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主人，好像有人靠近……」一頭亞麻色短髮的少年，手執水晶器皿，熟練的往橢圓形高腳酒杯裡倒了八分滿。

　　細白的手指接過少年遞到面前的杯子，晃動裡面紅色的液體，小酌一口。「去看看。」

　　「是！」

　　不出片刻，少年便回來稟報。

　　「主人，是個迷路的貴族呢，自稱是羅卡伯爵的兒子。」輕輕鞠躬後，「如果他說的是真話，那麼他就是夫人的哥哥了，要不要走他，或者……」

　　「是艾兒的哥哥？他居然能找到這裡？」

　　舔吮著沾在唇上的芳甜，藍色的眸子瞇了起來。

　　「不用，不用他走，反正艾兒是不可能和他離開的，在這種時候，讓他陪陪艾兒也好……況且，羅卡家族算是上等的貴族家系，放走，實在太可惜了……希望他能不辜負他的血統……」

　　「是的，主人，幾乎可以聞到那誘人的氣息呢……」少年清純的外表下，展露出艷麗的笑容，「馬上就請他進來。」

　　城堡主人熱情的招待，讓洛斯十分感激。那位接待他的少年侍者，言行舉止進退有度，簡單的白衣褲讓他穿出了另一番風情。僕人都如此出眾，想必這家土人有著良好的家世吧！不知道父親認識這位主人嗎？

　　洗去一身泥污後，洛斯泡在浴桶裡，身心放鬆的幾乎要睡著，要不是腹中空空，真想多享受會兒。

　　擦乾身體，穿上掛在旁邊的乾淨衣服，洛斯走出去再一次向少年道謝。

　　「您不用如此多禮，請跟我來，伯爵大人在等著您呢，您的食物也準備好了。」

　　伯爵嗎？原來如此，只是不知道是哪位伯爵？

　　洛斯當然不可能這樣失禮的直接問出來，所以他只是默默跟在後面。

　　這位伯爵大人完全出乎洛斯的意料，不僅年輕，而且俊美無儔，走近一看，更是美貌到讓人目眩的程度。

　　而洛斯的容貌也讓這位伯爵很滿意。洛斯和妹妹艾兒長得很像，只是五官多了幾分英挺，褐髮也深得近乎色，瞳孔墨綠如上好碧玉，輪廓分明的俊臉因為年輕而稍稍帶著些生澀。

　　「多謝您的慷慨相助！」當飢餓戚被豐盛的食物填滿後，洛斯放下手中的餐具，向端坐在前方的主人致謝。

　　「不用客氣，請盡情享用。能夠幫助羅卡伯爵的愛子，是我的榮幸。」放下手裡的酒杯，伯爵平淡的回道。

　　「您認識我父親？」洛斯試探的問。

　　「早有耳聞，只是無緣相見。」

　　洛斯感激一笑，目光卻被一抹紅色吸引，「那是蔬果汁嗎？」

　　「不，是葡萄酒。」

　　洛斯驚訝道：「對不起！因為我從未見過如此濃艷的葡萄酒，就如同……」

　　「如同血液一般是麼？」毫不在意的說出了洛斯的心中所想，「嘗嘗看吧，外面可是喝不到的。」

　　守候在旁邊的少年立刻為洛斯倒上一杯，然後悄然退下。

　　「如此醇厚濃郁的葡萄酒，我還是第一次喝到！」只是一口，洛斯就讚歎般閉上了眼睛，「可惜以後很難享受到了……」洛斯帶著遺憾。

　　「不，其實機會很多！亞特洛斯哥哥……」伯爵輕聲道。

　　洛斯因為伯爵對自己的親暱稱呼而抬頭，可更加令人震驚的是，他順著伯爵的目光，發現了出現在廳口的人，赫然是數月未見的妹妹——亞特艾兒。

　　「哥哥！」少女帶著濃濃的鼻音奔向了洛斯懷抱。

　　「我希望帶艾兒回家一趟。」等激動的情緒稍微平復，洛斯的語氣帶著憤怒，但他不想掩飾。

　　他聽艾兒說了一切，艾兒這些日子都在這裡，那麼至少應該派人通知一下她的家人吧。更讓他難以忍受的是，他們居然結婚了，甚至沒有取得家裡的同意！

　　「恐怕不行，哥哥。」伯爵不帶敬意的說著恭敬的話，「艾兒有了我的孩子，我不能允許她冒險穿越那座森林。」

　　什麼？像一個巨雷劈在自己頭上，那總是撒嬌的艾兒懷孕了！洛斯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掃向妹妹的腹部，惹得她羞紅了臉。

