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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藏品》第41章
第四十章

  他只穿著一件襯衫,沒有外套,上頭的幾顆紐扣鬆開著。霍克特靠近的步伐安靜無聲,他站著看了一會,然後鬼使神差的,他的手指摸上了那光裸的皮膚,在他反應過來前,有生動的畫面浮現在自己的腦海。

  春天,百花盛開的美好季節,一名女子站在鐵鑄雕花大門前,神情堅毅,微卷的粉紅色頭髮在吹拂過的春風裡揚起輕盈的弧度。她穿一身蕾絲長裙腳蹬細高跟,這穿著讓她極為不習慣,所以她時不時的用手扯一下裙襬,以保證自己不會在下一秒踩上它。

  「阿黛爾小姐,您請進。」大門打開,有人迎出來,畢恭畢敬的請她進去。

  門內,是徑長筆直的寬闊道路,雖然是春天,兩側的綠地上沒有一朵五顏六色的花,大片的樹木組成濃濃的綠蔭,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沿著道路往裡走,每一步裡都有著女子自己才知道的小心謹慎,畢竟從小到大她從不穿著長裙與高跟鞋,這太為難她了。但儘管如此,她揚起的下顎與挺直的脊背,看不出半點的猶豫躊躇。

  此時,道路一側傳來一把優美的嗓音。

  「這裡,阿黛爾長老。」

  一天一地的綠色,或濃或淡,而在這綠色下,一名男子正坐在椅子裡,一頭暗紅色長發散散綁起,紅眸半閉,似是倦怠又似是慵懶。這本該是一副顏色濃烈的畫面,卻出乎意料的安靜與幽深。

  「您來這裡的次數未免太多了點,阿黛爾長老。達落族是蒙受自然之神眷顧的家族,若是與我交往甚密,對您和您的家族形象都不會是一件好事。您該謹慎些的。」

  「你知道我為什麼來這裡,卡俄斯。」女子走過來,一掌撐上桌子,目光認真,「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很抱歉,阿黛爾長老。」單手斜撐在下顎上,唇角掛著的微笑沒有半分暖意,「我想您大概知道,我只喜愛百合花,對薔薇系的花朵沒有半點好感。」

  女子的臉上閃過一絲受傷,她重振了一下表情:「我知道,不過沒關係,我只是想讓你知道而已。」

  女子收回手,直起腰。這是她第四次來這裡,前三次都被拒絕在門外,就因為面前這男子看出了她的心思,所以他便不再願意應付她。可是沒有關係,這一次他不是讓自己進來了麼?

  「我不會放棄的,卡俄斯。」

  滿是綠色濃蔭的畫面,漸漸淡去,接下去的情節慢然發展,它們呈現出各種各樣的繽紛畫面,一幅幅向兩側散去,霍克特站在中間,任由這些畫面映入眼中:那是無動於衷的拒絕,毫不感興趣的冷漠,以及始終不放棄的堅持和最為執著的愛戀,不是死纏爛打或哀哀乞求,她只是堅持站在他身後,從不離去。

  而在這些溫暖畫面後,是一場緊接而至的陰謀。

  那些陰謀片段隨意而雜亂,快速掠過,只隱約能看的出是這是一場盛大的背叛與忠誠,鮮血與死亡,而到了最後,片段逐漸停滯時,又一副場景鋪散在霍克特面前。

  那是一片漆黑,漆黑深處隱隱傳來喘息聲,男人的調笑聲,還有女人痛苦的呻吟。畫面漸漸亮起來,浮現出一個大約百平的房間,房間中只有一個燈泡,它從天花板正中央垂下來,燈光聚焦處,是一張女人痛苦扭曲的臉,粉紅長發汗濕了粘在脖頸以及整個背上。

  女子正在受刑。

  她被綁在一個古怪的刑具上,四肢向上下兩個方向拉伸,她的關節泛出慘白的顏色,腹部已經在這種強力拉扯下變了形,拉薄的皮膚隱隱透出詭異的光澤。這是一個曾經柔軟而又結實的腹部,可是很快它就會完全失去本來的形態,成為一堆肌肉纖維被徹底扯爛的肉塊。

