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幻催情
離開涼亭後,左青詞便拉著小玖在花園裡穿梭。
她走得很慢,邊走邊仔細觀察周圍的花種,可是直到走出花園,也沒有找到她要的東西,不免的有些沮喪。
小玖有些茫然地看著左青詞:“夫人在花園裡找什麼?”
她找的有那麼明顯嗎?居然被這丫頭看出端倪來了。不過既然如此,她何不問問小玖呢,畢竟她才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
回到左園,叫下人削了墨錠,左青詞便在紙上畫了起來。
照著腦海中的記憶,左青詞將那兩種花仔仔細細畫了出來,畫完後,她心思微動,便又手不停筆地畫出了另外幾個品種的花,直畫了五六種後才拉著小玖給她看,“剛才在花園裡逛的時候,我沒見著這幾種花,你可知哪裡有嗎?”
那品花關系重大,如果小玖知道了,對她沒有好處,反而有害。既然如此,還是瞞著她比較好。
小玖翻著那幾張宣紙,抬頭又是欣喜又是憐憫地看了左青詞一眼,看得她一臉茫然。
“夫人,平日裡你總一個人關在房裡,就連小玖都不知道您的畫居然畫得如此之好。”
左青詞汗顏。她還在尋思著找什麼借口來說服她自己會畫畫的事情呢,沒想到反而是小玖自行想了出來。
“可惜夫人還記得這幾品平日裡最喜歡的花,卻記不得所有的事情。”小玖見左青詞的臉上越來越茫然,眼眶也微微紅了,“夫人,這幾品不是您最喜歡的白玉蘭,蝴蝶蘭嗎?這一品是瓊花,還有這品……”
左青詞狀似無意地擱下墨錠,抹了抹手,無辜地問道:“那品認不出來嗎?可是我腦海中一直有印象。”
“這品花也不是很名貴,不過花色並不好看,所以並沒有種在花園裡,不過小玖倒是知道哪裡有這花。”
左青詞聞言,心中暗喜,臉上卻不動聲色,淡淡地說道:“哪裡有?”
“後院有個花圃,平日裡是由侯貴打理的,小玖去過那裡幾次,所以對此花有些印象。”
左青詞見小玖提到侯貴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嬌羞,心中便有些明白了。
“小玖經常去侯貴那嗎?那個侯貴怎麼樣?幾歲了?可有媳婦沒?”左青詞打趣道。
“夫人!”小玖跺了跺腳,臉上羞紅了一片。
原來如此。不過小玖既然有牽掛,留在侯府對她來說再好不過了。
左青詞打定主意,便站了起來,“走吧,去侯貴那看看還藏著什麼好花。”
花圃在後院的東側,不是很大,看上去也不過五畝地,不過時值春天,瑞香、白玉蘭、紫玉蘭、海棠、牡丹、丁香、百花齊放,奼紫嫣紅,煞是好看。
繞過爭奇斗艷的百花,左青詞一眼就看到她所要的那品花,孤零零地靠在牆角。
嫩黃的花瓣邊緣帶著不規則的波紋,花體下垂呈喇叭狀,靠近一點就能聞到悠悠的獨特香氣,不是傳說的的曼荼羅又是什麼?
左青詞知道曼荼羅全株都含有劇毒,在醫學上有鎮痛麻醉的效用,而最難能可貴的是,曼荼羅的根部具有迷幻的效用……這品曼荼羅在她逃離侯府的計劃中,占據很大的作用。她曾試探過李大夫,知道這個時代並沒有麻醉藥的存在,也就是說古人還沒發現曼荼羅的效用。如此,她用起來也順手多了。
左青詞看到曼荼羅後,心中暗喜,抬頭見侯貴由小玖陪著出來了,便假裝將視線轉到了別處,而這一轉,她的眼底又是滿含喜色。
她沒有認錯了?居然在這個世界看到了依蘭花?老天爺是不是太眷顧她了?
