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使用能幫助您收藏更多喜歡的好書,
希望大家都能多多登入,管理員在此感激不盡啦!
《豪門軍少寵妻無度》第197章
一八八,代號罌粟(二更)

素問困惑的盯著那個男人的臉,試圖從他身上找出一些可以答案來解答自己的困惑。連她自己也沒察覺,她已經盯著他看了很久,以一種很不客氣的目光。

男人驀的抬起眼,黑暗中那一瞬間,他的目光像獸一樣,警惕而凶狠。素問顫了一下,險些從欄杆上翻下去,晃了晃,好不容易穩住身子。

她這才意識到,對方是棠的手下,就算不是職業的殺手,多多少少,也有一些嗜血的因子吧。那麼,他會不會原打算把她帶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殺人滅口,再毀屍滅跡?

心底一陣發涼,而且愈想,愈覺得有這種可能。一邊觀察著四周的情形,一邊小心翼翼的打量著男人臉上的神色。

他抽出枕在腦後的一隻手,遞給她:「如果你害怕掉下去,可以拉著我。」

冷硬的臉依然嚴肅如常,不苟言笑,看不出端倪。

很奇怪的,素問明明能感受到這個人對自己的關心,可是從他的臉上卻只能看到陌生和疏離。

她揚起下巴,逞強道:「誰害怕了?這麼點高度也能摔死人?」

話音剛落,倚著欄杆而躺的男人忽然身體一歪,向後仰了下去。

「啊……」素問驚叫了一聲,本能的伸出手去拉他,他扣住她的胳膊,突然的借力使力,一個翻身又回到欄杆上坐好了。

他臉上輕鬆的表情讓素問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放開我!」她大聲惱怒道,作勢要抽出手。

男人扣住她胳膊的手指,自然而然的鬆開來,倒讓素問一個不察用力過猛向後栽去。

千鈞一髮之際,依然是這個討厭的男人救了她。他的手臂鬆鬆攬在她腰上,阻止了她身體的傾斜。

素問惱怒而不解的看著他,然而在他眼裡,除了漠然和冷硬,再看不到別的東西。

「太晚了,坐一會我送你回去。」他撇開頭,淡淡的說。

素問長舒了一口氣,過了很長時間才感覺到他的右手依然放在自己腰上,雖然很輕,自然的幾乎要讓人忽略。

這個發現讓素問很意外,因為她對陌生男人的碰觸一向很敏感厭惡,包括郝海雲。可是對這個男人一而再的接觸,卻好像並不反感,甚至很快就習慣了他在身旁的氣息。那種一直存在的熟悉感讓她困惑不已,但又安定的待在他身邊。

夜色已濃,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淡泊的月影在金三角茂盛的植物間悉悉索索,白天的燥熱不見,溫度越來越涼爽。

素問的雙腳掛在半空,輕輕的晃來晃去,睡意熏然,不知不覺就將頭靠向有肩膀的那一邊,睫毛一閉,睡著了。

男人的身體一僵,微微側頭,看著靠在自己肩上睡著的女人,蹙著的眉頭下,那一雙冷清的眼睛,折射著近似月光般柔軟的目光,近乎溫柔。

一手攏著她的腰肢,噓歎一聲,防止她睡著了從欄杆上跌下去,另一手穿過她膝彎,將她垂在下方的雙腿抱到自己懷中,利落的翻身躍下欄杆,穩穩曲膝落在地上,動作輕巧的像一隻貓一樣。

懷中的女子捲曲的睫毛微顫,顯然這樣小的動靜並不能將她驚醒,她側了側臉,將自己更深的埋入他懷中,手臂熟悉而自然的環上他的肩。

他低頭看,微微笑——「素素」。

男人抱著她回到房間的時候,與她的房間一條走廊之隔的郝海雲正好開門,月光透過窗扇一折,正巧落在男人懷裡的素問臉上。

素問睡得正香,像個孩子似的蜷在男人的懷中,雙臂乖巧的環在他肩上,呼吸均勻,吹拂著他胸前的衣襟。而男人穿著淡灰色的衣服,整個身形幾乎都隱在月色的陰影下。

郝海雲身形一滯,隨他身後而出的夕詫異的停下,朝門外張望,當看見男人時,猛的一怔,立刻快步迎了上去。

「chai。」她叫他的小名,是泰國人常用的單詞名字,然後很快的說了一句泰文。

但他明明是中國人,這點郝海雲還認得出。而且傍晚他過來「打擾」時,說的便是中文。

Chai聽完夕的話,低頭把素問叫醒,然後把她從懷中放了下來。

素問迷糊的揉揉眼睛,習慣性的回頭問:「我睡著了?」

Chai沒有說話,目光望著前方的郝海雲。

素問也回頭,這才看見面色不善的郝海雲,她愣了一下,睡意頓時消散了幾分。

「我走了。」chai淡淡的說,這一句中文明顯是對著素問,然後,無視三人的目光,轉身消失在走廊盡頭,素問不自覺的目光跟著他的背影,莫名的,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可他明明是,那麼危險冰冷的男子。

「他是誰?」郝海雲快步走上前,站在素問身邊。

素問皺著眉搖頭,目光仍然停在他消失的地方。一旁的夕為他作了解答:「chai是我的保鏢。」

聞言,素問這才轉過頭,看向夕。疑惑的目光從她的臉上慢慢滑到她「清涼」的裙子上,再慢慢轉到郝海雲身上。

相比她被陌生男人抱著回來,眼前的這一幕似乎更加可疑。

為什麼穿成這樣的夕會從他房裡走出來?