  女子緊閉雙眼,無法抑制的疼痛令她咬爛了自己的嘴唇。

  就在這時,刑具忽然停下了。

  「說吧。只要你說出他中央金庫的密碼,我立刻放你走。你還是那個一身光輝的達落族長老。在一切太晚之前快些說吧,否則毀壞了你這麼漂亮的身體可就不好了。」角落裡燈光照不到的地方,坐著一名男子,他的眼如同蜥蜴一般在黑暗中散發著陰冷的光芒。

  「……我不會告訴你的,你就死心吧。」那女子吃力的半睜開眼,痛到失焦的雙眼望向右側角落,「德曼,我知道你勾結了他的手下,我更知道你想要什麼……可是我不會給你掌握他命脈的鑰匙……你休想。」

  「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名為「德曼」的男子笑起來,,「那我只好說抱歉了,阿黛爾小姐。」

  無止盡的刑罰,沒有終結的暗夜。

  那隻燈泡漸漸暗淡下去,直至熄滅。

  「您這樣可真漂亮。我以前就覺得,這樣的裝扮一定很適合您。」

  身後忽然傳來說話聲,霍克特猛然轉身,才發現身後的景色不知何時變了。

  這是一間地下室,到處都是冰冷的石頭砌成,陰冷冷的溫度直刺皮膚。而在這間石室的牆上,有人被束縛了雙手固定在寬大的牆面上,敞開的衣袍內,兩根穿過鎖骨的鐵鏈向上吊在手腕處的鐐銬內。這人還清醒著,神色從容淡定。

  而這間石室中的另一個人,從黑暗中走出,向這人走去。

  「我是來給您帶好消息的,您那些忠實的奴僕正在靠近,興許他們很快就能找到這裡了。」德曼一臉苦惱的表情,接著又笑起來,「不過壞消息是,他們永遠也找不到您了。」

  他沒有解釋這話的意思,反而踏上前一步,雙手順著敞開的衣服滑進去,摸上對方強韌的腰肢。德曼的呼吸很快急促起來,手上的動作越發放肆,他解開對方的腰帶,手掌貼著小腹鑽進去,肆意撫弄。他甚至掏出小刀來,在對方的皮膚上割出一道道傷口,著迷的舔舐著它們,從傷口裡吸吮血液。可是來自上方的目光始終沒有變過,這目光注視著德曼,好像看一隻可憐的在泥土中翻爬的小蟲。

  「你也就這點出息了,德曼。」

  德曼的手僵硬一下。

  「是嗎?那看來我得讓您更吃驚一點才行啊。」他笑起來,向後揮了一下手,有兩人人從黑暗深處走出來,手裡拖著什麼東西,搭落在地上發出一種古怪的粘稠聲音。

  「您看看,這是什麼?」

  那兩人走到亮處,把手裡的東西一放,下去了。

  你無法看出那是什麼東西,它似乎像是個人形,可四肢全沒有了樣子,它們失去了皮膚,形狀七曲八扭;軀體軟爛坍塌,中間部分透過薄薄的皮膚,能看見裡面的內臟。它軟軟的趴在地上,沒有聲息,唯有一頭粉紅長發還顯示出主人曾有的嬌豔。

  「這可是您的老熟人呢,您執著的愛慕者。」德曼一把揪起長發,露出她的臉來,「您看,是不是?」他的語氣輕描淡寫:「阿黛爾小姐真是很厲害,到最後都沒有吐露一個字。不過您不用擔心,她還沒有死。阿黛爾小姐可是達落族最年輕的長老,就這麼死了,未免可惜。」

  腳下有什麼東西開始發出幽光,那是個六芒星陣,但又比尋常的複雜一些,它倒疊著兩個陣法,用黑色花紋勾勒而出。

  幽光漸漸增強,晃的人不禁眯起眼睛。

  但不論是對這光芒、倒疊的陣法,亦或是德曼,被拷在牆上的人始終沒有撥予半分注意力,他靜靜的注視著女子的臉龐,目光一寸寸勾勒過她殘破的身體,險在黑暗中的眼,極慢的半閉一下。

  德曼彎腰從地上拾起一把刀。

  「我是留不住您的,您那些奴僕遲早會找到您不說,等力量一恢復,您自己也能輕而易舉的離開。阿黛爾小姐又怎麼都不肯告訴我中央金庫的密碼。那我該怎麼辦呢?所以我想了又想,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您一定聽說過人柱吧,一種禁忌的不允許在克羅那施展的法術——不如您就成為我們德曼家族的人柱吧。一旦成為人柱,便沒有人找的到您了,今後您將永遠保佑我的平安,是不是很好?」

