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XX章 無心，無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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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躲不過了。

　已經……沒有辦法了……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胸口被八雲紫的攻擊殘忍地撕開，少女腦中頓時閃過很多念頭，但是卻無論如何都沒有一個可以躲開八雲紫這一擊的方法。

　“噗！”

　胸口幾乎被直接斬斷，少女瞬間覺得自己的肺部被強大的衝擊力劃傷，無法抵擋的，一口鮮血被這股壓力從氣管中擠了出來，然後從少女口中噴出，“唔啊……”

　“……”

　看著自己眼前的少女因為身體上的無力而跪倒在地，八雲紫麵色冷清一言不發，手中撐開的陽傘隨意的捏在手上，如果不是傘麵上的那些鮮血，可能誰也無法聯想到，這個一臉淡然的八雲紫，就在剛才將一個人的胸口給撕開了。

　“嗚……”

　氣管中似乎充滿了鮮血，少女覺得現在自己可能連說話都是問題了，跟以前被硬生生打碎了半邊身體的痛楚相比，胸口被撕碎的痛苦其實都已經算是輕的了，“紫……”

　少女口齒不清的喚聲讓八雲紫身體頓時就是一顫，微微合上眼睛，八雲紫握住傘柄的手又再次緊了緊，似乎在下定決心一般，半晌後，八雲紫才再睜開了妖精，一雙令人戰栗的瞳孔望向身前的少女:

　“小紅……你恨我嗎？”

　“啊啊……恨不……起來啊……”

　因為口中都是鮮紅，少女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模糊，不過帶著苦笑的表情搭配上那近似於天真的話語，卻是讓八雲紫臉上的表情愈發地傷感，“也許……是死多了吧，就算……這次是真……的要死了，緊張不起來啊……”

　就算到了這個時候，說話依然仿佛是開玩笑一樣，八雲紫雙眸中露出了一絲不知是悲哀還是放鬆的神色——悲哀，是因為自己果然沒有好好地培養這個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讓她明白生命的重要性；放鬆，則是因為讓少女不會懷著怨恨死去，對少女來說總歸不是壞事。

　“小紅……”

　看著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喘著氣的少女，八雲紫覺得心中無論如何都無法下的去手，抿了抿嘴，八雲紫的語氣中不知何時帶上了一絲哭腔，“我真的……不想讓你死啊……”

　但是這一點，是做不到的，八雲紫不動手，這個世界就會跟著陪葬，到那時，少女一樣是活不成的。

　她是妖怪賢者，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啊啊……”

　少女已經覺得自己有些耳鳴了，不過看著八雲紫的表情，少女也大概猜的出她在說些什麼，“我知道的……”

　“明明你才複活沒多久……為什麼又要離開……”

　八雲紫此時的表情，已經完全被悲傷所掩蓋了，雙眸中，晶瑩的液體緩緩沿著臉頰劃落，“這次是真的要離開了啊……再也不回來了啊……為什麼啊！？”

　“紫……”

　視線有點模糊了，少女以前從沒覺得死亡是這樣的感覺，也許是因為那時候的死亡是由係統判定的吧，死了就失去意識而已，而現在，少女的死亡部分的法則已經被龍神給封印住了，少女這才終於能正式地感受一下完整的死亡了。

　“……，小紅，你還能學習技能吧……？”

　也不知道八雲紫哭了多久，感覺你腦子麵一片混沌的少女甚至已經無法分辨具體時間了，不過即使是這樣，少女還是在幾乎噪音般的耳鳴聲中，聽到了八雲紫的聲音，所以晃動著自己有辛重的腦袋，少女點了點頭。

　看到少女的回答，八雲紫臉上露出了有些悲慘的神色，然後帶著一絲勉強的笑容，伸出左手，對著自己身邊被少女用萊瓦汀敲暈的魂魄妖夢，默默地使用了自己的能力，“存在……與忘卻。”

　隱隱約約聽到八雲紫話語的少女了然，這個境界之力的效果她也知道，是可以消除記憶的境界之力，並不高深，在十七歲少女的折扇的技能中也有，可惜，那把扇子已經在戰鬥中被摧毀了。

　“……存在與忘卻的境界。”

　八雲紫看到少女依然跪在地上，沒有任何動作，心知剛才她並沒有學會這一招，微微閉上眼睛，八雲紫有點痛苦地繼續對魂魄妖夢使用著境界之力。

　10％的學習概率，說高不高，說低不低，兩次技能使用，少女依然沒有得到係統的提示。

　八雲紫沒有在意，依然對著身邊已經暈過去的魂魄妖夢使用著能力:

　“存在與忘卻的境界。”

　“存在與忘卻的境界。”

　“存在與忘卻的境界。”

　“存在與忘卻……”

　“存在……境界……”

　因為傷勢過重，少女已經聽不清八雲紫的聲音了，不過就在少女覺得自己要撐不住的瞬間，一個清脆的聲音，卻猛的響了起來。

　【您習得了“存在與忘卻的境界”，當前技能等級1。】

　（來了……）

　沒想到自己臨死前最後聽到的，居然是係統的聲音，露出一絲苦笑，少女艱難地抬起了頭，此時她的眼前和耳邊已經是一片混亂，徹底成了一個瀕死之人，憑著眼前這一片混沌的影像，少女對著八雲紫的影子伸出了手……

　（再見了，紫……）

　帶著溫柔的笑容，無法開口的少女發動了自己在這個世界最後一個技能……

　“唔……”

　瞳孔微微一縮，八雲紫感覺到自己的腦中，一股境界之力蔓延開來，收回左手，八雲紫看向了少女，果然，少女帶著笑容，正將自己的右手對著自己……

　“小紅……！”

　這已經是最後一麵了，八雲紫心中很清楚這一眼的意義，從今以後，她會忘記八雲紅這個人的存在，繼續當著幻想鄉的妖怪賢者。

　幻想鄉，沒有八雲紅。

　隨著八雲紫雙瞳中傾瀉而出的淚水，一張巨大的仿佛深淵一般的隙間，在少女身後張開。

　（再見了，紫……再見了，各位……）

　使用完最後一個技能的少女，閉著眼睛，靜靜地被八雲紫的隙間猛的吞入……

　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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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這是哪兒？”

　八雲紫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而同時，一股莫名的刺痛，在自己的腦中傳了出來，“痛……”

　“啊，紫大人，你醒了？”

　就在八雲紫疑惑著的時候，八雲藍突然打開了房間的門，然後看著坐在床上的八雲紫，驚呼了一聲。

　“啊，我醒了……”

　看著八雲藍走進房間，把自己的衣服取出來送到自己跟前，八雲紫有些奇怪的問到，“話說我昨天什麼時候睡著的？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您昨天？”

　八雲藍狐疑地看了八雲紫一眼，“您昨天是自己回來的，我根本就沒看到您什麼時候睡著的。”

　“啊……啊咧……這樣的嗎？”

　看著八雲的表情，八雲紫尷尬地撓了撓腦袋，“完全記不得了呢……”

　“您昨天該不會是去喝酒了吧？聽說人間之附近新開了一家夜雀的燒烤攤……”

　“什麼！？我怎麼不知道，抽空我去……啊痛！”

　“紫大人，宿醉是不好的。”

　“什麼嘛……我隻是說說而已……”

　……

　八雲家一貫的吵鬧著。

　隙間外的空間，眾人也照常地生活著。

　今天的幻想鄉，也很和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