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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春色系列之恨難言(上下全)》第20章
  第九章

  京城從來都是繁華依舊,大街上的人來人往,還如五年前一模一樣,只是景物依舊,卻不知人事是否已經面目全非。

  衣衫檻褸的龍錫站在京城的大街上,茫然的看著這些熟悉景物。他自從恢復了記憶後,就一刻不停的往京城飛奔而來,然而因為多年沒有練功,以至於輕功的功力都差了一大截。

  他沒有找一路的官員,身上已經沒有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了。而他也不知道舅舅是否還在永寧城,一旦換了別的官員,認定他假冒皇親關人大牢,就更加麻煩,於是他一路不停,餓了就在某個攤子上抓兩個饅頭然後跑路。渴了就在農舍裡要一碗水喝。

  可以說,一向尊貴無比的九王爺在過了五年平凡人的生活後,又過了幾天一生中最狼狽最困苦的日子,就這樣一路急奔到京城,然而當他真真實實的站在大街上,對面的落吧齋就那麼真切的映在他眼簾中後,他卻猶豫了。

  五年了,五年的時光已經過去,別說雁亭不喜歡自己,就算他對自己有了喜歡之情,五年的時間,卻也足夠讓他忘記傷痛娶妻生子了。自己口口聲聲說愛他,那是否就不該再去打擾他平靜安寧的生活。

  龍錫低了頭,身高五尺的漢子忍不住流下兩行眼淚。一路上盡想著和雁亭重逢,然後激動的抱在一起,再然後就是相愛相伴終生,可他竟然忘了,五年的時光,什麼都不可能再回到原來了。

  「近鄉情更怯,未語淚先流。」龍錫搖著頭苦笑自語。然後他抬起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如同是勸說自己般的道:「一眼,我就去看他一眼,只要看到他好好的,我就……我就默默離開,我不讓他知道我還在人世……」

  他一邊說著,就著魔般的往那落吧齋走去,心跳的如同擂鼓一般,各種複雜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包圍了他。期待,欣喜,悲苦,心酸,一時間心頭真是千回百轉難以成言。

  終於來到了門口,大著膽子向裡面一望,卻只見到一個陌生的書生在那裡搖頭晃腦。

  龍錫整個人都愣住了,連忙衝進去,抓著那書生就大叫道:「雁亭呢?這落吧齋的主人呢?」

  書生被嚇壞了,但看眼前這人雖然衣衫破爛,相貌卻不俗,也不像什麼搶匪,因此勉強鎮定了一下心神,結結巴巴道:「什麼雁亭?落吧齋的主人一直就是我啊。」

  他說到這裡,忽然間腦中靈光一閃,恍然大悟道:「哦,你說的莫非是左雁亭左公子?他從五年前隨王爺下江南回來後,就沒回落吧齋了,把這店用低價賣給了我。如今聽說他除了侍奉父母,每日裡都要去烈忠親王的陵園呢。」

  「烈忠親王?烈忠親王是誰?」龍錫疑惑的問,但旋即醒悟過來,他瞪大了眼睛,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裡聽到的,也不敢相信心中所想,只是瞪大眼睛看著那書生。

  「你……你從什麼地兒來的啊?」書生惱怒的瞪了他一眼:「連烈忠親王都不知道。當年親王為了山林縣的百姓,捨生取義,天下誰人不知?是皇上親封的……哎哎,你這人,我話還沒說完呢……」

  書生跺腳大喊,而龍錫卻早已經沒有了影子。

  「烈忠親王的陵園,每日裡都去……」龍錫一邊飛奔著,就一邊喃喃自語,他緊緊的抓住胸前衣裳,按捺住劇烈跳動著的心臟,到現在仍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雁亭,雁亭,你是……你是一直沒有娶妻嗎?你一直……都為了我孤獨一人嗎?還是,只是因為敬佩之情和救命之義……不……不會的,如果只是因為這個,你不會每天都去陵園,對不對?不會每天都去的……」

  龍錫慢慢的停了下來,他伸手扶住身邊一棵大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臉上一道道的不知是汗還是淚。的確,五年的離別,簡直就是催人肝膽的疼。自己好歹還失憶了,過了五年愜意的時光,如果左雁亭是真的愛上了自己,龍錫不敢想像他這五年是怎麼度過的。

  看來以後要加緊練功了。活動了活動酸疼的腿。龍錫再次起身開跑。刮過腦後的呼呼風聲中,他好像聽見了一聲「九哥……」。

  但他沒有回頭,現在他的心裡,只有左雁亭,他只想去見他,然後擁抱他,告訴他自己沒有死,告訴他自己還活著。

  而在他的身後,滿臉驚惶的龍篆都快石化了,他緊緊拉著薄雲王爺江上帆的袖子,大叫道:「是九哥,沒錯,我看得清清楚楚,雖然……雖然那衣服和模樣都有些變,但我知道,那肯定是九哥,阿帆你沒發現嗎?他連跑步都是用輕功。」

