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豪門軍少寵妻無度》第204章
一九五,陷阱

素問在院外轉了幾圈,得不到更多的消息,只好暫時回到自己房間。愛殘顎副

她剛回到房間,郝海雲便緊隨其後跟了進來,紮住奶門口看她:「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素問兀自坐在床頭,搖搖頭,不想開口。

「是不是沒睡好?或者我幫你叫點吃的?」他似乎並不介意她的冷淡,和顏悅色的問道。

素問勉強的笑笑,抬頭說:「或許吧。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想休息。」

郝海雲未料到她會下逐客令,微微怔了怔,隨即從容的退了出去,叮囑了一聲「那你好好休息」,便帶上門。

素問的笑容在門縫闔上的那一刻全部收斂,心思紊亂。

內奸,那個內奸會是誰?

陸錚和她約好了中午在院中見,如果不是特別危急的情況,他絕不會爽約。

難道是自己害他暴露了?

她想起在憑祥莊園的時候,陸錚落入敵人手中,受的是怎樣的非人折磨。握緊的手心瑟瑟發抖,她該怎麼做,才能救他?

她抬起頭盯著緊閉的房門,郝海雲的身影忽然在她腦中一現而過。

說服郝海雲幫她?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可如果她什麼都不做,陸錚也許會被折磨至死。在某個她看不見的陰暗角落裡,被他們凌辱,一點一點,消逝。

只是想想,就有種喘不過氣來的壓抑,不要說他被俘時受的苦,只是戒毒時的辛苦,就足夠折磨了。

必須,必須做點什麼,哪怕玉石俱焚,也勝過這樣坐以待斃。

如果陸錚死了,她絕不會獨活!

素問煩躁的在房間來回踱著步,手有點神經質的攪動著,腦中心思急轉,各式各樣的主意電一般閃過,又被一一否決,然後,她終於停下了腳步。

也許,還有一個辦法。

利用郝海雲的感情。

如果不能說服他幫自己,那就強迫他幫忙。

——挾持郝海雲。

起碼,郝海雲對她,是沒有戒心的,即使她手無縛雞之力……

當這個念頭出現在素問的意識裡時,她再也找不到別的更合適,更容易實施的辦法了。

具體的步驟一點點在腦海裡成形,它不停的徘徊,不停額閃現,催促著她盡快實施。

晚一秒,多拖延一秒,陸錚就會多一分危險。

而郝海雲,就在門外,一牆之隔。

素問猛地走到門邊,手指扶在陰涼的木質門把上,原木的質地滑過手心,慢慢的滲出冷汗。

素問心頭亂撞,忽然打起了退堂鼓。想起這些天來,郝海雲一再的退讓,示好,該用他的信任,他的包容,來制約他嗎?

素問忽然覺得自己何其殘忍。仗著他的寵愛,把這份感情化作一把刀,再插進他的身體裡。

腦中有一根弦,即將繃斷。她必須在這之前,將這一團繁複如亂麻的心情理清。

還沒等她想清楚,門在手下輕輕的響了。

郝海雲一開門,驀然看見低著頭站在他門口的素問,怔了怔。

「……你不是要休息了?」

素問咬著唇,在一瞬之間已下定決心。

她猛的抬頭:「我餓了。」

郝海雲一怔,眼中迸現出溫柔的光:「那我叫人給你送午飯吧。」

素問往門裡走了一步:「叫他們送到你房裡吧,我在這兒跟你一起吃。」

「好。」他沒有異議,甚至有點歡喜。

至少,在這個敏感的時候,任何一步的靠近,都代表著微妙的改變——這對他而言,是一種愛的信息。

也許,很久以後,不,用不了很久,他就會為這種欣喜而難過,甚至屈辱。

可那時,她應該已經救出陸錚,和他遠走高飛了。

素問坐在他房裡,大方而隨意的擺弄著他房裡的裝飾。

郝海雲走到門邊去吩咐菜色,知道她不愛吃葷腥,喜歡吃這裡的水果製成的沙拉。素問趁機挪到他床頭,若她記得沒錯,他睡覺時總要在枕頭下藏一把手槍。美式M1911手槍,隨身攜帶子彈。素問用顫抖的手握住冰冷的槍聲。

