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城中往事（一）

　　牙牙是個安靜的小姑娘，因為先天性缺陷，不會說話，但是卻是非常聰明的。災難發生的那天晚上，牙牙爸在外面吃飯還沒回來的時候，牙牙媽就上夜班去了，臨走的時候親了牙牙，指著她懷裡的小兔子說：「兔兔會代替媽媽保護牙牙！牙牙一個人在家乖乖等爸爸。」牙牙點點頭，用力的抱住了小兔子。那天晚上牙牙一直睡的不好，爸爸也總是不回來，她有些害怕，懷裡白白的兔子紅紅的眼睛看著有些妖異，被窗外的路燈照過來，反射出的光彷彿刺到了牙牙的眼睛。她害怕極了，便將兔子扔在了地上，自己躲在被子裡抖啊抖的。

　　彷彿過了很久了，爸爸還是沒有回來，牙牙更加害怕，她想打電話給路一姐姐，但是時間太晚了，她又怕吵到了姐姐的休息。牙牙扒在窗台上向下看去，街角的地方有個人正在彎彎扭扭的走著。那個人怎麼了？喝醉酒了嗎？會不會是爸爸？牙牙打開了窗，朝爸爸的方向揮揮手，但又想起自己喊不出來，便立刻跳下床，正要迎上去，卻聽到了鑰匙開門的聲音。哦，那個人不是爸爸。糟了，要是爸爸回來看到牙牙這麼晚還沒有睡覺，肯定會生氣的。牙牙連忙抱起扔在地上的小兔子，鑽進了被子裡。

　　果然是爸爸，爸爸好像不太舒服，一直在悶哼著，走到了牙牙床前，手還捂著肚子。爸爸摸了摸牙牙的頭髮，好重的酒臭味，還有種很奇怪的味道。爸爸發出了疼痛聲，牙牙忍不住坐了起來。爸爸滿臉是汗坐在牙牙身邊，看見牙牙起來，勉強笑著：「吵醒牙牙了，對不起啊。爸爸今晚回來的時候遇見個瘋子，被她在肚子上咬了一口。爸爸這就去包紮。牙牙你先睡吧。」牙牙晃了晃爸爸的胳膊，做著手勢要來幫爸爸。爸爸笑著點點頭，便轉過身準備走到客廳。牙牙也抱著小兔子隨即起身。可是爸爸走了一半忽然停住了，牙牙便站在床上好奇的看著爸爸。

　　爸爸好像喝多了酒，忍不住在牙牙房間就吐了起來。牙牙皺眉，好難聞的味道，酒臭味也蓋不住的怪味，就好像奶奶家殺豬放血時的怪味。她看著彎腰的爸爸，卻發現爸爸猛的站直了身子，僵硬的轉過身面對著她，雙眼赤紅，口吐白沫，雙手成爪的撲向她。她害怕的往後退，手中的兔子被爸爸一把抓住，連撕帶咬的撕裂開，白色的棉絮滿屋飛。爸爸扔下手中的碎玩具，又向牙牙撲了過來。牙牙往後直退，沒注意到後面是打開的窗子，她直接從窗子翻了下去。爸爸卻在她掉下去的那一刻捉住了她的左腳，她整個人倒吊著在八樓的窗外晃啊晃的。

　　面目猙獰的爸爸一口咬向她的左腳，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右腳拚命的蹬向爸爸的臉。正在這個時候，屋裡有人撲倒了爸爸，那是隔壁的王叔叔和王爺爺。王叔叔將爸爸從背後按倒在床上，王爺爺將她從窗外抱了進來。爸爸被按在地上，一隻手忍死死的捉著她的腳。王叔叔用力的按著爸爸，拚命的喊著：「小杜，你醒醒！你瘋了！怎麼想殺你女兒！」王叔叔家的貓也竄了進來，聞了聞牙牙爸吐過的垢物後，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發出淒咧的叫聲。

