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夢迴
雍正睜開眼睛時,一片蔚藍的天空毫無預警的出現在他的視線裡,那般明淨如水的透亮顏色,讓人忍不住的就會看呆了。
多久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天空了?他不善騎馬弓箭所以登基以來從不去木蘭狩獵,這種專屬於草原的天色他有多少年沒有見過了?紫禁城的天空永遠都籠罩著一層薄霧,顯得陰霾,或許該說陰霾的不是天色,而是人心吧!
不對……他明明是在養心殿批閱奏折到深夜,剛睡下沒多久啊?這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四哥你睡醒啦?」溫和清亮的嗓音,含著親暱在他耳邊響起。
雍正渾身僵直,這把聲音他絕對不會認錯,那是屬於那個和他鬥了幾十年的人,他最看不慣那人的裝模作樣,聲音表情在他的眼裡就是明晃晃的虛偽,感覺不到一絲真實感情。
只是怎麼嗓音那麼嫩呢……
「四哥,你沒事吧?」一隻修長的手撫上他的額頭,溫暖的掌心讓他失神了片刻,一張少年青澀帶著儒雅之氣的臉出現在他眼前,他的瞳孔不禁微微收縮了一下。
胤祀……
年輕的臉龐和雍正記憶中看到過的枯槁容顏重疊在了一起,明顯的落差對比讓他一時間百感交集。
「你很不對勁啊,怎麼了?別嚇我啊。」少年的臉上浮現著急,眼底是不容忽視的擔憂,毫無虛假。
雍正覺得很不習慣,也更加的疑惑,胤祀可從來沒有這樣真心實意的對待過他,他是在做夢嗎?但是怎麼感覺這麼真實?而且看胤祀的樣子也不過十五六歲,現在到底是什麼一個情況?
「我沒事。就是睡……迷糊了。」雍正從來是個冷靜鎮定的主,搞不清狀況之前還是靜觀其變的為好,只是對著很是慇勤的胤祀,他還真不是一般的不自在。
少年胤祀仔細的端詳了他好一會,確定他沒事,才鬆了口氣,「天色不早了,回去吧,晚上的草原可不安全。」
他一動,雍正才發現自己原來是枕在他腿上,臉色頓時有點難看。
他什麼時候和胤祀有這麼親近的時候了?太可怕了。
「四哥,你真的怪怪的。」兩人站起來後,胤祀看著雍正有些無奈的道。本還想說什麼,卻看見天邊有烏雲聚攏,知道快下雨了,立刻吹了聲響亮的哨子,一匹棕色駿馬很快就跑到兩人面前。
雍正還在納悶怎麼只有一匹馬,隨即就看到胤祀很是利落的上馬,對他伸出了手,他當場就有種被雷劈了的感覺。
他居然和死對頭共乘一騎?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他在做夢他在做夢他在做夢,快點醒來快點醒來快點醒來啊!!!
「四哥,怎麼了?快上來,雨就要下了。快!」胤祀看著臉色怪異的雍正叫道,心裡是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四哥不會……魔怔了吧?
