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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軍少寵妻無度》第157章
一四九,彆扭夫妻

聶素問的輕度感冒轉成了重感冒,還伴隨著發燒。愛蝤梟裻送到醫院後咳嗽也變得厲害起來了,醫生做了簡單的檢查後,要求她立刻掛水。

馮湛也不能二十四小時陪著她,他出去了一會,躺在病床上的聶素問就再也忍不住的喘息咳嗽起來,那架勢,恨不能就把肺給咳出來了,靜悄悄的病房裡,她伏在床頭,表情痛苦的拍著胸口,連呼吸的空氣經過喉嚨都覺得艱難。

她是久病床前無親人啊。

睡了一覺醒來,發現坐在身邊的竟然是陸文漪。

她艱難的撐起來,微笑:「媽,我沒事,打幾針就能出院了。」

陸文漪的目光裡透出一絲薄薄的聯繫,她從飲水機裡接了溫水,遞給素問:「嗓子都快成破風箱了,別說話了,喝水。」

聶素問燒得頭暈眼花,頭痛欲裂,也許是病人的意志也會下降,她覺得自己變得很脆弱,做夢都希望奇跡能夠出現,陸錚現在能坐在她面前。躺下的時候,手指情不自禁的扯住了陸文漪的衣袖,燒得紅撲撲的臉上神情迷離:「媽,媽媽……你就在這兒,好嗎?」

陸文漪怔住了。

她不知道聶素問叫的是她,還是素問自己的親生母親。

她從未生養過子女,陸錚從小就很獨立,成年後一直是一個人住在外面,而她自己也不是那種拖泥帶水癡纏不休的女人,這種小女兒的脈脈溫情,對她來說是那麼的遙遠。

她甚至不知該推開聶素問的手,還是……

陸文漪僵在那兒,任素問燒得滾燙的手牢牢的牽著自己,良久之後,陸文漪才微微的歎了口氣,重新坐下來,握著素問的手放進被子裡。

素問睡著了嘴裡還唸唸有詞,大約是說夢話。中途掛水掛得差不多了,小護士來拔針,她都沒有醒。護士怕她燒休克過去了,趕緊拿出體溫計給她量體溫,溫度不降反增,這下護士也被她嚇到了,又去叫醫生,醫生看了以後說再掛兩天水,看看情況,要是持續高燒不退,很有可能燒成肺炎。

醫生的話把陸文漪也嚇著了,她跟馮湛商量著,要不要給陸錚打個電話。

第二天下午,陸文漪正坐在病床前給素問削水晶梨,病房門忽然被人推開。

「素素……!」

陸錚疾步踏進來,軍帽的帽簷底下,是滿頭大汗。

陸文漪放下手裡削好的梨子,站了起來。

「你怎麼回來了?」

陸錚著急的往床上看去,見素問好好的睡著,這才喘了口氣,解釋道:「我眼皮一直跳,心神不寧的,下了飛機給馮湛打電話,一問才知道素素進醫院了。我不放心,所以又回來了。」

他連機場都沒出,直接往大隊撥了通電話,向隊長解釋情況,顧淮安還算體諒他,讓他速戰速決,盡快解決掉個人問題,全心歸隊完成任務。

於是他就當場買了回程機票飛回北京。

聶素問昏昏沉沉又在說夢話。

昨晚一夜都是這樣,還一邊說一邊哭。陸文漪以為她做噩夢了,叫她她卻不理,也沒反應,原來還在睡。

她做了個冗長的夢。夢境裡有陸錚,有陸文漪,有她的父母,還有有顧隊長,和明知道已經犧牲了的曹排。一個一個片段雜亂無章的出現在她腦子裡,沒有什麼聯繫,像電影的蒙太奇。

她從一個夢境穿梭到另一個夢境,像在尋找什麼,周圍的場景換了一個又一個,她始終是一臉茫然,無助的叫著「陸錚」的名字,卻怎麼也看不到他。

在一個冰雪紛飛的場景裡,她看見了死去的曹排,他一臉嚴肅的說:「你們這些孬兵,都給我站好咯!」

她愣住了,大驚:「曹排,你不是已經犧牲了嗎?」

曹排回過頭來,用一種陌生的眼光看著她。

她又問:「你見著陸錚了嗎?他在哪兒?為什麼找不到他的人?」

曹排莫名的看著她:「陸錚不是早就離開邊防連,去特種部隊了嗎?」

一團白霧將曹排和邊防戰士們籠罩,等她再想問什麼,已經找不著一個人了。她在煙塵裡跌跌撞撞,走得滿頭大汗,她看到了父母,他們又在吵架,總是無休無止的爭吵,她上去問「陸錚去哪了」,沒有人理她。她又問陸文漪,陸文漪卻只是看著她笑,然後就離她越來越遠。