　　王爺爺抱著牙牙往屋外走：「牙牙別怕！你爸酒喝多了，明早清醒就好了。你今晚跟王爺爺回家，讓王奶奶陪你睡吧。」王爺爺說完後，對著房間裡的小王說：「兒子，你自己小心點，這小子喝醉酒，翻臉不認人，可別被他給咬了。」小王拚命按著牙牙爸掙扎的頭：「爸，他力氣太大，我估摸著堅持不了多久，你把牙牙送回家後，去樓上把許伯也叫來吧。我們仨一起看著他吧。」王爺爺點頭：「好，我這就去叫老許。」他出了門，便把牙牙遞給正站在自家門前的王奶奶，自己朝樓上走去，高喊著老許。老許很快打開了門：「聽見了，動靜鬧的這麼大。要是我孫子許寧在就好了，那小子一個人就能壓住他，哪裡用的上我們這些老骨頭。走走走，我們一起下去。」兩人走了下來，看見王奶奶還抱著牙牙站在門口。王爺爺朝她直揮手：「把孩子帶屋裡睡覺去。瞎湊什麼熱鬧，把孩子嚇到了怎麼辦。」王奶奶聽到後，便退到門裡正要關門。只聽見王叔叔發出慘叫。幾個人都嚇了一跳，兩個老人便走上前去。王奶奶也想跟去，但抱著牙牙，便停在門口焦急的看著：「老王，你去看看，咱兒子怎麼了？」

　　老王和老杜走進門後，隨後也發出了叫聲和東西撞倒和玻璃摔碎的聲音。王奶奶更著急了，她不敢亂動，抱著牙牙站在門口朝對門叫著：「老王，老王，你怎麼了？」牙牙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她想到了爸爸剛才那紅紅的眼神。她掙扎著讓王奶奶放她下來，這正合王奶奶的心意。王奶奶放下她後，囑咐著：「牙牙，你先進屋，奶奶去看看怎麼回事。」說完，轉身往對門走去。

　　還沒走進去，對門便衝出來一個人，撲倒王奶奶，對著脖子就咬了一口。王奶奶圓睜的眼睛正看向牙牙，對她痛苦的喊著：「快關門！」那正在撕咬王奶奶的人抬頭正對著牙牙，竟然是王叔叔。牙牙害怕的後退了一步。王叔叔快速撲了過來。牙牙連忙關上門，關門的剎那，她看見爸爸和渾身是血的兩位爺爺也從對面撲了出來，被倒在地上的王奶奶絆倒後，便撲在王奶奶身上啃咬了起來。一步之遙，牙牙關上了門，她聽見王叔叔指甲在門上劃過發出的刺耳聲。

　　牙牙聽見樓上許奶奶開門下樓喚許爺爺的聲音。她想讓許奶奶離開，可是她喊不出來，只能聽著門外許奶奶的尖叫和哭聲，然後整個幢樓的人都被驚醒了，樓梯間傳來叫聲和跑步聲，一直有聲音不停的響著。牙牙用手堵住耳朵，坐在地上無聲的哭著。過了許久，天微微有些亮了，牙牙突然想起上夜班的媽媽。媽媽肯定不知道出事了，媽媽要是回來就糟了！牙牙站了起來，連忙跑到客廳，朝媽媽單位打電話。電話一直沒有人接，響了很久很久。牙牙哭的更傷心了，媽媽肯定也出事了，怎麼辦，爸爸媽媽都不在了，牙牙怎麼辦。

　　打電話給姐姐，牙牙再撥電話。可是還沒等她撥完號碼，她看見王叔叔家的貓咪從陽台跳了進來，站在她面前炸毛的看著她。牙牙害怕了，那麼乖的毛毛從來沒有這樣看著她過，難道毛毛也變的和外面所有人一樣，也只想吃人嗎？毛毛豎著毛髮看了她許久，勉強放下警惕，疑惑的喵了一聲。牙牙便勇敢的伸出手，想起撫摸它。毛毛向後跳了幾步，又豎起了毛。牙牙便不敢再上前，只站在那裡一人一貓互視著。經過一夜，牙牙沒有睡沒有吃，肚子餓的叫一聲。

