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嫡子(胤礽重生)、變調歷史(嫡子續)》第101章
☆、十年之後

  時間:康熙五十二年冬末,興平帝與太子胤礽終於各歸各位。

  ================================

  做了沒有實體的鬼魂足足十年,胤礽很是興奮的活動著手腳,只是這份喜悅還沒有來得及細細品味,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遠遠的響了起來。

  便見小柱子慌慌張張的推門進來,那般的不知禮數讓胤礽剛想出聲呵斥,卻被小柱子接下來的話弄得怔在了當場。

  「太子爺不好了,剛剛乾清宮來人稟告,到了上朝的時間萬歲爺卻怎麼都喚不醒,太醫們都已經召進宮了!」

  胤礽半響回不過神來,怎麼會?昨天他才和皇阿瑪在御花園裡賞梅……

  「立刻給爺更衣洗漱,派人到慈寧宮稟告太后,讓乾清門內已經到了的大臣都退下,今日早朝免了,眾阿哥宮裡宮外的都立刻通知到乾清宮偏殿去候著,讓各宮娘娘都管好自己的人,若發現有亂嚼舌根隨意走動的,不用來報,立刻亂棍打死!」胤礽一疊聲的下達命令,有條不紊沉著冷靜。

  『自己』曾經說過,無論多大的事情都不能慌,一慌就會失了先機,亂了分寸,很容易就會讓自己落了下風,得意了別人。

  因著還差半個時辰才到早朝時間,所以胤礽是最快到達乾清宮偏殿的,其後的皇子們陸陸續續的到來,一眼就看到那扎眼的杏黃色,皆紛紛上前見禮。

  乾清宮的偏殿很快就站滿了不少人,但是沒有誰敢發出半點聲響,窗外又下起了鵝毛白雪,讓人只覺陰冷而壓抑。

  胤礽抱臂站著,身子筆直,精緻的五官平靜無波,讓人窺視不出半分心思。腦海裡卻閃過很多畫面,有康熙對他的寵溺疼愛,教書習字,也有後來的猜疑對付,最後只剩下那十年裡半真半假的父子相得、兄弟情深。

  【永遠不要期待帝皇能有尋常百姓的血緣親情。】腦海中不其然的冒出這樣一句話,他忍不住惆悵一歎。

  時間緩慢得像是種折磨,日已中天,在場的人越來越不安,太醫進去了這麼久,卻沒有見一個人出來說康熙的病情,眾人心裡隱隱有著預感,臉上憂色更濃,卻也摻雜了幾分別樣的心思,期間太后親臨,這位與康熙感情一向不錯的嫡母說什麼也要在這裡等,眾人連番安撫勸說,最後還是胤礽以坐鎮後宮的理由把人請了回慈寧宮。

  在眾人望眼欲穿的時候,顧正終於踏進了偏殿的門,在場的人立刻圍了上去。

  「皇上有旨,宣太子覲見。」

  胤礽眉間憂色兀然加重,抿了抿唇,抬腳出了偏殿。

  眾人看著那杏黃色的身影,心裡卻都明白,那人身上的服色該到了換上明黃的時候了。

  進了正殿,看著東暖閣門前擠著不少太醫,似乎是在討論康熙的病情,只是臉色並不太好。胤礽見到這個情形,心裡突然說不出的難受。

  「太子爺,請。」顧正引著他往內間走去,只見一個宮女捧著托盤,正要上前伺候康熙用藥,康熙靠坐著,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胤礽心中酸澀,竟然也不行禮,自顧自的走了上前,拿起托盤上的藥碗,坐到了床邊去。

  康熙的眼裡出現了一絲笑意,也沒有訓斥,安靜的讓他伺候著吃完了藥,抬手讓屋裡的其他人都下去。

  胤礽不發一言的幫他掖了掖被角,微微顫抖的手卻洩漏了心裡的不平靜,突然,康熙乾瘦的手覆在了他的手上面,溫度低得嚇人,他抬頭看著他有些渾濁的眼睛,終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傻……孩子……」康熙微微一笑,聲音有些顫抖,「生老病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您會沒事的!」胤礽緊緊握住他的手,哽咽道。