郝海雲從門邊轉回身,看見她不知何時坐在了床頭,微微一愣。

素問把手槍背在身後,仰頭鎮靜的看著他:「你能過來一下嗎,我有話想問你。」

郝海雲不疑有他,當他走近幾步,突然停住,不可思議的望著素問。

精緻的手槍從背後滑了出來,在郝海雲猝不及防間,毫不猶豫的指上了他的眉心。

「別動。我不想殺你,我只想救一個人。」素問說,極其冷靜。

郝海雲的眼神,在驚愕的一瞬間,很快轉化為冷靜的深黑。

他彷彿瞭然,輕輕的問:「誰?」

「今天抓到的內奸,在囚室裡。」

「你為什麼要救他?」

「不關你的事,轉過身去。」素問說著,手毫不猶豫的抵上前,槍口頂住了他的太陽穴。

拉保險,上膛,用槍,這都是他曾經腳給她的,如今她全部還在了他的身上。

郝海雲在順從轉身的一剎,嘴角微微上揚,是諷刺自嘲。

「你現在就殺了我吧,不然,你會後悔的。」

他背過身後,終於慢慢的說,沉靜而冷酷,甚至沒有波瀾。

或者所有的波瀾,已經在他轉身那自嘲的一笑時,就都被埋葬了。

素問把他的雙手扣在身後,用槍抵著他前行:「我說過了,我不想殺你,我只要救人。」

她努力的克制自己的發抖,全身沒有一個細胞不在顫抖,聲音也在抖。她欠的最多,最不願傷害的人,就是郝海雲,而卻一次又一次,不得已的拿他做墊腳石。

「等我救了他以後,我欠你的,會一次性償清。」她艱難的忍住喉嚨的哽咽,早在心中做了決斷。若注定她無法逃出升天,那就讓她一命償一命吧。

郝海雲沒有作聲,一段長長的沉默後,他說:「走吧,現在我是你的人質。」

然後再無他言。

素問在他身後挾持著他,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或許,她也根本沒有那個勇氣,去對視上他的眼睛。即使他近在咫尺,即使他們呼吸可聞。

最後一次,那麼親密的距離,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素問依然抵著郝海雲,用腳把門踢開:「去囚室。」

郝海雲順從的走在前面。出了院子,一路上僕人們紛紛止步,用驚愕的眼神看著他們。棠的保鏢很快收到消息,遠遠的將他們圍了起來。

素問警惕的看著四周,握槍的手心都出汗了。被挾持她倒是有經驗,挾持人質還是第一次!她想起上回楊宗賢只是一個不留神,就被一槍爆頭,不禁覺得後腦上涼颼颼的。

郝海雲似乎察覺到她的顫抖,冷笑了聲:「抖成這樣還學人挾持人質?」

「……」素問一口氣憋到胸口,卻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只好拿槍口點點他的腦袋:「別說話,現在你在我手上。」

「是,是。」他好脾氣的應著。

為首的一位保鏢遠遠的用泰語高喊了一聲,郝海雲雙手舉過頭頂,鎮定沉著的用泰語回答。

素問見他們一問一答,流利無比,心中警鈴大作:「你在跟他說什麼?」

「讓他們別靠近,不要開槍。不然你想和我做一對亡命鴛鴦麼?」他若無其事的說。

素問果然看見那名保鏢退至一側,讓那些逼上來的保鏢都退了下去,然後從懷中掏出電話,嘰裡呱啦不知在說些什麼。

素問將信將疑,一路被圍著不知不覺走到囚室門口,她示意了一下,郝海雲先上去開門,就在她緊跟其後,要探頭一看究竟的時候,不知不覺,一道狙擊槍的紅外準星已經瞄準了她的後腦勺。

郝海雲的手放到門把上,眼睛忽然被什麼光線一晃,他直覺感到不好,回身摟著素問的腰把她按下。

「趴下——」他大叫,話音剛剛出口,子彈已貼著素問執槍的手嗖得飛了過去!