天空響起陣陣雷鳴,雍正抿唇看了馬上的胤祀好一會,直到臉上有冰涼的小雨滴沾上,才默默的上前幾步,把手遞給了胤祀。
他又默默的低頭看著環住他腰的手,默默的抬頭,在胤祀看不到的地方,表情無比凌亂。
不長的一段路卻是讓雍正如坐針氈,他防備胤祀數十年,雖然是在夢裡,而且還是兩人關係不錯的夢裡,他依舊是怎麼都無法放心,在馬上有限的空間裡,他只能盡量向前傾,實在是對兩人前胸貼後背的姿勢接受不能。
直到回到大營駐紮地,下了馬的雍正覺得自己渾身都僵硬了,沒辦法,用盡所有的力氣維持一個姿勢,實在是相當的辛苦。
雍正不動聲色打量周圍,看起來應該是跟隨皇阿瑪到木蘭圍獵,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年……隨後他又覺得有點好笑,本就是一個詭異的夢,何須那麼較真呢?雖然感覺無比的真實……
突然,他腳步一頓,兩眼發直的看著前方,眼裡浮現出激動。
十三……
胤祥正和胤禎並肩走著,突然一個人猛然出現在他的面前,把他嚇了一大跳,還沒有看清就被人狠狠的抱住,非常的大力,而且他真切的感受到摟著他的人身上散發的悲傷。
「十三……」雍正摟著小小的十三聲音哽咽,他突然覺得這個夢也沒有想像中的糟糕,起碼他能見到已經去世了兩年多的十三,還是小時候可愛無比的十三。
「四……四哥……你怎麼了?」胤祥簡直是手足無措,只好求助的看向兩位旁觀者。
胤祀和胤禎也是被嚇得一愣一愣的,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底看到了愕然和莫名其妙。
「四哥,你沒事吧?」胤祀走上去試探般扯了扯雍正的衣服,小心翼翼道,「那個……你先放開十三吧,他快喘不過氣了。」
雍正這才如夢初醒,連忙放開,還不住的上看下看,那樣子就像對待最珍貴的瓷器一般,唯恐有一絲被毀壞。
「對不起對不起,四哥不是故意的,你有沒有很難受?」雍正急忙問道,眼眶還有點發紅,明顯情緒激動。
「八哥,你沒對四哥做什麼吧?」胤禎悄悄的拽了拽胤祀,小小聲問道。
胤祀回他一個無辜的表情,看著雍正的眼神不自覺的閃過了一絲難過。
「四哥,我沒事沒事,真的沒事。」胤祥看著自責的雍正,連忙說道,好不容易掙脫了他過於熱情的伺候,慢慢挪到胤祀的身邊,悄悄的問了和胤禎一樣的問題。
雍正當然看見十三的動作,臉不自覺板了起來,瞪向了十三。
和那個虛偽的傢伙走那麼近做什麼?要不是八爺黨那群人下的絆子,他就不用被圈禁十年,還落下病根最後導致英年早逝的。
回憶起十三的喪禮,雍正就是一陣陣錐心的痛,眼神下意識的帶上陰冷射向了胤祀,後者一怔,旋即默默的低下了頭,看不清表情。
四哥好可怕啊,冷氣好強!!胤祥和胤禎同時想道。
視線再轉回到胤祥的臉上,雍正的眼神立刻放柔,上前把胤祥的手握住,笑得是光芒萬丈無比愉悅,連聲音都是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溫柔,「十三來,和四哥走走,我們好好說說話。」
四哥,你怎麼說得我們像是好久不見似的,而且你居然把八哥完全給忽略了,這是假的吧?
胤祥就是在腦袋極為混亂的情況下被雍正給拉走了。
「八哥,你確定你真的沒對四哥做什麼?他對你明顯很不滿哦。」胤禎看著消失的兩人,對著依舊微低著頭的少年說道。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我到底是做了什麼。」胤祀扯了扯嘴角道,臉上的笑容勉強得彷彿一碰就會碎掉。
那樣帶著厭惡的冰冷眼神……到底他是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呢?
四哥,能不能求求你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我?
我好難受……
雍正很開心,能和十三閒話家常,一起用膳,是他在十三死後覺得最為奢侈且不再可能的事情,而且還是這個小模樣的十三,實在是太令人感動了,他衷心希望這個夢不要那麼快醒來了!!
胤祥覺得壓力好大,雖然他和四哥相差了八歲,雖然他知道四哥稍微比較老成,但是四哥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和他說過話啊,語氣表情眼神動作能不能不要這麼有長輩樣啊?而且偶爾還一閃而過的感動激動到底是什麼啊?是他眼花了嗎?
