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RASE&7白金王子

　　人不太舒服的雫略過了午餐，直到眾人在大廳喝茶才出現。察覺面前站了一個人，他才從音樂雜志里抬起頭來。

　　「你是…？」

　　對方穿著剪裁合身的白色西裝，美得令人屏息。不過從身體線條及氣質看來，應該是個男人才對。

　　對方有頭淺銀灰的卷發，迷蒙的眼眸跟遙一樣是蜂蜜色。

　　但那雙眸子跟遙總是漾著甜蜜的雙眼不同，看起來有些冷酷。就相同景色的夏天和冬天……。

　　「雫嗎？」

　　樂音般的美妙嗓音從他薔薇色的嘴唇溢出。

　　他的長相跟以前的遙有點像。

　　而且，昨晚出現在中庭薔薇花圃里的妖怪，八成是……。

　　一想到他撞見自己跟遙親熱……雫滿臉通紅地低下頭。

　　「你就是遙的…？」

　　真不敢相信……對方仿佛這么嘆氣地說。

　　「明明聽說是個令人傾倒的美女，而且還是蕭邦轉世……」

　　是誰散播那種不實的謠言……！？

　　雫頓時羞得想找個地洞鉆進去，可是……。

　　「就算傳聞跟現實會有落差，但這根本就是詐欺嘛！」

　　被人說成這樣，雫的脾氣再好也咽不下這口氣。

　　為什么他得被一個素昧平生的家伙指責！雫起身打算反駁，膝上的音樂雜志跟著掉在絨毯上。

　　彎身撿拾，卻發現書頁翻至本期的小提琴家特集，上頭的照片看起來很眼熟。他盯著雜志上的照片，再抬眼打量眼前的男子。

　　歐洲小提琴界的年輕王子……伊利亞羅斯菲爾。

　　英國足以向全世界夸耀的天才小提琴家，美麗的容貌猶如深受大文豪歌德喜愛的美少年孟德爾頌再世……。

　　這些文句霎時躍入雫的眼簾。

　　「伊利亞羅斯菲爾？」

　　羅斯菲爾是遙母親那邊的姓。

　　「希望你能加上先生二字。」

　　淡金色發絲的王子微瞇起眼睛，冷冷地俯視著雫。

　　「你是遙先生的…？」

　　「表弟。遙是我的polarstar。」

　　北極星……也就是指標的意思嗎？

　　雫也有同樣的想法。

　　不過……他有預感自己絕對沒辦法跟眼前這個人和平共處。

　　「我先失陪了……待會兒還有練習。」

　　他直覺不該告訴對方，遙等會兒要看自己練習。

　　沒想到伊利亞突然抓住他的手臂。

　　「等一下……」

　　亮眼的前發凌亂地落在額前，伊利亞隨即放開手撥了下頭發，不遜地揚起下巴說：

　　「抱歉……可以讓我聽你彈琴嗎？」

　　「聽我……彈琴？」

　　雫頓時瑟縮了下。

　　他實在沒自信……。直到剛剛自己都還在跟遙激烈歡愛，實在沒什么體力彈琴。

　　「抱歉，我今天有點不方便……」

　　伊利亞好看的眉頭不悅地揚起，毫不掩飾臉上的輕蔑說：

　　「你想臨陣脫逃嗎？」

　　要是接受他的挑釁，只怕會有更可怕的侮辱等著自己。

　　雫手足無措地呆站原地，伊利亞再次粗暴地抓住他拉向自己。然后靠在他耳邊冷冷低語：

　　「真是可憐啊……」

