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眼角,低聲道:「都來了……老大、老四、老八、老九、老十、老十三、老十四……真是齊了……」不對,還沒有齊,還有老二和老三!

  康熙立刻環顧四周,卻沒有發現有別的什麼人,心裡有些失落。

  而被他點名的幾人都已經石化,只能呆呆看著那位頂著十八的皮內裡卻是自家皇阿瑪的少年,明顯難以置信的樣子。

  還是弘昱皮的胤褆率先回過神來,掩唇咳嗽了一聲,緩緩道:「真巧啊……別站在外面了,進屋裡說吧。」說著看向了康熙。

  康熙點了點頭,邁步,眾人連忙讓出一條路,隨後魚貫而入。

  拜三年軍中歷練所賜,弘昱的懷裡是常年帶著火折子的,這個時候就派上用場了,先把屋裡的蠟燭油燈給點亮,然後回身把門關上卻打開了窗戶,因為如果有人來了就能看到,畢竟他們說話的內容實在不能讓旁人聽去半句。

  做好這一切,胤褆轉回身來就看見康熙坐在了主位上,而其他人則各有劃分的坐在一起,他想了想就站到了胤禎的身邊,誰叫這娃就自己一個可憐兮兮的坐著,況且這個位置剛好可以留意到外面的情況。

  「你們什麼時候來的?」康熙撐著額,看著面前一群幼童,心裡還是有些不相信這是從前那群兒子,他沒想到會剛好聽見胤禛和胤祀說的那些話,他知道他們一向不和,但沒想到竟然結怨成那樣,到底他死了之後發生了什麼?他不是要胤禛善待兄弟的嗎?為什麼會?胤祀說的陰狠毒辣的手段又是什麼?

  這群生來討債的逆子啊!

  「興平三年。」胤禎。

  「興平四年。」胤禟。

  「興平六年。」胤祀、胤哦。

  「興平八年。」胤禛、胤祥。

  「……康熙三十五年……」胤褆摸摸鼻子道,他是來得最早最長啦,但是沒必要這麼驚訝對他行注目禮吧?以前一個個不是都神色不露心思詭譎的嘛,難道變小了性格也被影響了?

  「朕……是興平六年成為胤祄的。」良久沒用這個專稱,康熙竟覺得有些拗口了,「你們……都好吧?」

  「皇阿瑪問的是現在還是以前?現在自然是好得很,至於以前……問問您選定的繼承人不就好了?」胤祀平靜道,只是那意有所指的話卻讓胤祥的臉色一白,連忙看向胤禛。

  康熙看向了胤禛,「胤禛,你說。」

  胤禛抿了抿唇,冷冷的眼刀飛向了胤祀,後者毫不在意的對他挑釁一笑,胤禟上前一步擋住胤禛的視線,嘲諷道:「有膽子做沒膽子說?還是說不怕史家後人評說的雍正怕皇阿瑪責難於你?」

  「皇阿瑪,是這樣的……」胤祥開口想著怎麼委婉一些述說能讓康熙聽後不會勃然大怒,但是一旁的胤禎卻插嘴打斷了他。

  「十三哥,你一向與四哥交好,你的說辭有避重就輕的嫌疑,可信度不高吶。」胤禎雙手抱胸懶懶道。

  胤褆覷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卻並沒多言。

  「十四!」胤祥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他不知道他這話一出,無論待會他說什麼幫四哥解說,在皇阿瑪面前都會大打折扣的嗎?

