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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藏品》第21章
第二十章

  我沒有理由和你賭——這話就卡在特維爾的喉嚨口。可是他卻不願意說出來。因為對方已經繼續了賭局,所以好像如果他只要這麼說了,就代表他害怕了,他弱勢了一般。而在A8724面前認輸,這是他絕對不會允許的事。

  特維爾從卡俄斯寬大的手掌中取過槍,剛要再次放上自己的太陽穴,喬治醒了過來。他睜開眼就見這麼一幅場景,連站穩也顧不著,撲上來一把攥住他的槍:「夠了,特維爾,你不要再瘋了,不要再玩了!」

  這個場景很混亂,簡直是貴夫人們最津津樂道的纏綿悱惻的橋段之一。霍克特旁觀一會,實在有點忍不住了。

  「好了好了,就到這裡吧。」他搖搖頭,趁兩人爭鬥槍支的空隙,以一種奇妙的手法奪過了槍,「小子,我的腦袋就像一個垃圾箱,實在記不住太多東西。我不清楚以前怎麼得罪了你,不過玩的差不多也就可以了。」他舉高槍,伸展開的右臂對上一側的玻璃牆,「砰」的一聲槍響,大片玻璃紛紛碎裂。

  結局已經揭曉,這場賭局顯然無法再繼續了。

  隨著這聲巨響,喬治嚇了一大跳,他無法想像如果剛才那一槍真的射出去了,現在會是個什麼樣子。他下意識的去拉特維爾,

  本以為不會成功的舉動,卻輕而易舉的扯動了他。

  「特維爾?」

  特維爾像是充耳不聞的樣子,他突然伸手揮開喬治,逕自往外走去,梳往腦後的頭髮有幾絲散落下來,遮蓋住了他的神情,也遮蓋住玻璃鏡片後如同燒滾的鋼水一般,激烈狂暴的眼睛。

  「特維爾,你怎麼了?你等等我……」喬治追了出去。

  眼看賭局到此為止,「熱情」的觀眾們沒有得到絲毫他們想要看到的,於是開始咒罵著散去,他們罵罵咧咧的回到自己的賭桌前,睜大他們血紅的眼睛,繼續在輸與贏之間沉淪。

  霍克特與卡俄斯互望一眼。卡俄斯忽然說道:「馬場裡來了一匹新的馬,要不要去看看?」

  亞歷山大在柏林多城的郊區有一個馬場,亞歷山大對馬沒有興趣,因此不常去。卡俄斯倒是頗喜歡馬的,因為他喜歡,馬場裡最近熱鬧起來,添進不少血統優良的馬匹。其中最得他喜愛的是一匹公馬,全身雪白沒有一絲雜毛,四肢強勁,鬃毛飄逸,遠遠走過來的樣子就像神話中的獨角獸。

  霍克特不禁輕吹一記口哨。

  它步態穩健的走到木欄杆旁,修長的脖頸越過欄杆,在卡俄斯的手掌下低垂下腦袋,溫厚的眼睛眨動著,一副溫順的模樣。

  「它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給動物起名字的習慣。不過如果你喜歡,可以給它起一個。」 卡俄斯拍拍它的腦袋,餵牠一些松子糖,看它高興的「恢恢」嘶鳴。

  「別看它現在一副乖順的樣子,來馬場之前踩死過好幾個人,現在它一個不高興,也經常弄傷馬場裡的人。」那馬像是聽明白卡俄斯在說它壞話,頗不滿意的揚一下脖子,又用腦袋輕輕蹭他,像是催促他上來。卡俄斯摸一下它脖子,示意它少安毋躁。「去,把你的朋友帶來。」

  白馬揚蹄跑開了,過不一會它的身後帶著另一匹馬。那馬渾身漆黑,毛色油亮,四蹄虎虎生風,它的眼睛裡帶著野馬特有的狂傲與不屑,雖然受朋友邀請過來了,可它站在欄杆前打一個響鼻,一副不耐煩隨時要跑開的模樣。

  「這匹馬前兩天剛送來,曾經也是頭馬,性子烈的很。有興趣嗎?」

  霍克特對馬接觸不多,但看看這黑馬一副蔑視的表情,他笑了:「當然。」

  沒有防護,沒有套索馬韁,霍克特單手在木欄杆上一撐,人已經翻上了馬背。那馬一驚,隨即暴怒,又撅又踹,帶著不可一世的暴烈,霍克特不和它爭這股力道,只夾緊馬腹抓緊馬鬃,任它瘋去。黑馬折騰一陣,見沒有效果,便開始在場子內飛奔,一圈一圈以極快的速度飛馳。

  這對雙方的體力都是一個極大的消耗。等這黑馬終於逐漸停下奔跑,噴著粗氣時,霍克特也精疲力竭了。他從馬上滑下來,恰好落在一堆乾草上。馬兒喘夠了氣,期期艾艾的湊過來,用粗長的舌頭舔他的臉頰。霍克特笑著拍拍它的嘴,就著這個姿勢望向天空。