　　看著沉浸在幸福中的妹妹，洛斯無奈的鬆開了手，「那我回去稟告父親吧！」

　　「請等一下。」

　　「又怎麼了？」洛斯皺起眉，但看著伯爵俊秀高雅的臉卻又不好非難。

　　「我想艾兒現在很需要你的陪伴，羅卡伯爵那裡我會派人向他說明一切。」

　　「哥哥……」艾兒水潤的眸子望著洛斯，裡面充滿了祈求。

　　一秒鐘、兩秒鐘……洛斯屈服了，「好吧，我暫時陪著你，誰讓我要當舅舅了呢。」

　　「太好了，哥哥！」

　　看著他們兄妹擁在一起的樣子，伯爵長長的眼睫下閃耀著慾望的光芒……

　　之後，那位溫雅的伯爵向洛斯做了自我介紹。

　　在和艾兒的相處下，瞭解到那位伯爵算是妹妹的救命恩人後，洛斯的態度又平和不少。

　　「天啊！太漂亮了！」站在花園裡，洛斯感慨萬分，「遠遠看去還以為是玫瑰呢……原來是薔薇啊！」

　　「我的園丁很優秀，洛斯。」

　　在洛斯的要求下，伯爵不再喚他哥哥，改稱呼他的名字。而伯爵的回禮是洛斯也可以直稱他的名字——非爾諾。

　　「可惜艾兒的身體不舒服，不然她也一定很喜歡的。」洛斯欣賞著美景，遺憾的說。

　　「她確實很喜歡。這座城堡的風景她都觀賞過。希望你不要介意由我作嚮導。」非爾諾禮貌的笑道。

　　洛斯連連擺頭，「這樣麻煩您太不好意思了。」

　　「不會，我們現在已經是一家人了啊。」

　　被這麼一說，洛斯也不好過於矜持，於是大方的應承了。

　　「看，這朵開得特別大。」

　　非爾諾的聲音溫柔的似和風一股，洛斯卻渾身一僵。

　　原本站在稍後方的非爾諾，就這麼從後面繞過他，直接指著前面的花，洛斯整個人都被他從後面圍了起來，若是從別人眼裡看來，這個姿勢像是非爾諾擁抱著洛斯。

　　彆扭感只持續了短暫數秒，非爾諾收回了胳膊，手上拿著那朵花。

　　洛斯看著平淡的非爾諾，暗自責怪自己，什麼時候也大驚小怪起來了！雖然非爾諾不可能知道他的想法，他還是心裡發虛，連忙打岔，「就這麼折了可以嗎？」

　　「開得再艷麗，早晚也會凋零，何必浪費呢？而且——」非爾諾的話停了下來。

　　這反而勾起了洛斯的好奇心，「而且什麼？」

　　非爾諾撫摩著掌中的紅色，卻望著洛斯。

　　「而且，我想要它，又有什麼不可以呢？能在我手裡凋零，是它的運氣！」說罷輕輕的呵氣，花辦被吹離手心，飛入空中。

　　雖然非爾諾的話有些高傲，可是，貴族們大都如此，比他更不可理喻的人多得是。

　　洛斯見得多了，反而覺得這話從非爾諾口中說出來還比較順耳，畢竟能使人傲慢的資本他都具備了。

　　「非爾諾，我以前怎麼沒有聽過你？」

　　洛斯一直很想問，為什麼他從沒有在宴會上見過他，更沒有聽說過他的名號。貴族間的圈子其實是很小的，特別是高級貴族間，做什麼都要講究身份。

　　「……其實，我雖然是伯爵，可是家族在百年前就開始衰敗了，從我父親那一代開始，伯爵的封號已經是空有虛名。所以，貴族間的聚會我們家族並沒有參加。」