最後,她站在一座似曾相識的高山上,山風呼呼的在她腳下吹過,她站在山頂大聲的喊:「陸錚,陸錚……你在哪兒?」

她的眼前,突然出現一群威武的特種兵戰士,他們都頭戴一樣的黑色貝雷帽,站在最前的,是她熟悉的雪狼少校。

顧淮安捧著一套乾淨整潔的特種兵作訓服,走到她面前。

素問不解的看著他,胸中忽然湧起難以言喻的悲痛,尖銳的像刀子一般割裂著她的心臟。

不知為何,她似乎看到了穿著這身衣服,血肉模糊的陸錚。

「不……不要……陸錚……陸錚——!」

撕心裂肺的呼喊從夢中一直傳遞到現實,她用盡全身的力氣,終於從夢境中掙扎出來,睜開了眼睛。

一雙手臂牢牢的把她抱在懷中:「我在這,我在這……」他絮絮的重複著這一句話,一遍又一遍的不厭其煩,彷彿生怕她聽不到。

素問愣了一下,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傻丫頭,醒醒,我在這兒呢,素素,快醒來!」

一聲聲熟悉的呼喚在她耳邊迴盪,她推開身前的胸膛,揉了揉酸澀困乏的眼睛,一點點,一點點,看清了視線中越來越清晰的深刻容顏。

「哇……!」她嚎啕了一聲,忽然撲進他懷裡,委屈的大哭起來。眼淚像是怎麼也流不完似的,雙手死死的擰著他胸口的軍裝,哭得傷心欲絕。

「乖……我回來了,別哭了。」陸錚心疼的摟著她,已經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原來他的老婆比他想像得要脆弱的多,在他離開的時候,她一個人又這樣偷偷哭泣過多少回呢?

她哭得聲音都啞掉了,用力的扯著他的衣襟,邊哭邊說:「我夢見你死了……顧隊長把你的軍裝交給我……我連……連你的屍體都沒見著……」

她說完就岔氣了,佝僂著腰又開始咳嗽,陸錚趕緊扶住她,輕輕替她拍著背。

好半晌,她像是才醒過來,抬起頭怔怔的看著他:「陸錚……?你回來了?」她哭得一抽一抽直打嗝,顫顫巍巍伸出只手,終於摸到眼前那真實的人臉上,肌膚的溫度,熟悉的觸感,她又迷茫的收回手,掐掐自己的臉,小心翼翼的沙啞著嗓子問:「我還在做夢嗎?」

陸錚緊抿著的薄唇終於忍耐不住,滾燙的吻接連落在她額頭,眼角,睫毛上:「是我……我回來了。我答應過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可你呢,為什麼把自己弄成這樣?」

是真的陸錚啊,只有心疼她的陸錚才會這樣說啊!

她一下子緊緊摟住他的腰,撒嬌般用濃濃的鼻音說:「我就是想讓你心疼呀,不然你怎麼捨得回來看我?」

陸錚怔了下,無奈而又憐惜的拍了拍她的背:「小東西,都跟誰學的。」

「跟你學的!」聶素問破涕為笑,理直氣壯的說。

陸錚揉了揉她的小腰:「又哭又笑的,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想你唄。」她不害臊的又往他身上鑽了鑽。

陸文漪在一旁,看到小兩口親親熱熱的一幕,眼底不禁浮起一絲暖意,悄悄的退出了病房,並為他們帶上門。

夫妻倆打情罵俏了一會兒,陸錚抱著懷裡越發消瘦的素問,一陣陣的心疼,命令她說:「好了,聶素問同志,組織命令你即刻開始安心養病,盡快恢復健康,不得有誤。聽明白了沒有!」

一板一眼的,還挺有官腔。

看在他千里趕回的份上,就讓他得瑟一回吧,素問配合的應了聲:「是,首長。」

陸錚捏捏她的小臉,開始餵她吃退燒藥。

說來也奇怪,之前掛了一夜水,素問的熱度都只升不減,陸錚一回來,一切都開始朝著好的方面發展起來。

素問很快退燒,咳嗽的症狀也漸漸好轉。陸文漪偶爾來醫院探病,見著醫生,便誇獎他醫術高明,這麼快就讓素問恢復了。

醫生哪敢在陸文漪面前邀功,笑著直搖頭:「您媳婦兒這是心病,我們的藥只能治她身體上的痛苦,她能這麼快恢復,都要歸功於心藥回來了。」

陸文漪一聽就明白過來。這幾天陸錚都留在醫院陪素問,兩夫妻小別勝新婚,馮湛每每回家,都要把兩人黏糊的甜蜜樣子學給她聽。在醫生護士面前更是從不忌諱,搞得好幾次小護士查房都臉紅了。