  江上帆也陷在深深的震驚中,直到龍篆都快把他的袖子扯爛了,他才回過神來,喃喃道:「沒錯,是龍錫,那是龍錫,我也敢肯定。」

  可等到兩個人再想尋找時,洶湧的人群卻早已把龍錫的身影給淹沒了。兩人在人群中疾行了一陣,也沒有找到。最後龍篆跺腳道:「不管了,我們先去王府問問,如果他們也不知道,就去上報父皇,派御林軍尋找。」

  「那好,你去王府,我去找皇上。」江上帆說完,龍篆也同意,兩人便分開急匆匆而去。

  皇家陵園位於京城之郊,距離城中大約十幾里路。每次左雁亭從陵園走回城中,都要一個時辰,此時是夏末,天長,他未時末往回走便來得及。

  抬頭看看太陽,大概已經是未時末,於是他站起身,對面前冰冷的墓碑道:「好了,今日又要回去了,我明天再來看你。過幾天就是你的生日,不知道你想不想吃什麼,我到時給你帶過來。皇上公務繁忙,身子又不大好,只怕是來不了,但幾個王爺或許會到的……」

  他剛說到這裡,就聽身後有個熟悉的聲音淒慘叫了—聲「鬼啊……」然後就沒了聲音。

  左雁亭常年在此,知道這是看守陵園的衛兵小六的聲音,當下連忙轉身回頭,第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的小六,剛要奔過去查看他的情況,然而一抬眼,就看到另一個高大挺拔的人呆呆站在那裡。

  如同一柄大鐘狠狠敲在他的心上,左雁亭整個人也都呆住了,他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個人,雖然樣貌有了少許改變,衣衫也破爛不堪,但是那張臉,那雙堅定不移深情無悔的眼睛,卻一如往昔。他真不敢相信這世上會有如此相像的人。

  「龍……龍錫……」左雁亭摀住了嘴巴,他怕自己看到的只是一個幻影,怕自己只是還在夢中。但他的眼淚流了下來,他的指縫裡寫出嗚咽的聲音:「錫,你……你是不是來找我了?是不是……」

  「雁亭……雁亭……」龍錫的聲音也哽咽了。

  終於,在相隔五年後,他又看到了這個熟悉的,愛到了極致的人,失憶那些年來,一直在自己腦海深處看不清楚的面孔,倏然間就清晰無比,還是那麼的秀美文雅,只是身子抖得厲害。

  左雁亭終於開始挪動腳步,似乎是怕驚動了龍錫一般,他仍然認為這是幻影,如果走得太快走得太急,用手輕輕一碰,幻影就會破碎消失。

  「雁亭……」龍錫猛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叫,然後他三兩步上前,一把將左雁亭摟在了懷裡,用力的,緊緊的將他圈在自己的懷抱,哽咽道:「是我,我回來了雁亭,我沒有死,真的沒有死……」

  「沒有……沒有死……是……是活著的……」左雁亭顫抖的手摸了摸龍錫的胸膛,因為衣衫破爛,古銅色的皮膚都袒露出來,那裡心臟跳得如同擂鼓一般,皮膚也是熱的。

  再回頭看一眼墓碑,然後又回頭看了看面前的龍錫。左雁亭只喃喃的說出了一句:「真的……是真的……」一語未完,整個人都虛脫軟倒在龍錫的懷裡。

  「雁亭……雁亭……」龍錫連忙扶住愛人,焦急的大喊。

  卻見左雁亭張開口一笑,輕聲道:「我沒事兒,只是……太高興了……我太高興了,蒼天……它終是不欺我,竟然……竟然讓我等來了這一天……」他一邊說著,就去撫摸著龍錫的面龐,一時間淚落如雨。

  「嗯嗯……」龍錫使勁兒點著頭,熱淚也是奪眶而出。他一把抱起左雁亭,那如同一根柴禾般的重量讓他大吃了一驚。

  「怎麼會瘦成這樣?」他大叫,旋即就明白過來。抱著愛人緊緊貼在自己的胸口,喃喃道:「沒關係,瘦一點沒關係,反正我回來了,會把雁亭補胖的,一定會讓雁亭胖起來的……」

  淚水打濕了龍錫胸前的衣服。

  左雁亭已經顧不上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有多丟臉了,他死死抓著龍錫的胳膊,一遍遍的帶著哭腔笑道:「是啊,你回來了,你得實現諾言,你得……你得把我補的胖一些……補的……胖一些……龍錫……」

  「好了好了雁亭,不要哭,不要哭了。我們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龍錫掛著兩道淚水看著懷中的愛人傻笑,一邊快步的往城裡走。