侯貴順著左青詞的目光看過去,神情很是迷茫。夫人怎麼會對一株普通的花露出這麼歡喜的表情呢?他側頭與小玖面面相覷。
“不知夫人親自到花圃來有何吩咐?”侯貴對左青詞恭敬問道。
“你說呢?”左青詞若無其事地轉過身來,似笑非笑地看著並排站在一起的兩個。
“奴才不知。”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當本夫人是來看花的吧。”左青詞也不理會他,徑自轉過身去看花。
侯貴長的還算結實,和小玖站在一塊,一個忠厚老實,一個嬌俏可愛,看著也挺般配的。如果小玖真的喜歡,她會在離開之前幫他們達成心願。
“小姐——”小玖面色發紅地小步跑到左青詞面前,拉住她的衣袖,嬌嗔道。
左青詞好笑地看著她,又抬頭對侯貴吩咐道:“小玖以後會經常來替本夫人采花,要多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侯貴聞言,笑得嘴角都咧開了,高興地直搓手。他和小玖對視一眼,兩人眼底皆是滿滿的笑意。
能光明正大的幽會,又怎麼會不高興呢?左青詞心中暗笑,卻也不點破。
接著,她便試探了侯貴幾句,知道他雖然種了花,卻不知道曼荼羅和依蘭的效用。左青詞對這種情況很滿意。
左青詞此次來,其一是為了親自確認曼荼羅;其二也是想親自看侯貴一眼。她和小玖相處了這麼久,也有些感情,希望在自己走之前盡力為她安排好歸宿。然而她卻沒有來此一趟竟然會有意外的收獲。這花圃不僅種植曼荼羅,而且就連依蘭都有。古人不知道這兩品花的效用,但是看多了小說的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曼荼羅具有迷幻之功效,而依蘭而有催情的效果。據她所知,在依蘭中加入玫瑰、薰衣草等花很容易就可以制成催情精油。
左青詞走之前,便叫小玖和侯貴采了許多花,其中自然就包括曼荼羅和依蘭。回到左園搗鼓了幾日,還真給她煉制出了迷幻催情的藥水。她知道侯溫已經對自己已經產生了興趣,也知道如果他堅持要跟她OOXX,她也躲不過去,所以才忙著煉制出這個東西。
不知道那只花猴子喝進去這種迷幻加催情的藥水,效果會如何呢?
(下)
果然,沒過幾日侯溫便眼巴巴地過來找她,在左青詞裝模作樣的勾搭下,侯溫的眼神就更加熾熱了,一直挨到掌燈十分也不肯離去。
左青詞見他自動留下來吃飯,心中暗笑,臉上卻一臉的幸福和滿足,還親自夾菜給那只花猴子。小玖見次,心中很是高興,默默地退了出去,留給他們單獨相處的空間。
忽然,左青詞一不小心就將絲帕掉落地上。侯溫一見,沖她寵溺一笑,摁住她的手,示意自己來。在他無比殷勤地躬身去撿的時候,左青詞卻趁機將裝滿了迷幻催情的藥水撒進老雞湯裡。
“老爺,這雞湯燉的很入味,來喝一口。”左青詞殷勤地拿著湯匙滿滿地勺了,朝侯溫嫵媚一笑,張嘴示意,“啊——”
“啊——”侯溫被左姑娘電得暈暈乎乎,乖乖張嘴,一臉的癡迷。
左青詞心中好笑,一口一口慢慢地將混著藥水的雞湯全部喂進他的肚子裡,而毫不知情的猴子則滿臉的享受。
不一會兒,藥效便顯出來了。侯溫的臉漲得通紅,雙目迷離,全身燥熱,於是他不自覺得開始扯著衣帶……扯自己衣袍就算了,可是他的手卻朝左姑娘身上摸去……
左青詞嚇了一跳,不過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她不動聲色地拂開侯溫的鹹豬手,朝他諂媚笑道:“老爺您別急呀,剛才吃飯吃了一身汗,小憂先去盥洗一下再來伺候您。”
侯溫手掌的力氣還是很大,一把抓住左青詞的手,將她摟在懷中,目光渙散,不知道是在看她還是在看空氣……看了一會兒,他突然俯下身子,將臉湊向左青詞。
左青詞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臉在眼前逐漸放大,然後發現他的嘴角流出一團白白的液體,仔細一看,居然是哈喇子,真是有夠惡心的。被哈喇子刺激了的左青詞也不知道是哪裡的力氣,用力一推,侯溫的身子往桌子上撞去,而她自己則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而這一退,卻撞到了後面的雕花大床,身子不由自主地床上仰去倒去。
還好是春天,被褥鋪得厚實,所以雖然後背落地,卻也不覺得疼痛。不過這時候左姑娘有些後悔了,她意識到自己忒大膽了,這藥才剛做出了,藥效如何都還不知道就敢往侯溫身上試。看他現在這樣子,很可能是放多了催情的依蘭,而麻醉的曼荼羅則放得有些少了。
左姑娘心中嘀咕,倒在床上正掙扎著爬起來,卻發現眼前忽然有一團陰影籠罩在靠近,她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於是——她慢慢抬起頭來,正好看到侯溫清瘦的身子如狼似虎地撲過來!