陸文漪聽了卻很高興,兩個小的感情好,那說明她抱孫的願望就不遠了。只盼著素問的身體趕緊好,出院了才能實行造人計劃啊。

在陸文漪的催促下,陸錚沒兩天就給素問辦了出院手續,接回家繼續調養。本以為陸錚難得回來,陸文漪會要求陸錚回陸宅去住,順便把病了的素問也帶回去照料,誰知這次陸文漪竟然主動要他們單獨住在外面。

出院的時候,素問坐在車裡還百思不得其解。

陸錚隔著毯子抱著她,黑眸凝望著她,嘴角劃過一抹深意的笑:「姨媽是急了唄。」

「啊?她急什麼?」

陸錚沒回答,只是將她圈在毯子裡又抱緊了點,吻了吻她的頭髮。

晚上,素問終於回到自己家,洗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衣籃上,是陸錚幫她拿進來的浴巾和睡衣。她用浴巾裹好自己,然後拎起睡衣看了眼……

是她今年夏天在香港買的蕾絲黑邊睡衣。當時該品牌開業,她在同學的慫恿下,買了當季最性感的這件明星產品,但一直沒穿過。轉眼北京已經是深秋,這個季節穿這樣單薄的睡衣已經不合適了,她也不知陸錚是隨手拿的還是別有用意。

糾結了半天,最後還是邪惡的念頭戰勝了純潔的小天使,她紅著臉,磨磨蹭蹭把睡衣往光溜溜的自己身上套,穿到一半的時候,陸錚推門進來了:「老婆你怎麼還沒好,需不需要我幫你……」

話說到一半沒聲了。浴室曖昧迷離的燈光下,他的目光暗了暗。

素問趕忙弓起腰拿手去遮,支支吾吾說:「快好了……這衣服穿起來有點麻煩。」

他似乎是聽到了她的話才把目光投到她身上,狀似無意的看了看,著火的眼神似乎能穿透那若隱若現的蕾絲料子似的。

「你穿這個不冷嗎?」

素問有點無語:「不是你拿進來讓我穿的嗎?」

他「哦」了聲,一言不發的走進來,連人帶穿到一半的睡衣一起抱了起來,走進臥室,扔進暖洋洋的被窩。

然後關燈,睡覺。

他如往常一般摟著她睡。那一層薄薄的蕾絲有就跟沒有一樣,他掌心的熱度一直源源不斷的透過來,讓素問起初一直沒能好好的睡著。

而陸錚卻很鎮定似的,睡覺就是睡覺,心無旁騖。這讓她很不平。

好在她大病初癒,體力不支,鬱悶了一會兒就昏睡過去,倒也不知半夜裡,摟著她睡的某人睜著眼歎了多少回氣。

第二天陸錚早早的就起來,去北京軍區某部探訪謝團。出門的時候素問還賴在床上睡懶覺,朦朦朧朧中聽到他答應自己,中午就會回來。

一覺睡到十點鐘,精神抖擻的聶素問決定親自下廚,做個稱職的好妻子,讓陸錚感受一回家的溫暖。

於是她拖著剛剛痊癒的身體在家裡又是掃地拖地,又是擦桌擦窗,把屋子收拾得窗明几淨後又下樓去附近超市採購,買的全是陸錚喜歡吃的菜。

一通忙活,累出了滿頭大汗,看看表,都十二點半了,陸錚怎麼還不回來?

她拿著手機坐在餐桌前,對著滿桌佳餚給他打電話,一遍,無人接聽,兩遍,無人接聽……十分鐘後,您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

她又打到陸宅,馮湛接的電話,說陸錚沒去過。

那他幹什麼去了?難道被謝團留下了,在部隊裡吃飯了?那總得打給電話通知她一聲吧。

聶素問悶悶不樂的趴在桌子上,望著剛做好還在冒著熱氣的菜,心裡抱著一絲希望,也許下一秒門鈴就會響了。

她抱著這樣的想法,一直到熱菜變成了冷菜,最後成了變色的剩菜,牆上的掛鐘也已指到下午五點,門鈴還是沒想。而她趴在桌上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

