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② 心死、憶歸

更新時間2014-4-25 16:56:08 字數：7623

　說好的治愈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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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動手吧，這是你最后的機會了……”

　　迎面橫掃而來的陽傘速度很快，幾乎是少女無法反應過來的速度，少女知道，只要這一下攻擊成功擊中自己，那么自己的已經具有一定規模的胸口就會被看起來并不怎么厲害的陽傘給直接剖開，然后或許是因為大出血，或許是被補刀，總之，結局絕對是就這樣死掉沒跑的了。

　　而想要抵抗的話，少女能夠做出的行為，只有一個。

　　眼睛死死地盯著橫掃而來的陽傘，少女并沒有試圖用自己的身體去抵擋這一招攻擊，雖然之前幾次戰斗讓她已經逐漸熟悉在戰斗中如何凝神看透對手的攻擊方式，但是即使如此，少女的身體素質卻遠遠不足以支持少女用身體去抵抗八云紫強大的攻擊力，所以，少女雖然目光一直跟著八云紫的陽傘移動，但是全身心的思想，全部沉浸到了自己的體內——

　　少女的道具欄無法打開沒錯，但是少女還有技能可以使用，而且雖然無法打開道具欄，但這并不代表著道具欄里面的道具就這樣無緣無故地消失不見了，所以，在這個技能欄中，還隱藏著一個少女此時不得不賭一把的技能。

　　不過一旦使用了這個技能，少女還真的無法確定自己的身上會發生什么情況，但是事已至此，少女也只能使用這一招了。

　　“什……”

　　就在陽傘即將將少女的胸口破開的那一瞬間，八云紫似乎感覺到了什么不對勁的地方，瞳孔一縮，連忙松開右手，原本已經幾乎就要碰到少女胸口的陽傘，在八云紫松開手的瞬間，由于慣性繼續朝著少女的身體撲了過去，然而，就在陽傘觸碰到少女身體的一瞬間，一股極其可怖的黑色洪流，猛地從少女的身體中涌了出來！

　　“這是……”

　　八云紫面色一變，眼前這一幕她并不陌生，在她的腦海中，有兩個人一樣可以做到和眼前的少女此時一樣的狀態，其中一個，是露米婭——作為誕生于黑暗的妖怪，全盛時期的露米婭將身體內儲存的黑暗一口氣釋放出來的話，估計黑色的洪流足以淹沒整個魔法之森，所以在身上涌出大量黑暗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而另一個人則是……博麗巫女！

　　博麗巫女的夢想天生和普通的夢想天生不同，乃是以純粹的破壞力為主，因此博麗巫女使用的夢想天生，會將博麗陰陽玉的力量徹徹底底地轉換成破壞力最強的黑暗，從而造成了一種博麗巫女身上的邪惡力量比妖怪們還可怕的感覺，而此時的少女，讓八云紫感覺到的，就是和看到博麗巫女時的感覺類似，再聯想到少女以前的事情，八云紫立刻就知道少女干了什么。

　　“夢想天生……”

　　八云紫面色凝重地看著眼前已經完全被絞碎的陽傘，已經被無數黑暗覆蓋著，幾乎看不出人形的少女，口中的語氣帶著一絲嚴肅，她并不知道少女那已經打不開的道具欄中，存放著一個和博麗陰陽玉可以起到同樣作用的陰陽玉——神玉，也正是因此，少女此時也可以使用夢想天生，不過讓八云紫有些疑惑的是，少女使用的夢想天生，她記得是以“守護”為主的力量，不應該有如此濃郁的黑暗出現才是。

　　“除非是……領悟了新的夢想天生？”

　　瞇著眼睛，八云紫的額角留下一滴冷汗——她的的確確是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少女居然還能夠領悟新的夢想天生，這讓她有種不知道該感慨少女領悟能力強大還是自己似乎遇到大麻煩比較好的感覺。

　　“……”

　　不過少女沒有回答八云紫的話，而是一言不發地腳下挪動了一下，隨著這個動作，又是一些看起來很虛幻但是似乎有實體的黑暗從少女的身上流了出來，直到現在，少女的腳下已經布滿了一層仿佛液體一般的黑暗，而在少女的身上，也是已經完完全全被黑暗所覆蓋，看起來就像是個影子一般，看得八云紫有些心頭發麻。

　　（不對……如果只是單純的以破壞力為主的夢想天生，也不應該會是這個樣子的……）

　　看著一動不動的少女，八云紫觀察了好一會兒，這才發現了一些不對勁——博麗巫女使用夢想天生的時候，雖然也會有黑暗溢出，不過那些黑暗都是以霧氣的狀態纏繞覆蓋在博麗巫女的身上，讓博麗巫女的身體看起來發黑，而不會像少女此時的狀況一樣，無數液態的黑暗從少女身上流下——這絕對不是博麗巫女那樣的夢想天生。

