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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胤礽重生)、變調歷史(嫡子續)》第43章
☆、崩

  康熙那天接到承祜派人送來的消息後,立刻馬不停蹄的回宮,待去了慈寧宮卻見著太皇太后氣色良好,心底放鬆了下來,而且聽聞他離宮期間大阿哥每天都到慈寧宮陪伴,不禁大讚其孝心可嘉。

  只是康熙的好心情沒有維持幾天,太皇太后的身體狀態卻突然急速衰敗,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虛弱下去,一天裡竟有大半的時間都是在昏迷裡面度過。

  康熙整個人就像一頭負傷的野獸一般焦躁不安,基本每天都要對著太醫們咆哮一番,其實他心裡清楚這根本沒有一點用處,所以臉色越發的陰霾,皇帝的情緒影響了整個紫禁城,這一年的冬天也開始變得越發的難熬。

  太皇太后的病倒也引起了無數連鎖反應,每天請安的人絡繹不斷,不論真心假意,誰都害怕被情緒不穩的皇帝扣上一頂不孝的大帽子,後來康熙看著心煩便下旨將人都隔在外面,只除了兩個嫡子能自由出入。

  承祜想想覺得不妥,便向康熙進言讓阿哥們都來探望,說太皇太后醒來能見著重孫子想來心情也會好些,於病情或許有利,康熙覺得有理便允了。他便將幾個小的聚在一起交代,去看望太皇太后時也許不吵鬧,只要求每人都帶上佛經去那誠心念上一小會,算是為太皇太后祈福。幾人都欣然應允。

  之後的日子,康熙每天去看望太皇太后的時候都會看見小阿哥們在那低聲誦經,即使是才四歲還沒有上學堂的九十十一,雖然佛經上有些字艱澀難懂,都還是請教年長的哥哥,堅持了下來。看著兒子們這般有孝心,康熙焦躁的心情倒是緩和了不少。

  承祜此舉既是為了安撫康熙,也算是賣了個天大的人情給各位阿哥的額娘,阿哥們在他交代的那一天後肯定會回稟給各自額娘,後宮裡的女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這般好的機會在康熙面前表孝心賺印象,不好好把握的就是豬,當然她們的心裡也明白大阿哥的意思,他是長兄自然會關照弟弟們,只是前提條件是大家安分安分,好處自然是少不了的。

  現在的康熙還是對兩個嫡子寵得沒邊的時候,可以說後宮中除了佟佳氏還真沒幾個后妃覺得自個的兒子能把那太子之位爭回來,所以對於大阿哥的暗示也都樂於遵從,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互為互利的事情做做又何妨?

  只佟佳氏在永福宮裡幾乎擰爛了手絹,這的確是一個兒子在康熙面前表現的大好機會,但是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大阿哥,康熙會欣慰於兒子們的孝心,同時他也知道是大阿哥出的主意,所以在他的心裡覺得最為純孝之人只會是大阿哥!!即使她的十一阿哥在這些天的誦經裡面大出風頭,被康熙讚賞還沒上書房就已經能懂得佛經上那麼多艱澀難懂的字!

  佟佳氏的心思如何承祜並不理會,只看著太皇太后身體一日比一日差,心頭的哀傷便越發濃郁起來。

  隨著太皇太后的消沉,康熙乾脆將一應政事都推給了太子,說是磨礪他,讓大阿哥從旁協助,自己則搬到慈寧宮去,衣不解帶地服侍太皇太后,沒有絲毫的懈怠。

  承祜剛得到旨意的時候嚇了一跳,前世的時候可沒有這一出啊!不過隨後又覺得是一件好事,處理好了能讓康熙看到他從小所立的太子的能力,給他心理下一個暗示,那便是即使他倒下了,大清國還是有人能抗起來的,他的教育是成功的,不過這其中也要把握好度,政事處理不能完美的讓康熙心生警惕。

  所以兩人接手處理政事後,卻仍然規規矩矩的讓康熙過目,無論他說多少遍相信兩人都仍舊明確的表明這大清國的一把手還是您老,兒子們怎麼都不能越過您去。

  十二月乙巳朔,康熙看著太皇太后身體越加的差,便親制祝文,步行禱於天壇。可是生老病死從來都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承祜看著康熙也日漸憔悴,哀切傷骨,心底倒是生出了為人子的心疼之意。每天變著法的勸康熙進食,看著最寵愛的長子那雙遺傳自赫捨裡皇后的眼睛裡全是擔憂,他突然覺得被悲傷充斥的那顆冷硬的心得到了一絲溫暖的撫慰。

