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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藏品》第19章
第十八章

  於是無所事事的人類,除了修養他那幾根可憐的肋骨外,還多了一個娛樂活動,就是把玩這把新手槍。他不能幹的太過火,以免他的肋骨又斷下幾塊或是錯位。所以他花很多時間把手槍拆解開,再組裝上,這個過程每重複一次,他就無奈一次。

  ——把它還回去,你可以在黑市上找到你想要的。

  ——你瘋了嗎?你以為你還能有這個好運氣,能再次碰到這樣一把槍?

  ——即便碰不到,你也不能接受這個克羅那人贈予的槍支。你應該知道,槍對於你而言是多特別的存在。

  ——別聽他的,這把槍該是你的,你不能拒絕掉它。

  兩個無形小人在霍克特的腦袋裡,爭吵不休。霍克特搖晃一下腦袋,把這些雜七雜八的聲音甩掉,他凝視手裡的槍,良久用指腹再次摩挲過槍身,最終把槍柄扣進掌心中。

  比普通人強上太多的復原能力,再加上良好的休息,不過幾天功夫,霍克特已經可以行動自如了。在這棟漂亮宅子裡的這幾天,他順便還見證了卡俄斯忙碌又豐富多彩的生活,其實在他看來,卡俄斯用來處理正事的時間很少,他大多數的時間都用來聽歌劇,欣賞交響樂,或者去亞歷山大的馬場賞玩馬匹,當然其中還摻雜了不少美麗窈窕的身影。

  對這些標緻的小姐們,卡俄斯總是禮貌而耐心,雖然霍克特覺得他的態度與對待精美籠子裡的小鳥沒有太大區別,但霍克特仍然認為這比起和他說話時陰晴不定、心情難測的樣子好多了。

  在自覺精力充沛肢體靈活之後,霍克特決定繼續懶在那兒睡覺對他沒有太大的好處,所以這個下午他準備去曼格爾家的賭場轉轉。曼格爾家名下的賭場都是好賭場,金錢的味道,沉溺在輸贏中通紅的眼睛,永遠熱鬧又喧囂,非常便於霍克特渾水摸魚。

  霍克特的計劃很簡單,只是想趁這個空為自己接下去的旅途多賺一點零花錢,可正當他完成自己的目標,準備走時,出了一樁小意外。

  那是一隻鳥籠,尺寸大的異乎尋常,它從二樓一路滾下來,帶著「乒乒乓乓」的響聲,「咚」的砸上霍克特的小腿。

  裡面關著的不是鳥,而是一個人。看上去像是個孩子,身材很嬌小,頭髮是淡紫色,顏色很奇特,因為匍匐捲縮在籠底,看不見臉,也不知是男是女。籠子的主人很快下來了,這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一腳踩上籠子,對身後的人嚷著,「怎麼,我沒有錢你們就不讓我玩了?告訴你們,別看不起人!知道克羅那人嗎,我就拿這個克羅那人賭!」

  這一幕在柏林多城並不少見,這裡多的是輸到無物可輸的人。霍克特舉步邁過籠子,正當要走,那邊不知又起了什麼爭執,中年男人怒氣衝衝的操起一大杯水,一下子全部澆進籠子裡,那孩子發出一聲低喃,昏昏沉沉的半抬起眼,是一個女孩,看上去才十歲的年紀。

  「你們居然敢懷疑他是死的!你們居然敢懷疑我的信用……!」

  霍克特正欲離開的步子頓一下,他轉回去,蹲下身。那紫色的頭髮已經全部都濕了,有二三縷從籠子的縫隙裡蜿蜒著出來,正停留在霍克特的鞋尖旁。

  潮濕的頭髮,幼小的女孩——這個場景模模糊糊的,似乎在霍克特的腦海裡撩撥起一些什麼。他伸出手指,將那幾縷頭髮掂進指間,輕輕繞兩下。

  霍克特阻止了這場賭局,或者正確點說,他接下了這場賭局。

  「你?你拿什麼和我賭?」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一遍霍克特,「告訴你,這東西可是我從西方賤民市場買來的!知道她花了我多少錢嗎?你知道嗎?!」