  那十年裡,他冷眼瞧著『自己』忌憚這個男人,防備這個男人,一再的認清天家無父子這個事實,然而到今天,他看著他虛弱若此,心裡難以抑制的難過悲傷。

  三十歲之前,這個男人對他的愛的確是真真實實,他給了他無上的尊榮,即使到後來他吝嗇的想收回,那曾經的給予卻是不能抹殺的。

  「胤礽,朕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事情……就是立你為太子……」康熙吃力的道,眼神溫柔。

  這似曾相識的話,終於讓一向驕傲的太子再也忍不住,撲到康熙的懷裡,嚎啕大哭,彷彿把所有的委屈全都哭了出來。

  十五歲的時候,這人也曾經這樣對他說過,他永遠都記得他眼中的殷殷期許,在他處死索額圖時,他以為他對他失望了,卻沒曾想還能再從他口中聽到這一句話。

  康熙聽著耳邊悲切難當的哭號,恍惚間回到了這個孩子剛出生時,一離了人的懷抱就會哇哇大哭,那般的沒有安全感,他憐惜他額娘早逝,把他養在身邊,看著他慢慢長大,越來越優秀,越來越……讓他忌憚,直到處死了索額圖,把太子一黨打壓到底,他欣慰他懂得收斂鋒芒,變得謙卑有禮,有時候卻又惆悵,因為他在他的眼中再也沒有看見純粹的信賴,是他先打破了父子間的信任,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後悔,但是他知道,再來一次的話他還會這樣做。

  江山終究是排在兒子前面的。

  只是現在,在生命的盡頭,這個他最寵愛的孩子能夠心下哀痛,他覺得已經足夠了。

  「保成……這個江山就交給你了……」康熙吃力的抬起手,撫慰般拍了拍埋在他懷裡的胤礽。

  「皇阿瑪……」聽出他沒有多少精神了,胤礽用力的揪著他的衣襟,嘶啞的叫喚道。

  多久了,有多久不曾聽見他喚他一聲保成了,為什麼要在這樣生離死別的時刻?他這個時候才真正明白過來,登上那個至尊之位,也意味著再也沒有人能這樣喚他了。

  「保成,不要辜負朕……」

  胤礽從他懷裡抬起頭來,眼睛通紅,臉上是明顯的淚痕,康熙顫顫巍巍的抬手幫他拭去,讓他差點又掉下淚來,深吸了口氣,他站了起來,退後,恭敬的在石青地板上跪好,重重的磕了三下頭。

  「兒臣定不負皇阿瑪所托。」

  康熙滿意的一笑,又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胤礽衝過來為他順氣,那般的關懷憂心,康熙讓他把自己扶著躺下來,凝視了他好一會,緩緩開口道:「那一年在行宮……卻不見你如此悲切……」

  胤礽一愣,怔怔的看著他,他知道康熙指的是康熙二十九年,康熙親征噶爾丹卻在途中得了熱症,急召他和胤祉到行宮,後來卻讓他先行回宮。

  原來是這個原因……

  他忍不住苦笑起來,帝皇多疑,可歎他一直都看不明白,「皇阿瑪,那一年您不過三十六,正值壯年,那時兒臣見著您時雖然臉色疲憊,眼神卻明亮,便知道您不會有事,況且那時兒臣也才十六,生老病死離兒臣太遙遠,您在兒臣的心裡一直都是不可能倒下的人物,胤祉那時哭得那般慘烈,兒臣還覺得他是在詛咒您呢。現在想來,您怕是覺得兒臣不孝了……」