  無論多麼不捨,太皇太后終究是油盡燈枯,彌留之際交代了康熙幾句,便只握住承祜的手,因迴光返照而晶亮的眼眸裡含著囑咐和擔憂,看得他紅了眼眶,啞著聲道:「烏庫媽媽,承祜……承祜答應你……會好好盡兒子和哥哥的……責任……」

  終得他一句承諾,太皇太后唇邊掛著放心的笑容,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睜開。

  康熙二十六年十二月己巳,太皇太后崩。

  其實很多人都料想太皇太后年事已高,是熬不過這個冬天了,所以宮裡宮外,喪事都處理得井井有條,宮中一應嬪妃阿哥格格們也都在慈寧宮呆下,日日在太皇太后的靈柩旁守靈。

  康熙沉浸在巨大的哀痛之中,整個人就像失了魂般鎮日待在太皇太后的梓宮前,默默流淚,食不下嚥,這個時候朝堂內外的一應事務就全都壓在了兩位嫡子的身上,康熙對於他們每日的回稟看都不看,只道他們處理就好,不要再來煩他。

  夜已深,康熙傳了旨讓守靈的人都散了,只獨自一人對著梓宮呆滯靜坐。

  承祜推門進來看到的便是康熙憔悴不堪的樣子,心中一歎,輕輕走上前去,將手上的托盤放到地上,端起碗,在康熙面前跪下,昂頭看著他,輕聲道:「阿瑪,吃點東西吧,這樣下去會撐不住的。」

  這一聲阿瑪倒是讓康熙清醒了一下,垂眼看看承祜,又看看那碗泛著晶瑩光澤的白粥,還是沒有半分食慾,淡淡道:「朕吃不下。」

  他歎了口氣,其實今天一天下來勸食的人不計其數,但是康熙卻置若罔聞,就乾坐著,生生把自己折騰成一副隨時都會倒下的模樣。

  「阿瑪,這是烏庫媽媽最愛吃的翡翠白玉粥,您嘗嘗可好。」他繼續溫言說道,也不等康熙回答,就直接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了康熙的唇邊。

  前世的這段時期,也只有他能強硬的逼迫康熙進食,衣不解帶的照顧這人十三天,當時是真的害怕擔憂他會把自己拖垮,那是他第一次見識到他強大如天神般的皇阿瑪也會有脆弱的時候,那時候的照顧不帶一絲一毫的雜質,只有全然的孝心,那麼現在呢?

  康熙一怔,唇邊的溫熱倒是勾起了他的回憶,那是十幾年前他陪皇祖母去赤誠湯泉療養,那時候皇祖母沒什麼食慾,他便命人將方圓數百里內的廚子都找了過來就為了能讓皇祖母多吃下一些東西,當時就是這一味翡翠白玉粥得了皇祖母的喜愛,那個廚子也被他招進了宮。

  康熙因著回憶眼神柔和了下來,嘴也微微張開,承祜便小心的餵了一勺。很多時候你覺得吃不下東西的時候,只是因為胃口沒有打開,這時有一點點東西能進了肚子就會勾起飢餓感。

  很快,承祜便把一碗粥給喂完,終於算是徹底鬆了口氣,能有米下肚就是好的,然後又輕輕開口,「阿瑪,去休息一下吧。」

  「你若累了就先回去吧,朕還想陪皇祖母說說話,現在寒冬臘月的,你身體不好,別著涼了,回去吧。」康熙這次卻執意的搖了搖頭道。

  承祜看著他的背影,似乎當初額娘逝去的時候康熙也是自己一個人對著梓宮待了一夜,或許這樣他能好過點吧。抿了抿唇,默默解下/身上的狐裘披風,為康熙繫上,才退了出去。

  沒了披風,寒風毫不吝嗇的刮到他身上,單薄的身子看著似乎能被吹起。他卻毫不在意,那人那般哀傷切骨,不吃不喝的,這紫禁城裡真正為他心疼的人又有幾個?自己……自己也是有的吧,起碼看著那人灰敗的臉色,他從來沒有閃過過如果康熙不在了保成就能登基了的這般念頭,他撫心自問,他真的希望康熙……死嗎?

  其實……在前世被圈禁的絕望日子裡,自己有怨有恨,也想過那人如果命不要那麼長就好了……但是他也記得,當得知康熙駕崩的消息後,自己的心是狠狠的痛了,那種感覺似乎還殘留在記憶中,無論多少年過去總是有一份殘影在。

  皇父皇父……終究是父啊!想到太皇太后的眼神,他不禁有點煩躁。他只是想保護保成,不讓他落得廢太子的下場,但是在這個前提下,自己是不是也能維繫好這段兩世的父子之情?

