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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胤礽重生)、變調歷史(嫡子續)》第119章
☆、一見鍾情

  愛情是一種遇見,不能等待,也不能準備。

  很多年之後,傅恆仍然記得,興平三十一年的那一個春光融融的午後,艷紅的桃花滿天飄散,樹下拈花微笑的少女,穿著月白色天雲水漾旗袍,下擺用細碎的米珠織成一朵朵曼妙水仙,在日光下折出冰晶般的光色,清靈出塵恍若神仙妃子,桃花景致一瞬間在他的眼裡黯然失色。

  「……春和,春和……富察.傅恆!」

  女子的嬌斥終於喚回神遊物外的傅恆,少年稚氣的臉上帶著些羞赧看向對面不滿皺眉的美麗少婦,喃喃道:「姐姐,你叫我啊?」

  「不然還有誰叫你?什麼事情讓我們的富察少爺失魂若此啊?」淑蓉揶揄的笑道。由於額娘早逝,這位幼弟可以說是由她看著長大的,所謂長姐如母,弟弟也十五了,今年又是大選,她自然是要好好為他選妻,今日把人叫過來也是問一問他是否有心儀的女子、喜歡何種類型的,斷不願委屈他讓他不順心。

  「呃……沒什麼沒什麼。」傅恆尷尬的笑笑,腦海裡卻又浮現了不久前驚鴻一瞥的溫婉少女。

  淑蓉也不再揪著不放,捧起茶抿了一口,緩緩道:「春和,今年大選你也該娶親了,可有喜歡的姑娘?」

  因著國家一直堅持開放港口的政策,三十年下來,在朝廷的鼓勵下民風漸漸開化寬鬆,頗有唐時之風,婦人女子出門行走與再嫁都漸平常,貴族男女之間自有正常渠道接觸,所以這一輩不少年少夫妻都不是新婚之夜才見面,倒是出了不少恩愛眷侶,遠的不說,就淑蓉也是在成婚前和自家夫君有過交談,如今一直琴瑟和諧。

  「啊?沒……有……呃……」傅恆結結巴巴的,臉色通紅,他只是見了那姑娘一面,說喜歡的話……太膚淺了。

  「有還是沒有?」淑蓉聽得迷糊,追問道。

  傅恆不說話了。

  見他如此,淑蓉歎了口氣,這弟弟就是太靦腆了些,「你不說我就當你沒有了。我著人打聽,也親自相看過幾位小姐,其中佐領那爾布之女烏喇那拉氏是今年秀女中最出挑的,姿容絕色,又極重規矩,實在是嫡妻的好人選。」

  「這般家世的貴女,不是應該嫁與皇子才是?」傅恆很有求知慾的開口問道,雖然當今聖上不重女色,登基以來除了興平三年和興平十二年選過新人充裕後宮外,紫禁城再無新宮嬪,但是皇室子嗣繁茂,貴女們多指給皇子親王子為嫡妻,他依稀記得聖上的八阿哥今年也到了適婚年齡,既然那爾布之女這般出色,自然是最適合的人選。

  「你是說指給八阿哥?本來是的,我之前進宮向皇后娘娘請安,貴人們似乎是有這樣的意思,可是後來八阿哥親自去求了皇上,說喜歡上兵部侍郎的女兒葉赫那拉氏,現在各家都在摩拳擦掌看能不能把這烏喇那拉氏求娶回家。我瞧著各位親王的兒子不是已經娶妻就是還沒有成年,細細算下來倒真沒有哪家的適齡公子比得過我的春和,今天叫你過來就是問問你,如果真沒有心儀的女子我就遞牌子進宮向皇后娘娘求恩典了。」淑蓉說得洋洋得意,無論家世還是人品,她的弟弟自然是配得上烏喇那拉家的貴女。

  傅恆低下了頭,他自然是相信自家姐姐的眼光,只是……他深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抬頭認真的看著淑蓉道:「姐姐,我……我剛剛前來的時候,在瑩心軒前的走廊看到桃花源裡站著一名女子……我……我……」他紅著臉,我了半天我不出心生歡喜四個字,淑蓉卻是懂了。