  房間的氣氛一時變得壓抑起來,父子兩人兩相對視,最終是康熙率先移開了視線。

  「若有來世,願仍為汝父,只是不再生在帝皇家。」康熙幽幽的歎道。

  胤礽咬了咬唇,聲音有些不穩,「若有來世,願我為汝父,護你一世安康長樂。」

  康熙看著他,哈哈笑了出來,那般的精神有力,胤礽心裡卻一沉,他知道他快不行了。

  「顧正,去把偏殿的眾阿哥宣進來。」康熙突然喊道。

  胤礽張嘴要說話,康熙卻抬手阻止了他,「去跪著。」

  他抿了抿唇,終究什麼都沒有說,離床十步遠處恭恭敬敬的跪下。

  當眾人進來後,看見跪著的太子,心下都有些詫異,只是走在前頭的胤褆和胤祉眼尖的卻看見胤礽發紅的眼角,眼裡都閃過些什麼。

  按著排行爵位在胤礽身後跪下,向康熙行了禮,恭候聖訓。

  康熙看著十幾個兒子們,都有經天緯地之才定國安邦之智和不甘寂寞的野心,有這樣的繼承人身為父親自當驕傲,卻也憂心,因為這是皇朝衰敗的前兆!所以他才挑起奪嫡的戲碼,他的胤礽必須拿出他的手段,折服這些人、收服這些人,若不能,便讓其他人爭出個第一來。

  這便是皇家,不存在公平可言!

  「朕的身體每況愈下,實是無法朝政。」康熙的聲音緩緩響起,眾人心頭一沉,年長的都下意識的覷向太子,無奈只能看見那筆直的脊背,看不出半分心思。

  「你們兄弟都是好的,然太子週歲冊立,一晃四十年,文武兼備,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使江山永固,即日繼承皇位,望爾等兄弟同心,輔助新君,佑我大清國土。」

  這個口諭並不顯得多出人意料,只是真正聽聞的時候,對那個位置仍有奢望的皆在心中幽幽一歎,終於是徹徹底底的死了心。

  「兒臣謝主隆恩。」

  太子沙啞的聲音響起,眾人才如夢初醒,連忙叩首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康熙聞言,終於是放心的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睜開。

  「皇上賓天了——」顧正尖細的嗓音響徹天際。

  跪著的眾人立刻都哭號著衝到了龍床邊,唯獨胤礽靜靜站著,眼神空茫。

  「你不能倒下,還有很多事情要你去處理呢!」胤褆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的身邊,看著他蒼白如雪的臉色,伸手用力掐著他手臂低聲道。

  疼痛喚回了胤礽的心神,低頭看著胤褆的手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散發出一種淒艷的美麗,只見他緩緩抬手覆上去,冰涼卻柔嫩的指腹讓胤褆心中一跳,然而下一刻,就被他慢慢的拂了開去。

  胤褆感覺到一絲失落,臉上卻不顯,突然他的耳邊一熱,極輕的一聲『謝謝』讓他半天回不過神來。

  康熙五十二年十二月二十日,上薨逝於乾清宮。由皇太子繼位,來年改年號為承興。

  先帝駕崩新皇登基,雖然發生得突然,但是太子擔當儲君多年,尤其是那十年裡處事之老辣穩健,倒是很快就把事情處理得井井有條,只是每日與王公大臣議政完畢後,無論多晚,總要到康熙的梓宮前靜靜地呆上一兩個時辰,幾天下來,人倒是瘦了一圈。

  過幾日便是除夕,按例喪葬之事不可逾年,所以過了今晚的回煞之夜,便要封棺移至奉先殿。

  乾清宮的地龍燒得暖和,胤礽的臉色卻仍舊透著冷冷的雪白,他伸手撫上面前的梓宮,抬首看著微微飄揚的白幡帷幔,憶起當年太皇太后去世,那人的神態和現在的自己怕是無異吧?