其實並沒有睡著。

每一次走廊上傳來電梯響,她都會本能的坐起來看一眼掛鐘,然後豎著耳朵聽門口的動靜。直到那動靜消失,才又重新有氣無力的趴回桌子上去。

因為肚子餓,那股窩火就更大。

後來,餓著餓著餓過頭了,也就不氣了,變成一種深深的失望。

深夜十點,心灰意冷的聶素問托著疲軟的腳步走回臥室,衣服沒換,鞋也沒脫,噗通一聲倒在床上。

不知過了多久,外間終於傳來開門的聲音。

陸錚大概猜到她已經睡了,所以自己掏了鑰匙開門。素問趴在床上咬住了嘴唇,伸手拉過被子把自己蒙頭蓋上。

陸錚換下鞋,走過客廳時,看到餐桌上一動沒動過的剩菜,眸光閃了閃,默默的一盤盤都端到了廚房,然後走進臥室,看到蜷在被子裡的聶素問。

腳步聲越來越近,素問蒙在被子裡,呼吸不暢,卻擰了一條心,就是一動不動。

「老婆……?睡著了?」他輕聲的問。

素問沒回話。過了一會,感覺頭頂的被子被人拉開,猝不及防的聶素問被頭頂的光線刺了下,眼皮一眨。

這下再也瞞不下去了。

她躺在床上,惱火的盯著上方的陸錚。

「怎麼穿著衣服和鞋就睡了?洗澡了嗎,晚飯吃了沒?」陸錚一句句的問著,在床的那頭彎下腰,幫她把拖鞋一隻隻褪了,再抱著她的雙腳挪到床中間。

素問生氣的把腳一縮,撇著頭不看他:「不高興換!」

陸錚愣了一下,走過去把她拉進臂彎:「生氣了?對不起,是我不好……」

「你放手!」素問掙了一下,卻因為一天沒吃飯的緣故,血糖有點低,腦袋「嗡」的一下子,她扶著額頭往後栽去。

陸錚趕緊接住她,鐵箍般的手臂牢牢鎖著她,再也不肯鬆手了。

素問失望的看著她:「我要的不是對不起!只要你跟我解釋,你去哪了,我就原諒你。」

「……」

陸錚的表情卻是頓下來,諱莫如深。

素問的心如同墜入一個冰窟,冷得她直想打哆嗦。努力把滾到眼眶的眼淚嚥回去,她一側身,掀開被子又朝另一邊躺了下去,閉上眼,再也不理他了。

身後,陸錚久久的沒動,也沒說話。

肚子裡發出「咕嚕嚕」的尷尬聲音,聶素問背對他躺著,一陣臉紅難堪,幸好此刻他們正在置氣,不用回過頭面對他,不然她真想找個洞把自己埋了。

陸錚似乎起身離開了臥室。

素問拉開被子,轉頭看了眼,果然沒人了。她換了個姿勢,繼續對著天花板瞪眼。廚房裡傳來打火的聲音,然後是叮叮咚咚一陣忙碌。

過了一會,陸錚的身影又向臥室走來,她趕緊拉起被子又把自己的頭蒙上。

「好老婆,吃飯吧?」

可口的美食已經送到了面前,隔著被子都能聞到那誘人的香氣似的。

做錯事的人是他,為什麼被折磨的人是自己?

素問忿忿不平的想,哼嚀一聲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陸錚看她肯起來吃飯,就高興起來,坐在她旁邊,又是端湯又是餵飯,一口一口體貼周到的送到她嘴邊。

素問起初還表表節氣推拒一下,可當肉湯的香味征服了味蕾以後,她已經把生氣的原因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嚥起來。

她是真餓壞了,中飯就沒吃,一直等著他回來。

陸錚默默的溫柔的看著她吃飯的樣子,時不時用手撩開她耳邊垂下來的髮絲,或用手指刮掉她臉上黏著的飯粒。

吃完飯,陸錚去廚房收拾餐具,素問自己爬起來沖了個熱水澡。然後又一聲不吭的鑽被窩裡去了。

陸錚洗完碗,也去洗了個澡,回到臥室剛要躺下,一直佯裝睡著不動的聶素問突然一個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抱著被子哧溜溜滑下床來。

陸錚愣了下,眼睜睜看著她把被子抱到了客廳,然後又進來抱枕頭。

這下陸錚全明白了,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讓她去抱枕頭:「你幹什麼,病才剛好就折騰!」

素問一直繃著的臉瞬間就點著了火:「我幹什麼要你管嗎?你不也是什麼事都不告訴我嗎?」

一句話把陸錚噎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受挫的耷拉下臉,漆黑的眸子裡盛滿了失落。良久,他忐忑的扯了扯素問的手腕:「別鬧了。老婆,我認錯,你趕緊回來睡覺吧。」