左青詞順勢往邊上一躲,侯溫直挺挺地撲到棉被上,好一會兒他才搖搖晃晃地抬起頭,赤紅的眼睛對上了左青詞,嘴角露出森白的詭笑。
怎麼還沒暈啊?眼見床的外側被他的身子擋住,左青詞別無選擇地一步一步往後挪,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麻醉藥上。
侯溫滿臉通紅,神志不清,嘴角掛著哈喇子,卻向條狗一樣,□著一步一步朝左姑娘那個方向爬去。左青詞此時已經到了床角,再無任何退路,一抬頭,侯溫已經到了眼前不足一尺的距離。
侯溫的動作沒有一絲停滯,他嘿嘿笑了兩聲,整個身子再一次用力地朝左青詞撲去……機靈的左姑娘早就算好了時機,電光火石間,她的身子鑽過空擋,而侯溫的腦袋“砰——”地一聲,結結實實撞在牆壁之上……
然後,他的身子沿著牆壁直挺挺地掛著……
見此,逃出狼窩的左姑娘緊緊捂住嘴角,免得自己一個得意笑出聲來。
眼見他一動不動地掛在牆上,左青詞好玩地拍拍他的頭,沒反應?接著推推他的身子,還是沒反應?左青詞扯過他身子,便看到他光潔的額頭撞出了一個大紅包,腫的很大。她伸出手指頭戳戳他的大紅包,他似乎沒有一點痛覺,反而嘴角笑得更歡了,哈喇子更是流了滿身。
敢情是在做春夢呢?左青詞一想到他的春夢對象很有可能是自己,暗暗惡心了一把,一抬腳便他踹到床底下。左青詞想了想,還沒有解恨,便又爬下去將這只花猴子剝了個精光才罷休。
可憐的花猴子非但沒有得到一點甜頭,狠狠撞了滿頭包不說,還被她一腳踹到床底下,裸著身子在春意料峭的夜晚哆哆嗦嗦地蜷縮了一晚。如果他知道真相,只怕掐死左青詞的心都有了。
第二天一早,左青詞醒來的時候,侯溫還在地下縮著。眼見侯溫睫毛微動了一下,左青詞一個激靈扯下一床棉被,自己也悄然無聲地滑到地面,靠在他肩窩處閉眼假寐。
侯溫緩緩睜開眼,只覺得全身酸軟無比,額頭更是鑽心地疼痛。他想起身,卻發現自己肩窩處睡了個小腦袋。
“老爺,你醒啦?昨晚睡得好嗎?”左青詞從眼縫中見他下一秒就要親下來了,一下子就彈開雙目,笑容滿臉地望著侯溫。
“昨晚……”他想起昨晚和她……眼底溢滿了柔情蜜意,連嘴角都漾著幸福。真要說起來,他可從來沒有像昨晚那麼滿足過……
可是明明是溫暖的被窩裡,怎麼一覺醒來卻是躺在地板上?侯溫眼底有一絲疑惑。不過以昨晚的激烈程度來說,掉到地上也無可厚非。
“摔疼你了吧,都是為夫不好,害得你掉下來。”
左青詞冰雪聰明,一下就聽明白了:“小憂一點也不疼。”
他寵溺地點了點她的小俏鼻,翻了個身子就要覆上她的身子,卻被左青詞一下子推開,她滿臉嬌羞地垂首:“老爺,您昨晚還要得不夠嗎?累得人家腰酸背疼地,現在大白天了,您還想怎麼樣嘛——”
“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咱們今晚再……”侯溫一臉色相。
今晚還敢來是吧?左青詞心中得意的笑,但是臉上總要裝一裝。
“老爺你好壞——”左姑娘狠狠地被自己雷了一把,不過她很快就抖了抖身子,甩去一身雞皮疙瘩,繼續揮舞著小粉拳砸向他的胸膛:“您、您就會欺負人家!”
“哈哈哈——”侯溫看著眼前的左憂,笑得一臉得意。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然而他卻沒注意到,左姑娘低垂的眼眸中笑得比他更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