　　「可是你的城堡非常棒，是我見過最優秀的！」洛斯難以相信，沒落的貴族還可以維持這麼好的生活，大多數衰敗的家族，部是靠著變賣資產過生活。

　　「那是因為，我們家族是優秀的經商者，即使沒有貴族的身份，也一樣可以過著富裕的生活。」非爾諾淡淡的解釋。

　　洛斯瞭解的點頭，許多貴族不事生產，一旦遇到風浪來襲，只能夠隨波逐流……

　　「去看看我的書房吧，那裡有最豐富的藏書，你可以靠它們打發時間。」非爾諾提出邀請，洛斯毫不猶豫的接受。他已經將這個城堡列為最值得期待的場所了。

　　走過大廳，穿過走廊，四樓的盡頭就是目的地。

　　一進門，洛斯的想法就是「果然不虛此行」。各種書籍放滿了整整一間大屋。細細瀏覽之下，居然有許多自己心慕已久，但是相傳已經絕跡的古籍。

　　「天啊，這本書我以為不可能看到的！」洛斯指著上層的一本，有些興奮。

　　非爾諾看著洛斯因激動而有些緊繃的修長頸項，徐徐說道：「那要感謝我的祖父他們了，我們家族喜歡收藏一切值得收藏的東西……你可以翻閱你想看的，當然，我是說你可以拿回房間裡。」

　　「謝謝！」洛斯紅著臉朝他笑，眼睛又望向其它的書架，「這些是……」

　　在其中一個架子上，陳列的全是關於血族的書。洛斯不由得咽嚥口水，難道非爾諾的家族崇拜吸血鬼？

　　「這個啊，也是很久以前祖輩們的愛好，曾經有一個長輩非常的熱衷．」非爾諾細長的手指撫上了唇。

　　「你呢？你也崇拜吸血鬼嗎？」洛斯看著滿目的吸血鬼書籍。

　　「不，我不崇拜他們，吸血鬼是虛幻的東西，不是嗎？」看著若有所思的洛斯，非爾諾接著問道，「你怎麼看吸血鬼？」

　　洛斯想了想，「不知道，不過我認識一個貴族洛貝特，他十分迷戀，不，應該是崇拜，他甚至會去喝動物的血，常說希望見到吸血鬼，甚至表示想要變成那些生物。真是不可理喻的狂人！

　　「我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看法，因為吸血鬼像你說的一樣，是虛幻的。但是在我的印象裡，大家對吸血鬼的說法通常是神秘、優雅、高貴、殘忍、誘惑……以及淫亂。」

　　「說的沒錯，……那些詞確實經常用於吸血鬼身上，我雖然不崇拜他們，但是那些書我都看過，我喜歡閱讀，那可以幫助我度過漫長的無聊的日子。」非爾諾揚起嘴角。

　　洛斯卻為他的話皺眉。非爾諾頂多二十五歲左右，說話卻那麼老成，像是一個無事可做、虛度人生的老人。

　　像是看穿他的想法，非爾諾低低笑了出來，聲音深沉的猶如大提琴音。

　　接下來，在非爾諾的帶領下，又參觀了幾處。天色黯淡下來以後，兩人來到了餐廳裡，妹妹艾兒已經坐在那裡等候。

　　這裡的僕人很少，他們不被允許出現在前廳，連飯菜都是由那個名叫愛法的少年侍者親自端來。非爾諾非常注重隱私，討厭喧囂，那些人甚至沒有見過非爾諾一面。不過因為艾兒身份特殊，愛法不方便近身服侍，非爾諾破例派了一名老婦人照料她的起居。