　　聽到這聲後，毛毛徹底溫順了下來，走上前來親熱的伸出一爪掏了掏牙牙赤著的腳尖。牙牙的眼淚刷的便流了下來，太好了，毛毛沒有變，毛毛還在這裡。她抱起毛毛，把臉藏在厚厚的毛髮裡，哭的很傷心。毛毛親熱的用舌頭舔著牙牙的臉，安慰著她。牙牙抱著毛毛蜷縮在沙發上，哭的精疲力竭，最後還是毛毛去廚房叨來一盒牛奶扔進她懷裡。牙牙含著眼淚喝完牛奶，這個時候毛毛已經在家裡繞了一圈，然後輕快的從陽台跳了出去。牙牙看見毛毛走了，以為毛毛自己逃命去了，連忙追去陽台。卻看見毛毛正站在她家的陽台上，用嘴扯著掛在窗外的臘肉。綁臘肉的繩子很結實，毛毛用了很長時間才解開，它前腳剛跳離陽台，後腳便出現了一個滿身是血的人。牙牙連忙蹲□子只露出兩隻眼睛看著，毛毛也蹲到了她的身邊。

　　那個滿身是血的人正是她媽媽，牙牙媽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異常，正要轉身離開，卻停住了腳步，向後退開。陽台上又走來一個人，是牙牙爸。牙牙爸朝牙牙媽狂叫著，牙牙媽手中拿著一把刀，試探性的叫著牙牙爸的名字。她發出的聲音刺激了牙牙爸，牙牙爸撲了過來，牙牙媽一個用力，便將牙牙爸從陽台上推了下去。

　　媽媽沒有事，媽媽是正常的！牙牙發現了這個現實，連忙站起身來，朝媽媽揮著手。媽媽看到牙牙安好無損的站在那裡，安慰的笑了。毛毛卻站在陽台沿上，炸毛的對著牙牙媽低吼。牙牙媽抹了抹臉上的血：「乖牙牙，你在那裡待著，不要亂動，媽媽一會就來。」說完後，牙牙媽進了屋。牙牙站在那裡茫然的看著屋裡，不知道媽媽在做什麼。而毛毛一直警惕的看著。

　　過了一會，牙牙看見媽媽背著大包小包的糧食走到陽台，扔了過來。媽媽邊扔邊說：「牙牙，媽媽教過你怎麼做飯，怎麼燒菜對吧。牙牙還記得嗎？」牙牙點點頭。媽媽笑了：「真乖，牙牙等著，媽媽再去給你找些能吃的，你把這些都存起來。」媽媽說完，轉身離開了。牙牙很快聽見樓梯間傳來叫聲和打鬥聲。牙牙急的想去開門，但是毛毛卻攔在門道，對著牙牙亮出了爪子。

　　牙牙急的只能跑回陽台繼續等著，過了一會，媽媽又出現了，這回媽媽身上的血更多了，媽媽吃力的把更多的食物朝牙牙扔過去：「乖寶寶，你記著，一天只能吃一頓，不能吃太飽，不餓就可以了。媽媽只能找到這些了，媽媽沒有力氣再到其他家找吃的了。寶寶，你要記著，在王爺爺家安靜的待著，會有人來救你的。媽媽愛你，爸爸媽媽永遠都愛你。」牙牙媽說完這些話後，雙腳一軟跪在地上。她吃力的對著牙牙笑著：「牙牙乖，進屋去，媽媽怕是堅持不住了。媽媽不想變怪物後，第一個看見的是你，媽媽不想傷害你。牙牙，我的寶寶。你聽媽媽話，進屋去。」牙牙哭的滿臉淚水，看著媽媽慢慢的倒在地上。過了會，她看見媽媽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齜著牙朝她撲來，根本不顧這是八樓，兩個陽台中間還有空隙。

　　媽媽爬上陽台，便朝著牙牙這邊的陽台跳過來，危急時刻，毛毛竄上前去，撞向媽媽，同媽媽一起跌了下去。牙牙朝下看去，媽媽摔在地上，身下全都是血，毛毛卻不在那裡。那毛毛在哪裡？牙牙到處找著毛毛，卻看見毛毛站在一顆樹上，背上被咬破了，露出血淋淋的骨。毛毛哀傷的對著牙牙叫了一聲，便頭也不回的走了。牙牙對著毛毛離開的方向無聲的叫著：毛毛，不要拋棄我。