  「小柱子,去取剪刀來。」

  「庶。」

  一會後,輕微的推門聲再次響起,他聽著有人來到了自己的身後,並不回頭,只淡淡道:「為朕割辮。」

  身後的人良久沒有動作,他正想呵斥,一聲唏噓的歎息後就聽見胤褆輕緩的聲音:「何必偏要如此呢?」

  胤礽皺著眉轉過身來,抿了抿唇,「不是讓你們都各自回府避煞了嗎?」

  胤褆不說話,其實他原本也是要出宮的了,只是剛好看見小柱子出來,上前詢問了幾句,想到當年先帝舊事,不知怎麼的就進來了,看著那人蕭瑟的背影,竟覺得有些心疼。

  「這些奴才幹的事情怎麼能勞駕直郡王來做。」胤礽看了看他手上的托盤,有些譏諷道。

  胤褆也不惱,平靜道:「皇上是想在先帝面前演一出兄弟反目?」

  胤礽冷哼一聲,被這人一鬧,心裡的哀傷倒是去了幾分,一手取過剪刀,一手提起辮子,正要下手,手腕卻突然被人捉住。

  「放肆!」胤礽眼裡浮現出一絲怒意。

  「先帝向來知道你純孝,你又何必這樣?壞了規矩沒來得還要應付禮部的官員。」胤褆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認真的道。

  或許是看出了他眼裡的關心,胤礽倒是熄了心頭的怒火,緩緩道:「朕要讓自己記得。」

  胤褆一震,看著他良久,最終還是歎了口氣,取走了他手中的剪刀,在他發作前道:「讓臣幫你吧。」

  胤礽有些驚奇的看著他,心下嘀咕這人不會是要弒君吧?但是想想又覺得自己荒唐,而且他都自稱臣了,拂了他的面子似乎不太好。

  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把身前的辮子拂到後面,做了個手勢示意胤褆過來。

  「要剪到哪裡?」胤褆執起他烏黑柔亮的大辮子問道,手無意識的摩挲著,有著不自知的留戀。

  「全剪了。」

  「你瘋了!你想明天出殯的時候下面的人懷疑你要出家嗎?」胤褆立刻反對。

  「直郡王,注意你的措辭。」胤礽不悅道,不過也覺得他說得有道理,「那剪到肩膀處。」

  胤褆被他訓斥得一頓,心裡有些酸澀,他們從來都差了一個距離,他永遠都要對他屈膝行禮,永遠都只能仰望他,四十年以來一直如此。

  君為臣綱,他永遠都在他的前面,無論他用盡什麼辦法都超越不了,甚至連並肩都做不到。

  「還是短了。不若剪到這吧……」胤褆的聲音有些低啞,含著莫名的感情,伸出手指,在胤礽的脊樑中央處輕輕的劃過。

  胤礽立刻一僵,沒有人知道他的脊背極為敏感,隨意一碰都會帶起酥麻之意,這樣觸不及防的讓他差點整個人彈起來驚呼出聲,幸虧堪堪忍住。

  「皇上?」胤褆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在他耳邊低聲道,看起來倒像是把他整個人籠罩在了懷裡。

  「就按你說的長度。」胤礽咬咬牙道。

  「卡嚓」一聲,約小兒手臂長的辮子落入胤褆的手中,在帝皇看不見的地方,他悄悄的將一縷黑髮收入了袖中,將剪子放好,又伸手幫胤礽把散開的辮子編好。

  「你輕點。」被扯痛頭皮的胤礽忍不住呵斥道。

  「爺可是第一次,你就知足吧。」胤褆撇撇嘴道,手上的動作卻越發仔細。

  「喲,直郡王,能伺候朕是你的福氣。」胤礽懶洋洋道,或許是因為大局已定,胤褆不再是他眼中的強勁對手,再加上那十年的時間,他對這人早就沒有了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感覺了。

  【適當的在兄弟間開些玩笑能緩和君臣矛盾。】

  『自己』的教導可是金科玉律,讓他獲益良多吶。

  「是是是,謝主隆恩。」胤褆不滿道,嘴角卻是微微翹了起來。

  地上的影子靠得極近,透出了幾分曖昧,偶爾響起的對話也讓陰冷的靈堂多了絲暖意。

  %%%

  承興元年七月,新帝登基才半年,卻發生了一件朝野震動的大事。

  策旺阿拉布坦遣將侵擾西藏,拉藏汗被陷身亡,二子被殺,達-賴、班-禪均被拘。

  皇上震怒,當即召集眾王公重臣於乾清宮議事。

  七月十日,封直郡王為撫遠大將軍,十四貝勒副之,裕親王世子保泰為參將,領兵十萬出北口,進軍青海。

  七月十一日晚,乾清宮的正殿內燈火通明,當今聖上站在御階上與立於下首的直郡王兩相對視,氣氛兀然的凝重。

  「你,再說一遍。」胤礽瞇起那雙狹長的鳳眼,語氣有些陰森。

  「臣斗膽問皇上,你當真放心我領兵而去?你不擔心我擁兵自重?你登基不過半年,朝堂並不算十分牢固,臣不希望在行軍途中你聽信讒言,影響臣的決策。」胤褆毫不退縮的與他對視道。

