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包養
紀銘臣發脾氣的次數數不清,但像今天這樣,他狠戾著臉色、瞪著一雙帶著血絲的桃花眼、咬牙切齒的說著不堪入耳的狠話的樣子,我是頭一次見。
一點也不好看,很難看。
我閉上眼不去看他,肩膀被他抓的生疼,胃裏空的一點和他吵的力氣都沒有,“你不能這樣……紀銘臣,你尊重一下我的感受吧。”
紀銘臣冷笑:“尊重?你尊重過我的感受嗎?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什麽時候把我放在過眼裏?從我這裏撈夠了好處就要去找下家,你當真以爲自己能活的這麽潇灑?”
我猛地睜眼看他:“我從你這裏撈了好處?我撈了什麽好處!你給的東西我一樣沒碰,是不是我把身上這身衣服全脫了才叫走得幹淨?”
你的東西,我一樣沒碰;我的東西,卻有最重要的一樣丟在了你這裏,你憑什麽這麽說我?
我突然的厲聲反問讓紀銘臣頓了一下,隨即他鐵青著臉說:“你以爲脫光了就是一樣東西都沒碰?不管你碰沒碰,你今天休想給我出這個門!”
他說完拽著我就大跨步的往樓上走,我手腕被他攥的疼痛難當,彎下腰按在行李上不讓他拖動,他卻一腳踢飛行李箱,一路拉著我把我推進了臥室裏。
正巧他手機鈴聲響起來,我趁他分神,掙紮著就要往門外去,紀銘臣一把揪住我把我甩在了床上,“你有本事就跳樓吧!”
他說著砰一聲關了臥室門,我躺在床上隱約聽見他罵了一聲滾,過一會兒又有他的聲音響起來:“給我找兩個人。”
他找了兩個人過來看著我。
這兩個人除了性別不同,冷眉冷眼的樣貌和高大強壯的體格都很相似。
紀銘臣一直都沒再理我,只隔上一會兒就過來看看我有沒有老實待著,直到那個身形粗壯的女人給我做了飯端過來時,紀銘臣才一起跟進來說:“我去公司,今天可能不回來了,你好好吃飯。”
我終于緩過神來,紀銘臣他在變相軟禁我。
晚上睡得晚,直到下午我才起床。
那個女人一看就是手腳麻利、走路生風的樣子,我下樓的時候,整棟別墅都已經幹淨的一塵不染了,餐桌上還擺了幾道菜和湯,碰一碰居然還是熱的。
真不知道是她勤懇的熱了好幾遍,還是她算准了我這個時候才起。
我搬來別墅跟紀銘臣住了這麽久,一直沒有找保姆,我是閑人一個,之前劇組裏太忙的時候,我還找過鍾點工,後來拍完《情霧》,打掃和做飯的工作基本都是我在做。
大概紀銘臣也不太喜歡自己家裏有陌生人進來,所以我一直沒有體會過衆星捧月、仆人成群的貴婦生活。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雙仆人在我眼前晃,我卻一點興致都提不起來。
我自己鑽進廚房做了碗面,然後邊吃邊看今天的新聞。
自律並且有上進心的人從來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我一直都沒有多大的上進心,所以才會在關注新聞這個地方摔跤無數次,直到今天才算長了點記性。
但有時候長記性還不如常常健忘的好。
昨天訂婚的新聞到今天並沒有被沖下去,反而有了愈演愈烈的趨勢。
紀宋兩家的家長都表了態,都願意和彼此成爲親家。
而那位傳說中的宋以凝小姐,也出現在了電視裏。
昨天沒有仔細看過,今天再看,才發現宋以凝並沒有報紙上說的那樣美,但氣質卻相當出衆。她穿了一襲曳地的抹胸長裙,顯得整個人高挑亮麗,墨綠色將她皮膚襯托的白膩如玉,氣質出塵,她淡淡笑著面對鏡頭的樣子,自信從容的能讓電視機前的觀衆不由自主的感到自卑。
大概是在一場慈善晚會上,宋以凝站在紅地毯上被一幹記者圍著問這問那。
大家都長了一身的八卦細菌,有個記者禮貌又熱血的問:“聽說宋小姐和紀銘臣先生是早有婚約,但以前從未傳出兩人戀愛的消息,如今突然宣布婚訊,是商業聯姻嗎?還是兩個人私下早有戀情?”