胤祥的腦袋明顯不堪重負,匆匆和雍正吃過飯,幾乎是逃命似的離開了他的營帳。
雍正原本還想留下他共眠的,但是十三拒絕得很快,雖然有些失落,可是既然是十三的決定,他怎麼也不會拂逆。
雍正看看外面的天色,天已經黑下來了,他不禁好笑的想到,這個夢做得還挺長。他剛準備轉身,一把他不怎麼期待的聲音就響起。
「四哥。」
雍正頓了頓,要說這夢讓他不滿的,就是這個人的存在了吧……
他表情淡漠的看向面前的少年,並不言語,卻能讓人感覺得到他的不耐煩。
胤祀無措的站著,從來沒有被如此對待,而且還是無緣無故的,他覺得很傷心難過又委屈不已,臉上的表情毫不掩飾的顯露出他現在的心情。
雍正臉色有些僵硬,話說他可從來沒有見過這人這樣的表情,重點是他感覺得出來不是裝的,他很想仰天長嘯,他寧願胤祀是那副表面溫和儒雅內裡卻心思詭譎的模樣,都不要像現在,讓他覺得很大壓力。
「四哥,我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情惹你不高興?我和你道歉好不好?你不要不理我。」胤祀可憐兮兮的說道,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雍正有些複雜的看著他,他剛剛從十三的嘴裡旁敲側擊出一些東西,這個夢現在是康熙三十五年,正是木蘭秋闈(他就說是夢嘛,康熙三十五年可是要打噶爾丹的,他還領了一旗跟隨聖駕親征呢!哪有什麼木蘭秋闈!),而最為詭異的是他居然和胤祀從小交好,兩人還是形影不離的!
現在看胤祀的樣子,他是不得不信了。
雍正是無情冷酷的,但是那是對敵人,對那些真心對自己的好的人,他卻是會掏心掏肺的加倍對那人好——如十三,而這個夢裡的胤祀也是那真心對自己好的人裡的一員,這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得他是實實在在的感覺得到。
所以對著面前委屈的胤祀,雍正有罪惡感了。
遲疑了一會,他才伸手,試探般慢慢的拍了拍胤祀的頭,好吧,居然不抵抗,果然是夢啊!
「不是的……你沒做錯什麼,我只是只是……」他只是無法對這互相使絆子了大半輩子的人有好臉色。
「四哥,你不要討厭我。」胤祀咬了咬唇,低聲道,語氣中的懇求十分濃烈。
雍正一怔,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個夢裡面的少年胤祀是不一樣的,他並沒有像他記憶中的胤祀一樣對自己笑得越溫和下手也越狠,也沒有聯合朝臣讓他的朝堂動盪……這裡的胤祀是無辜的,而且對自己很依賴很信任。
信任……原來他們兩個人之間也會有這樣的東西存在。
記憶之中,即使是在懵懂的童年,他們也從來沒有過吧?
這個夢境預兆著什麼?或者在折射著什麼?他是否曾經也期待過這人能夠如現在這般和自己相處?
雍正看著少年清秀的眉眼,黑亮的眼睛裡有著那樣真摯的感情,沉默了起來。
然後微微上前,伸手緩緩的抱住了他。
「胤祀,我不討厭這樣的你。」是的,對於已經向自己付出真心感情的胤祀,他無法討厭,如果當初這人也能如這夢裡一樣,他們最後也不會變成那樣慘烈的情況了吧?
