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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春色系列之恨難言(上下全)》第18章
  第七章

  失魂落魄的回到縣衙,欽差們趕上來詢問他去哪兒了,待聽到他說是去祭奠龍錫之後,不由得都沉默了。

  半晌,那將軍才道:「論理我們也該去祭奠一下九王爺。然而近日公務纏身。我聽說明日啟程時,山林百姓會自發為王爺搭建靈棚,唉,我們也只能在那裡盡盡心意了。」

  左雁亭點頭道:「幾位大人有這個心便可,又何必拘泥於形式呢?王爺天上有知,也必定知道大人們的為難之處,他只會為你們的盡忠職守而高興,畢竟,他雖是親王,卻也是一個……大義之人。」

  幾位欽差就不做聲了,安慰左雁亭好好休息。他們是什麼人,只看左雁亭的神情,看到他的頸上戴著龍錫的玉佛,心中便已隱隱猜測出對方和龍錫的關係了。

  只不過他們不明白,既然自己已經知道了,那皇上心裡肯定更加明白。他為什麼還要囑咐自己等人好好照顧左雁亭,畢竟這可是個男人,皇上再悲痛再疼惜龍錫,又怎可能接受一個男兒媳。

  但這些東西都不是他們可以問的,不但不能問,還要當做不知道,如此才是明哲保身之道。又和左雁亭說了幾句話,便散了各自回房。

  第二日起程回京。一出欽差行轅的大門,便可看到路兩旁身著孝服的百姓,每個人都是低頭垂淚默不作聲,就連那些調皮的孩童,也都感染了這情緒,乖巧的站在父母身邊一動不動。

  王士也在官服外面罩了一層孝衣。來到欽差等人的面前道:「三位大人,左公子,靈堂已經搭設好了,就在縣衙。我們將王爺和石大人的靈堂設在一處,想必有石大人這樣的直臣陪在王爺身邊,王爺也是……欣慰的……」一語未完,早已是老淚縱橫。

  石清流的屍體也找到了,韓作亭等人見事情敗露,已經全部供認。可憐石清流一生清廉,最後竟被奸人害死。好在他的家人們並未被當場殺死,那韓作亭只讓人將她們關在牢裡,不給飯吃,打算讓她們自生自滅。

  幸好有一個老獄卒,每當自己值班之時,就偷偷給她們些食水,方支持下來,欽差等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石清流被害的事情,因此在第一時間內將她們解救了出來。只是身子極度虛弱,將養了這些日子,方慢慢恢復。

  當下欽差們點點頭,便讓王士前頭帶路。一路上不時聽到百姓們的飲泣聲,左雁亭強忍著悲痛,只是時不時抬頭望一下那片萬里無雲的晴空,暗道龍錫,你可看見了嗎?山林的百姓們,都在為你戴孝呢。他們感激你愛戴你,只可惜,你……不能在我的身邊,看見這一切。

  須臾間來到縣衙靈堂,只見靈堂上躺著一口棺材,那裡裝的是石清流的屍身。

  左雁亭一見,就又是一陣大慟,那幾個官員知道他心中所悲為何,連忙安慰道:「左公子莫要傷心。王爺此處雖沒有棺木,但他是皇室貴胄,又是因為黎民蒼生而死。皇上是定然要將他收入皇陵,建衣冠塚的。」

  左雁亭點點頭,強忍悲痛,給龍錫和石清流的靈位上了香,又親自為龍錫念了一篇自己親做的祭文,其中數度痛哭失聲,這自是不必提的了。

  如此一來,直到日上三竿方啟程往京城而來。到得京城,刑部與大理寺會審後,很快,韓作亭等人的罪名便下來了。

  因為死的是皇子是親王,所以其中的五城兵馬司,韓作亭,那個知縣以及知府,共六名官員都被判了刮刑,其他還有三人罪惡纍纍,判的是車裂。其餘人等或腰斬或斬首。另有一些罪行不重,且是受命於上司的小官吏,便只判了流放或貶為庶民,永不錄用。

  這一個案子震動朝野,所判之刑,是大寧皇帝登基以來最重的一次,足見皇帝震怒。然而即使是皇子遇害,皇帝悲痛欲絕之下,卻也沒有濫殺無辜,這些被判死罪的囚犯中,與他們沆瀣一氣的家人自然獲罪,但無辜的那些,卻也沒有深究。

  錦娘也從江南回來了,採辦了許多壽禮,在路上已經聽說了龍錫的事情,這丫頭哭得兩個眼睛差點兒瞎了。卻還是強忍悲痛,先將龍錫交給自己的密旨以及禮物等送去宮中。然後才回來和其他丫鬟一起置辦靈堂祭奠等事。