　　然而就在八云紫剛想到這里的時候，少女卻突然動了起來，完全不給八云紫更加深入思考的時間，而且，之前少女一動不動時站得筆直，一動起來，速度確實快得讓八云紫出乎意料——帶著黑色的洪流，八云紫驚愕地發現，只是一瞬間，少女的身體就已經撲到了八云紫的身前，然后揮動著右手朝著八云紫的面上襲去。

　　“嘖……”

　　雖然在夢想天生的加持之下，少女的速度很快，但是八云紫也并非吃素的，腦袋一偏，堪堪躲開少女揮過來的手，然后右手上妖力凝聚，用同樣的方法朝著已經逼近自己身體的少女身上狠狠地抓了過去！

　　噗！

　　然而讓八云紫沒想到的是，面對自己凝聚了妖力的一爪，渾身被黑暗覆蓋的少女居然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任由八云紫的右手抓到了自己的身上，這完全沒有抵抗行為的動作讓八云紫眉頭一皺，不過緊接著，她的臉色就變得有些鐵青起來，同時，也知道了為何少女面對八云紫的攻擊沒有躲開。

　　八云紫凝聚了妖力的攻擊，居然沒有打破少女身上的黑暗！

　　而且更甚的，八云紫發現，覆蓋在少女身上的黑暗，居然突然涌動起來，然后以八云紫都沒來得及反應的速度，突然沿著八云紫的右手朝著八云紫的身體蔓延了過去！

　　“糟糕……”

　　禍不單行，八云紫還沒來得及為自己的右手被黑暗纏住而做出反應，少女被黑暗覆蓋的身體上，唯一散發著幽幽光芒的雙眼朝著八云紫看了一眼，然后抓空的右手收回，緊接著，趁著自己沒有閃避八云紫的攻擊而爭取到的一點時間，朝著八云紫的身體再次襲去！

　　砰！

　　這一次八云紫的的確確是無處可躲了，倉促地在自己身體邊緣架起一層結界，但是在被加持了夢想天生的少女的攻擊之下，居然就這樣被一擊打破，然后被削弱了一定力量的少女的右手，狠狠地拍在了八云紫的身上，將八云紫給拍了出去，撞到了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上，將大樹的樹干直接撞出了一條觸目驚心的裂縫。

　　“嗚……”

　　妖怪的身體素質再強也抵不過直直地挨了一下攻擊，被少女一掌拍飛撞到樹上，八云紫覺得自己的身體也有些疼痛，咬了咬牙站起來看著站在自己不遠處又一動不動的少女，八云紫心中頓時有些疑惑——少女此時的夢想天生，究竟是什么狀況。

　　不過雖然還沒弄清楚少女的狀態，但是八云紫也不可能就這樣坐以待斃，沒有再靠近少女，八云紫直接就站在原地，然后右手一揮，霎時間，空中無數條隙間在八云紫的頭頂上張開，然后星星點點的白色光芒在隙間中閃爍著——

　　狂躁高速飛行體！

　　少女和八云紫第一次見面時使用過的招數，此時以另一種狀態再次出現在了八云紫和少女的戰斗之中，右手用力一揮，在八云紫的操縱之下，白色的射線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在空中猛地劃過一條閃亮的白色直線，然后幾乎轉瞬間就打在了少女被黑暗覆蓋的身體上面，令人耳朵生痛的摩擦聲，猛地在少女被擊中的位置響了起來！

　　沒擊穿！

　　八云紫臉色變得愈發難看起來，而感覺到自己被攻擊了，少女突然張開口，發出了一個讓八云紫沒有想到的，如同不會說話的孩子一般的低吟聲……

　　（這是……）

　　瞪大了眼睛，八云紫這才明白過來為什么少女之前根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而不主動出擊的原因了——這種夢想天生狀態下的少女，居然沒有多少智慧！

　　不過就算是再沒有智慧的野獸，在遭到了攻擊之后也知道反擊的。

　　嘭！

　　在八云紫驚愕萬分的眼神中，渾身漆黑的少女突然舉起右手，然后在少女的上空，數條漆黑的隙間猛地張開來，在那之中，星星點點的黑色光芒出現在八云紫的眼中。

　　“她在學習！”

　　八云紫這才想起少女還有學習別人招數的能力，看到少女使用出了和自己類似的狂躁高速飛行體，八云紫眼角一抽，看少女隙間中的黑色光芒，她居然還在狂躁高速飛行體的基礎上面加入了自己的黑暗，這讓八云紫感覺愈發的不妙了。