  胤禎回他一個譏諷的笑,眼底卻劃過一絲受傷。

  「夠了。」康熙喝止道,直視著胤禛,「老四,你可還記得朕臨終前囑咐於你的話?」

  「兒臣一刻不敢忘記。」胤禛垂下眼簾輕聲道,「您憾儲君之事引致兄弟反目,雖怨諸子忤逆,但畢竟是骨肉至親,望兒臣且讓兄弟眾人安然過完下半生,但若是有人影響到江山社稷,也不必心慈手軟,只是必須謹記愛新覺羅家不殺兄弟子嗣。」

  「呵呵呵」低低的笑聲含著濃濃的嘲諷突然響起,眾人一驚,扭頭看去居然是一向以溫雅著稱的胤祀,只見他捂著唇雙肩抖動似是笑得不能自已,卻讓人感覺不到半分喜悅,反而透出刻骨的怨恨,眼底的寒芒亮得嚇人。

  他身邊的胤禟看得心都揪起來了,連忙伸手摟住他的肩,再覆上他放在膝上握得死緊的拳頭,一疊聲的安撫道:「八哥……八哥,你別這樣,都過去了過去了。」

  胤哦見狀,收回也想給與安慰的手,咬唇看著胤禟那毫不掩飾的心疼,閉了閉眼,把心底的那份苦澀壓了回去。

  「好一個愛新覺羅家不殺兄弟子嗣,皇阿瑪倒是心慈,可是你卻低估了你那四兒子的手段,還不如當初您沒有那樣囑咐他,讓人死了痛快!」胤祀聲音有些啞,語氣卻依舊平靜,反而讓人聽著心裡一陣陣的發毛。

  康熙瞧著胤祀恨不得吃了胤禛的樣子,心裡突然有一些退縮,有些真相是不能掀開的,一旦捅破便絕對會痛徹心扉,只是到了現在,卻不能不繼續探究下去,所以他只好壓下心底的那絲驚慌,沉聲道:「誰來告訴朕,朕百年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胤禛抿唇,胤祀冷笑,胤禟顧著安撫胤祀,胤哦沉默,胤祥擔心,胤禎幸災樂禍……康熙把各人看了一遍,心底一陣難過,這樣的情景和從前多像,原來有些事情,即使換了個時間身份,依舊是不會改變的。

  「胤褆,你說。」康熙看著一直表情淡然緘默不語的老大,語氣有著微不可聞的疲憊。

  那些事爺又沒參與,也都只是聽說啊!難道乖乖不說話,純看戲都不行麼?胤褆在心底吐槽,無奈只好把他知道的眾兄弟結局給說了一遍,絕對公正純陳述,不添加一絲一毫個人感情,說完就又繼續默默的當背景。

  「……胤禛,你……」康熙又驚又怒,指著胤禛手都有點抖,卻又半點指責的話都說不出來,他是清楚胤禛性子的,當年把江山交給他也是看準了他的狠,因為自己晚年的統治太寬鬆了,下任統治者就需要個嚴苛的來改革,可是他以為有他的囑咐即使胤祀他們再怎麼過分,圈了便是了,沒曾想居然……

  「兒臣有違皇阿瑪囑托,兒臣不孝。」胤禛也不辯解,直直的跪了下去。

  「的確是不孝,所以你死了之後才葬在了西陵沒有在東陵,怕是無顏見皇阿瑪吧?」胤禎明顯不願意放過這落井下石的機會,即使胤祥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都只是讓他頓了一下,隨即嗤笑著撇開了頭。

  「皇阿瑪息怒,四哥於八爺黨一事上雖然偏激,卻也因其自四哥登基後頻頻動作,引致朝堂之上人心浮動,為江山社稷計,斷不能姑息養奸,若非八爺黨一再挑戰四哥的容忍度,又何至於那般結果……」胤祥也立刻陪著胤禛在康熙的面前跪了下來,言辭急切為其辯解,讓胤禛只覺心頭溫暖,輕輕伸手握住了他的,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用多言。