  只是她並沒有取笑傅恆,反而微微皺起了眉頭,有些遲疑的道:「那位女子可是穿著月白色繡天雲水漾紋、下擺是水仙花的旗袍,長得極為溫婉秀美?」

  他連忙點點頭,可是看她的表情,臉色立刻白了,「……那位姑娘難道是……府裡的新人?不對,她可沒有挽婦人髻!」

  淑蓉立刻瞪了他一眼,「你可別胡說!那位姑娘可不能隨便亂說的!」

  傅恆聞言知道佳人並未為人婦,傻笑了起來,淑蓉見他這般表情,臉上卻浮現了一絲為難,「春和……你可是對那位姑娘一見傾心?」

  「我……我也不知道……只是……只是看著她,眼裡就再也看不到別的了。」他紅著臉輕聲道,「姐姐,那位姑娘到底是?」

  淑蓉歎了口氣,「春和,如果是旁的貴女,甚至是聖上的公主姐姐都能為你求上一求,只是那位姑娘……姐姐實在是無能為力。」

  傅恆嚇了一跳,那位姑娘到底是何方人物?聽姐姐的語氣竟然是連公主都比不上她的?

  「那是五年前晉封的固倫睿安公主。」

  「固倫……當今皇后不是只生了一女,封固倫和碩寧安公主,興平十四年指婚準噶爾汗策妄阿拉布坦之孫達爾齊,怎麼還會有固倫公主?」傅恆想不明白了。

  「因為這位睿安公主是理親王的嫡孫女!出生於興平十四年,額娘早逝,弘昭貝勒又是個癡心不悔的,揚言終身不再娶妻,偌大的理親王府沒有一個女主人,加之那一年寧安公主又出嫁了,皇上憐惜皇后膝下猶虛,便將其抱養宮中。皇上登基之初下過聖旨,公主晉封是要進行考核的,而睿安公主自小便聰慧異常,通史書典籍滿漢蒙語,精騎射規矩禮儀,還學貫中西,其能力學識實是眾公主中第一人,能與當初的寧安公主比肩,就連閨名都是由皇上欽賜鳴凰二字,與寧安公主的鳳敏相互對應,還曾聞她的容貌和聖祖的仁孝皇后有九分相似,皇上與理親王自然極為寵愛,如此尊貴之身……只怕又是要和親的。」淑蓉瞧著弟弟變得失魂落魄的神色心中也是不忍,但是既然只是見了一面,還沒有泥足深陷,那不如現在讓他清醒過來的好,人生總是要有些遺憾的。

  傅恆真沒想到他一見鍾情的女子竟然是如此不能求的人物,無奈苦笑,又想到那般溫婉秀美的姑娘要到苦寒的塞外和親,心中就忍不住憐惜心疼,卻又無能為力。

  「姐姐,阿瑪幾天前和我說想讓我到雲南軍中去鍛煉鍛煉,我今年畢竟才十五,還年輕,娶妻之事待我從軍中歸來再說吧。」

  淑蓉看他意興闌珊的模樣,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說什麼,只點頭應允了,反正興平二十二年的時候皇上下旨將秀女的選秀年齡從十三到十八,改成了十五到二十,說是深宮寂寥,憐惜八旗女子過於年幼便進宮侍奉,倒是讓民間讚賞皇上仁慈。

  傅恆沒想到他的愛情還沒有發芽種子就已經死了,說不得多傷心,只是茫然惆悵卻是一定的,再與姐姐寒暄了幾句就告辭離開了。

  幾日之後,傅恆便離京遠去,一去就是三年,富察家一向是靠軍功固皇恩,更有禁軍世家的美稱,從雲南軍中歸來,曾經帶著些靦腆羞澀的少年已經成長得剛毅可靠。

  興平三十四年,興平帝決定到伊犁看望出嫁多年的固倫和碩寧安公主,此番出行準備充足,也含了考校八旗子弟的意思,所以各家使盡渾身解數都要擠進隨侍之列,更是耳面命提自家兒子好好表現,要是得了聖上青睞那就是榮耀之極了。