素問卻不依:「你哪兒錯了?我怎麼不知道?」

陸錚沒轍了。

素問見他不吭聲那股悶火就更大,她甩開他手就又去拿枕頭,陸錚終於也沉不住氣了,他畢竟是個男人,還是個特種兵,兩手一拉,只需要使一點點勁兒,素問就動不了了。

素問用眼角看看就在眼前的枕頭,小手撲楞了下,可就是夠不著。而陸錚強制的壓著她,那姿勢,曖昧至極。只不過鬥氣的兩人都沒那個心,一個抵死做著無謂的掙扎,一個強勢冷漠的禁錮著她。

「素素,你不高興可以拿我出氣,你打我吧,怎樣都行,別折騰自己了好嗎?」他緊緊箍著她,溫熱的嘴唇貼著她,呼出的氣息滾燙的拂在她面上。

素問難受的扭開臉,雖然聽到他認錯有點心軟,可心裡那根刺怎麼也撥不掉。雙手被他壓著,她就發洩似的亂蹬亂踢,腳趾踢在他小腿的肌肉上,就像踢到一塊鋼板,他不僅不疼,過一會兒還開始臉紅氣喘了。

「素素,你別這樣……你這樣我快忍不住了。」他埋頭在她脖頸上啃著。

聶素問的頭嗡的一下就大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情想那個?他就不怕她生氣嗎?男人果然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不好好想想怎麼哄她,就會想些骯髒齷齪的東西……可她被他啃著啃著,自己也開始「齷齪」了,那一聲聲似哭似啼的嚶嚀,連她自己都想摀住耳朵不忍去聽。

陸錚一隻手就把她兩手都提到了頭頂,空出另一隻手三兩下就把她扒了個精光。素問打了個寒顫,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委屈和羞恥的心情如同山洪暴發,她竟然沒出息的又哭了。

陸錚心裡對她愧疚,存著惻隱之心一直在安慰她,動作也極盡溫柔的放緩。天知道他昨晚上就忍得夠辛苦了,現在還得一步一步循序漸進的來。

素問被他弄得舒服是舒服,哭的也是欲斷不斷,嚶嚶嚀嚀的像蚊子叫似的。之四海眼淚一直沒停過,沾濕了鬢髮,浸透了臉側的枕巾。

陸錚一邊進行著,一邊用手指胡亂的抹著她臉上的眼淚,心疼的說:「乖,不哭啊,是我錯了,我道歉。你想怎麼樣都行,我求求你別哭了……」

素問一直哭,不理他。真是哭得他心都碎了,滿腔英雄氣概都化成了水一樣的柔情,儘管她一句指責都沒說,還是讓他覺得自己就是一禽獸,偏偏他還正在做著欺負她的事,並且停不下來。

到後來,陸錚不停的道歉,抱她,吻她,說盡了好話,素問終於漸漸的止住了哭泣。瞪著他抽噎著說:「那你要保證以後再也不放我鴿子,不騙我,也不准對我用強的,不准壓著我,不許脫我的衣服!」

只要小祖宗不哭,什麼都好說:「好好,我答應你,我再也不騙你,不讓你等,也不對你動強,不壓著你……只是,你可以在上面,但不脫衣服不行啊?」

小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他倆也不是第一次鬧彆扭,都深諳精髓了。有什麼矛盾,拉上床,就解決了唄。實在不行,商場更衣間,電梯監控死角,也都是可以臨時滅火的場所。

只是,表面上的關係修復了,心底的那道裂痕,真的能當從來沒出現過嗎?

陽光燦爛,陸錚坐在客廳裡接電話,特意按了免提檔,讓裡間的素問也聽得清清楚楚。

電話是陸文漪打來的,他回陸宅,她肯定不能阻攔他的。

素問從屋裡出來,看也沒看他,心想:幼稚。

陸錚穿好了外套,親親她額頭,說:「老婆,我去那邊一趟。要是回來太晚了,你就別等我,自己先吃飯,千萬別餓著,啊。」

素問點點頭,送他出門。等陸錚走了,才把他昨天換下來的衣服,放進洗衣機裡泡著。

拿起他的軍裝時,素問停了一下,忽然把軍裝領子放在鼻端嗅了嗅。

淡若似無的香氣。

昨晚,果然不是她的錯覺。

起初她並沒有打算刨根究底的和他計較,只是在陸錚俯身下來餵她吃飯時,她忽然在他的領子上聞到淡淡的香氣。

那是不屬於他的味道。女人天生敏感,她一下子就辨別出是某款知名香水的中調。

那顆已經千瘡百孔的心,就此紮下了一根刺。

秀氣的眉微擰,她咬唇,將手裡的軍裝揉皺了,一團塞進洗衣機裡,蓋上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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