  左雁亭也一直住在王府,他的家人仍未回京。眾人都知道龍錫對他的感情,心裡早認了他就是另一個主子,且看他因為悲痛,整個人已經瘦得不成樣子,所以不但沒有惡言相向,還反過來要安慰他,勸他保重身體。

  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所以祭奠之日便定在龍錫的七七。一切都佈置妥當,宮裡早來了旨意,言說這一天皇上和惠妃娘娘會親來祭獎,就連皇后太子以及其他王爺貴妃群臣等,也都會到場。

  而韓作亭等人的行刑之期,亦定在七七的前一天。皇帝在朝堂上就對群臣說了:自己的兒子是因為這群奸佞而死,所以他就在兒子七七的前一天殺這些奸佞。這樣即便到了兒子靈前,也可以交代。

  當皇帝說到那一句「這是我身為一個父親,唯一能夠為被害的錫兒行使皇帝特權的一件事」時,滿朝上下文武群臣,莫不淚下如雨。

  行刑的那一天,左雁亭也來到法場邊,他穿著一襲素白的衣服,發上系以一根白色緞帶,就那麼靜靜的站在法場邊,看著那些跪在高台上的死囚。

  他的雙眼射出強烈的仇恨的光芒,雙手死死握住龍錫給他的玉佛,喃喃道:「錫,他們要被行刑了,這些渣滓,就要被處死了,先是斬首的一批,然後是腰斬的一批,再然後是車裂,最後就是那幾個罪魁禍首,要被千刀萬剮的。錫,我知道,你一定不希望我看到這麼血腥的場面,你常說我就是一個書生,琴棋書畫,吟風弄月才合我的身份。」

  他頓了一下,方又切齒道:「但是這一次,我一定會看到底,看到劊子手刮最後一刀。不然我平不了心中的恨,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我恨他們恨得寢食都難安,如果不是他們,我們現在……一定還會在一起,就算我……我沒認識到自己的心意,也一定會很幸福,很幸福很幸福,但是這一切……都被他們毀了……毀了……」

  他抬起袖子,一把擦去臉上的眼淚,決絕道:「錫,你要陪我一起看,你要支撐著我看完,一定要支撐著我看完這一切,我以後才不會活在對他們刻骨的痛恨中,你一定要陪我看完……」

  他剛說到這裡,忽然三聲點炮響起,緊接著監斬官扔下簽子,劊子手手起刀落,十幾顆人頭一齊滾落在地。

  左雁亭瞪大了眼睛,直到那些人頭在地上汩汩的向外冒著血,他才舒出口氣,緩緩閉上眼,一行淚迅速湧出,滴落,沒入他的衣領中。

  接著又是腰斬之刑,車裂之刑,慘叫聲與求饒聲不絕於耳。當看到最後的刮刑時,那淒慘的嚎叫聲直入雲霄,許多婦人孩子都掩面而去,法場邊只剩下零星的幾個男人。

  左雁亭依然保持著那樣的姿勢站立著,他的手心裡仍是緊握著那尊玉佛,緊緊的握著,他的眼睛還是瞪得很大,嘴唇緊緊抿著,面色蒼白如鬼,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在臉上滾落,他卻渾然不覺,眼淚卻是早已乾涸了。

  從法場邊走過來幾個男人,都是樣貌異常清雋舉止從容優雅的。其中一個約五十歲的男人看了看左雁亭,忽然歎了口氣。

  另一個男子上前,也看了左雁亭一眼,才輕聲道:「這場面太殘酷了,鼻子裡都是血腥味兒,你一個文弱書生,受不了的,還是回去吧。錫兒一定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

  左雁亭被那句錫兒喚回了神智,他轉過頭,認了一下才認出說話的人是太子,而那個中年人,竟是皇上。之前為了山林縣的事情,他以草民之身在大殿面君,所以認了出來。

  當下就要參拜,卻聽太子溫言道:「不必了,我們只是陪父皇微服過來,這裡沒有什麼皇上王爺大人。只有一個父親和幾個兄弟,還有錫兒的朋友,就不用多禮了。」

  左雁亭點點頭。然後轉過頭去,就維持之前的姿勢繼續看著法場。太子看看他,又回頭看了皇上一眼,搖搖頭。

  一行人就那麼靜靜的看著,一直等到行刑完畢。左雁亭直到看著那些家人把屍體都收回去,已經有人在收拾法場了,他才輕輕吐出一口氣,放下手中的玉佛,喃喃道:「錫,都結束了,我們回家吧。」

  皇上和太子等人都擔憂的看著他搖搖欲墜的身子,看他荏弱的身體抖得厲害。龍典上前一步,想要扶住他,卻被左雁亭拒絕。他就一步一步的,咬著牙關,用盡全身力氣往回走。

  這時有幾個小廝和丫鬟從旁邊的茶館裡走出,攙扶住他,原來都是王府中的下人。雖然他們也恨這些人渣,但他們看完腰斬就不太敢看了,隨人流散到茶館裡。錦娘是最瞭解左雁亭此時心情的人,所以命令眾人不許去打擾他,直到看見他往回走,步履維艱,這才和其他人一起走出來扶住他。