  「至於阿黛爾小姐——」一手執刀,一手抓住女子後腦的頭髮,拖拽到那人腳下,「至於阿黛爾小姐就作為封印吧,活封印!」

  德曼手起刀落,鮮豔的紅色血液噴薄而出,如一道血劍噴射在那人身上。

  「您知道活封印吧?活封印以靈魂做封,若封印被打破,她將會很痛,非常痛,她的靈魂將失去意識,成為一抹什麼也不知道的執念。」德曼提起手中的頭顱,在頭顱的嘴唇上輕輕一吻,「所以,阿黛爾小姐,就麻煩您好好守護我的寶藏吧。」

  「您不說點什麼嗎?」德曼把頭顱放在那人的腳下。他對對方的沉默感到失望,他太希望聽到些什麼了,比如威脅比如詛咒,什麼都好,只要這人變半分顏色。可對方只是輕輕一笑,他的臉頰上沾著女子的血液,薄唇勾出濃重的血腥,紅色的眼睛如同地獄深處的血池,窺探不透。

  「我需要說什麼呢,德曼。這一切,才剛開始而已。」

  霍克特鬆開手,他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鬆開了手指,直到畫面消散,對面的壁畫映入眼中時他才清醒過來。而靜坐在椅子上的人沒有動,仍然維持著先前的姿勢,好像陷在深深的睡眠中。

  月光灑落在他俊美的臉龐上,也映出一滴透明的淚珠。

  這滴淚水從緊閉的眼睫下,緩緩淌出。它滑過臉頰,凝聚在下顎,小小一滴,在月色中靜靜閃爍。用手指輕輕蹭過這滴淚水,淚珠破裂淌進自己指縫間的剎那,霍克特半閉一下眼。

  原本想問一問,這先前自稱自己是瑪特的人類女子,為何會成為滿頭粉紅長發的克羅那人,興許還想告訴他自己過幾天要繼續啟程前往巴美爾帝國。

  然而現在,他已經不想問也不想說了。

  卡俄斯仍在沉睡,雙眸緊閉,無聲無息。也許讓他不願醒來的,不是睡眠,而是回憶。

  那才是貴賓席吧。

  至於其他的……

  所以我才說啊陛下,印記對我而言也是個麻煩,很大的麻煩。

  霍克特笑一笑,收回手指。他走到窗檯處一躍而下,離開了小樓,他的腳下,夕陽如血。

  倫克住在隔開好幾條街道的一家破舊旅館中。霍克特進去時,他正捧著一瓶酒在端詳。

  「你來的可真巧,我剛找到好酒。」倫克衝他示意一下。

  酒很烈,倒進咽喉有燃燒的感覺,和霍克特手中的煙有相同的味道。倫克靠在桌子的另一邊,晃著手中的酒杯:「瑪特醒了嗎?」

  「醒了,不過又昏倒了。」

  「什麼?她怎麼昏倒的,吃過東西了嗎?」

  「沒來得及吃就昏過去了。」抬起眼皮看倫克一眼,霍克特要笑不笑的說:「行了,別去了,倫克少爺,你會被打出來的。還是在這兒和我好好喝一杯吧,那女人不會有事的。」

  倫克有點遲疑,然而對霍克特他還算瞭解,霍克特不是一個老實的人,不過在有些沒必要的事上,他不會說謊。霍克特往嘴裡灌進一口酒,忽然又問:「倫克,你信不信非科學力量?」

  這是什麼話題緊張?倫克看一眼他:「信吧,這個世界有太多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至少相信非科學力量的存在,能讓你不那麼茫然和歇斯底里。怎麼,你決定皈依神學?」