　　牙牙在這個房子裡數著日子，雖然她聽了媽媽的話，一天只吃一頓，不餓就行，但是食物仍然在慢慢的減少。牙牙漸漸發現，這座城裡出現了可以飛沿走壁的怪物，許多人躲在家裡，也被那怪物用長長的舌頭給拽了出來。後來，怪物越來越多，經常會有怪物竄進陽台，貼在窗子上對著屋裡觀察，有的時候也會進屋來找尋。牙牙習以為常，只要發現有不對的地方，她就會躲進沙發與沙發間形成的小三角里。長期的營養不良讓她不僅沒有長大，而且反而更加的瘦小。躲進沙發縫隙中，沙發的彈力直接會將她的身影藏進海棉中。怪物們最初只是在窗外看，後來牙牙發現它們學會了擰開門鎖，她想這個技術一定是在找食物的過程中學會的。她還不知道其實不管是出現怪物，還是怪物會開鎖，其實都是一個物種進化的過程。她早已經不敢再升火做飯，因為她親眼看見隔壁樓剛飄出飯香味，便有幾隻怪物衝進去將人拖了出來。

　　怪物從最初的貼窗看到後來每次都會在屋裡四處搜查。牙牙開始只靠著沙發原本的擺法隱藏自己，後來她把沙發啊桌椅啊，全部擺成零亂的樣子。再後來，她乾脆把門窗全都打開了。因為她發現，能飛沿走壁的怪物都是看到家門緊鎖著的屋子就會闖進去的，而像她家那樣房門大開著的，反而沒有怪物進去過。於是，牙牙把藏身的地方門窗也打開了。人型怪物越來越少，最後全城只餘下那些長舌頭的怪物在四處搜索食物。當這邊的食物吃完後，牙牙便嘗試著找到處找食物，反正這附近的門窗都已經被怪物給弄開了，找食物反而成了簡單的事。牙牙憑著自己的瘦小和機靈，隨意的躲藏，最後她發現下水道裡是怪物們不會去的地方。那裡糞便的味道特別重，怪物們好像不喜歡這個味道，於是她把自己搬到了下水道。有好幾次，打開的井蓋處有怪物探頭來看，但牙牙都躲在角落裡，沒有被發現。後來，牙牙發現，原來下水道裡還有其他人躲在這裡。

　　可是牙牙不敢去接觸他們，長期的飢餓讓那些人的眼睛都發著綠光，他們看到牙牙便會圍過來。牙牙驚慌的逃跑，卻有很多人在那裡追。當牙牙剛拐過一個轉彎後，她聽到身後傳來叫喊的聲音。原來大範圍的奔跑，驚動了上方的怪物，那群追她的人在五分鐘內全部被捲走了。牙牙探頭看了看，正同一個綠色的豎瞳對個正著。她驚恐的縮回頭。那個綠瞳卻走了過來，四肢踩在下水道的水裡，發出啪啪的聲音，聽著無比的可怕。牙牙抱著頭縮在那裡，啪啪聲在她的身邊停了下來，有東西在看著她。她更加害怕，忽然一個毛茸茸的棍子拍打在她的肩上，她驚的抬起頭來。

　　那個足有兩人高的怪物像是只剝了皮的貓，只有尾巴還是毛茸茸的樣子。貓！牙牙試著對那只坐在她面前搖著尾巴的怪物叫了聲：毛毛。那怪物聽到後，發出呼嚕聲，便臥在她面前閉著眼睛睡覺了。牙牙僵著身子看著眼前的怪物睡著了，她深吸氣，在那裡繼續嘗試著叫：毛毛。她每喊出一聲，怪物便會搖晃尾巴。牙牙相信這就是毛毛。毛毛在這裡，就算是怪物也沒什麼可怕的。長時間的緊張讓牙牙晃著腦袋，斜著身子便睡了過去。在她身體快要撞到地面的時候，對面怪物睜開豎瞳，尾巴輕輕捲上牙牙的腰，把牙牙懸空放在自己的身上。軟軟的肉，溫溫的略帶些許涼意的體溫，兩物互相吸取著體溫，睡的很香。