  站在岔路口的皇帝和皇子王爺們靜靜看著那一群漸行漸遠的人。忽聽龍楚歎了口氣道:「唉,也怪可憐的。奇怪,我聽說這個人,之前九哥好像是強佔了人家的,怎麼現在對九哥卻這樣的深情。」

  龍篆哼了一聲道:「你去信那些謠言,你看看他,那像是被強佔了的人嗎?市井間不過就是愛嚼舌頭根子,尤其是咱們的舌頭根子,但凡有一點點事,他們就會歪曲事實無限誇大……」

  他說到這裡,看見自家父親的臉色不太好,便垂下頭,什麼也不說了。

  深夜的房間內,只有月光瀉滿了屋子。

  這裡是龍錫的臥室,在左雁亭住在王府的期間,他和龍錫晚上就是住在這裡的。

  此時他靜靜的倚在床上,房間裡一切的東西都還是老樣子,唯獨身邊沒有了那個人的溫度。

  左雁亭睡不著,他不想去想龍錫,可是他阻擋不住腦海中那些潮水般的回憶。

  最後他絕望了,他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暗暗的想:我還是想一想以前的事吧,那些我還恨著他的時候的事。

  於是他就想到了最初那一次龍錫強佔自己的時候,他想著那些歡愛,臉孔奇異的泛起了紅潮,可是最初那些刻骨的仇恨卻不知道都去了哪裡。最後他想起龍錫在自己耳邊說的那句話,他說自己是他的人,永遠都屬於他的人。

  不要……不要再想這些了。左雁亭瘋狂的甩著頭,那些令自己切齒痛恨的強佔語句,此時竟然都變成了最甜美的海誓山盟,只是,那個男人再也不會對自己說這樣霸道的話,他永遠都不會這樣說了。

  好容易平靜下來,記憶開始繼續,他又想起在溫泉裡,龍錫對自己說過的話,他說:「雁亭,你的皮膚真細真滑啊,最美的少女也不過如此。只是美中不足的,便是太瘦了,抱起來不甚豐滿,不過沒關係,我以後會給你好好進補進補,你不是說你從小身子就不好嗎?這次我叫一個御醫中的好手來好好瞧瞧,開一些溫補的藥善。」

  左雁亭微微的笑起來,他憶起那時龍錫臉上帶著的是痞子一般欠揍的笑,自己有沒有打他,好像打了,好像又沒打,那時候自己對他還是有一點懼怕的。

  真是奇怪,打沒打雖然記不清了,但對方說過的話卻是那麼清晰。他又伸手緩緩摸向脖子上的玉佛,一下一下的摸過去,慢慢道:「錫,我想進補,好好的進補,把自己養得胖胖的,到時候讓你抱著,一定很溫暖很舒服。如果我養胖了,你就回來,回來抱我好不好?」

  話音未落,他整個人都滑倒在床上,將臉埋進枕頭,一絲嗚咽的哭聲洩露出來:不會了,不會再有擁抱了,我知道的,不會了……龍錫,你不會再回來,不會再回來……為什麼當初死的不是我,為什麼?死了就不用承受這些,我不想記起,可更怕遺忘……

  嗚咽聲持續著,一直持續到四更天。錦娘和另一個叫做青嵐的丫鬟在外邊值夜,聽見這哭聲都忍不住痛得心都揪起來了。但她們卻無能為力,若不讓左雁亭哭出來,只怕他會被活生生的煎熬死。

  就在左雁亭在屋裡痛苦不已的時候,在不遠處的皇宮中,皖霞宮裡,也有一個人在放聲大哭,那是一個女人,一個原本美麗高貴,此刻卻是披頭散髮眼睛紅腫,所有的氣質都蕩然無存的女人。

  「皇上,你要為錫兒做主,為他報仇啊。他是為了國家和百姓死的,你不能讓他白死,不能讓他白死。」

  惠妃捂著心口,幾乎整個人都是倒在了床邊。後宮的女人失去兒子意味著什麼,她再清楚不過,尤其是那樣優秀的一個兒子,她怎麼可能不悲痛欲絕。更何況,龍錫和她的母子感情雖不深,然而那是血肉相連的至親,所以她這樣撕心裂肺也就不足怪了。

  「朕不是已經處理了嗎?那些人該殺的殺該刮的刮,這已是極刑了。」皇上歎了口氣,扶起可憐的妃子:「你是錫兒的母親,心痛難當,可朕也是他的父親,難道朕的心痛會比你少嗎?」