  「嗯,長呢,很長呢……」左雁亭緊貼著他,一點兒也不想下來,也不管這個姿勢有多麼羞人。他也沒有問龍錫為什麼會突然活過來,現在,什麼都比不上他緊緊擁住這個人重要。

  好容易走到京城,左雁亭終於平靜一些了,他掙脫了龍錫的懷抱,堅持要下來自己走,不然這個樣子進城,日後真的是沒臉見人了。

  還沒等走進城門,就聽見守城的士兵大叫道:「媽呀,左公子,是左公子回來了,他身邊……他身邊果然跟著個人啊。」

  龍錫和左雁亭對望了一眼,心想怎麼回事?幹什麼這樣激動?

  正疑惑著,就見城門處湧來一大隊衣甲鮮明的官兵,領頭是當朝一等大將軍和穿著官服的宰相。

  左雁亭還沒來得及思考,雙手就下意識的將龍錫擋在了身後,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我已經讓龍錫在我面前死過一次,絕不會讓他再死第二次。

  「沒事兒雁亭,沒事兒,我看看他們想幹什麼。」龍錫安撫著愛人,開玩笑,他再怎麼說也是堂堂九王爺,就算這些人懷疑他是假冒的,到了金鑾殿上和父皇一對質,也就把身份揭開了,他有什麼好怕的。

  卻見那將軍和宰相使勁兒眨了眨眼睛,然後「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呼天搶地道:「天可憐見,真的是王爺,真的是王爺啊。王爺,您……您可痛煞老臣,想煞老臣了……」

  當然,這種文縐縐的話不可能是那個武將說出來的。但正因為出自六十多歲的宰相大人口中,才更令人動容。

  龍錫腦門上的汗刷一下下來了。心想怎麼回事?父皇這消息也太靈通了吧?抬頭望望,只見城門口已經擠滿了看熱鬧的老百姓,他這心更是沒底,咳了一聲,忙親自扶起老宰相和大將軍,悄聲道:「龍錫慚愧,相爺年事已高,卻為本王奔波,只是本王初回京城,你看,這衣服都沒來得及換,怎能立刻面君,且容我……」

  龍錫話音未落,老宰相已經一把握住他的手,哭道:「還講什麼儀容啊,太后皇上和惠妃娘娘此刻只怕都望眼欲穿了。先前若不是皇上按著,只怕太子殿下和幾位王爺也早就把守在四門,王爺您就趕緊回宮吧。」

  龍錫回頭看了左雁亭一眼,仍是不捨,但皇宮的規矩他是懂的,想一想,自己已經死了五年,父皇母妃不知哀慟成什麼樣子,如今豈可只顧著兒男情長,就置他們於不顧。

  因此只好無奈道:「雁亭,你且先回王府,等我回來。」說完又緊緊握了握他的手,貼到他耳邊道:「別擔心,我一定會回來的,向來只有我擔心你跑路的,萬萬沒有我離開你的道理。」

  左雁亭自然也是知道輕重的,於是點了點頭,戀戀不捨的目送著龍錫就那樣被人簇擁著往皇宮的方向而去。自己這裡低頭想了下,便往王府而來。

  彼時王府中人也都得到了信兒,一見他回來,便都圍上來詢問。左雁亭其實什麼也不知道,但龍錫還活著這點卻是肯定的,於是便告訴了眾人。

  那些下人們,也只要確認了這個消息就足夠了。一時間,府中上下歡欣雀躍。左雁亭自己也是抑制不住,好在素日裡都是沉著文雅的,所以倒也沒失態。

  龍錫的牌位什麼自然都撤了,左雁亭看著大家忙碌的景象,感慨不已。忽然想起自家爹娘定然還在等待自己回去,若晚歸了,他們定必擔心。於是便匆匆和錦娘說了一聲,就要回家。

  卻聽錦娘笑道:「我的公子啊,哪裡還有這個時間,我已讓人備好了熱水,您趕緊沐浴,不出一刻鐘,大概宮裡就有人來宣了。左老爺那裡,我已派人去通知了。我看日後還是要把他們接過來,不然王爺哪裡會放你回家。」

  「宣……宣我做什麼?」左雁亭愣了,一邊被錦娘推著往那溫泉池裡走。

  「嘖嘖,公子你真是高興的。自然是宣你進宮,難道您真還以為王爺今晚兒回得來?不說皇上太后,那些娘娘,就是幾位王爺和太子,也不會放他回來啊。偏王爺又牽著您,所以等一下,必有人宣你進宮,就是皇上慮不到這一層,太子殿下也會考慮周全的。」