  「哥哥,這麼大冷的天你站在這裡做什麼?」少年蘊含怒氣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裡顯得無比響亮,承祜微微一怔,剛轉過身就被溫暖包圍了。

  「你的披風呢?身邊的人怎麼伺候的?你不覺得冷嗎?看你手冰得!!」保成急急把自己身上的披風系到他的身上,一疊聲的說道,鳳眸含威,滿滿的擔憂盈滿其中,握住他的手,為那冰涼的溫度皺起了眉頭。

  「我沒事。披風我給皇阿瑪披上了。」承祜安撫道。

  保成一頓,眉宇間還是有著不贊同,拉著人就回了慈寧宮的偏殿,因為康熙每天都守在這裡,他為了方便政事稟告也找了個房間在裡面處理事情,雖然說是有承祜協助,但是他不忍他勞累,倒是自己扛了大半,直忙得頭暈腦脹。

  承祜倒是覺得保成是太子,政事他主理才是正理,他還真不願意協助,所以雖然心疼他,卻也沒有說什麼。

  進了房間,屋裡燒得正旺的地龍立刻讓承祜覺得暖烘烘的,只是見著保成還滿臉責備的表情,便討好的笑了笑。

  「政事處理得怎麼樣了?」那雙眼睛太有壓迫感,他只好轉移話題道,話說好像他才是哥哥,怎麼這孩子越長越大,這照顧者和被照顧者的角色似乎有所對調?

  「這些天都沒什麼大事,烏庫媽媽去了,下面的人都怕惹到皇阿瑪,全都安安分分的。」保成淡淡道,話是這樣說,但是忙的事情還是很多,他也是累得夠嗆的了。

  承祜見他眉宇間的疲憊,心疼了一下,柔聲道:「要是真的累了就休息,可別生病了。」

  保成看了看他,沉默了一會,伸手拉著他坐下,輕聲道:「皇阿瑪他還好吧?」

  「我剛勸他吃了碗粥,看起來能好點。」

  「哥哥,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皇阿瑪。」少年的眼裡有著關心和迷茫。

  承祜聞言怔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烏庫媽媽對皇阿瑪來說……太重要了。」就是因為在生命中的份量太重,所以在失去的時候才會痛入骨髓,「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叫皇阿瑪的名諱了……」站在至高之處,卻連一個能叫喚你名字的人都沒有,該是何等的悲哀寂寥。

  保成垂下了眼眸,握住承祜的手緊了緊,喃喃道:「哥哥,我不想像皇阿瑪一樣……所以你要一直陪在我身邊,一直叫我保成,好不好?」少年的太子因為太皇太后的逝世明白到人生無常,原來那些不久前還在你面前笑語晏晏的人下一刻就會再也醒不來,皇阿瑪那般失魂落魄的模樣讓他不自覺的想到,如果那梓宮之中是哥哥……他狠狠的打了個冷顫,只是設想便已經有種讓人窒息的難受。

  他看著被握緊的手,少年修長的手掌傳來微不可聞的輕顫,讓他真切的感受到他的不安,其實應該趁機教導他無論失去什麼都要一步一步的走下去,但是這樣……太狠了,也會讓這個孩子心裡留下他隨時會……有事的陰影。

  「好。」承祜堅定的道,看著面前人瞬間放心下來的開心笑臉,他覺得為了這個孩子,即使是下了地獄他也會爬回來的。

  接下來的日子,康熙仍舊日日呆在慈寧宮不管事,不過倒是能吃下去東西,割辮服衰的事情還是做了出來,直至除夕,群臣請上還乾清宮,康熙卻皆駁回。

  皇帝的哀傷一直延續到康熙二十七年戊辰春正月戊子,上居乾清門外左幕次。乙未釋服。丁酉聽政。

  康熙重返朝堂,兩位嫡子才解放了開來,康熙看著這段時間太子處理的奏折皆所思甚遠,讓他大為驚喜,誇讚了一番,保成只謙虛說多是大臣和哥哥提點,當不得皇阿瑪這般誇讚。不過此事後康熙倒喜歡讓太子參加到國家大事上來。

  承祜知道了卻也只叮囑他好好把握,好好衡量。

  康熙二十七年無風無浪地過去,康熙二十八年春,康熙決定第二次南巡,平靜的朝堂後宮開始慢慢起了暗湧。

作者有話要說:南巡是一個很好很好的東東~~~~

話說等太子表白還是一個很遠目的東東~~~~~

不過,嘿嘿,哥哥大人明白心意卻是可以有的~~~~~~

不遠~\(≧▽≦)/~啦啦啦,大家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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