　　牙牙一覺睡醒後，毛毛還在她身邊，還帶著些食物。毛毛看她醒了，親熱的蹭蹭她的臉，便走了。毛毛每天都會來看她，每次都會帶食物來。牙牙發現，整個下水道裡已經沒有其他人類的蹤影了，也沒有怪物來搜查，這裡好像是毛毛獨有的地盤。牙牙有看到過，那些怪物還將自己捕捉到的人送給毛毛吃。毛毛邊吃邊搖尾巴，等怪物們都走後。毛毛會安靜的坐在牙牙身邊，但是不敢去蹭她的臉。牙牙想，它肯定是知道自己錯了，但是怎麼也改不了。牙牙想，如果有一天，自己也像這樣了，肯定比毛毛還可怕。所以她主動摟住了毛毛的前肢，她已經夠不到毛毛的脖子，只能摟住前肢。每當這時，毛毛便會發出和以前一樣的喵聲。毛毛幾乎不會貓叫了，發出的都是怪叫聲。只有當牙牙摟它的時候，它才會貓叫。

　　就在牙牙想著，估計要這樣過一輩子的時候。忽然有一天，正和牙牙面對面睡覺的毛毛猛的站了起來，奔出了下水道。牙牙也連忙跑到打開的井蓋邊，她聽到空中傳來飛機的聲音。她爬出下水道，看見滿城的怪物都盯著空中，沒人去注意她。她抬頭看向天空，四輛大型直升機下用鐵鏈懸著一個大鐵箱子。所有的怪物都對著那只箱子發出吼聲。

　　箱子放下後，發出嘀嘀兩聲，箱門打開，裡面走出來一個全身黑色，長滿惡瘤的怪物。那個怪物出來後便對著空中的四架飛機發出叫聲，並抓起身邊的箱子砸向空中，一架飛機被砸中，火光中墜落下來。另外一架飛機上便有人對著怪物喊話，那是外國話，牙牙聽不懂。如果牙牙聽懂的話，她會轉述給錢開心的。飛機上的人對著放下的怪物喊著：「你殺光這城裡所有活物，我就告訴你米婭的下落。」

　　怪物聽了話後，吼叫了幾聲，便對著眾多怪物衝了過去。包括毛毛在內的所有怪物都發出吼聲，衝了上去。那是場單方面的屠殺，那個黑色的怪物幾乎每捉住一個怪物後，就會迅速將其吃進肚子裡，然後他就會變的更巨大。毛毛是最後和他搏鬥的怪物，毛毛衝上前時，一個尾巴將牙牙掃進了下水道口。牙牙只看見井蓋被蓋了起來，然後頭頂上方不停有灰塵和石塊掉下來，不知道打了多久，終於停了下來。牙牙連忙鑽出另一個打開的下水道口，除了背對著她坐在地上的那個已經龐大的像座山一樣的怪物外，其他什麼怪物都沒有了。毛毛也不見了，只有一個毛茸茸的尾巴孤單的落在地上。那怪物像是感覺到了視線，猛的回頭。牙牙也迅速縮回了腦袋，連忙往下水道深處跑去。一會後，原本因為打開井蓋而透出的光線彷彿被什麼給蓋住了，牙牙感覺有東西把頭探了進來，然後她看見無數閃著火光的頭骨在地下道裡四處搜索著。毛毛給牙牙在下水道裡仿照老鼠洞挖了個九曲十八彎的通道，只有小小的她才可以鑽進去，洞深處是個大洞，牙牙迅速爬了進去，後面有火光跟著進來了。大洞裡是毛毛讓她帶進來的一塊薄薄的石板。毛毛給她的時候，牙牙還想，毛毛肯定是怕它不在的時候有怪物闖進來，用石板蓋住這樣它們就發現不了了。牙牙迅速蓋上石板，石板縫裡傳還有火光透進來，牙牙雙手緊緊抵著石板，感覺有東西在推石板，石板被火頭骨撞了兩三下，溫度非常高，牙牙的手上迅速起了水泡。她咬著牙拚命的抵著石板，外面的火頭骨推了兩三下發現這是個不通的地方便走了。牙牙堅持舉著石板四五分鐘後，才敢放了下來。她不敢亂動，也不敢出去，就在這黑暗的大洞裡生活了好些天。這其間，她經常看見石板外有火光透過來，然後會撞擊石板，她早已將洞裡所有的東西都抵在石板後，石板怎麼樣都是紋絲不動的，火光來回了無數趟，終於漸漸的次數越來越少，最後就有再出現了。牙牙又等了些日子，洞裡的食物真的快吃光了，她才決定冒險出去找點吃的，順便看看現在外面究竟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