  「我倒是想,不過恐怕上帝不會收我。」霍克特大笑,將杯子隨手放到沙發扶手上,沖倫克勾勾手指,「倫克,過來。」

  今天他有點奇怪。倫克一邊想一邊走過去,剛站穩腳跟,腰部就被霍克特的手臂懶懶環上。

  「精明的倫克少爺,安慰我一下,你要收多少錢?」

  「怎麼,你需要安慰?」撐上沙發背,倫克俯下身子,他的眼裡閃著商人的狡黠,「這樣,我想想——套餐ABC,敢問閣下選哪款?」

  「對你那些ABC裡的花花腸子,我不感興趣,」霍克特的指尖在倫克的腰部緩緩勾畫過,「我選以前那種,就和以前一樣安慰我,倫克。」

  他今天真的很奇怪。倫克低下頭看著霍克特,眼眸裡有著幾分玩味,「以前那種?你確信我們在想同一種方式?」

  「我確信。」手臂微一用力,把倫克扯的失去重心掉入自己懷中,霍克特的嘴唇貼上他的耳廓,灼熱的呼吸竄入耳中,「你知道我想幹什麼的,別再裝傻了吧。」

  倫克的呼吸開始紊亂。

  霍克特太熟悉自己的身體了,在哪個部位,從哪個角度,以什麼樣的力道能最快的挑逗起自己的慾望,他再熟悉不過,六年的身體廝磨畢竟不是虛度的。是的,倫克曾是霍克特的勤雜兵,在死戰部隊中,勤雜兵負責許多事,像是照顧士兵的生活起居,還有像是士兵的慾望。這些慾望不是正常的慾望,它們與死亡和殺戮相連,粗魯又充滿暴力,毆打與虐交是再經常不過的事,因此在死戰部隊中,勤雜兵的死亡率是最高的。

  但倫克卻在霍克特身邊安好的存活了六年,六年後,霍克特在一次任務中,幫助他逃出了死戰部隊。

  倫克喘一口氣:「我可是已經卸任十年了。」

  「這麼說,你要拒絕我?」霍克特的手指停在倫克衣襟的邊緣,的確,現在的倫克沒有這個義務,如果倫克不願意,霍克特不會強迫。

  「我只是想說,請你手下留情,我的身體可沒有十幾歲時那麼柔軟了。」放下酒杯,他伸出雙手將霍克特的頭顱抱進懷中,「請吧,我的士兵。」倫克沒有理由拒絕,在他最絕望的時候,是霍克特拯救了他,沒有他,他早就死了,死在絕望和仇恨中。

  逐漸火熱的身體,糾纏在一起的四肢,衣服被雜亂的捲起脫下,再更為雜亂的甩落到地板上。沒有親吻,沒有撫摸,霍克特的做愛方式一如既往的簡單直接。倫克從抽屜裡摸出一罐擦手油扔給霍克特,然後儘量放鬆自己的身體。

  而正當他的雙腿被抬起時,霍克特的動作忽然停止了。這種停止像是電燈開關,一拉一按之間,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情慾的氛圍瞬時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某種警惕。

  倫克睜開眼,恰好看見霍克特無奈的微笑。

  「倫克,你覺得10架軍用飛機,幾百人的地面部隊,突然湧來一個小鎮是想幹什麼?」

  倫克立刻警覺,像繃緊的發條一樣彈坐起來,「制裁部隊找到你了?」

  「謹慎點說,我該回答不知道,但我覺得不太可能。」霍克特從床上下來,去撿地上的衣服,「不過無論如何與我們這行人肯定脫不了關係。」

  阿奇爾躺在床上,他沒有睡著,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

  他正想著克羅那大陸。

  他想回去。他想念那裡的天空,那裡的森林,那裡的河流,想念他的夥伴,他的對手,還有將他養大的長老。

  阿奇爾側過身子,蜷縮進角落。

  可是卡俄斯與他以前所遇見的任何高位者都不同。他冷漠而殘酷,即便在這個低等空間中,他也不曾對自己這個來自同一片大陸的克羅那人表示任何關注和善意。

  阿奇爾懼怕卡俄斯。

  可他沒辦法離開。只有高位者才能打破時空之壁,如果他自己動手,只能把自己送入時空縫隙,然後永遠的讓自己困在那裡。時空裂縫是個很可怕的地方,它們一片漆黑,沒有起點沒有盡頭,一旦進入時空縫隙便失去了對時間的概念和自我的存在。時空縫隙幾乎是不可逃出的,除非你能在裂縫壁上找到與其他時空相連接的點,可那幾乎不可能辦到的事。

  阿奇爾想著想著,睡意一點點浮上來,朦朧間,一個細碎的聲音飄進耳朵,爬過耳膜,鑽進大腦皮層。阿奇爾猛地睜開眼睛,黑暗中,那雙張大的眼睛有著深深的驚恐。

  他來了嗎,他到這裡來了嗎?……不,不,不!我不要聽,我不要聽!