  胤礽突然笑了起來,那般的艷麗華貴,能迷了人的眼。他緩緩走到胤褆的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扯到了自己面前,眼眸裡的光芒奪目得讓胤褆有些失聲。

  「直郡王,你給朕聽著,朕敢用你就有絕對的把握,朕給你信任你就得接著,無論怎麼樣,這場仗你都必須給朕拿下,要不然……哼!」

  威脅之意不言而諭,胤褆卻像是沒有聽到似的,全副心神都被面前一開一合的紅潤薄唇給勾了去。

  「唔……」胤礽瞪大眼睛看著面前某人放大的瞳孔,口腔內是某人放肆攪動的軟舌,他下意識要推拒,腰身卻被鉗住,脊背被人一掃,頓時軟了手腳,連掙扎也帶上了些欲拒還迎的味道。

  吻上他的一剎那,胤褆知道自己的心裡發出了一絲滿足的喟歎,他和這人從小鬥到大,甚至越大越想致對方於死地,可是康熙四十二年,這人卻忽然轉變,不再把他放在眼內,不再因為他的挑釁而氣急敗壞,他竟在驚慌的同時覺得失落,不是因為敵人變得強大而難以捉摸,而是他覺得他走到了他無法企及的地方。

  他一直想鬥贏他,是因為他只能輸給自己,也只能被自己征服!

  「啪。」終於把人推開,胤礽想都沒想就揚手給了胤褆一個巴掌,捂著發麻的嘴唇怒不可遏地瞪著他,可惜眼裡有著些許水霧,說不出的勾魂嫵媚。

  這巴掌並不重,胤褆本可以避過卻受了下來,臉上的皮膚有些微的發紅,他緩緩轉過頭,聲音含著低啞和慾望:「臣逾越了。」

  胤礽恨不得取過鞭子抽死面前這個傢伙!但是他卻發作不得!昨天才把這人封了撫遠大將軍,無論用什麼理由都不可能治他的罪!

  該死的,誰說皇帝可以隨心所欲他跟誰急!!

  「滾出去!」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深吸了幾口氣,咬牙切齒道。

  「皇上,臣不知道何時對你起了心思。臣該死。」相對於他的憤怒,胤褆平靜得有些詭異。

  「你的確該死,但是現在有戰事,待你出征歸來再治你的罪!現在,出去!」胤礽轉過身去,不想再看那張令人可恨的臉。

  「臣的愛慕對皇上來說有那麼難以接受嗎?皇上還是太子時不也喜好男色?為什麼那些下賤的人可以臣卻不行?」

  「朕和你是兄弟!」胤礽怒吼著轉過身來,卻發現胤褆竟然就在身後,嚇得他快速後退,卻撞上了御案,胤褆眼疾手快的將他禁錮在雙臂之間。

  「你說過我不夠資格當你的哥哥,你的一聲大哥我受不起。」

  胤礽在心底低咒,這話不是他說的!!!雖然他還真沒把這人當過兄弟!

  但是昔日的死對頭跟你說喜歡你,這感覺實在是詭異萬分,找不到詞來形容!