  而傅恆因為有個強大的姐夫——興平帝長孫,奕親王嫡長子永琛的舉薦,得了個正四品二等侍衛的職位,被安排進了隨侍之列,羨煞了不少人。

  此番出行人數極為龐大,所以走得並不快。

  這日聖駕停駐在烏蘭布通,正是四月初夏,一眼望去皆是沒有盡頭的綠色,讓人恨不得策馬狂奔一番。

  「春和。」

  傅恆聞聲回頭,就看見爽朗英氣的姐夫正對他招手示意,他連忙迎了上去,「榮貝勒。」永琛這爵位與他的阿瑪弘皙一樣也是在興平三十年得封的。

  「出門在外,又是自家親戚,就不要那麼多虛禮了,叫我姐夫就好。」永琛拍了拍傅恆的肩膀笑著道。

  「禮不可廢。」傅恆仍舊恭恭敬敬的道。

  「這富察家的家教果然是極好的。」清冷的嗓音帶著些許低沉,十分悅耳,聽得出來是男子的聲音,卻又透出若有若無的媚意,扣人心弦,讓人只想著能再聽此人說上幾句話。

  傅恆微微抬眼,這才發現永琮身旁站著一位弱冠青年,那容顏——濃稠艷麗如最盛的牡丹,狹長的鳳眸入鬢讓那張臉更添嫵媚,然而眼底的光芒如寒星,冰冷濯然,眉宇間皆是淡淡的桀驁之意,倒又像是雪地裡赫然而出的一枝亮烈紅梅,孤傲入骨,這般氣場,無論是誰都不會也不敢把他錯認為女子,即使那皮相當真絕色無雙。

  「富察家慣常是謹小慎微的,不然不會從聖祖到皇瑪法都一直委以重任。」永琛笑著對男子道,那男子看著他,眼神倒是柔和了幾分,更顯美艷,「春和,這是理親王家的永翊貝勒。」

  傅恆迅速斂起眼底的驚艷,恭敬的行禮。

  理親王家的……那不就是睿安公主的弟弟?這龍鳳胎倒是不像啊……傅恆這時才發現,即使三年過去,當年驚鴻一瞥的女子容顏竟清晰如昨,也不知道她指婚了沒有,他可是不敢向姐姐打聽半句,就怕得到令人心碎的答案。

  「春和,你現在可有事?沒有的話就陪我們去騎馬吧,這麼好的天氣實在不應該浪費了。」

  傅恆想著剛好輪班了,便點了點頭跟隨其後。

  風吹草低見牛羊,一匹匹駿馬在草原上馳騁,年輕人的樣子活潑而富有朝氣,讓人看著都覺得心情愉悅。

  只是永琛一行人策馬不過半個時辰,興平帝就派人來把永琛和永翊喚去,傅恆自然是沒得跟隨的,便與二人分別了,獨自騎馬漫無目的的奔馳著。

  跑著跑著,遠方突然傳來女子的驚呼,隱隱約約的似乎在喊著「來人吶……」,傅恆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便立刻揮動馬鞭朝著聲源處去了。

  「發生何事了?」傅恆來到的時候就見一群騎裝女子臉色惶恐不安,泫然欲泣的叫喊著,連忙問道。

  「芳公主的馬突然失控,睿安公主從自己的馬上跳到瘋馬上救人,往南面去了,我們的馬都追不上,趕緊去救人,南面可是有一面斷崖啊!」一名看著像是領頭的女子哭喊著道。

  這話音一落,傅恆就立刻策馬狂奔往南而去!腦海裡只有一句話,那個女子有危險!他一心只想著快點快點快點,終於瞧見了一匹狂奔的馬,馬背上是一道火紅的身影,還看見那瘋馬左後方還有一個與自己一樣是侍衛打扮的男子策馬跟隨,想來也是來救人的。

  傅恆更加用力揮動馬鞭,越來越接近,在距離約十米時,他便瞧見瘋馬上一道粉色的身影往那侍衛的方向一躍,而那火紅的身影卻依舊在發瘋狂奔的馬背上,他下顎一緊,加緊接近瘋馬。

  「公主,跳過來。」終於兩馬距離只有一臂之隔,傅恆使勁伸著手,滿眼的擔憂毫不掩飾。

  鳴凰緊抓著韁繩,兩腿夾著馬腹,櫻唇抿得死緊,杏眸裡卻並無害怕,反而有著令人讚歎的冷靜沉穩,本在尋著地方跳馬,身旁卻突然傳來男子的聲音,她扭頭與之對視不過眨眼時間,便有了判斷,毫不猶豫握住了傅恆的手,借力一躍,穩穩落在他的身前。