素問沒有開口,然而她閃爍著的眼睛裡充滿了疑問。

郝海雲陰沉著的臉上瞬間閃過一抹尷尬,他咳了聲,說:「夕小姐奉棠的命令,到我這裡坐一坐。」

「哦?」素問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這樣說,似乎有越抹越黑的嫌疑。然而「解釋」這兩個字,三十多年來沒出現在過郝海雲的字典裡。現在他只得乾著急。

連夕都忍不住要偷偷的笑了,卻火上澆油的說:「是啊,今天聊得很開心,期待還有下次。」說完,揮揮手,就轉身走了。

「好睏,我也回房睡了。」素問呵欠連連的伸了個懶腰,有意無意的揮開了郝海雲欲伸出的手。

房門在他面前闔上,郝海雲站在原地,久久的愣神。

一門之隔,素問靠在牆上,狐疑的看著自己的手心。

她竟然睡著了?在那麼高的地方?

她記不得睡著後發生的事情,卻依稀記得手上的觸感,那樣溫暖安心的感覺,她夢見自己抱著陸錚,在他懷裡安心的睡著,所以不願醒來,寧可這夢一直繼續下去。

可是睜開眼,對上的是一雙完全陌生的眼睛,儘管那目光冷清,卻沒有一點讓她懼怕的感覺。相反,不知道為什麼,她越來越怕與郝海雲獨處,和他在一起,自己總是有種無法呼吸的壓抑感。

他越是對自己好,越是溫柔體貼,自己便越被一種罪惡感充斥。

對郝海雲,恨在慢慢消散,歉意卻一點點累積。

因為知道他對自己的感情,就像自己對待陸錚一樣,終究是一分無法要求回報的付出。

將心比心,她便無法心狠。只好避開他。

夜的最後一抹黑即將褪去,紗簾輕揚,無星無月。

Chai坐在窗台上抽煙,或許準確點說,陸錚坐在窗台上抽煙。他已經揭掉了臉上的偽裝,用那個熟悉的姿勢,落寞的側影。

夕走到他面前,不客氣的摘掉他手裡的煙:「你最近很喜歡抽煙。」

陸錚抬頭看了她一眼,伸手到兜裡又掏出煙盒,然而一摸之下卻是空的,再低頭看時,不知不覺,一包煙已經抽盡。

「首領下過命令,不允許抽煙的。你這樣下去會露餡的。」夕義正言辭的提醒他。

陸錚無聲輕笑:「那你還不是照抽?」

夕怔了下,也笑,將那半截紙煙重新咬在牙關中,邊吞雲吐霧邊看著窗邊黑暗一點點退化成濛濛的魚肚白。

她夕顏,不僅滿足肺部的快感,還滿足了已經開始學會「渴望」與「叛逆」的心。

就在三個月以前,她還是不敢碰煙草這東西的。因為棠教過她,任何有癮的東西,他都不准她碰。他也不讓她碰毒品這條線,他說雙手沾上了毒的人,一輩子都脫離不了毒品。

因為她不是這裡土生土長的孩子,所以不受政府條約的約束,可以隨時離開金三角。她偶爾幫他殺殺人,解決些棘手的人物,大部分時間,都在罌粟田里自由的奔跑。

她是他的女人。在所有人眼裡,都是。在她的心裡,也是。

直到三個月前,他第一次把她送到別的男人的床上。她才明白,自己只是一件商品,在他的眼裡,無足輕重。比不上一位重要的客人。

她很小的時候就被人販子賣到金三角,從她記事起,就是在金三角的罌粟田里長大。除了自己是中國人,她對自己一無所知。

「夕」這個名字是棠給她起的,因為他是在夕陽西下的時候撿到她的。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棠給的,金三角就是她的家,她從沒想過離開。

可是現在,她厭倦了,她厭倦了打打殺殺,然後再被他像商品一樣送來送去,突然有一個奇異的念頭冒出來:她想回到自己真正的家,據說隔著山在另一邊的她的祖國。說不定在那裡,還有她的親人存在。在這個世上,她真正可以依存的人。

當時,一位中方的特情人員混入金三角,被棠抓獲。在處決之前,夕在監獄裡探視了他。她像一個好奇寶寶似的問他關於「祖國」的事。特情人員的眼中湛出希望,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便將自己與上級聯繫的通訊工具交給了夕,讓她將自己的遭遇和情報傳送回總部。