胤祀,其實我們都是相似的人,我多疑敏感你心思過細,我們對感情的付出吝嗇,卻又渴望別人的真心,我們都能在對方的身上看清自己,所以才會互相厭惡。
如果當初能各退一步,又或者在最初的最初能夠有人先伸出手,或許你叫我四哥的時候,能如這個夢裡的一樣,真心。
胤祀雖然奇怪雍正語氣裡的唏噓,但是這一個擁抱卻稍微撫平了他的不安,從他的懷裡抬起頭剛想說什麼,雍正卻已經放開了他。
「回去休息吧,時候不早了。」雍正放柔了聲音道。
胤祀看了看他,欲言又止,但終究是沒有說什麼,幾乎是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雍正的視線範圍之內。
目送他的離開,雍正覺得腦袋有點昏昏沉沉的,便轉身躺到床上去。
睡過去之前他的腦海裡卻是迴旋著兩張臉,一張俊秀儒雅的年少臉龐,一張憔悴乾瘦的枯槁老臉,但那都是屬於同一個人的。
昔日風雅無雙的八賢王,最後卻是被他弄成那般殘破蒼老的模樣。當年在他臨死前去看過,只覺得無比快意,他性格便是如此,厭惡一個人了就是到死都不會改變。他從不曾後悔那樣折辱胤祀,但是現在……
可能是因為夢裡的胤祀看著他的時候太過信賴,明知道不能把夢境和現實混為一談,但是他就是有種愧疚縈繞心頭。
也不知道這個夢要是一直做下去,他和胤祀會變成什麼樣呢?最壞也不過形同陌路,若他對他有過真心付出,到他登基之時,他也會念著這一點真心而不那樣狠絕了吧……
%%%
胤祀躺在床上,已經是深夜了卻怎麼都睡不著,外面的滂沱大雨加雷聲讓他無比的煩躁,翻來覆去的腦海裡就是四哥那冰涼厭惡的眼神。
他是把今天發生的事情想過來想回去,明明是和平常無異的相處,怎麼四哥午睡醒來後居然就變化如此之大?故意開他的玩笑嗎?但是不對啊,四哥可不是那種隨意用感情來開玩笑的人。
他忍不住歎了口氣,再一次翻身時,冷風帶著雨的味道撲面而來,隨即天邊一聲響雷,耀眼的閃電劃破天際,也讓胤祀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營帳口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撩開,站著一個渾身濕透的人。
「四哥?」剛剛一閃而過的雷電照亮了天際也讓他看清了那人的臉,胤祀連忙從床上起來驚叫道。
他剛穿好鞋子站到地上,下一刻就被來人緊緊的摟到了懷裡。
冰涼是他唯一的感覺,來人渾身的雨水沾到他的身上,皮膚濕粘的感覺非常不好,雞皮疙瘩控制不住的往外冒,令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然而明顯因為急匆匆跑來而不穩的氣息拂在他的脖子上,卻炙熱得形成鮮明的對比。
「四哥?」如此緊貼的姿勢讓胤祀可以毫不費力的感覺到這人身上細微的顫抖和強烈的——恐懼。
「不要動,不要說話,讓我……抱你一會……一會就好……」胤禛不穩的聲音顯示出他內心的極不平靜,而說著這話的同時他也更加用力摟住胤祀。
胤祀聽出他的不對勁,慢慢抬手在他的背上輕輕拍著,用極為輕柔的聲音說著安撫的話:「沒事,我在呢。四哥,我在呢。」
胤禛更加大力的抱緊他,彷彿要確認他真實存在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胤祀覺得自己的肩膀都快被胤禛捏得沒有知覺了,胤禛才慢慢鬆了手,情緒也恢復了過來。
胤祀待他完全放開自己,連忙點起桌上的燈,讓胤禛坐在凳子上,又急忙把床上的被子拉起來披到他的身上,然後又看到他衣服還滴著水,就想去叫人準備熱水和乾淨的衣服,卻被胤禛一把拉住。
「別忙活了,這麼大的雨也別折騰奴才了,找一套你的衣服讓我換下就行。今晚……四哥就和你擠一下將就一晚上吧。」胤禛低聲道,臉頰上一滴水珠滑下,落在凍得有些青紫的薄唇上,有種別樣的媚艷,濕濡的睫毛顯得異常森黑纖長,與因為寒冷而變得太過白皙的皮膚顏色形成強烈的幾乎有驚心動魄的味道。
胤祀覺得有點口乾舌燥的,連忙垂下眼簾,有些慌亂的道:「嗯,啊,哦,好的好的。」轉身就去翻找自己的衣服。
因為今天晚上的大雨,所以他把守夜的小太監給打發下去了,現在只能親自動手找,還花了好些時間。
把翻找到的衣服放到床上,轉身就看見胤禛站了起來開始寬衣解帶,一瞬間心跳得失衡,立刻又一個大轉身,找新被子去!