  傅恆心下一鬆,卻驟變突生,原來兩人共乘的馬前蹄竟踏上了一個被綠草遮掩的淺坑,加之馬兒的速度不慢,馬兒就前腿一跪,慣性使然把兩人都拋離了馬背,傅恆想都沒有想就摟著鳴凰,以己身做護,摔到地上翻滾幾圈停下來後仍舊牢牢護著懷裡人,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不能讓她受半點傷害。

  鳴凰在他懷裡趴了一會才醒過來,連忙撐起身來,卻發現他的臉色異常蒼白,額上還冒著細汗,便著急的輕拍他的臉問道:「你怎麼樣?受傷了嗎?」

  傅恆看著那張魂牽夢縈的臉,剛想說話,眼前卻一黑,昏了過去。

  鳴凰嚇了一跳,連忙察看起人來,手撫到他的後腦時,一片濕潤之感,抽回一看,竟是觸目驚心的淋漓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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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恆再次睜開眼睛,率先映入眼簾的居然是他家姐夫。

  「我剛坐下你就醒了,真是老天保佑,幸好你沒事,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和蓉兒交代。」永琛得知傅恆受傷了,可是嚇了一大跳,雖然後來知道是為了救公主,但自家福晉可是弟控,傅恆要真有個萬一他的日子也不安生。

  傅恆動了一下只覺得頭疼不已,然心有惦念也顧不了那麼多,只一把揪住永琛的袖子問道:「公主……可安好?」

  「你說睿安?毫髮無傷,這次可是救駕有功,皇瑪法和理親王都對你大加讚賞,等你好了賞賜絕對少不了的。」永琛笑道,能救了皇上和理親王的心頭肉睿安公主,實在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

  「賞賜什麼的倒不用,只是盡了奴才的本分……只要公主安好就可……」傅恆鬆了口氣,輕輕回道。

  「果真是個好的。富察家,不錯不錯。」永翊挑起簾子走了進來,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竟讓這濃艷的面容多了幾分邪氣,越發讓人挪不開眼睛。

  傅恆正要起來行禮就被永琛阻止了,永翊本也不是在乎虛禮的人,於一旁落座,從身上掏出一個雕工精巧的檀木圓盒,約半個巴掌大,「這是家姐親制的寧神膏,她說你傷著了頭,晚上定是很難入睡,這藥只需抹些許在太陽穴就能安然酣睡,她很感謝你救了她,只是這邊是侍衛休息處,她不方便前來探望,就托我來代為道謝。」說吧就把藥膏放到了傅恆的手中。

  「公主言重了,請貝勒爺代奴才謝過公主。」他撫摸著那精緻的花紋,想著這是她親制之物,只覺得心中無比愉悅,眼角眉梢都透出些喜氣。

  永琛和永翊對視片刻,眼底都浮現一絲好笑,永琛記得三年前自家福晉對自己說過傅恆對鳴凰的心意,想不到三年過去這小子看起來倒是心意不變,倒是個難得的癡心人了。

  兩人坐了一會,見傅恆面露疲倦便囑咐他好好休息,就相攜離去了。

  畢竟是傷著了頭,可大可小的,永琛本想讓傅恆回京好好休養,但是他說什麼也不願意,他這姐夫沒有辦法,只好好藥好湯的伺候著,希望他能好得快點也好得徹底。幸虧傅恆年輕,身子骨也好,半個月就好得差不多了,當然這半個月隊伍還是繼續行進著,不然他能好得更快。

  傅恆這救了公主,賞賜自然不少,還被興平帝升為了御前侍衛,指派到保護公主的隊伍當中。

  「姐姐,你又在偷看那個小侍衛了?」嬌俏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耳邊,原本捏著簾子在向外偷看的皇十女雲芳立刻心虛的放開了手,滿臉通紅得彷彿能滴出血來,氣呼呼的瞪著那張與自己一樣的臉。

  與皇十女為雙生子的皇十一女雲菲對於她的瞪視笑嘻嘻的,明顯不痛不癢,繼續調笑道:「英雄救美吶,姐姐,以身相許也是不為過的。」

  「你你你你……你胡說什麼!」雲芳羞惱不已,連忙抬起手不依的捶打著,「什麼以身相許……我我我,認真說起來救我的是鳴凰。」當時她的馬失控,是鳴凰立刻就跳上了她的馬摟著她才不至於被摔下去,那人……那人也不過是在最後搭了把手,雖然雖然那個懷抱令人好安心,還有那把不斷安慰她說已經沒事了的低沉嗓音。