  「你給朕立馬離開,朕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現在已經亂成一團糟了,所以還是趕緊把這人趕走才好!「你要再不走朕就叫人把你叉出去……你還來!」見他又要湊過來,胤礽一把摀住他的嘴,怒視道。

  誰知道胤褆也不知道是從那裡學的沒臉沒皮,居然伸出舌頭舔他的手心,胤礽一抖,氣不過就要拿腳踹他,卻讓胤褆的身子擠進他的兩腿間,手一掃就把御案上的奏折筆硯推到了一邊,把胤礽壓在了上面。

  不得不承認,胤褆在武力值上的確優秀於胤礽,這也是處處被太子壓了一頭的直郡王唯一覺得驕傲的事情。

  「你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胤礽板著臉,眼裡寒光閃爍,「愛新覺羅胤褆,你敢在今天晚上怎麼對朕,朕一定會千百倍的報復回來!」

  「臣好怕。」胤褆低笑,俯身輕咬他的耳垂,沿著頸側一寸寸的下滑,這人養尊處優了這麼些年,即使年逾四十,肌膚倒是仍舊細滑白皙,又沒有女子的脂粉味,清爽得讓人流連忘返,「皇上,先帝屍骨都沒有寒呢你就對兄弟下手,倒不怕他報夢呵斥於你?」

  胤礽的眼神越發冷冽,胤褆卻是用空著的手細細描繪他的五官,眼裡的迷戀昭然若揭。

  有時候將一個男人壓倒在身、下並不是為了那銷魂的滋味,而是因為那強烈的征服欲。

  而當這個男人還是你的死對頭,一國之君時,這種感覺簡直美好得讓人只想沉淪,什麼道德規矩通通都能拋諸腦後。

  「直郡王在乾清宮做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先帝都能從梓宮裡跳出來打死你這個不肖子!」胤礽勾起嘴角嘲諷道。

  胤褆也不生氣,佔了上風的男人脾氣總是比較好的,伸手解開他的龍袍,慢慢的探索著這個天下最尊貴的男人的身體,胤褆的呼吸重了兩分,低啞道:「皇上,臣喜歡你,不帶任何功利和異心的喜歡。」

  「要真喜歡你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對朕!要真喜歡你就該脫光了爬上朕的龍床!畢竟兄弟一場,直郡王要求朕還能不操.你!」胤礽明顯已經氣得不行,說出的話也有些口不擇言。

  「這樣的話皇上就會當成是露水姻緣,況且上與被上,總歸是後者來得記憶深刻些。這次仗也不知道要打到什麼時候,臣只是希望皇上能時不時記起臣而已。」

  「你混……唔……」

  「皇上,怕是你的后妃還有從前養的那些個孌童也沒有這樣對待過你吧?」

  「…………」

  「皇上,可別把唇咬破了,讓奴才們得了嚼舌根的話頭。」

  「…………」

  「皇上,臣不希望你把這當成是折辱。」

  「換你被朕上……啊……出去!」

  「……這裡……可有些快活了?」

  「混……混賬……嗯唔……」

  「能叫出來,皇上,這場強.奸也就變成通.奸了吧?」

  「……嗚啊……閉……唔……閉嘴……」

  「是,臣遵旨。」

  %%%

  九月十日,大軍出師。

  此次出師非常隆重,畢竟是新帝主持的第一場戰役,所以在太和殿舉行了重大的出師儀式,凡是出征的王、貝勒、貝子、公等全部戎裝齊集於太和殿前,其他不出征的王、貝勒、貝子、公和二品以上官員,也全都集合於午門之外,為胤褆送行。

  胤礽一身明黃正裝,氣勢逼人得令人只想膜拜,他取過一旁的帥印,凝視著跪在面前穿著甲冑英武不凡的男子,抿了抿唇,按照禮儀鄭重的遞了過去。

  胤褆雙手高舉過頭接過帥印,叩首道:「定不辱命,不勝,與君不復相見於朝堂之上!」

  眾人心頭嘩然,這個許諾算是極重了!

  你最好死在外面別回來了!!胤礽的眼睛裡冒出一絲火花,卻還是要強忍著道:「朕等著直郡王旗開得勝回來!」

  胤礽與眾人就目送著胤褆上馬出了太和門,直奔午門,踏上了西征的道路。

  有人不經意覷見帝皇的神色有些陰霾,心裡一番猜測,怕是帝皇起了疑心,畢竟皇上還是太子時就與直郡王不合,但是既然如此,又何必委以重任?當真是君心難測啊!