　　搞不懂伊利亞為何這樣說，雫疑惑地看向他。

　　「遙才不可能對你這種無聊的孩子認真。他只是耍著你玩而已，你卻沒發現……」

　　「才不是……那樣！」

　　雫甩開伊利亞的手，這時，遙走進了大廳。

　　「雫，你怎么還在這里？差不多該去練習……伊利亞？」

　　注意到表弟的遙，快步走了過來。

　　「你什么時候到的？」

　　「昨天晚上……」

　　「來了也不打聲招呼，太見外了吧。」

　　面對邊抱怨邊抱住自己肩膀的遙，伊利亞的表情明顯放松下來。

　　那是不同于面對雫時的溫和神情。

　　「明明……是你不對，竟然沒起來喝早茶。」

　　嗯…遙瞄了下雫。

　　「對了，你們兩個是第一次見面吧？」

　　「剛剛已經打過招呼了……」

　　伊利亞打斷想替自己介紹的遙。

　　「對了，我做了新曲子。要聽聽看嗎？」

　　遙點點頭，伊利亞便打開放在沙發上的小提琴盒。

　　伊利亞取出焦糖色的愛琴，配合著弦音揚起琴弓。下一秒，憂愁的『E』調樂音便微微震動大廳里的空氣。

　　不知不覺間，其它人都聚集在大廳，陶醉地聆聽伊利亞演奏。

　　月光和甜美的夜之玫瑰……欣賞他演奏時，不光是曲子展現的情景呼之欲出，仿佛還能聞到魅感人心的花香。

　　那清澈動人的音色，讓人不禁贊嘆天才小提琴手之名當之無愧。更何況，那情感充沛的旋律還出自他的原創。

　　眾人正沉醉在如夢似幻的動人音樂時，雫卻悄悄離開了大廳。

　　推開遙之前告訴他的琴室房門走進去，雫反手將門鎖上。

　　寬廣的房間正中央，擺著一架質感出眾的黑色史坦威鋼琴。

　　雫小心翼翼地掀開琴蓋，讓手指在經常使用的柔滑琴鍵上滑動。

　　年幼的遙也曾用這美麗的樂器演奏蕭邦吧？

　　感覺淚水就要滴落在光可鑒人的黑白琴鍵上，雫連忙擦了擦眼角。

　　「真是的，明明發誓不再當愛哭鬼了……」

　　原以為在遙的守護下，自己變得堅強了。如今才發現，一切只是運氣好罷了。

　　再這樣下去只會越來越差勁，該對自己嚴苛一點才行！

　　我可不是來這里玩的！一天至少要練十八個小時的琴，好在梨棲人抵達前，練完比賽的曲目——蕭邦的練習曲……。

　　對自己心戰喊話了一番后，雫便埋首苦練鋼琴。

　　擔心一整天都關在琴室練琴的雫，遙忍不住敲了敲隔音效果絕佳的厚重房門。

　　但不管他怎么敲，就是沒有回應。

　　明明答應要陪雫練琴，他卻不讓遙進去琴室。

　　這幾天，雫就像被什么附身似的，一醒來就往琴室跑。練了一整天后，才拖著精疲力竭的身軀回房。

　　三餐自然也沒正常吃。看不下去的遙，只好用備鑰打開琴室。

　　手里端著請克萊德準備的輕食走進室內，他再度鎖上門。

　　把食物放在門邊的樂譜架上，遙悄悄走向面對史坦威鋼琴賣力練習的雫。

　　「雫……」

　　他從背后溫柔摟住許久沒碰到的纖瘦身軀。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雫絲毫沒轉頭，手指依舊在琴鍵上快速滑動。