  他更深的蜷縮起身子,拚命搗住耳朵,用盡全身的力量抵抗那個聲音,小小的身體顫抖的如一片樹葉。

  我不會回去,我不會回去的!你不要妄想操縱我,不要妄想!!

  倫克靠著旅館房間的窗戶,有些坐立不安。

  霍克特說他先過去看看,讓他留在原地不要到處亂跑。「如果發現情況不對,你立刻離開這個小鎮。你的身份是賤民,被抓了可能更麻煩。」

  霍克特的做法是正確的,但獨自躲在別的地方,甚至可能獨自逃跑,這樣的念頭讓倫克不太舒服。他低頭看著街道,與此同時瞥見一個身影在月光下以種古怪的速度遊走而過。他的樣子很奇怪,雙眼無神,像一抹幽魂。

  那人不是——倫克立刻想起了那個水藍頭髮的克羅那小孩。

  他這是要去哪裡?倫克有點遲疑的走下樓來,但已失去了阿奇爾的蹤影。倫克正四處張望,有一個人從拐角處跑出來,正和他撞了個滿懷。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跑太快了。」那人站穩身體,「你有沒有哪裡受傷?」

  倫克抬頭,覺得這人有點眼熟,停頓幾秒後他回想起來,在柏林多城中這孩子撞翻了他的咖啡。

  「啊,你是……」喬治怔一怔,也認出了被他弄髒衣服的倒霉人。

  喬治到荒邊小鎮上來,是有目的的。

  喬治是知道的,特維爾對於A8724有多狂熱,喬治也知道,特維爾有多渴望和A8724一戰,堂堂正正的將他追拿歸案。

  所以他做了一個決定,跟蹤A8724。這是再簡單不過的方法,喬治相信,只要能找到A8724,跟著他,總有一天特維爾一定會出現。於是在明知道到會受到怎樣懲罰的情況下,喬治擅自離開了統戰部隊。

  而就在幾個小時前,喬治摸到了荒邊小鎮。因為他很肯定,A8724還要殺文森將軍,雖然不知道A8724執著的理由,可是既然要殺文森將軍,A8724就必定要回巴美爾帝國,那麼與巴美爾帝國接壤的邊境地區,就是他搜查的重點。

  「對不起,我想問一下,在這個小鎮裡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人?」喬治正要去衣服裡拿照片,西北街角忽然爆出一團火光,那就像是混亂的第一個信號彈,下一秒所有嘈雜的聲音爆裂開來,咒罵聲、哭喊聲、哀嚎聲,黑夜的寧靜瞬間打破。

  遠遠的,軍用直升機的螺旋槳聲,已清晰可聞。腳底下的土地,有著不同尋常的微顫,那是大批車輛碾過土地的震動。

  倫克再不顧上喬治,衝著西北方向狠狠一咬牙,向著那個方向發足奔去。

  倫克到的時候,那條街道上的人都正向外奔逃著,他一路逆行,擦撞過無數驚恐的人群,最後,在街道的盡頭看見那幢小樓。樓房的根基還在,只是被斜劈開來,頂層四樓情況最為嚴重,幾乎被去掉整個房頂,也因此讓倫克看見正在上頭對恃的兩人。

  說「兩人」似乎不太正確,儘管隔的遠看不清楚,但——倫克困惑的皺起眉,其中一人看著似乎……不像人類?

  倫克還有興致在下頭研究人類不人類的問題,霍克特在上頭已經到達研究物種歸類的境地。坦白說,對發生了什麼,霍克特自己也還是一頭霧水,他只知道他剛踏上這棟房屋的四樓樓梯,就是一場劇烈的爆炸,還未定過神來,這個怪物就從天而降,沒頭沒腦的一陣攻擊,一尾巴就把他掃到對面牆上。

  像蛇一般盤踞起來的粗壯裸體,粗礪的幽綠鱗片上有奇異的黑色反光,鱗片停止在腰際,然後於手部一直蔓延至肩膀,巨大的手掌,呈勾爪狀的手指末端是純黑色的堅硬角質,閃著鋒利的光芒。

  看來,該是蒂娜小姐的兄弟姐妹。

  霍克特從地上爬起來,吐掉嘴裡的血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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