  「回乾清宮。」

  「恭送皇上。」

  回了乾清宮,胤礽揮退了眾人,看著正大光明匾下的那張御案,臉色越來越青,似乎那晚的喘息呻吟都仍在耳邊迴響。

  操,就當做被狗咬了,既然已經發生了就那麼生氣就沒有一點用處也沒有,可是……

  「愛新覺羅胤褆,你最好打勝仗回來,要不然朕要你活著下地獄,永世不能超生!」

  想明白和真做到果然是有著好大的差距的!

  幾天後,新帝以先帝報夢,常憶幼時蒙先帝親自照料之景,心下思念益盛,難以成寐,遂決定移居養心殿。

  %%%

  胤褆這一西征,一晃就花去了兩年的時間。

  胤褆出征後,雷厲風行,手段強硬,很快便將數名辦事不力的官員參奏罷職,軍心為之一振。大軍兵分三路,圍逼侵入西藏的策妄阿喇布坦。更是很有預見性的堵在了策妄阿喇布坦聞訊逃走的路上將其斬獲,首戰大捷。

  承興二年四月,胤褆尋訪到青海塔爾寺青年喇嘛格桑嘉措作為七世達-賴,皇帝便冊封了金印和金冊。隨後,胤褆坐鎮西寧,派兵護送格桑嘉措前往拉薩,並於九月在布達拉宮行坐床禮,西藏的局勢這才穩定下來,胤褆也圓滿完成了平定西藏的任務。十二月,大軍回朝。

  皇帝論功行賞,封直郡王為直親王,十四貝勒為勇郡王,其餘將領各有獎罰。

  「臣幸不辱命。」

  養心殿的東暖閣,胤礽看著跪在下首的人,眼神有些複雜,這兩年內,他由一開始天天詛咒這傢伙到後來會出神想起他,還有那算是荒唐屈辱的一晚,生氣的時候越來越少,他甚至會去想這個傢伙說真心喜歡他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這傢伙就是個欠調.教的犯賤個性。】

  腦海裡冒出『自己』曾經的評語,胤礽覺得太陽穴有些突突的跳起來。

  「起來吧,直親王。」

  胤褆站了起來,抬眼與他對視,眼神有著呼之欲出的思念。

  胤礽有些不知所措的別開眼,隨後又覺得這樣太掉面子了,朕是皇帝!有什麼可怕的!然後不甘示弱的回視回去。

  胤褆忍不住笑了起來,「皇上,臣可否向你求個賞賜?」

  「不是已經論功行賞了嗎?直親王,做人可不能太貪心!」胤礽警惕道。

  「皇上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小氣了?」

  「朕的大方也是要看人的!」

  「皇上的意思是臣這次掙的軍功都換不來皇上的大方?真是讓人心寒吶。」

  「放肆!」胤礽拍著桌子瞪圓了眼睛怒道。

  胤褆勾起嘴角,眼神有些像草原上飢渴的狼,貪婪而帶著掠奪,「既然皇上都這樣說了,臣合該放肆一次。」

  胤礽卻是早有防備,躲過了他伸過來的手,腳一提就直擊胤褆的門面。

  話說這兩年來,皇帝陛下對於那一晚武力值比不上某人而被上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所以是無比勤奮的鍛煉自己,務求能報一箭之仇,一雪前恥!

  然而,上過戰場的男人,經歷的是鐵與血的洗禮,那種遊走在生死間所鍛煉出來的身手,至尊的皇帝無論如何苛刻訓練自己,終究是遜色一籌。

  「皇上,臣這樣算是爬上你的龍床了吧?」把人完全壓制在明黃的被褥裡,胤褆好整以暇的托起他的下巴,愉悅的道。

  「真想爬上朕的床就該把自己洗乾淨扒光了等著朕寵幸!」胤礽奮力的扭了扭身體,無奈完全找不到掙脫的缺口,只好咬牙切齒的道。

  「但是臣比較喜歡主動伺候皇上。」

  「有你這樣伺候的……啊……住手……」

  「皇上,你的腰似乎變得更加柔韌了,是經常鍛煉的結果嗎?」

  「……你……你給朕等著……朕一定要……嗯啊……」

  「皇上,要怎樣?唔……這樣?」

  「……唔……可惡……壓回來……朕一定要壓回來……」

  「呵呵,臣等著。」

  有人說,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愛情,其實就是一場征服與被征服的較量,沒那麼多的纏綿悱惻萬般柔腸,有的只是從肉.欲中淬煉出來的無法割捨、不離不棄。