好不容易兩人打理好一切躺在了床上,胤禛和胤祀面對面躺著,如此近的距離,胤祀可以看到那雙大眼睛明亮得驚人,專注的凝視著人的時候,甚至有種深情的錯覺。
他臉上不禁熱了起來,有點慶幸油燈已經滅了,看不清臉色。
「四哥,你今天是怎麼了?」胤祀為了轉移注意力連忙問出這個壓在心底很久的問題。
胤禛閉了閉眼睛,聲音有些顫抖:「我剛剛……做了一個夢……」
「什麼夢?」
一個太真實,真實得讓我無比恐懼和害怕的夢。
「睡吧,夢而已。」胤禛將兩人身上蓋著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拍了拍胤祀的肩,輕聲道。
胤祀覺得奇怪,但是卻沒再問下去,剛閉上眼睛,身子卻被人摟住,鼻息之間全是那人熟悉的味道,他覺得臉上好不容易褪下的熱度又上來了。
「四哥?」
「睡吧。」胤禛的聲音十分的低沉,讓人非常的安心。
胤祀白天湧出的不安在這一刻才被完全抹去,唇邊勾起一抹笑,慢慢的睡了過去。
直到懷裡的人呼吸平穩,胤禛才低頭,伸手輕輕撫上胤祀的臉,指尖滑膩細緻的肌膚是年輕特有的,還有這具矯健的修長的身體,和夢裡那張蒼白如鬼魅的臉,瘦得彷彿快要包不住骨頭的身軀是完全不同的。
削王爵,圈禁,削宗籍,改名為「阿其那」……
他怎麼會這樣對這個人?他怎麼會刻薄寡恩如斯?是因為追求那個至尊之位就將那些年少的美好都毫不留情的抹殺掉?
他睜開眼發現自己成了那天下之主,卻是不惑之年,他還有些好奇兄弟們未來的樣子,第一個想看的就是小八,卻想不到……
那個破敗不堪的院落,那間如同死牢一般的房間,還有那個病入膏肓,形銷骨毀的人。
他永遠都忘不了那雙原本靈動的眼睛是如何的死寂和空茫,還有看著他時那濃烈的恨意。
那一瞬間的心疼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如果我贏得那個皇座的代價是要你變成這個樣子,我寧願不爭不搶一生無為。
他跑得很快,腳下沒有留神的就被絆了一下,下一刻,他的夢就醒了。
想都沒想就衝出了營帳,不顧滂沱的大雨跑到胤祀的帳中。
他必須要確認那個是夢,他要看到他好好的。
「幸好是夢啊……」胤禛摟緊了胤祀的肩膀,安心的喟歎一聲。
小八,你要好好的,四哥一定會讓你好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在我的大綱裡,老四的不爭除了德妃胤禎的親情不再缺失,承祜的重點
拿捏,還有的就是這裡的這一段。我覺得胤禛是一個很重感情的敏感之人,他應該是能
夠因為很重要的人而放棄野心。
這裡的康熙三十五年,胤禛十八歲,還沒有興起爭位的心,在這個時候讓他親眼看見八
爺最後的結局,無疑是對他內心極大的衝擊,一個疼寵了多年的弟弟竟然悲慘若此,恐
懼應該是他唯一的感覺。
當然,這裡的胤禛是按照我文裡的人生經歷而塑造出來的性格,和歷史上的雍正關係實
在不大,大家不要太較真,要是覺得崩壞了就和自己說,這是YY。
話說感覺四爺這裡好攻君……
今天3.8婦女節,雙更好了,不過要等到下午或者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