　　「等一下，雫…這是……」

　　是太疲憊了嗎？雫特有的甜美、輕靈演奏方式完全走味。

　　這是蕭邦嗎？空間里回蕩著令人疑惑的沉重旋律。強勁……這是好聽一點的說法，近乎粗暴的音色……完全不像出自雫的彈奏。

　　而且，遙所鐘愛的薔薇色柔軟臉頰以及桃色嘴唇，此刻都像褪色的花瓣般慘白。

　　「雫，馬上停下來。」

　　「不要……」

　　遙壓住企圖掙扎的雫，硬是把他拉離開鋼琴。

　　「不要、放開我……」

　　「給我聽好了……你再繼續彈下去，只會毀了你好不容易改善的演奏！」

　　「誰管那么多啊！」

　　雫一股腦兒地搖頭。

　　「反正一開始就不行，毀掉也不會怎樣……」

　　「雫…」

　　遙抬起手打了他一巴掌。

　　「痛……」

　　「不準說那種話！誰說你不行的！？」

　　雫捂著挨打的臉頰別過頭。

　　「臉轉過來看著我，是誰說你不行？」

　　「我……」

　　總是閃動著熠熠光輝的漆黑大眼，此時卻茫然地望著遙。

　　「他說我很無趣……你對我根本不是真心的……」

　　「你在胡說什么！？」

　　他吃驚地抓住雫的肩膀，雙眼瞪得老大。

　　「我已經盡力了。可是……好像還是不行，我實在贏不了那個人……」

　　「那個人？該不會是伊利亞吧？」

　　透明的淚珠從雫的眼眶滾落，他微微點頭埋進遙的胸膛。

　　遙不舍地安撫著懷中不斷顫抖的人兒。

　　「雫……」

　　沉穩的嗓音在啜泣的雫耳邊低喃。

　　「難道……你就那么沒自信？」

　　雫頓時愣了下，抬起濕潤的大眼望向他。

　　「你不相信自己，所以別人隨便說些什么，你就輕易相信了？」

　　「啊、可是…我真的……」

　　「那你又是怎么看我？也不能相信我嗎？我真的很希望你能信任我。」

　　遙直視著雫的眼睛說。

　　「你真的很棒，我很喜歡你演奏的蕭邦。總有一天你會站上世界的舞臺，受到眾人稱贊喜愛。」

　　「怎么可能……」

　　「梨棲人也有同感才會教你彈琴。不然，那個忙碌的男人何必刻意挪出時間呢？」

　　「啊……」

　　雫終于清醒似地眨眨眼。

　　「我不知道伊利亞到底對你說了什么，不過你再這么亂來，身體跟才能絕對會出問題。所以……」

　　「要是……我真的不行，你就會舍棄我了嗎？」

　　雫的雙眼再度蒙上水霧。

　　看來還無法說動他！？遙暗暗咂了咂舌。

　　「你身邊多的是……條件很好的人，像伊利亞、麗子小姐，還有我不認識的金發美女……」

　　遙不禁沉默下來。

　　「就算沒有我，你也不會怎樣。你一定把我當成玩具看待，玩膩了就會丟棄。」

　　讓雫如此不安的最大原因，竟然是自己！？都那樣熱烈地擁抱他、盡情寵愛他了……為什么還是這樣！？

　　為什么不相信我？怒火突然在遙的心里延燒開來。

　　「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嗎？」

　　「咦？」

　　剛剛還相當溫柔的蜜色眸子，此刻卻冷凝如冰，雫不自覺地縮了下身體。

　　豈料他膽怯的模樣反而讓遙更生氣。

　　「明明對你說過好幾次愛你，你這耳朵卻一直聽不進去。」

　　「痛……」

　　遙用力拉扯他的耳朵，雫忍不住痛呼出聲。

　　「雫，你會怕我嗎？」

　　猶如太陽神的端整面容近在咫尺，雫慌張地搖搖頭，但遙卻無法接受。

　　「是嗎？這么說，其實你是很討厭我對你做這種事啰？」

　　「不是……」

　　「既然這樣為什么不相信我，反而聽信才第一次見面的人！？」

　　遙粗暴地將雫壓倒在冰冷的米黃色地板上。

　　「要我在這里抱你嗎？還是在鋼琴上？」

　　「你…你在說什么啊？遙先生……」

　　不知不覺間，立場已顛倒過來。

　　「反正我說什么你都不相信，不如直接用身體交談還樂得輕松？」

　　不被雫信任的悲哀，在遙的體內全數轉換成憤怒發泄出來。

　　「我累積了不少，你也是吧？如果你沒對著高貴的史坦威鋼琴自慰的話…」

　　「太過分了……」