  承興十年,青海和碩特蒙古貴族首領羅卜藏丹津發動的叛亂。

  上立刻命直親王,勇親王率軍鎮壓。羅卜藏丹津後逃至準噶爾部。

  此番平叛後,清朝對青海地區的行政建製作了重大改革,改西寧衛為西寧府,下設兩縣一衛,對蒙古族各部採取編旗設佐領措施,共編為二十九旗,同時派駐"辦理青海蒙古番子事務大臣",管理青海一切政務,使青海完全置於中央政府直接管轄之下。

  後加封直親王為和碩直親王,世襲罔替,配享太廟。

  「……唔……朕有生之年一定要壓你一次……」

  「皇上,都這麼多年了,您說得不累,臣聽著都累了。」

  「放……嗯啊……」

  「臣都放肆這麼多次了,也沒見您治罪啊。」

  「……唔嗚……」

  「皇上,我愛你。」

  「……朕知道……」

  「皇上,你是不是該說點什麼?」

  「輕……輕點……朕都這樣了……你還想怎樣!」

  「皇上,臣不就是想聽您的金口玉言。」

  「……嗯……愛、愛啦……你快點!啊……」

  「是,臣遵旨。」

  承興二十年四月,直親王病逝,上親臨哭奠,謚號忠,入盛京賢王祠,九月,上崩,留遺詔傳位皇長子弘皙。

  君臣二人一生關係奇特,皇帝常因小事訓斥直親王,卻總又委以重任,有上奏彈劾親王者,皆革職不用,親王對皇帝也忠心不二,從無不悅之表情,並常言此乃上信任之表現。

  後世探秘承興帝陵,其棺內只有左手腕骨上一條紅黑相間的手繩為陪葬,經研究表明,與直親王墓棺木裡出土的手繩為一對,更令人驚訝的是,那黑色繡線非絲非綢,而是兩人的頭髮!

  這就為兩人平添了一份曖昧,引發了無數人書寫兩人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

  「這紅繩綁著的是什麼?頭髮?誰的?」

  「皇上和臣的。」

  「什麼時候……你這個當時就心懷不軌的傢伙!」

  「結髮為夫妻,以紅繩為結,臣可是希望能和皇上有下輩子呢。」

  「下輩子……下輩子一定是朕壓你。」

  「呵呵,希望能如您所願。」

  「不行,把頭髮給朕,朕讓張景初編個手繩,你這個太難看了!」

  「那皇上,一人一條,可好?」

  「賞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十年之後就這樣了……

我我我我我真的其實想ALL太的,但是我ALL不起來,果然我是一個還有下限有節操NP不起來的好作者麼……囧o(╯□╰)o

承興帝胤礽,在索額圖死前就是那個被康熙寵愛得無法無天的原太子,後來興平帝調.教了一番,他其實真心沒有受過多少挫折,畢竟最難熬的十年是興平帝幫他鋪路教他籌謀,所以他本質還是個被寵壞的傲嬌受啊!!所以最好的征服就是用強的,什麼寵著讓他愛上是扯談啊扯談~~

下克上什麼,我覺得胤褆一邊OOXX胤礽,一邊說著臣惶恐臣遵旨那樣的恭敬話實在是萌shi人啊!!!

話說剪髮那段一般都是康太父子文裡面,孝莊死後父子兩人感情升溫的萬年通用橋段,這裡老康死了,也能用吶~~~

然後你們還有什麼想看的?沒有的話倫家下面就寫正史的康熙、胤褆、胤禛、胤祀、胤□、胤哦、胤祥、胤禎一行九人群穿到興平朝~\(≧▽≦)/~啦啦啦

劇透一下,可不是本體穿越哦,至於穿成誰,大家猜猜猜猜猜吧~~

發散性思維吧~~~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