  一邊說著,早把左雁亭推進那溫泉池裡,又對他道:「公子好歹快著些兒,只怕宣旨的太監說話功夫就到了。」

  左雁亭答應了一聲,急匆匆擦洗了一下身子。錦娘細心,早為他準備好一襲淡藍色的薄緞長袍,剛剛穿上,果然就聽前邊傳來錦娘的聲音,是讓他去接旨。

  左雁亭連忙走出,錦娘幫他把頭髮擦乾梳好了,那太監也等不得,一見收拾好了,就一迭聲的催促著,還笑道:「王爺說要回來看公子一眼再進宮,被皇上罵了,說王爺只想著公子,連爹娘祖母都不顧,實是不孝之至。可嘴上這麼說,心裡還是歡喜無比的,這不,就命著奴才趕緊兒的來了。」

  左雁亭低頭微微一笑,外面有轎子等候,他就坐了進去。一路上思潮起伏,怎麼也無法平靜下來,只得強自克制。

  一時想到自己進宮,著實不合體制,讓惠妃娘娘看到,該多恨自己。一時又想到爹娘那邊不知得到消息沒有,但是錦娘既然去送信了,錦娘素來辦事老練,那肯定就是不會擔心了吧。

  就這樣胡思亂想著,忽聽外面太監喊了一聲:「公子,到了,奴才引您進去。」

  左雁亭下了轎子,跟著太監一直來到山陽殿,只見殿裡人聲鼎沸,因為是自家人,所以也沒避諱,皇上和后妃們以及眾多皇子都聚在一處。遠遠望見龍錫已經換了衣服,坐在一個雍容華貴的老婦人身邊,正說笑著什麼。

  左雁亭知道那便是皇太后了。一顆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上,他見過皇帝,倒不覺害怕,但是有些不敢面對太后和惠妃,總感覺自己好像勾引了皇子似的,雖然是龍錫先強迫自己的,但那可是太后啊,哪會和你講什麼道理。

  一時又怨恨起龍錫,暗道你不知我來這裡,身份上有多尷尬嗎?這……我要說什麼,怎麼說?你……你這傢伙,怎的就不能等上一晚。

  「公子,就是這裡了,快進去吧,大概都等著您來,才能傳膳呢。」太監笑著輕推了左雁亭一下,他才回過神來,一時猶豫著舉步上台階,但一張臉已經微微紅了。

  「咦?好像是雁亭過來了。」王爺中不知誰喊了一聲,於是立刻有兩個宮女打起了湘妃竹簾,左雁亭無法了,只得進去。也不敢抬頭看人,只來到太后和皇上面前行禮。

  「起來吧,這便是姓左的那個孩子嗎?」太后的聲音倒是和氣可親。但左雁亭耳朵尖,早聽到后妃群中有輕微的一聲冷哼響起,他知道定然是惠妃的聲音。

  「是啊母后,就是那孩子。嘖噴,瞧瞧這小身子骨,我記得五年前在皇上書房外遠遠見他一眼的時候,還沒瘦成這樣兒呢,如今竟成了皮包骨頭,唉,聽說他每日裡都去九王爺的陵園,定是因為王爺那時誤傳的消息,所以心裡難過,才生生熬成了這樣。」這是皇后的聲音。

  「哦,原來是這樣啊,怪可憐見兒的,來,起來,過來錫兒這邊坐吧。哀家一聽說錫兒還活著,都樂糊塗了,催著皇上就去把他弄進宮來,也沒讓你們好好說說話。」

  太后含笑說著,既然她老人家發話,旁人是怎麼也沒有反對的餘地了。

  左雁亭強自鎮定,謝了恩,惴惴不安的來到龍錫面前坐下,龍錫在長輩們面前也不敢太放肆,只是含笑看了他一眼,說了一句:「是啊,雁亭這幾年為我受太多苦了。」

  左雁亭微微低著頭,輕聲道:「王爺言重……」

  不等說完,太后就笑道:「瞧瞧瞧瞧,這是在我們身邊兒呢,說話都不自在了。也罷,你們就捨了這一晚上時間,乖孫子,雖然你的雁亭受了苦,可奶奶我也不好過啊,七十大壽都沒辦成,這五年,一到生日我就想起你,想著若不是為我過那個生日,你也不至於就遭了難……」

  老太后一邊說著,就擦起了眼淚。皇上皇后等連忙勸慰著。龍錫也笑道:「皇祖母且別這樣說,如今孫兒不是回來了嗎?」

  忽聽皇上道:「當日朕派人下去找你的屍體,發現下面是大漩渦,鵝毛下去都沉底,你……你到底是怎麼逃生出來的?既然活著,又怎麼不早來找我們?」

  左雁亭現在也急於知道這個問題,龍錫自入宮來,先是沐浴換衣,接著就被一大家子包圍住了,人人都抱著他嚎了一通,哥幾個流不出眼淚,就捶了一拳,一直到現在,他還沒來得及說自己的逃生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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