　　三人融洽的享用了美好的一餐，洛斯也喝到了他一直讚揚的葡萄酒。那血色的美酒不僅在生理上帶給他滿足，在心理上也有種禁忌的快感。

　　隨著時間的推移，妹妹的肚子逐漸變大，洛斯對非爾諾的欽佩也越來越深，大有以非爾諾為目標的趨勢，覺得像非爾諾那樣的學識，談吐，以及性情，都是值得學習的。

　　這幾日，洛斯偶然興起，也抽了幾本吸血鬼的書來看，內容大多記載一些傳說，當作故事消遣一下也無妨。夜裡，洛斯被一陣尿意憋醒。等通體舒暢以後，睡意也淡了許多。

　　涼風徐徐吹來，他悠閒地在走廊上走動，不知不覺中竟然徘徊到了另一頭，艾兒的房間就在旁邊。

　　自從妹妹懷孕以後，非爾諾就和她分房睡了，洛斯曾經不明白其中深意，可是看到非爾諾露出一個曖昧又無奈的眼神後，他恍然大悟的漲紅了臉。

　　本來清爽的夜風吹得多了，寒意也逐漸爬上皮膚，洛斯覺得身上發冷，正準備走回去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一聲呻吟，細不可聞，洛斯有一瞬間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但是，萬一是妹妹身體不適呢？念頭一轉，又決定去採個究竟。雖然艾兒現在是他人之婦，但作哥哥的進去看一下也沒有關係吧，何況艾兒現在狀況特殊。

　　門並未關緊，只是虛掩著，指尖一碰，就悄無聲息的開了道大大的縫隙。窗前倚著兩道人影，在月光照耀下，其中一人似乎是艾兒。

　　她在做什麼？她抱著的是個少女嗎？

　　洛斯連氣都不敢出，只覺這樣的氣氛十分古怪。

　　定睛一看，妹妹與其說是抱著一位嬌小的女性，不如說是靠在她身上，吻著她的脖頸。難道艾兒有這種奇怪的愛好？洛斯還在猶豫要不要進去，艾兒卻慢慢抬起頭來。

　　「啊！」洛斯驚呼一聲，幾乎跌倒。

　　艾兒的嘴角掛著艷紅的血絲，白色的睡衣也染上大片血漬！而那位少女，失去了艾兒的支撐，立刻癱倒在地上。

　　洛斯壓抑住惶恐，靠上前去，「艾兒，你怎麼了？艾兒？」

　　艾兒眼光渙散，舔了舔唇上的紅色，像是沒有看到洛斯般，抬腿走到床邊，掀被躺了進去。

　　嗅著屋裡的血 腥，洛斯不禁想到了吸血鬼……

　　不可能！妹妹從小就在他的注視下長大，不會的……莫非是夢遊症？

　　洛斯蹲在地上，扶起倒地的少女，探向她的鼻子，已經沒氣了，怎麼辦？

　　洛斯心亂如麻，想著要不要將屍體弄出去，不然明天一早艾兒豈不是……

　　內心徬徨不安的洛斯還未做出決定，忽然頸上一痛，整個人向後仰去。

　　「嗯……」第一縷陽光照射進來的時候，洛斯呻吟著睜開了眼睛，是自己的房間。

　　好像……有什麼不對……？

　　略略回想，腦海裡立刻憶起昨夜的事情。來不及深思，洛斯披上衣服，就一頭衝進了艾兒的房間。

　　房間裡只有艾兒還在熟睡中，那位倒在窗前的少女已經毫無影蹤。洛斯來到床前，顫抖著揭開被子……

　　沒有血跡……艾兒的睡衣是乾淨的……

　　「哥哥？怎麼了？」因為失去了被子，艾兒揉著眼角，兩眼朦朧的看著衣衫不整的洛斯。

　　「……沒事，昨天做了惡夢，所以有些緊張。」

　　洛斯沒有說出昨天的事，因為艾兒和平時一樣恬靜的笑著，她的房間也沒有任何血痕。再說，一個孕婦要在夜晚殺人，也不是那麼容易。

　　莫非昨天真的只是一場夢？

　　摸摸後頸，隱約還有點疼痛，到底是睡姿不良造成的，還是夢境太過真實呢？

　　苦笑間，服侍艾兒的老婦人已經端著熱水進來了，帶著淡淡責怪的看了洛斯一眼。

　　洛斯連忙低頭道歉，回到房間穿好衣服。

　　他心緒不寧的過了一上午。昨夜的事像個心結，擱在那兒難受極了，洛斯決定找非爾諾談談。

　　而非爾諾在書房裡聽完洛斯的講述，卻是淡然一笑，「洛斯，你一定是書看得太多了，以後最好別看那些書籍了。」

　　你也認為我是做夢嗎？洛斯按著眉角，「可是，太真實了，根本不像是夢。」

　　「艾兒怎麼可能殺人，她是你妹妹不是嗎？況且，如果有人死在艾兒的房間，屍體不可能不被發現。根據你的描述，和艾兒在一起的是個金髮少女……」非爾諾側過身子，向身後的少年問道，「愛法，城堡裡可有這樣的女性？」