  「這麼說吧,富有的先生,這場局你是和我賭定了。」霍克特正一下牛仔帽,眯起眼微笑,「如果你不賭,你現在就會失去你的賭資,如果你賭了,你能賭過後再失去。怎麼,準備如何選擇?」

  這簡直就是強盜!中年男人很憤怒,可是卻沒有膽表現他的憤怒,即使霍克特是在笑著說話。對於死亡的恐懼本能,並不一定是經歷過死亡的人才能擁有。

  可是中年男人也不想就此承下這個賭局,他再沒有東西可輸了,籠子裡這個他花了大價錢買下的克羅那女孩是他最後的籌碼,他希翼著可以用她再次翻盤,而不是眼睜睜扔進水塘裡。

  局勢就此僵持起來。

  這個時候,賭場的大門外走進一個人,他戴著一副無框眼鏡,犀利的眼神和嘴角,眉尾的角度和他白色褲子的中縫一樣筆挺。他站在大門邊,站在整個賭場外頭,目光緩緩掠過整個空間,視線如針尖,在這片巨大的場地上戳刺出細密的針眼。

  巡視過半個場所後,突然,視線停住了。

  針尖狠狠的、死死的刺在某一點上,一動不動。

  線條冷厲的嘴角邊上,極慢的浮現出一個冷酷的笑容。

  他邁開步子,一步一步走下白色的大理石階梯,精準的步伐間距穿越過賭場裡沸騰的人群和腥熱的空氣,就像一把冰冷鋒利的刀刃切割開膩滑的奶油。

  最後,腳步停止在中年男人身後。

  「這場賭局,我來替你賭。」

  簡單的九個字,不是商量,只是命令。中年男人聽的無名火起,只道今天著了什麼道,個個都往他頭上爬,於是他「騰」的一下轉過身就要開口大罵,但是聲音卻堵在了喉嚨眼。

  「我不再說第二遍,滾。」黑洞洞的槍口正抵住中年男人的眉心,冰涼的觸感順著這人的聲音一直漫進心底。

  是、是真的會被殺吧?中年男人的腳跟有著自我意識一樣,悄悄退到一邊。命和錢比起來哪個更重要,每個人的答案或許會有不同,但中年男人的答案此時此刻卻清楚的很。

  局勢到了這裡,已經顯出詭異。

  但霍克特不在意,既然是賭博,就會有輸有贏有機率,和誰賭不是重點,重點是今天是不是你的幸運日。

  他習慣性的眯一下眼,「想玩什麼,色子、梭哈、輪盤賭?」

  攪局者唇角邊上的笑意更顯冷酷,像是盯上獵物的捕食者,透出絲絲寒意,他將手中的槍支拋給霍克特,只說了兩個字。

  「賭命。」

  賭法很簡單,一把手槍,一發子彈七個空位,輪流往自個腦袋上扣扳機,誰先不幸遇到這七分之一的機會,誰就輸了賭局,當然同時他也輸了自己的命。

  賭法不新穎,但足夠驚悚。

  柏林多城這個大賭場,雖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可真這麼明目張膽的在大廳裡賭命,終歸還是少見的。除了被吸引了注意力的賭客們開始頻頻抬頭關注此處,賭場一方的人也開始交頭接耳低聲商量起來。他們一時做不了決定,攪局者卻沒這個耐心等。

  於是這兩位自說自話的就準備開始了。

  他們在一張放空的長桌兩端坐下,桌上擱置著一把七孔彈艙的左輪。

  「請吧。」從口袋裡摸出煙盒,霍克特點燃一根菸,兩條長腿舒舒服服的攤平了。

  「我放子彈,你放心?」玻璃鏡片後的眼神,銳利而冰冷。

  「無所謂,你可以按照你喜歡的來。」霍克特眯一下眼,吐出一個煙圈。

  玻璃珠一般的瞳孔猛然緊縮,卻又在下一秒回覆原狀,他拿起那把左輪,倒出裡頭滿倉的子彈,隨手揀出一枚填回彈倉,轉輪在瘋狂的自轉過數圈後,被卡回原位。

  從這一秒起,生與死這類奇妙的東西,已經靜靜的蜷縮在了這小小黑黑的轉輪中,結果早已出來,只是還未被驗證而已。

  用著不屬於自己的賭資,賭著的卻是屬於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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