　　雫反抗地掙脫緊抱著自己的遙。

　　「……唔！」

　　一個不小心在他臉上留下幾道爪痕。

　　遙摸了下被抓傷的臉，發現指尖沾了些許血跡。

　　「你竟然……抓我……」

　　鮮血的顏色與氣味煽動了遙的獸性。他扛起雫并蓋上鋼琴琴蓋，把他放到上頭。

　　「不要……你想做什么！？」

　　「那還用說，當然是用身體交換愛語啰……」

　　「不行……不要在這里……」

　　不顧雫的抗拒，他硬是將對方的雙腳架在自己肩上。

　　「為什么不行？難道你要對史坦威鋼琴守節？」

　　「反正……就是不要！鋼琴會……壞掉的！」

　　「只要你別亂動……就不會弄壞。」

　　「啊、真的……不要啊……」

　　雫使盡全力抵抗。

　　對未來的鋼琴家雫而言，鋼琴周圍是不可侵犯的圣域，豈能在上頭亂來！就算是遙也不允許。

　　「就跟你說不行了……不要啊！」

　　但遙卻無視他的反抗，硬是拉下他的牛仔褲拉鏈。

　　「又穿這種沒半點吸引力的衣服。衣柜里明明吊了很多我幫你挑選的衣服。」

　　沒錯，遙幫他做的衣服的確好穿又可愛，他自己也很喜歡。可是一穿上那些衣服，老覺得自己像個女生。

　　遙設計的衣服都是依雫的纖瘦身形打造，特別強調青澀的性感。再加上多半是粉紅或嫩橘這類可愛顏色，難免看起來不像男生。

　　雫知道遙很喜歡打扮自己，才故意唱反調地穿上普通牛仔褲和白色棉襯衫。

　　「我……不是你的玩具。」

　　「那當然了。我才不會替區區玩具做衣服，是你擅自誤會……」

　　遙懊惱地咂舌，從雫的腿上扯掉牛仔褲。

　　「這么一來，就能好好疼愛你可愛的部位了。」

　　他由下撈起似地握住柔軟花莖，雫的身體便猛地向后弓起。

　　「啊，你果然……也喜歡我這樣做。」

　　遙隔著底褲含住那背叛主人逐漸脹大的敏感。

　　「啊……不要啊……」

　　雫在重要的鋼琴上扭腰掙扎。遙拉住他的底褲松緊帶，一口氣往下扯。

　　「這景象真教人受不了啊。鋼琴上……清楚倒映著你淫蕩的部位。」

　　正如遙所說，沒有一點灰塵的晶亮琴面，將雫身后的秘所照得一清二楚。

　　「……啊！」

　　在羞愧的刺激下，襯衫下的突起瞬間挺立。

　　「你不是說……不能在這里嗎？」

　　從襯衫下擺侵入的手指，摘捏著雫毫無節操的胸前蓓蕾。

　　「你八成在想，該拿之前跟我親熱的時間多多練琴？都怪你不認真，老天才會懲罰你讓你的琴藝退步？」

　　——無聊透頂！

　　遙不以為然地嗤之以鼻，修長手指隨即插進早已急切開合誘惑的花穴。

　　「音樂這種東西，不是光靠技巧就能獲得青睞。如果沒有合宜的詮釋方式，任誰都可以演奏。」

　　就像這樣……遙的手指在雫的欲望上舞動。

　　「只是按固定指法彈奏，強…弱…節奏跟速度也一樣……」

　　他邊說邊變換套弄的速度與力道。

　　「只要按照節拍器仔細調整，就能彈出不難聽的樂曲。但是要有超水平的演出，就得精準掌控自己的情緒，不能輕易受他人影響。」

　　「嗯…嗯嗯……」

　　「你看……像這樣溫柔地……充滿情感地彈奏……」

　　遙用溫熱的舌頭取代手指，誘出雫的欲望。

　　甜蜜又苦澀……只有遙才辦得到的撫弄方式。

　　「怎么樣？任誰對你這么做，你都會有感覺嗎？」

　　除了遙，絕不讓其它人這么對自己！雫不禁搖搖頭。

　　「你的琴聲也一樣，其中存在著只有你才創造得出來的美妙世界……」

　　「啊……啊……」

　　遙再度伸入手指仔細揉松狹小的嫩道。并在手指插入的情況下，將勃發頂進里頭。

　　「……啊！」

　　內部被撐至極限的雫，忍不住發出甜美的悲鳴。

　　「很棒吧？」

　　雫難以承受地咬住自己手指點頭。

　　「就像我的愛撫能讓你這么舒服一樣，你的琴聲也能讓所有聽眾陶醉不已。這點你千萬別忘了……」

　　遙激烈抽送領著雫一口氣登上絕頂后，便離開他的身體走出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