  天空很藍,空曠無雲,剔透乾淨的一如高山上的湖水。他感到風吹過臉龐,身下的稻草乾燥而舒適,他的身體不禁漸漸放鬆。

  在他過去二十年的生涯中,無論表面如何懶散愜意,他總能在一秒鐘內做好殺人的準備。生死關頭,沒有時間給你調整狀態,你必須時刻繃緊你的神經。可現在,這一刻這一秒,身體、神經乃至所有的感官,在這個剛馴服了一匹野馬的午後,它們安靜下來,安靜的好像化作了耳畔的清風,在指縫中悄悄溜走。

  遠處傳來清閒的馬蹄聲,細細碎碎的,一直來到他身邊。

  慢慢轉動一下眼珠,霍克特看著卡俄斯。這個華貴的克羅那人站在蔚藍天空下,狹長雙眼如同深不可測的天塹。

  「陛下帶我來這兒,就是打算送我一匹馬?」

  「我本來的確有些事想和你說,」他微嘆氣,聲音極淡,「現在想想,也沒有說的必要。」

  卡俄斯伸出手,攤開掌心。

  「起來吧,人類。」

  盛開在地獄的死亡之花,它一旦落入眼中,便是最致命的魔咒。

  霍克特看著這隻手掌幾秒鐘,他無奈的笑笑,把手放入展開的掌心中,任由這隻手掌將自己從地上拉起。

  雖然霍克特到最後也不明白,卡俄斯突然把他帶去馬場做什麼,總之通過這次出遊時的劇烈活動,他驗證了自己肋骨的康復程度,同時還收穫了一匹性子暴躁的黑馬。從此在賭場之外,他又多了一個新去處。

  霍克特很少會在馬場裡遛馬,他更喜歡外面。他會把馬從馬場裡牽出去,不需要馬鞍和馬韁,只那麼隨意的騎在上面,任由馬匹在無人的荒野中不急不忙的前行。馬蹄穿過溪流,越過荊棘,一直向前,沒有目的,也似乎沒有盡頭。

  有時直到繁星掛上天空,才見那黑馬踏著夜色,從遠處緩緩走回。

  不過有一天,霍克特中午就牽著馬兒回來了,因為他收到了一個訊號。

  無論在哪個城市,正午的陽光總是明媚而熱烈。

  倫克坐在柏林多城第七大街上的某個露天咖啡館裡,一邊啜飲咖啡,一邊隨手翻閱著報紙。他的外表溫文俊秀,總是能替他博得不少女性矚目的視線。當然,他並不是坐在這兒閒待著,他正在等人。

  當倫克把看完報紙第四版後,他抬頭往長街盡頭看去,他等的人終於來了。

  霍克特用他那一貫懶懶的步子,不緊不慢的近乎逛街一般走到大遮陽傘下,把他自己塞入塑料椅子裡。

  「你怎麼來這裡了?剛收到你的訊號,還以為儀器出問題。」

  「只是順路罷了,因為我準備從這裡取道去東方中立地帶,所以我想反正也到這裡了,不如就知會你一聲。你那生化臂省著點用,短時間裡你大概找不到我這兒這麼便宜的價格了。」

  「怎麼,那裡會有你弟弟的消息?」

  倫克要尋找的,是他從小失散的弟弟。其實對於倫克的過去,霍克特知道的並不多,只知道他十五歲時有人燒燬了他們的房屋,父母在大火中喪生,不滿五歲的弟弟則在混亂中走散。身為賤民的倫克隨即被充數進了死戰部隊,作了勤雜兵。他的願望就是有一天能重新找到他的弟弟,他也一直在努力不間斷的尋找任何可能的線索。

  可因為是賤民,他無法通過合法的官方渠道進行尋找,所以多年過去了,他的每一次努力都沒有帶來實質性的結果。

  霍克特點點頭。「自己當心,有事聯絡我。」

  不管是不是中立地帶,離開自己國家的「賤民」如果被發現身份,任何人都有權當場擊斃。

  「我會安排好的。你呢,繼續跟在文森將軍身後跑?」

  「當然,不然還能怎麼辦呢?」

  倫克瞭然。霍克特執意要殺文森將軍的原因他不知道,不過只要是他決定要做的事,便沒有人可以動搖。

  「好吧,祝你好運。」倫克直起身,露出笑容,「另外通知你一個好消息,你的欠款數額增加了,還記得吧,你從地下室和廚房順走的彈閘和棒棒糖。」

  霍克特頓時覺得和倫克今天的會面真是一個錯誤。

  霍克特走後,倫克將咖啡杯放在桌上,摺疊起報紙,也正準備要走時,喬治從對面走來。他孤身一人,手裡拎著行李箱,有點魂不守舍的樣子,他似乎完全沒有看到面前的咖啡桌,一下上去,剩下的咖啡頓時從震倒的杯子中流淌出來,沾濕了倫克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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