素問只覺得迎面一股巨大的勁道飛來,虎口驀的劇痛,手槍脫手扔了出去,整個人被郝海雲按在了地上。

電光火石之間,啪啪啪啪,無數槍口上膛,對準了她。

半晌,素問從郝海雲胳膊下抬起頭,看著頭頂將他們包圍的人海。一個帶著單邊眼罩的男人手提狙擊槍,撥開重重人群,走了進來。

是譚曉林。

郝海雲也慢慢爬起來,撣了撣身上灰塵,看著他。

譚曉林在上次的走火事件中傷了一隻眼睛,現下只剩了左眼,笑起來略顯猙獰,但卻不影響他狙擊的精準。

他把槍交給隨行的副員,看看郝海雲,笑了:「郝,你太縱容女人了。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她都敢拿槍指著你了,你還救她這一命幹嘛?」

郝海雲不語,回頭看著地上的素問,眼神深晦,不可探究。

「要不是你有心放水,就憑她這三腳貓的功夫,能挾持的了你?」譚曉林繼續說。

素問倏的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郝海雲卻無聲的避過了她的目光。

「走吧,棠正在中庭等我們的消息,把這個女人一起帶過去吧。」譚曉林說完,兩個保鏢走上來架起素問的胳膊,把她架了起來。

郝海雲走在前面,沒有再回頭看她一眼。

其實,她一點也不懷疑,如果郝海雲反抗的話,她根本沒有機會挾持住他。

而且他很瞭解她,知道她一定下不了手殺人,即使她能,就憑他在狙擊槍下的反應,也絕對有能力在她開槍之前將她反制住。

他不採取行動,是因為想最後一次成全她。

而她,終究是不成器。栽在譚曉林手中,與他無尤。

思及此,素問倒也自嘲的笑了笑。她本就沒打算活著走出金三角。盡人事,聽天命,她救不了陸錚,那就同他一起赴死吧,也算成全了他們。

行至中庭前時,郝海雲忽然停了下來,他對譚曉林說:「我最後有些話想對她說。」

譚曉林聳聳肩,不置可否。

郝海雲向她走來,慢慢的伸出一隻手,撥開她額角的頭髮,只見她光潔的額頭,白淨的皮膚,圓溜溜的耳垂兒。

素問抬著眼睛看他,忽然一笑:「別這麼看著我,好像生離死別一樣。」

他的不安和恐懼就這樣被她直直的說了出來,其實邁進這一步,裡面等著她的下場是怎樣,他比她更明白。他摟著她的手臂收緊了,沉聲說:「我只是要你,從沒要你死。」

素問雙手撐住他的肩膀,慢慢的推開他,對著他的眼睛:「我告訴你,郝海雲,我不怕死。我來了這裡就沒打算活著回去。但是,我丈夫,他無辜。他是因我才涉險來到這裡的。你要是還記掛我那麼一點點交情,我求你救他。」

事到如今,她也這樣顧著他的男人。若是平常,他會敬佩這樣有情有義的人,可更多的卻是從來沒有過的酸澀,剛剛滿腔的熱潮就這樣冷了,淡了。他以為生死之際,她總會說點什麼,或者求他救她。只要她肯開口,他都打算豁出去了,只要他活著,就一定護她周全。

可是她開口了,是求他救她的男人。

郝海雲忽然覺得自己一切的所作所為是那麼的愚蠢,可笑。他張了張口,又把滿腹的心事嚥了回去,最後看了她一眼,無聲的轉過身去。

素問低著頭,望著他遠去的灰色軍用長靴,輕聲道了一句:「謝謝。」

素問被人推進了中庭,高大的梧桐芭蕉下,一個穿囚衣的男人,佝僂著身體,跪在地上。他的前方,坐著一身白衣的棠,手裡依舊端著紫砂茶壺,龍井的香氣飄溢滿院,棠低頭,呷一口那釅釅的茶,然後瞇起了眼睛。

素問的目光落在他身側,慢慢的睜大了眼睛。夕就坐在他身邊,長髮軍裝,飛揚跋扈的表情,右手握著一柄左輪手槍,不停的轉著圈。

她的身後,是那長年表情一成不變的保鏢,Chai。

或者說,陸錚。

他變了容貌,但從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詫,素問知道是他。

沒錯,他很安全,並沒有暴露。

那地上的人是……?

