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鮮幣)20
那天清晨的親密舉止過後,西門晴無比難過地發現,他所想的果然沒錯,南宮墨蕭只是在那樣的關頭拒絕不了他,壓根不是因為想起了他,甚至不是因為還記得他的身子。
換言之,如果那時進屋伺候他的是別人,他也未必會拒絕。最直接的證據便是,南宮墨蕭之後的幾日對他越發冷淡,保持君子之禮,甚至能自己或者讓別的僕人做的事,都不會來麻煩他。
連南宮憐都看出了她大哥的冷淡,勸慰西門晴道:「大哥或許只是一時不習慣被一個男人這般照顧,西門大哥你千萬不要太放在心上,無論如何你都是我們家族都認的大哥的伴侶 ,等他再好些,我去同他把實事都說清楚,到時讓他跪在地上求你道歉原諒才好呢。」
西門晴只是輕輕搖頭,回應道:「縱使你們全家都知道我是誰,他不知道,冷淡我,對我而言也是沒有意義的。」
就在西門晴對他和南宮墨蕭的關係一籌莫展之時,南宮山莊來了個不速之客,讓他們已然如履薄冰的關係更加的雪上加霜。
來人是南宮家的表少爺瞳歡,說是來探望姑母及表兄表妹,實則是因為他在家鄉惹了事,前來南宮山莊這一大樹下避避風頭。
瞳歡這人,乃是徹頭徹尾的紈!子弟,平日裡仗著於南宮家的姻親關係四處吹噓自己有後台,尤其愛流連煙花巷柳,甚至連調戲良家婦女的事也做得出來。
南宮墨蕭現下已然能下床,也著手開始處理南宮家家事,見來人是瞳歡,不禁皺起了英氣勃勃的濃眉。
他記得這個表弟,從小到大沒給自己少惹事,一度欺負了南宮憐,還嚷嚷著要娶他。南宮墨蕭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嫡親妹子嫁給那樣一個人,不留情面把他數落了一頓,讓瞳歡發誓受了這等屈辱,以後即便是八人大驕來抬他他都不會再來。
這個南宮墨蕭記得十分清楚,現在他如何滿臉諂媚又來是意欲為何?
「大表哥,我聽江湖上傳言你不幸中毒,心急如焚,連夜趕來,現在看到你平安無事,便放心了。」
「多謝關心了,我大哥吉人天相,早就平安無事,你看過之後便請回吧。」南宮憐對他可沒好臉色,當場就下了逐客令。
「表妹這話可說得一點情意都沒有。我不辭辛勞而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表妹這般著急感人,可傷了表哥的心。」
他裝腔作勢說完,話鋒一轉道:「而且,我還聽聞表哥喪失了記憶。我作為表哥曾經親密的玩伴,想來對表哥恢復記憶是極有好處的。姑母呢?我想先向她老人家請安。」
說起來,這瞳歡雖然為人不齒,但好歹也是南宮夫人正經的侄子,南宮墨蕭和南宮憐再不喜歡他,也不能隨意趕人,不然傳出去可不太好聽。
瞳歡自顧自地去找他的姑母,南宮墨蕭還濃眉緊緊皺著,問南宮憐:「我受傷之事,江湖上已然傳得沸沸揚揚了麼?」
南宮憐也奇怪,只能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大哥又是江湖上的話題人物,有人傳播大哥的謠言也不足為奇。」
話雖如此,南宮墨蕭仍然覺得瞳歡來得蹊蹺,他心底有了防備,只說:「你是待嫁之人,同那瞳歡保持距離,千萬別被他佔了便宜。」
南宮憐點頭,覺得最近真是多事之秋,疲憊不堪。
西門晴是不認識南宮家的這個表弟的。以南宮墨蕭現在的情況,自然也不會引薦他們認識。他這些日子都同兒子睡在一起,平日裡連南宮墨蕭的面見得都不多。
兒子總是嚷嚷著問為什麼不讓見父親,西門晴哄他哄得心力交瘁,又心疼兒子沒有父親疼愛,只能撒了個謊騙他說:「乖麟兒,你父親和爹爹鬧彆扭,我們拉鉤鉤一起不理他好不好?不但不理他,見到他了也不能叫他,讓他一個人傷心去,才能知道不該欺負爹爹呢。」
南宮麟當然還是跟西門晴更親上一些,聽說爹爹又被壞父親欺負了,立馬錶示同仇敵愾,揚起一張氣鼓鼓的臉蛋說:「不理父親了!誰欺負爹爹,麟兒就不理那人!」
西門晴把兒子摟懷裡,鼻子發酸,又不能老當兒子面哭,強忍著眼淚,只盼著南宮墨蕭即使想不起他來,有朝一日還能想起兒子,不讓兒子那麼小就要承受不該他這年紀承受的辛苦。
西門晴早上起來,給南宮墨蕭做完了早膳吩咐下人給他拿過去後,便想著去河邊洗衣服。其實以他現在在南宮家的身份,理應是什麼粗活都不該做的。可是他一來擔心下人給南宮墨蕭做的飯菜不上心,二來自己在南宮家,有著南宮墨蕭娘子的名分,卻已然名不副其實。他沒有別的可以分散心神,驅散心中的苦悶,只能多做些家事,以忙碌起來,也能暫時不想那些個讓人不快的事。
寒冬臘月,小溪的水溫寒徹骨髓,西門晴搓幾下南宮墨蕭的衣衫,就必須把手放嘴邊呵氣,不然便會凍得失去知覺,無法再繼續洗衣。
這樣洗了一會,忽然聽得一陌生男人的聲音道:「 你是南宮家的下人麼?怎麼如此眼生?長的這般好看,如何做這些粗鄙的活,手都凍僵了吧,來哥哥幫你暖暖。」
不是瞳歡這見色起意的下流東西,又能是誰?西門晴不認識他,也知道這人嘴巴不乾淨,句句都有調戲自己的意思,想收起衣物不洗了得以避開他,卻被他扯住了手道:「別走啊,哥哥還沒幫你暖手呢。以後跟著哥哥,讓你吃穿不愁,再不用大冷天地洗衣服。」
說著,手腳不規矩起來,握住西門晴的手摸來摸去。
西門晴感覺猶如被毒蛇舔了一般噁心,硬是抽回手氣道:「你大膽,什麼哥哥弟弟的,我根本不認識你,怎可以如此不規矩!」
瞳歡看著美人氣得柳眉倒豎,小臉兒緋紅的樣子,淫邪地舔了下唇道:「現在不認識,親親抱抱就認識了嘛。我可是南宮家的表少爺,小美人你跟著我,不會吃虧的。」大手一張,竟然想抱住西門晴。
西門晴往後躲,他還色心不死,不依不饒地要追,西門晴氣得要死,生生覺得自己是被這登徒子當女人這般調戲了,衣服也不要了,整個洗衣盆往瞳歡頭上丟去,把他澆了個透心涼,如喪家之犬一般狼狽。
「好你個小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來大爺我不使些手段你是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作家的話:
有姑娘問,為啥南宮失憶後反而變得不那麼猥瑣了。。。
哈哈,其實我在這裡這麼設定是因為考慮到他不記得西門晴了,也不知道西門晴對他而言是怎麼樣的存在,他直覺認為西門晴是很重要的朋友,就算對他有那種感覺,也不敢輕舉妄動,萬一破壞了他們的友情,會覺得很內疚吧。。
總之。。他還要糾結著純情一會。。直到被推倒。。才獸性大發。。。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