  「芳姑姑這話鳴凰可不敢居功,要不是那小侍衛先把你救了,我抱著你跳馬的話怎麼都是會受傷的。」一旁靠著軟墊,悠閒看書的鳴凰唇邊掛著柔柔的笑意,眼底卻帶著些戲謔。

  「看吧,鳴凰說話就是公道,姐姐,你實在該好好感謝一下那個小侍衛,叫什麼來著?阿桃還是阿梅……」雲菲笑得賊兮兮的。

  「阿桂,叫阿桂!」雲芳反駁道,下一刻就接觸到兩道揶揄的視線,「雲菲,你太過分了,今天不教訓一下你都不知道什麼叫尊敬姐姐。」說著就伸出雙手,迅速撓起雲菲腰間的癢癢肉,女子嬌笑的聲音響起,讓聽見的人都忍不住會心一笑。

  鳴凰笑著看了看兩位堂姑姑的玩鬧,復又低頭看書,恰好一陣風吹起了窗簾,她伸手正要將其按下,卻看到馬車前方那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她想了想,叫了一聲,「富察.傅恆。」

  她看著那個身影僵了一下,然後迅速的扭頭,臉上是明顯的不可置信,如此外露的情緒讓她忍不住笑了笑,對他招了招手,明確表示就是叫他。

  傅恆做夢都沒有想到他頭傷剛好,今天第一天在公主車架旁隨扈,還想著能不能與日思夜想的人有接觸,所以當那柔軟的嗓音喚著他的名的時候,他才會愣住,實在是太意外太驚喜了。而在看到她柔美的笑顏時,他都覺得自己魂都快沒了。

  「公……公主有何吩咐?」傅恆,你出息點,結巴什麼啊!

  「你的傷好了嗎?」鳴凰問道,她和永琛的感情很好,連帶著和他的福晉富察.淑蓉關係也不錯,那天知道他的名字時她就知道他是堂嫂時常掛在嘴邊的寶貝弟弟。

  「已經好了,謝謝公主關心。」傅恆有些僵硬的回道,幾天前他還是沒忍住向自家姐夫打探了一下這睿安公主是否已經指婚,得到的答案令他十分高興,他想著自己或許可以爭取一下,但是現在面對面了,他卻發現自己與女子相處的經驗實在是少得可憐,會不會被認為很無趣啊?

  「小春和,你很怕我?」鳴凰盯著他看了一會,突然壓低了聲音道。她比傅恆年長兩歲,所以故意的改了稱呼。

  傅恆整個臉立刻爆紅,為了那一句有些戲謔有些魅惑的稱呼,驚得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擺了,只能拚命的搖著頭。

  鳴凰見他如此,再沒忍住笑了起來,清脆如銀鈴般的聲音,眉眼笑如彎月,說不盡的婉約秀美,傅恆恍然憶起三年前桃花樹下那個拈花微笑的身影,從此以後,再難忘懷。

  鳴凰笑罷,再抬眼卻撞進一雙炙熱而又帶著迷戀的眼睛,心下一跳,從來巾幗不讓鬚眉的沉穩性子竟生出了些許女兒家的嬌羞,粉腮不禁一熱,只好強自鎮定的道:「你多多注意身體便好。」說罷無言,遂放下了簾子,也隔開了那飽含情誼的視線。

  誰知一扭頭就看見兩張一模一樣的臉湊過來,滿臉的促狹。

  「鳴凰,你是不是也看上了小侍衛?」性子一向比較跳脫的雲菲率先問道。

  鳴凰挑了挑眉,落落大方的不見半分羞澀,「這話在只有我們的時候說說就好,雖然現在男女大防並不如從前般森嚴,可是女兒家的閨譽還是要好好保護,更別說我們是皇家公主了。」聲音竟是帶上了些許嚴厲。