  「十三弟好伶俐的口齒啊。」胤□冷笑,「他雍正繼位得名不正言不順的,朝堂人心動亂是正常事,怪得了誰?即使不是八哥還會有別人!」

  「什麼叫四哥繼位名不正言不順的,那可是有皇阿瑪留的遺詔!」胤祥生氣的叫道。

  「好笑,當初宣旨的是誰?隆科多,那是雍正的人。再說,為什麼當初皇阿瑪崩後京城九門戒嚴,親王和皇子沒有雍正的諭旨,任何人不許進入皇宮。兒子到皇宮裡弔唁父親的資格都受到了限制,這不是說明他心裡有鬼?再說了,當初十四回京奔喪,你的好四哥卻讓他到景陵去守著,後來就把十四從東陵弄到景山的壽皇殿囚禁起來。他胤禛要是正大光明的繼承皇位,根本用不著這樣子,要是有正式遺詔,哪個兄弟可抗拒?不可能!」胤禟也不甘示弱的回吼回去。

  「閉嘴!」康熙一拍椅子的扶手怒喝道,「成什麼體統!既然你們都有疑惑,朕現在就明確告訴你們,朕當初屬意的繼承人就是胤禛,遺詔上面寫的也是他!」

  康熙發話,大家都閉了嘴,倒是胤禎沉吟了一會,問道:「皇阿瑪,可以告訴兒臣,為什麼最後棄兒臣而選四哥嗎?」

  眾人立刻豎起了耳朵,畢竟晚年的康熙的確最寵愛的就是胤禎,又委以軍權,實在是繼位的大熱人選。

  康熙看了看他,緩緩道:「十四,從你平藏之後朕就看出來你更適合沙場,為帝者更需要的是懂得如何駕馭朝臣平衡勢力,這一方面你是比不上老四的。你從小被朕和德妃寵著,性子不受拘束,至高之位看似擁有天下,其實被無數看不見的線給束縛著,絕不允許率性而為,否則付出的就是塗炭蒼生的代價。噶爾丹一直是大清的心腹之患,老四登基後肯定還要在西北方面用兵,朕讓你掌軍權讓老四繼位就是想著你們乃同母親兄弟,一內一外匡扶社稷,定能保大清江山穩固,沒想到……」沒有出口的話,眾人卻已經明瞭。

  胤禎沉默了好一會,突然嗤笑了一聲,「皇阿瑪,四哥那樣多疑的性子,即便是同母兄弟,都是難以相信的。」

  康熙默然,哪個皇帝不多疑,在那個位置上談信任二字,難矣!

  「皇阿瑪,當初的斃鷹事件你其實知道不是兒臣所為的吧?只是為了打擊兒臣的勢力,也為您看好的繼承人鋪路。一直以來因為兒臣額娘的出身,你從來都沒想過讓兒臣繼位,對不對?」胤祀突然問道。

  康熙一怔,扭頭看向他,看著那雙清冷的眸子,歎了口氣,「老八,你可怨朕?」

  胤祀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皇阿瑪可是親口說出『父子之恩絕矣』這樣的話,兒臣可沒有怨的資格。」

  康熙深吸了口氣,卻不知道能說什麼,最後只能揉了揉眉心,對著胤禛和胤祥道:「都起來吧,在這裡,那些個事都是沒有發生的,朕也不求你們能原諒彼此,只望你們能和平相處,不要把前世的憤懣再死死記著,沒由得誤了今生。」

  「皇阿瑪果然一如既往的仁慈。」胤祀勾了勾唇,很是嘲諷。

  康熙也沒有生氣,只是看著他,「不然你想如何?如今你們是弘字輩,朕也不是你們的阿瑪,要責罰教訓都是沒有資格的,胤祀,即使你真恨胤禛入骨,你說現在的你能做什麼?更別說這裡的雍郡王與廉郡王交好,弘旺是不可能對弘時做什麼的。」

  胤祀無法反駁,來到這個世界五年,一直父疼母愛,前世的怨恨其實都散了不少,只是驟然見到昔日的仇敵,心中的鬱結湧現讓人不吐不快,再加上身份的轉變讓他沒有顧忌,所以才捨了從前綿裡藏針的說話方式變成了辛辣諷刺,現在冷靜下來,把胤禛擠兌到那個份上也算是出了口氣了。