　　嚓！

　　熟悉的摩擦聲猛烈地響起，看著從少女上空中的隙間中不斷射出的黑色射線，八云紫眉角一抽，剛才那一下猶豫讓她連打開隙間的機會都沒有了，如果此時再花時間去打開隙間，那一瞬間的遲疑就會讓她被這些黑色的射線洞穿，郁悶地嘆了口氣，八云紫腳下動起來，瞬間從無數的黑色射線之中來回穿梭著，然后有驚無險地沖出了射線的攻擊范圍，并且再次到達了少女身邊。

　　“既然近身攻擊不行的話……”

　　雖然已經近身，但是八云紫自然不會再用身體去觸碰那些黑暗了，雙手輕輕揮動，一片黑色的蝴蝶憑空從八云紫的手中飛出，“二重黑死蝶！”

　　這一次，八云紫的攻擊總算是成功地擊中了少女，只見黑色的蝴蝶只是在一瞬間就跨過了八云紫和少女已經沒有多遠的距離，然后直直地撞在了少女的身體上面——

　　然而就在八云紫的攻擊擊中的那一瞬間，一陣莫名的波動突然傳了出來。

　　“什么……”

　　八云紫一驚，剛準備立刻退開，就突然頭部微微一疼，一些奇異的情緒猛地涌上了心頭。

　　絕望，痛苦，傷悲，**，逃避……

　　無數黑暗和負面的情緒在八云紫驚訝萬分的表情中不斷地涌進了八云紫的心里，但是很意外的是，八云紫卻可以十分明確地很清楚自己心里面，哪些情緒是屬于自己的，哪些情緒是不屬于自己的，這種十分矛盾的狀態欄八云紫頓時感覺有些心里發堵，不過還沒來得及有更多動作，八云紫瞳孔一縮，突然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魔法之森了——

　　腳下的地面并非魔法之森的松軟土地，而是被鋪上了以黑色顆粒壓實后產生的黑色固體，被外界叫做瀝青的東西，腳踩在上面雖然不如土地舒適但是更加穩固，身邊原本郁郁蔥蔥的無數茂盛樹木也在剛才心里出現那些負面情緒的時候不知不覺中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高聳入云的高樓大廈，無數的玻璃鑲嵌在高樓大廈表面，顯得光芒四射卻又冷漠無比，不遠處，一條條交錯的街道在八云紫的視線中安安靜靜地躺著，但是在街道上，沒有一個人，沒有一輛車，本應該擁有三種顏色的交通信號燈，只有紅燈一直保持著光亮，顯得格外寂寥……

　　“這里是……外界……？”

　　八云紫的語氣有些驚懼，前一刻還在幻想鄉的魔法之森，下一刻就被傳送到了外界，就算是自己的隙間也不可能做到如此一點預兆都沒有的瞬間移動，而且和八云紫印象中的外界不同，此時自己身處的這個都市，雖然也有和外界一模一樣的街道和高樓，但是確實死氣沉沉毫無生氣，八云紫用自己的能力感知了一下，發現整個世界中，一個人都沒有……

　　是的，一個人都沒有，就連天空也是陰沉沉的。

　　“不，這里不是外界。”

　　就在八云紫疑惑萬分的時候，一個突然響起的聲音，打破了八云紫的驚訝和不安。

　　八云紫愣了愣，連忙回過頭去，看到了自己身后不知何時已經站著的人影，口中發出了一陣意外的聲音：

　　“是你！？”

　　“是我。”

　　挑了挑眉頭，站在八云紫身后的禍紅依然保持著自己那副身上布滿了黑色紋路的模樣，看向了八云紫，嘴角挑起一絲詭異的笑容，“沒想到你居然還能進得來這個地方。”

　　“這個地方是……？”

　　皺了皺眉頭，八云紫早就想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了，按照禍紅剛才的說法，這個世界不是外界，而且這個死氣沉沉充滿了壓抑的世界，也的確不像是八云紫印象中的外界的樣子，所以此時見到禍紅，八云紫也不顧自己之前和禍紅進行過一次戰斗，就這樣連忙把自己的問題問了出來。

　　“這個地方不是很明顯嗎？”

　　露出嘲諷一般的笑容，禍紅看著八云紫，“這里是八云紅……不，是王紅的內心啊。”

　　“小紅的內心？”

　　八云紫一愣，“那我為什么會……”

　　“可能是你使用的并非肉體上的攻擊，而是和精神方面有關的攻擊，導致被拉扯進來了吧。”