宋以凝攏著耳後的頭發,啓唇一笑:“雖然一直沒有確實的戀愛,但平時在工作上,我們兩個人接觸很多,彼此也很契合,說商業聯姻,可能有些不合適。”
那個記者繼續問:“這樣看來,宋小姐對未來與紀銘臣先生的婚姻很是期待哦!”
周圍記者全都起哄著鬧起來,宋以凝嘴角的笑容益發耀眼,“女大當嫁嘛!我總不能陪著爸媽過一輩子,找到了合適的對象,當然會期待。”
一片祝福聲中,又有人問:“那麽請問宋小姐怎麽看待蘆葦和紀先生的關系呢?兩人關系曝光多次,而紀先生也沒有否認過,那麽兩人是在戀愛,還是蘆葦在插足你們的關系?並且關于您和紀先生的訂婚消息,紀先生並沒有在媒體前做過回應,您能解釋一下嗎?”
這個問題太過犀利,話一出,鬧哄哄的現場都靜了下來,所有記者都又往前湊了湊,企圖近距離的聽清他們最關系的八卦,也企圖更清楚的拍攝到宋以凝的表情。
然而宋以凝表情自然的不能再自然,絲毫沒有露出任何遲疑和尴尬,“你一口氣問了這麽多問題,我回答起來,萬一漏掉哪個,你可不要以爲我是在回避啊!”
事實上,她一番話說得井井有條,一個都沒有漏下:“我確實也有看到各家媒體對蘆小姐和銘臣的報道及各種推測,但我覺得這些都不會影響我和銘臣的未來。縱然我們有婚約,但只要還沒真正定下我們的關系來,他都會是自由的。”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雙仆人在我眼前晃,我卻一點興致都提不起來。
我自己鑽進廚房做了碗面,然後邊吃邊看今天的新聞。
自律並且有上進心的人從來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我一直都沒有多大的上進心,所以才會在關注新聞這個地方摔跤無數次,直到今天才算長了點記性。
但有時候長記性還不如常常健忘的好。
昨天訂婚的新聞到今天並沒有被沖下去,反而有了愈演愈烈的趨勢。
紀宋兩家的家長都表了態,都願意和彼此成爲親家。
而那位傳說中的宋以凝小姐,也出現在了電視裏。
昨天沒有仔細看過,今天再看,才發現宋以凝並沒有報紙上說的那樣美,但氣質卻相當出衆。她穿了一襲曳地的抹胸長裙,顯得整個人高挑亮麗,墨綠色將她皮膚襯托的白膩如玉,氣質出塵,她淡淡笑著面對鏡頭的樣子,自信從容的能讓電視機前的觀衆不由自主的感到自卑。
大概是在一場慈善晚會上,宋以凝站在紅地毯上被一幹記者圍著問這問那。
大家都長了一身的八卦細菌,有個記者禮貌又熱血的問:“聽說宋小姐和紀銘臣先生是早有婚約,但以前從未傳出兩人戀愛的消息,如今突然宣布婚訊,是商業聯姻嗎?還是兩個人私下早有戀情?”
宋以凝攏著耳後的頭發,啓唇一笑:“雖然一直沒有確實的戀愛,但平時在工作上,我們兩個人接觸很多,彼此也很契合,說商業聯姻,可能有些不合適。”
那個記者繼續問:“這樣看來,宋小姐對未來與紀銘臣先生的婚姻很是期待哦!”
周圍記者全都起哄著鬧起來,宋以凝嘴角的笑容益發耀眼,“女大當嫁嘛!我總不能陪著爸媽過一輩子,找到了合適的對象,當然會期待。”
一片祝福聲中,又有人問:“那麽請問宋小姐怎麽看待蘆葦和紀先生的關系呢?兩人關系曝光多次,而紀先生也沒有否認過,那麽兩人是在戀愛,還是蘆葦在插足你們的關系?並且關于您和紀先生的訂婚消息,紀先生並沒有在媒體前做過回應,您能解釋一下嗎?”