  「嗯……時候不早了,不如回去吧?」胤褆看看天色,月已中天,想來宴會該散了,這群人都是占嫡占長的,這樣集體不見可真會引起騷動。

  康熙點了點頭,「回去吧,聽阿瑪一句,前塵舊夢,都讓它隨風而去吧。執念太深,只怕誤了將來。」

  眾人沉思了一會,才一同拱手道:「謹記皇阿瑪教導。」

  康熙瞧著胤禛拉著胤祥,胤□牽著胤祀,胤哦和胤禎並肩,多麼似曾相識的一幕,卻讓他覺得心頭酸澀難言。

  「……皇阿瑪,我送你回去吧。」走在最後的胤褆沒忍住回了頭,見康熙一臉頹然難過的坐在椅子上,心中一歎,腳步一轉來到他身邊,輕輕搭上了他的肩道。

  康熙抬眼看他,聲音有些低啞,「老大,你也怨朕恨朕吧?」

  「曾經怨過的,但是時間終究會淡化一切感情。」胤褆輕輕道。

  康熙笑了笑,說不出的憂傷,他站了起來,背著手走出了房門。

  胤褆吹熄了蠟燭油燈,把窗戶關好才帶上門離開了這裡,隨即追上了康熙,落後他半步距離。

  「老大,你是……什麼時候去的?」

  「雍正十二年十一月。」

  「……挺久的。」

  胤褆不語,這是說他被圈得久了,還是活得久了?

  「你說上天讓朕……我與你們來到這,是為了什麼?」即使周圍沒有人,但是畢竟是在屋外,出於謹慎,康熙自然改了自稱。

  「何必多想徒添煩憂,人只要活在當下就好,將來事自有將來的自己去解決。」胤褆很是豁達道。

  康熙扭頭看著他,眼底有些驚奇,彷彿不認識他似的,隨即笑了起來,「當初你若有這般心態,也不至於……」

  「若無從前際遇,豈有如今心態。」胤褆也笑著道。

  康熙贊同的點了點頭,「一飲一啄皆有前定,萬事萬物各有緣法罷了。若非從前我對他們那般行事……也不會那樣了。老大,我是個不及格的阿瑪,對嗎?」

  胤褆為難的看著他,不願意說謊又不能直言不諱,最後只能憋出一句,「子不言父過。」這卻是變相的默認了。

  康熙又笑了,只是透著濃重的哀傷,「子不言父過……呵呵,都是怨我恨我的,倒不如不見便能不知不傷。老大,你們都來了,那麼保成呢……他怕是恨極了我,所以不願意出現吧?」康熙自語道。

  不出現也好,他不想看見那個孩子看著自己時眼底出現如胤祀那樣的刻骨恨意,更不想看著那個孩子對著別人叫阿瑪。

  所以,不如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嗯,這章人物有沒有崩呢……我也不知道……

其實我原本真的打算把承祜拉出來溜兩圈的,但是正如之前很多讀者留言那樣,在太上皇舉行千叟宴這樣的場景裡,以理親王的身份是不可能獨自離席去無逸齋緬懷的,而且他其實也沒啥好緬懷的,正如某位親說的,他這一輩子啥都有了,前世的傷痛是真真切切的被撫平了。

再來,其實我一開始就沒想過承祜會和他們相認,我想的是承祜可以知道這群冤家來了,但是絕對是不會跳出來表明身份的,也不會讓他們發現~~

好吧,承祜知道這幾隻的身份看來又要推後一章了。

然後十四十三似乎沒有戲,十三四比較靠譜,九八也比較萌,然後十十四還是十四十好?呃……我就是說說,不一定會把這幾隻真的這樣拉郎配,要他們各自結婚生子也行啊~~雖然我知道很多耽美狼一定說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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