　　「主人，金髮女性有兩個，但都是年紀超過二十五歲的幫傭，今早還在廚房裡幹活。」愛法有條有序的回稟。

　　聽到這樣的話，洛斯安慰自己，可能昨夜真是因為睡不安穩，而做了惡夢，這結論總比艾兒殺人了要好。

　　「我想，我最近可能太累了，我還是回去休息下吧！」

　　「愛法，去送送洛斯。」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謝絕非爾諾的好意，洛斯疲憊的走回房間，床頭還放著一本印著十字和尖牙的書籍，那血紅的封面刺痛了洛斯的神經，他煩躁的揮手將書打落，然後才躺回床上。

　　直到已經看不見洛斯的背影，愛法才開口道：「主人，被他看到沒關係嗎？」

　　「沒關係，下次辦事要小心點。」非爾諾鼻翼微動，「好甜的味道……多找些血統好的少女喂夫人，不要餓著她肚裡的孩子。」

　　「主人，為什麼要找個人類生下孩子呢？」

　　雖然被洛斯看到了不該看的事，非爾諾的心情也並未受影響，見此，愛法問道。

　　繁衍，一直是血族的秘密。

　　「吸血鬼女性誕下的孩子，會摻雜雙方的血統，我要的是純淨的非爾諾家族的孩子。人類是孕育子嗣最好的容器，艾兒肚子裡的是完全繼承了我的血統的嬰兒。當然，要找到讓我滿意的容器，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非爾諾淺顯的說明。事實當然沒有那麼簡單，沒有足夠的能力，胎兒根本保不住。

　　「夫人最近氣色很差，沒有問題嗎？」

　　「愛法，你見過安全生下吸血鬼的人類嗎？吸血鬼的胎兒是吸取了母體的血液，才能誕生的。艾兒血統雖然不錯，身體卻承受不住，胎兒必須通過母體補給，在孩子沒有成熟之前，你要用心餵養。還有，好像是起了排斥，最近不要讓她出門……」

　　「是的，主人！剛才是什麼味道……愛法差一點就想要在洛斯少爺面前進食了！」

　　愛法撫著喉嚨。

　　「你的自制力太差了，洛斯只不過露出了一點情緒，味道就讓你受不了了嗎？以後在他面前，自己注意點。」

　　不自覺的舔弄唇角，愛法走上前去，「主人，我、好像興奮起來了……」

　　食慾和性慾對於血族來說，大部分是聯繫在一起的。

　　拉過愛法的身子，非爾諾讓他坐在自己腿上，解著他的衣服。等愛法身上一絲不掛，眼眸濕潤，非爾諾卻還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只是輕輕撩起下擺。

　　「自己坐上來。」非爾諾拍拍愛法白皙的臀部。

　　愛法含住非爾諾的男根，那物早已堅硬，稍微潤滑一點後，愛法立刻迫不及待的扶著它坐了上去。

　　「啊啊……啊……主人……好棒……太舒服了……」扭著腰上下活動，淫亂的叫聲毫無顧忌的喊了出來。

　　非爾諾仰著脖頸，享受著愛法主動的摩擦，腦子裡卻迴盪著那奇妙的香氣，皮膚下、血管裡流動著的芳香之韻……

　　漸漸的，愛法的動作緩慢下來，只能不住的喘息……

　　「主人……我不行了……啊……」自己已經釋放了好幾次，主人卻一次都還沒有解放，依舊像鐵塊般插在自己體內，甚至還有越發粗大的趨向，如果主人沒有滿足。他是不敢擅自抽離身子的。

　　「沒用的東西！」非爾諾輕喃了一句，抱著他的白臀開始晃動，每一次都將他的下身完全架空，然後重重的落下，直撞的少年顫抖不已，說不出是痛還是快感。

　　整個過程中，非爾諾都冷靜得不像是在做愛，連最後的高潮，也不過是輕哼了一聲。

　　愛法軟著腿，跪在非爾諾身前替他清理污濁，先用嘴舔乾淨，再用帕子擦拭。將非爾諾整理好以後，才為自己穿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