　　禍紅瞇著眼睛看著八云紫，冷漠的眼神看得八云紫心頭有些發麻，半晌后，禍紅才繼續開口道，“你不想知道王紅的夢想天生是什么狀態嗎？”

　　“嗯？”

　　聽到禍紅的問題，原本還在思考應該怎么離開這里的八云紫突然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自己之前還在思考著這個問題來著，所以聽到禍紅的問題，八云紫自然是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呵……其實如果你仔細思考一下的話，就能得出結論的……”

　　看著八云紫，禍紅臉上的笑容愈發的詭秘，而看著這個笑容，八云紫的心里也生起一陣不祥的預感，果然，禍紅就這樣保持著盯著八云紫的狀態，張開嘴巴，緩緩地吐出兩個字，“背叛。”

　　“……”

　　八云紫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明白了吧？現在我們所身處的這個空無一人的城市，就是王紅現在所構筑出的，最后的防線。”

　　看到八云紫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禍紅帶著一絲自嘲般的笑容，然后轉過身去不再看八云紫，連話中對于少女的稱呼，也已經變成了王紅而非八云紅，可見禍紅是準備將少女和八云紫的關系徹底劃開了，“上次你莫名其妙地任性，本來就讓王紅有些心靈憔悴了，沒想到在這么短的時間里，你居然又背叛了她……”

　　說著，禍紅輕輕扭過頭來，看著八云紫越來越痛苦的臉色，嘲諷道：

　　“你的愛，還真是沉重啊。”

　　“我……”

　　八云紫臉色蒼白地張了張嘴唇想要反駁些什么，但是僅僅是發出一個音節，八云紫就沒有辦法接著說下去了，雙手微微顫抖，八云紫的眼神中，猶豫和掙扎不斷地交替著。

　　然而即使如此，禍紅也并沒有因此而放過心中糾結萬分的八云紫，頓了頓，禍紅再次轉過身來面對著八云紫，然后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看著八云紫，禍紅淡淡地說道：

　　“現在的王紅，已經沒有理智了……她作為人的理智，是被你一手摧毀的，只不過在絕望中使用的夢想天生，是壓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說實話，我也沒想到在這種時候使用夢想天生會造成這種情況……”

　　看著八云紫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的表情，禍紅淡淡一笑：

　　“沒錯……如果你還想要保住幻想鄉的話，就動手吧——把這片城市，把王紅的存在，徹底地破壞掉……”

　　話還沒說完，一道狂躁高速飛行體猛地朝著禍紅襲來，帶著淡然的表情，禍紅腳下一動，躲開了這道射線，雖然在龍神的戰斗中身負重傷無法幫助少女戰斗，但是在少女的身體里面，禍紅的體力卻是已經回復了個七七八八，要躲開已經心靈疲憊到極點的八云紫的簡單攻擊，再簡單不過。

　　“這是你最后的選擇了。”

　　看著仿佛被剛才那一下攻擊抽走了全部力量的八云紫，禍紅對著癱軟在地上坐著的八云紫搖了搖頭，“你好好思考吧……以你的能力，要摧毀一座沒有人的城市，再簡單不過了……”

　　留下這樣一句話，禍紅的身體漸漸在八云紫的面前變得透明起來：

　　“這里本來是王紅身體里的那個法則所構筑的地方，現在變成這個樣子……姑且也能算作王紅已經超過系統了吧……真可惜，居然是在絕境中以這種方法掌控系統……真是……”

　　帶著越來越模糊的聲音，禍紅的身影終于徹底消失在了八云紫的面前，而八云紫，則是抬起有些沉重的眼皮，看了看眼前已經空無一人的街道，咬了咬嘴唇。

　　雙手在地上輕輕撐了一下，八云紫有些不太穩地站了起來，看著自己周圍冰冷而死寂的大廈，八云紫的眼神中充斥著難受。

　　那是無法接受任何人的鐵壁，是少女在背叛中產生的絕望的都市，或許以少女原本并不悲觀的性格并不會出現這種狀況，但是在那種深度的絕望之中，少女使用了夢想天生——并非守護，而是代表著絕望的夢想天生，這才最終演變成了這種已經無法挽回的局面。

　　“都是……我害的嗎？小紅？”

　　想到少女在自己的攻擊下猛地爆發出黑色的洪流，八云紫只覺得自己的胸口，難以抑制地傳出了仿佛撕裂一般的痛苦。

　　那是比自己即將把少女的胸口剖開時心中的難受，更加可怖的痛苦，直到這一刻，八云紫的眼角，終于忍不住留下了眼淚。

　　可惜，這個陰沉的都市，仿佛脫離于生機，甚至于路邊的行道樹都和模型一般毫無活力的世界，并沒有因為八云紫的淚水而重新獲得活力，少女的心，依然是死的。

　　人死了，可以以亡靈的形式存在，甚至于復活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心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八云紅，已經死了。