  「錫兒那麼優秀,一向得皇上器重,怎麼這麼巧,下了趟江南就送了性命。」惠妃嗚嗚咽咽的哭著,這時候仍不忘一語雙關。

  皇上對這種後宮手段也是清楚得很,不過想到愛妃喪子,心中也是難過,因此也沒追究,只是沉聲道:「朕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朕已經詳查過了,此事皆是韓作亭一人所為,與皇后和太子沒有關係。更何況太子之位早已定了,朕又從未有過廢太子的意思,他們兄弟的感情又向來很好,太子與皇后沒有理由要去冒險殺錫作。」

  「惠妃,你悲痛過度之下生出這些猜疑,朕可以原諒。但你是明白人,這其中的道理,仔細想一想,朕相信你還是可以想通的。」皇上的聲音微微嚴厲起來。惠妃縮了下身子,哭聲小了很多。

  「是,臣妾明白,臣妾一時悲痛過度,就像失心瘋了一樣。」惠妃畢竟是在宮裡大風大浪走過的女人,立刻就明白自己太失態了,若不是有喪子之痛這個理由,只憑剛才那句話,就足以讓她進冷宮,甚至被賜死。

  想到這裡,不由得冷汗涔涔,態度也就收斂了許多。皇上又寬慰了她一番,是夜就在皖霞宮裡歇息。

  「皇上,錫兒這樣孤零零的去了,他因為身份,還一直沒有定個王妃,臣妾擔心他在陰間沒人照顧,他……他死的冤,死後連個屍首都找不到……」在床上,惠妃想著想著又哭了起來。

  「是啊,錫兒是可憐,朕派了幾拔人馬,都沒找到他的屍首,沒辦法,那懸崖下是個大漩渦,鵝毛草桿下去,瞬間就沉了底。所以屍首是注定找不到了。朕也不能為了一具找不到的兒子屍體,就罔顧那些士兵們的性命啊。他們誰不是爹生娘養的?」

  惠妃聽到這裡,知道丈夫已經是在間接的告訴自己,不可能讓人給龍錫殉葬了,讓她少打這個主意。只是她怎麼可能甘心,哭道:「皇上,這道理臣妾懂,臣妾也不求別人為錫兒殉葬,然而臣妾聽說,他有一個傾心愛著的人,連他的玉佛,都給了那人。臣妾想,既是錫兒心愛的人,他又愛錫兒,不妨就讓他去陪了錫兒吧,雖然是個男人,但只要錫兒不孤單,喜歡他就成,我這個做娘的,也不求別的了。」

  皇帝歎了口氣,心道後宮究竟是個什麼地方呢?為什麼就把這些女人的心腸一個個鍛煉得如同鐵打一般?

  「那個左雁亭,朕看過了,是很好的一個男孩子。錫兒選了他,倒也算有眼光。朕看得出來,如果讓他給錫兒殉葬,他是不會猶豫的。昨天在法場邊,他就那麼緊握著錫兒給他的玉佛,竟生生把所有的刑罰都看完了,身子抖得厲害,連站都站不穩,也不要人扶,唉,朕也是很憐惜他的。」

  「給皇子殉葬,對於他一個升斗小民來說,難道還不夠風光嗎?」惠妃咬著嘴唇,倔強的說道。

  「可是即便他願意,你以為錫兒就會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嗎?」

  皇上又歎了口氣:「你知不知道?朕給錫兒的玉佛,現在就戴在他的脖子上。朕可以想像,錫兒在死別他的時候,心裡是多麼的不捨,他是多麼希望這個人能夠勇敢堅強幸福的活下去。你卻希望他給錫兒殉葬,這不是為錫兒好,而是與他的願望背道而馳。」

  「怎知那玉佛就是錫兒給他的?怎知就不是他奪了錫兒的?」惠妃還不死心,一張臉上泛著扭曲的恨意。

  「夠了惠妃。」

  皇上猛然厲聲大喝,然後道:「朕知道你痛苦,但痛苦不是你冷酷殘忍的理由。你也不想想,錫兒是什麼人?那個左雁亭手無縛雞之力,可能從錫兒的脖子上把玉佛奪下來嗎?我知道你現在心痛,可是為了錫兒的死悲痛的,也不是只有你,朕也痛苦欲絕,還有那個左雁亭,已經瘦得不成樣子。他還有父母祖父母要奉養,你張口殉葬閉口殉葬,你的心腸是鐵做的嗎?」

  皇上霍然站起,惠妃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只能委委屈屈的嗚咽著掉眼淚。皇上煩躁的踱了幾步,最後一揮手:「好了,朕覺得你應該平靜平靜,朕也靜靜心。本來今晚是想和你一起聊聊錫兒的一些事情,誰知……唉……」

  丟下這句話,皇上就跺跺腳走了,只剩下惠妃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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