夕因此與中方某情報部門聯繫上,與他們達成協議:一旦幫助他們抓獲藏匿在金三角的大毒梟譚曉林,就由政府出面將她接回國,恢復她中國國籍。夕搖身一變,成了中方安插在金三角的情報人員,代號「罌粟」。

她靜靜的等待著重返祖國的機會,直到幾天前,陸錚出現在她的面前。

陸錚怎麼也沒想到,顧淮安口中會在金三角與他接應的情報人員,會是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更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就是這裡最大的販毒武裝的首領的女人。

他用質疑的眼神看著夕,而夕,用棠教給她的格鬥技巧,說服了陸錚。

夕從小被棠調教成特級殺手,出入各國潛伏刺殺,精通偽裝,暗殺,因此,她提議將陸錚偽裝成她的保鏢。

夕的偽裝術,天衣無縫,連素問都沒有認出他。

想到這,陸錚不知該笑還是搖頭。

夕坐在他對面默默的抽煙。抽煙的時候,可以什麼都不想,只是那簇星火溫暖著,輕煙繚繞不覺,直至東方漸白。

據說,她的祖國,就在東方太陽升起的地方。

屋裡,是彼此淺淺的呼吸聲,在這萬籟俱靜的黎明裡,迴盪著不知道屬於誰的心事。

記不清這是第幾個不眠夜了,從陸錚來到金三角開始。

每天警覺,警惕,小心翼翼。離素問越來越近,來尋找她的初衷,卻越來越恍惚。

愛變得恍惚。

現實卻讓人,泥足深陷。

夕滅掉手裡的煙,從窗台上走了下來,踢掉鞋子,赤著腳往浴室走去。

陸錚轉頭看她:「你不睡一會麼?」

「沒時間了,棠今天要帶他們去清萊見軍火商,我得跟著一起去才能拿到情報。」

陸錚突然睜開眼睛,那麼素問會跟著一起去嗎?

夕好像猜到他的心事,回過頭來,促狹地說:「放心,去清萊的路太辛苦,我看那個郝是真的很在乎你老婆,他是捨不得她吃苦的。」

陸錚勉強扯了扯唇角,暗啞的聲音只有自己能聽得清。

他比素素早一步到金三角,那時他們還在浪漫海灘芭提雅遊玩。聶素問不知道的是,從她踏入清邁府的第一步起,就有一雙眼睛,在從始自終無聲的注視著她。

所以當她被憤怒的郝海雲帶走時,他會那麼「碰巧」的推門而入,所以在她深夜一個人出來時,他會默默的跟在身後,只是怕她遇到危險。

儘管她什麼都不知道,儘管她還在心裡防範著他。

清晨,聶素問饜足的睡醒過來。

這是幾個月來,她最長久最安穩的睡眠,很徹底的黑暗,甚至沒有一個驚擾的夢。

甚至醒來的時候,有點弄不清自己在哪裡,以為還在北京安穩的家中。

門外是人來人往不斷行走的腳步聲,似乎有什麼集體活動。

她揉了揉眼睛,趿著拖鞋起來,一開門,正好看見穿戴整齊的郝海雲站在門口。

不知為何,他看見自己素顏睡醒的樣子,一向冷清的臉上竟然劃過一抹可疑的暗紅。

他握手成拳放在下巴虛咳了一下,問她:「你醒了?」

「哦……嗯。」

素問隨口應道,看著外面來來去去的僕人,問:「他們在幹什麼?」

「今天要去清萊。棠在給他的朋友準備禮物。」郝海雲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顯然昨晚他並沒有睡好。

素問詫異的數著,這麼多箱禮物,一定是很重量級的朋友了吧。

她昂起頭問:「你們什麼時候出發,怎麼不叫醒我?」

郝海雲走過來,幫她把睡衣敞開的領子往上提了提,順勢拂過她耳邊散落的發,略心疼的說:「去清萊的路不太好走。你現在身體不太方便,坐一會大象就會腰疼的。」

素問想起那天乘坐大象的經歷,果然打退堂鼓了。

「那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棠的朋友很好客,也許會留我們在那住一晚,順利的話,明天晚上就會回來。」

素問點點頭,郝海雲又拍拍她的頭:「趕緊進去洗漱吧,還來得及陪你吃早餐。」

素問進去清洗了一下,換了套衣服出來,棠和譚曉林已經都坐在餐廳裡吃得差不多了。他們正坐著聊天,等著郝海雲下來。

素問看到夕也在,她就坐在棠的身邊,慢條斯理的喝著茶,見到郝海雲下來,還輕浮的衝他眨了眨眼,她身邊的棠不動聲色,微笑始終掛在嘴邊。

素問注意到,昨晚的chai就站在夕身後,所有人當中,只有他最沉靜,不管誰來,也沒有任何表情。直到察覺到素問的視線,他忽然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清亮的眸光,彷彿銳傷。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