「這又是怎麼回事?」夕看到素問,支起了身體,槍口有意無意的對著她,面上帶笑,那是得意洋洋,躊躇滿志的笑,就像即將就餐的獸。

這樣的笑……素問忽然間明白了什麼。

夕已經利用過一次她的弱點,設下陷阱,沒想到,第二次,她還會傻乎乎的往裡鑽。

根本就沒有什麼內奸,就算有,那也是夕準備好的「內奸」。為的不過是,引她自亂陣腳。

她可以在雷區站著不動,卻不可能聽見陸錚有危險還無動於衷。

她終究是……輸了。

「這個人,就讓我來審吧。」夕站起來,徵求棠的同意。

棠放下茶杯,輕輕點頭。

夕走至素問面前,一手勾起她的下巴,貼著她的耳垂輕聲細語:「沒有了男人的保護,你還能做什麼?我說過,等他們不愛你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了。現在看看還有誰會來救你?」

素問靜靜的審視她,不發一語。

「上帝還是公平的,你得到了這麼多,卻不懂得珍惜……現在上帝要收回一切了,連同你的生命。」夕篤定了她難逃一死,不急不緩的說。

說完,她後退了一步,揪住地上那穿著囚衣已被折騰得不成人形的男人,抬起他骯髒的臉,問素問:「說,你們是不是同黨?潛入金三角有什麼目的?」

素問看著那張污穢不堪陌生的臉,只是無奈的苦笑。她苦心經營要救的「內奸」,竟然會是這樣……現在,是她自己把罪名扣在了自己頭上,百口莫辯。

「不說話?是不承認還是默認了?」夕咄咄逼人,「看來要給你上點刑。」

夕微微揚手,僕人已心領神會,下去準備刑罰了。就在這時,寂靜的中庭裡響起不和諧的鈴音。

陸錚手持電話,拿到棠的面前:「察猜將軍來電。」

棠頜首,接過電話,對夕說:「這裡交給你。」說完,起身走到迴廊中,沿著迴廊邊走邊接起了電話。身後,陸錚盡著保鏢的責任,不遠不近的跟著。

夕望著他們的背影,久久的,直至遠去。

僕人遞上刑罰,是一條佈滿倒刺,浸在鹽水裡的籐編。夕接到手裡,試著在地上甩了兩下,鞭聲霍霍,她的心卻異常煩躁,總覺得剛才那場景有哪裡不對。

忽然她想起那通電話,霍的扔掉手裡籐編,追了上去。

主事人突然間都走了,偌大的中庭,只剩下譚曉林和郝海雲,以及面面相覷的保鏢和僕人們。

素問跪在地上,垂著頭等待著死刑的宣判,好像外界發生什麼都已與她無關。

這時,譚曉林笑著走出來:「反正都是死,用鞭子多傷雅興,不如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譚曉林走到桌前,拿起那把被夕丟在上面的左輪手槍,右手食指掛著扳機,熟練的滴溜溜在手上轉圈。

「古老的遊戲——俄羅斯輪盤,會玩嗎?」

他低頭問素問和那名「內奸」,得不到回應,索性自問自答:「很簡單,六發子彈,五個空彈匣,一顆實彈。你們倆輪流開槍,誰生誰死,讓上帝裁決。」

說完,他自認為很高明的笑道:「這樣對你們很厚道了吧?總有一個幸運兒能活下來。」

當然,前提是他們要有對著自己腦門開槍的勇氣。

譚曉林把槍扔給那名「內奸」:「你是男人,你先來。」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