　　“……”

　　默默地流著淚，八云紫抬起頭來，眼中掙扎的神色不斷地閃過，最后，在毫無光芒的街道上，八云紫緩緩的伸出了右手。

　　正如禍紅所說，八云紫要破壞一座空無一人的城市，很容易。

　　妖力涌出。

　　伴隨著八云紫的妖力使用，只見巍然不動的城市，猛地晃動了一下。

　　轟……

　　仿佛地震似的，雖然空無一人，但是本應該穩固不倒的城市，開始了崩壞——和真正的城市不同，在八云紫的視線中，無數高樓大廈的樓身上，觸目驚心的裂縫開始出現，無數玻璃的碎片從裂縫中崩出，然后和外界的狀態不同地，這些碎片并沒有按照地心引力的模式下墜，反而是在空中不斷地漂浮著。

　　伴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快，原本空中的碎片還只是無數細小的殘渣，但是很快，原本堅固的大樓終于大部分都開始土崩瓦解，大塊大塊的水泥，磚塊，還有揉成一團的鋼筋，也開始緩緩從樓體上脫離，然后緩緩地加入了空中的碎片行列，與此同時，八云紫感覺到，自己的腳下，無數的瀝青也開始緩緩不安分地晃動了起來……

　　這一瞬間，八云紫感覺自己幾乎想要收回自己的動作，然而閉著眼睛，咬了咬牙，八云紫繼續將自己的能力運用到了極致，很快，八云紫腳下的道路也終于崩潰——巨大的溝壑從八云紫的腳下猛地擴散開來，無數碎石和瀝青，以及路邊的樹木、垃圾桶、信號燈全部從固定物上脫離，然后成為空中垃圾中的一員。

　　失去了腳下的平整道路，八云紫也沒有了落腳點，并沒有使用自己飛行的能力，八云紫就這樣保持著伸出右手的姿勢，一邊發動著自己的能力，一邊任由自己從道路中裂開的巨大溝壑中緩緩地掉落了下去。

　　轟轟……

　　平躺著向下**的瞬間，八云紫看到的，是天空中無數的碎石和灰塵——以及在無數石塊中，坐在一塊并沒有完全崩潰掉的地板磚上的少女！

　　“小紅！”

　　八云紫瞳孔一縮，身體下意識地猛地行動起來，準備發動自己的飛行能力飛出這個溝壑，然而，一陣詭異的壓力突然從溝壑中傳出，硬生生地將八云紫的身體壓住，讓八云紫根本無法飛行起來。

　　“不……”

　　八云紫瞪大了眼睛，遠遠地看著自己那個熟悉的身影坐在空中飄浮著的磚上面的嬌小身影，已經離得很遠的她，現在幾乎只能看到少女的輪廓而已，根本無法看到少女的表情和面孔……

　　即使是最后一刻，也無法讓我再看到她的面孔嗎……

　　雙目一合，八云紫帶著飛濺的淚花，意識在溝壑中漸漸模糊。

　　隱約中，黑色長發的背影，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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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大人，紫大人？”

　　隱約中，八云藍的聲音傳了過來，打斷了八云紫的思緒，扭頭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八云藍，只見八云藍帶著一絲為難地說道，“紫大人，你已經在這里發呆發了幾個小時了。”

　　“沒什么……”

　　站在魔法之森中的墓碑前，八云紫眼角有些發紅，“真的沒什么的……”

　　撫摸著眼前的墓碑，八云紫知道，這個墓碑中，本應該埋著的人已經消失在了其它人的記憶之中。

　　十幾年前的存在。

　　微微閉上眼睛，八云紫調整了一下心情，然后轉頭看向八云藍：

　　“走吧，回去了。”

　　“是。”

　　聽到八云紫總算說了回去，八云藍微微松了口氣，然后跟在八云紫的身后離開了魔法之森。

　　或許，一切的一切，都是命運的使然吧……帶著命運來到這個世界，為這個世界留下了濃厚的一筆，卻又什么都沒留下地離開了……

　　只有一塊沒有埋著東西的墓碑和土地上有些晶瑩的水漬，說明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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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重溫了一邊小圓臉，整個人都不好了，所以寫章治愈的平復一下人心

　　一本滿足，話說有人想看中間缺失章節補完的嗎？有的話書評區說一聲或者去群里吱一聲……雖然群里現在都只有賣萌的基本上看不出是書友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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