這個問題太過犀利,話一出,鬧哄哄的現場都靜了下來,所有記者都又往前湊了湊,企圖近距離的聽清他們最關系的八卦,也企圖更清楚的拍攝到宋以凝的表情。
然而宋以凝表情自然的不能再自然,絲毫沒有露出任何遲疑和尴尬,“你一口氣問了這麽多問題,我回答起來,萬一漏掉哪個,你可不要以爲我是在回避啊!”
事實上,她一番話說得井井有條,一個都沒有漏下:“我確實也有看到各家媒體對蘆小姐和銘臣的報道及各種推測,但我覺得這些都不會影響我和銘臣的未來。縱然我們有婚約,但只要還沒真正定下我們的關系來,他都會是自由的。”
“況且蘆小姐可能並不知道我和銘臣有婚約在身,在我的婚姻生活受到蘆小姐的困擾之前,稱蘆小姐是在插足我和銘臣,可能會給蘆小姐帶來困擾,也希望你們以後不要再這樣提。”
“至于銘臣有沒有公開回應……我想這種喜歡向全世界宣布自己喜訊的事,恐怕只有我們小女生才喜歡做吧?”
宋以凝雖然是以自嘲的口吻說的最後一句話,但所有人都能看出她微翹的嘴角所表達的聰穎和喜悅。她說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就連關于我的話,除了些許的不屑,也都像是在維護我。
記者們全都善意的笑起來,紛紛誇她大度又大方。
我端著碗吃了一半的面,再也不敢去看她的笑容。她是真的很想嫁給紀銘臣,所以才會自信大方的笑著,不羞澀不扭捏的承認自己對婚姻的期待,勇敢的向全世界宣布自己的喜訊。
楊若怡以前誇我很勇敢,勇于面對四面八方的強有力的阻撓。
可是在一個欣喜待嫁的姑娘面前,我一點勇氣都沒有了。
昨天下午紀銘臣說了那麽多難聽的話,他說的難聽,聽的人心悶,但我知道他是氣極了。
我又不傻,我當然能懂他的意思。
他臉色再難看,話說的再傷人,我也知道他是什麽意思,我也知道他心裏真正的想法。
我跟紀銘臣住的時間長了以後,就經常做夢,夢裏全是天上在掉餡餅的情景,餡餅一個個的都啪啪落到我跟前,美得讓人一遍又一遍的驚歎我究竟是何德何能,明明只希望老天爺給我一個沒有馊味的饅頭就好,他卻仁慈的給了我厚厚一摞的大餡餅。
這個夢一做就是好多回,昨晚我終于夢到自己拿起一個餡餅,喜滋滋的張大嘴咬了一口,結果入口才發現,這些餡餅全他媽的是芥末餡的。
辣沖沖的直嗆得人涕淚橫流。
好的開頭並不預示著好的結尾。我明白我遇到的這第一個客戶有多麽難能可貴,但卻不能違背我自己的操守。
昨天安安在家等半天沒等到我,打過電話來聽我說完情況,她在那邊只罵了一聲:“靠!他可真夠損的!”
今天我讓她給我找個男人,她在瞬間明白我要幹什麽後,反倒有些躊躇和勸慰起來:“蘆葦,其實紀銘臣能爲你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難得他是真心的,就算你找的是未婚男人,也不見得怎麽樣,爲什麽不能……”
“安安你對自己沒束縛,就也想著拉我入夥兒是不是?我是那樣的人嗎?”我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偏偏心裏煩躁的仍是壓不下聲音來,“你給我找個男人就行了,其他的不要管了。”
紀銘臣讓人時時刻刻看著我,不讓我出去,卻沒說不讓人進來。安安動作很快的給我帶來了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模樣好,身材更好,他要是再有點錢,我大概很樂意在離開紀銘臣後和他交流一番,但安安一句介紹的話很讓人幻滅,“周遇,模特界的潛力模特之一。”
說著她又湊過來在我耳邊低聲說:“他是個Gay,你可以放心用。”
我視線往他身下掃了一眼,悄聲問安安:“你都說了是Gay了,我用起來怎麽放心?”