  雖說雲芳雲菲輩分比鳴凰大,年齡也比她大上一個月,又同為公主,但是兩人的生母出身不高,位分也只到嬪,得封的和碩公主是怎麼也比不上固倫公主的,而且鳴凰自身能力極為出眾,又是由皇后教導出來的,那氣度實在少有公主格格能匹敵,所以當她的話含著指導之意的時候,她們這些姑姑都是乖乖聽話,當然,鳴凰很有分寸,從不會驕縱也不會拿身份壓人,她的話從來都是說到點子上的。

  「我們當然知道分寸的。」雲芳連忙保證,然後又很是八卦的道,「不過鳴凰,你是不是對那個小侍衛有好感呢?」

  鳴凰笑了笑,「那芳姑姑是不是對那個叫阿桂的小侍衛也有好感呢?」

  段數不夠高的雲芳立刻被噎道,喃喃的說不出話來。

  雲菲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隨即又再接再厲,反正她沒有心上人,「那小侍衛是富察家的吧?還是永琛的妻弟,怎麼樣?考慮一下唄。」

  「要真算起來他是我的表舅舅,我額娘的堂弟。」鳴凰顧左右而言他的叉開話題。

  「對哦。」弘昭堂哥的嫡妻也是富察家的,「不對,這沒什麼關係吶。原本永琛的福晉你該叫她表姑姑,可是她嫁給了永琛那就和你平輩了,成了堂嫂,堂嫂的弟弟和你沒關係。」

  「你確定?」鳴凰斜眼看她。

  「呃……表姑姑,表舅舅,堂嫂,堂嫂弟弟……呃……有關係嗎?沒有嗎?你姓愛新覺羅他姓富察誒……」雲菲把自己繞進去了。

  鳴凰微笑不語,眼底有著那麼一絲不易察覺的邪惡。

  她向後靠到椅墊上,閉目養神,眼前卻出現了那個有些木訥無措的少年。

  小春和……好感麼?是有一點的,可是此番伊犁之行,只帶了三個適齡未婚的公主,其中的含義她隱約可猜,公主之尊,享受的同時也是需要肩負義務的。只是如果芳姑姑真的喜歡上那個叫阿桂的侍衛,兩廣總督兼廣州將軍阿克敦之子,倒是配得上和碩公主,可以和皇上叔公提上一提,畢竟還有她和菲姑姑在,芳姑姑性子還是有些綿軟,留在京中為好。

  固倫……天下、國家、尊貴之意,其婚姻當是要對朝堂起到重要作用的。

  她一直明白,可為何今日竟有了酸澀之感?

作者有話要說:嗯,下章會出現曾經那位被我寫成了傳奇的太子嫡女,固倫和碩寧安公主,愛新覺羅.鳳敏~~

寫了那麼久的耽美,突然發覺我要回歸一下言情,因為我已經不碰言情好久好久了~~

其實我把鳴凰配給傅恆是有含義的,這個後面才會講到,但是我又不知道這兩人其實能不能在一起,我指的是血緣上來說。

由於古代一夫多妻,血緣關係中五服的計算方法如下:

同父又同母的是一服,即所謂「同胞」、「一奶同胞」;

同父不同母的是二服,例如《紅樓夢》中賈寶玉與賈環;

同祖父的是三服,例如《紅樓夢》中賈寶玉與賈璉。

同曾祖父的是四服,例如《紅樓夢》中賈寶玉與寧國府的賈珍;

同高祖父的是五服。

那麼我們來看一下,我設定,孝賢皇后的爹,和弘昭老婆的爹是同父異母,則為二服,所以孝賢皇后和弘昭老婆則是同祖父,為三服,那麼鳴凰和孝賢兒子則應該是四服了,所以鳴凰和傅恆隔了一服,這血緣也不知道是近還是遠……呃,這個就是提供給考據黨看看,有興趣的可以研究一下。

倒是我覺得輩分可以不用太糾結,因為在正史上是有例子的,原本康熙的十二阿哥胤□她老婆是馬齊的女兒,孝賢她爹和馬齊的兄弟,那麼孝賢就是十二老婆的堂妹,輩分來說孝賢是比弘歷大一輩的,該叫姨的吧?這都能指婚了,所以我覺得鳴凰和傅恆應該也行,不過弘歷和孝賢是沒有血緣關係,鳴凰和傅恆卻有一點……額……好暈,大家隨意吧,反正是小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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