安安翻著白眼歎了一聲,留著周尉在臥室裏,一把把我拽了出去,“別告訴老娘你要玩真的!做做樣子就算了,再說你要真做了,我敢保證紀銘臣能氣得弄死你!”
“你不覺得他要真弄死我,我會很開心嗎?”
安安看我一眼,歎了口氣。
我伸手握了握她手腕,“我剛才心裏煩的聽不進話去,除了人身攻擊,就剩人身攻擊了。”
安安擡手狠狠戳了我腦門一下,“我看你就剩腦殘了!老娘是計較這些的人嗎?不讓你發發火,你還不把自己逼瘋了!”
我狗腿的沖她笑了笑:“安安,你真好。”
安安輕蔑的瞪我一眼說:“速戰速決,我等著你所謂的好消息。”
我點頭:“好,你在家裏收拾好客房等我。”
安安:“……”
安安扭身走掉後,我抻了抻自己身上的毛衣才推門進去。
周遇正站在臥室陽台上看外面的風景,我咳了一聲,他立馬走了回來。我終于明白爲什麽安安會說他是有潛力的模特,因爲他還沒能培養出那種漠然高貴的氣質,舉止間略微有些羞澀。
我打賭他是個溫柔受。
“來之前安安跟你說清楚了吧?”
周遇點點頭,又一頓,“不是要真做吧?真做我不……”
“不會的,”我本來也沒想真做,“很簡單,事成之後我會給你合理的酬謝。”
他又拘謹的點點頭,我想起昨天紀銘臣飛腳把行李箱提出幾丈遠的情景,又補上一句:“我不能保證你不受到……一點點的傷害,但我會多給你點補償費的。”
他臉色有點發白,但還是勉強著乖乖點了頭。
我看了看表跟他說:“那就脫衣服吧!”
周遇果然是個Gay,因爲他在我脫得只剩內衣內褲的時候就已經不敢看我了。
他躺在床上,自己也脫得只剩了內褲,我試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脫掉胸衣的勇氣,只能向他尋求幫助。
我剛一湊過去,周遇就顫了兩顫,我動作一頓,忍不住關心他:“你冷?”
他搖搖頭,我翻身坐起來,背對著他吸了口氣說:“你給我把胸衣扣子解開。”
半晌他也沒動靜。
我納悶的回頭,就見周遇通紅著滿臉,並試圖把視線保持在我脖子以上。我福至心靈的明白了什麽,忍不住問他:“聽說男同性戀裏面,有的人看到女人的裸體就反胃的想吐,你是不是也這樣?”
周遇臉紅的更加厲害,羞澀的搖了搖頭。
我瞪他一眼,“那你臉紅什麽?我都沒臉紅,你麻利點啊!”
他這才抖著手過來給我解扣子,我扭回頭看著窗外,清晰的感覺到了周遇手指觸在我背上的冰涼,他動作又慢又磨蹭,我忍不住催他:“你快點啊!”
話剛落音,就聽見一串悶響和一聲乍然而起的痛苦叫喊聲。
我心裏急速怦跳了一下,轉頭就見周遇已經被拉到在地上,紀銘臣正鐵青著臉腳勁迅猛的一下下踢在周遇□的身上。
周遇被打的突然,毫無還手之力,我跳下床一把推開紀銘臣,拽著周遇起來,紀銘臣卻又撲了過,我轉身護住周遇瞪他:“你敢再打他一下!”
紀銘臣額上的青筋一跳一跳,咬著牙說:“你再、說、一、遍!”
我昂了昂下巴:“再說十遍也是那句,不准動他!”
紀銘臣伸長胳膊就撲了上來,他一把把我掼到床上。旁邊周遇還愣在一邊,紀銘臣按住我擡腳又向周遇踹過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