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尷尬地拜年 ...

大年三十，亦凡終於迎來假期，這次公司比較仁慈，給他放了五天的假，從年三十到初四，初五開始拍攝《尋龍》。

去年他是一個人過的除夕，冷清而寂寞，今年倒好，亦舒和蘇黛都在這裡。

年三十一大早，母子三人就開著車去逛超市，買回了一大堆吃的用的玩的。回去後，蘇黛開始做飯，亦舒兄弟裝飾房間，還在幾道門上象徵性貼了對聯。

蘇黛弄了一大桌家鄉菜，三人根本吃不完，不過這就是蘇黛的目的：有餘有剩。

吃完晚飯，亦舒收拾碗筷，亦凡陪著蘇黛看春節聯歡晚會，雖然一點興趣都沒有，亦凡卻沒有表現出一點不耐煩。對於蘇黛，他是感激的，是尊敬的。

蘇黛看了一會兒就去睡覺了，讓他們自己去玩，不過叮囑他們要早點回來。亦凡本沒有打算出去的，聽蘇黛這麼說，他倒是想出去走走了。

兩人穿上厚衣服，戴上帽子和手套，圍上圍巾出去了。亦凡沒有開車，打算就在附近逛逛。

走出小區，入目一片銀白，不遠處不時傳來響聲，是社區在放鞭炮。

「我記得你小時候一聽見鞭炮聲就被嚇哭，哥，你很害怕鞭炮嗎？」亦凡停在路邊，昏黃的燈光襯得他身形修長，面部柔和不少。

亦舒尷尬地咳了一聲，他小時候是很膽小，雖然現在膽子也不大……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真的有點怕鞭炮聲，總覺得那麼巨大的響聲要將人吞噬。

「沒有害怕，只是不喜歡。」亦舒狡辯。

「呵呵，」亦凡沒有戳穿他，「開始放煙花了，我們過去看看吧。」說完就拉起亦舒的手朝那邊走去，雖然隔著手套，卻能清晰的感覺到彼此手心的溫度。

亦舒有點驚訝，最開始想甩開，後來卻更用力的握了回去。

亦凡笑笑，放慢了腳步，與他並排走在一起。

很久之後，他們依然清楚地記得這一晚的煙花，以及兩人緊緊交握的手。那麼美好，那麼純真，不摻雜任何雜質。

當最後的鐘聲敲響時，所有人都歡呼起來。新的一年已經來臨，一切都會更加美好。

「哥，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亦凡。」

兩人同時開口，然後相視笑了起來，亦凡正想說什麼，卻被一陣鈴聲打斷。亦舒抱歉的轉過身去接電話，是楊致浩打過來的。

「親愛的小舒舒，新年快樂啊，我還以為你已經睡了呢？你有沒有想我啊，我可是每天都想你，這幾天你都沒有給我打過電話，我好傷心啊。」楊致浩一口氣說完都不帶喘的，亦舒都有些佩服他的肺活量。

他有些慚愧，自那日楊致浩表白後，他一直沒有主動聯繫過對方，楊致浩倒是經常發短信過來，問他在幹什麼啊，每天過的好不好啊，有沒有想他啊……總之是一堆沒有營養雜七雜八的事情。

不過事情再小，那也說明楊致浩一直將他掛在心上，而他，卻從未主動打電話或是發短信。

「新年快樂，致浩。」亦舒祝福道，臉微微發紅，面對楊致浩的言語攻勢，他依然有些招架不住，「前幾天我媽過來了，我怕她……懷疑，所以就沒有給你打電話。」

這倒也是事實，他一直和蘇黛在一起，亦凡依然每天去公司，所以他也分不出時間聯繫楊致浩。

「伯母過來了啊，正好，我正打算什麼時候來看看你呢。」楊致浩聲音聽起來挺高興，不過有些怪異，亦舒猜測他是喝了酒。

「你要過來？」亦舒大驚，這恐怕不太好吧？

「嗯，我想來看看你，好久沒見到你了，好想你。」

「還是別來了……」亦舒勸誡，要是被亦凡和蘇黛看出什麼來可怎麼辦？

楊致浩顯然不聽，又說了兩句就掛了。亦舒很煩躁，生怕他突然跑過來。果然不能與醉酒的人講道理。

掛掉電話，亦舒才覺得氣氛不太對勁，再看亦凡，滿臉冷漠，正毫無表情地盯著他，似要把他的臉盯出個洞來。

不知為何，亦舒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就像是……妻子背著丈夫偷情……他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不敢再看亦凡的臉色。

「回去吧，已經很晚了。」亦凡轉過身往回走，這次，他沒有牽亦舒的手，甚至沒有等他。

亦舒咬咬下唇，覺得兩人這樣下去怪怪的，不過他不敢邁出那一步，究竟在怕什麼，他自己也不清楚。

大年初一，三人一起出去逛街，亦舒有些心不在焉，怕楊致浩突然冒出來。楊致浩當然沒有冒出來，因為他被父親架到美國去給老爺子拜年了。

蘇黛在B市沒有熟人，幸虧有兩個兒子陪伴，才不至於無聊。不過她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亦凡馬上要去拍電影，亦舒也要開學了。這麼想著，她就有了回家的念頭，家裡雖然只有她一個人，但附近都是住了十幾年的鄰居，無論如何也不至於無聊。

初四早上，蘇黛在廚房裡包餃子，亦舒和亦凡在一旁打下手，二人雖然包的難看，但興趣盎然。

興致正濃時，突然傳來敲門聲，亦舒讓亦凡去開門，亦凡不樂意，他手裡這個餃子是目前包的最好的一個呢，要是這時候放下，下次不知要合適才能包出這個好的一個。

亦舒瞪了他一眼，擦擦手，自己去開門。門一打開他就張大了嘴，臉上有驚訝有懊惱，最後定格在「你還是來了」這個表情。

「小舒舒，不讓我進去嗎？」楊致浩笑得開心，還挑了挑眉。其實他遠遠沒有表現出來那麼有精神，他半夜才下飛機，睡了不到五個小時就過來了。不過看到亦舒的那一刻，什麼疲憊都忘了。

「你……進來吧，我們正在包餃子呢，你有口福了。」亦舒深吸一口氣，來都來了，難道不讓楊致浩進門嗎？

只希望這廝不要做什麼出格的事情，讓蘇黛和亦凡懷疑就不好了，他甚至隱隱覺得，亦凡已經懷疑了。

楊致浩還算老實，表現一直很好，把自己定位在亦舒的室友上面。蘇黛毫不懷疑，亦凡不冷不熱，倒也沒有給他難堪。

對於亦舒的朋友，蘇黛一向很喜歡，就像當初幫過他們的寧遠，她還時常念叨著。

「伯母，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希望你不要嫌棄。」楊致浩將手裡的東西遞給蘇黛，笑容坦誠。

蘇黛責怪道：「你還是孩子，來就來吧，還帶什麼東西？」說著就要往回推。

「媽，你還是收下吧，你要不收，今天就別想安寧了。」亦舒無奈地搖搖頭，他瞭解楊致浩的性格，只要他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說好聽點是堅持，難聽點就是固執。

蘇黛最後還算收下了，還一個勁的誇獎楊致浩是好孩子。

亦舒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怎麼那麼像媳婦見公婆？呃……他被自己的想法雷到了，母親要是知道他們的關係，只怕收拾楊致浩還來不及呢。

亦凡表現的一直很淡然，甚至在蘇黛給楊致浩多舀了幾個餃子時都沒出現異樣，倒是亦舒吸了吸鼻子，直怪蘇黛偏心。

「人家小楊好不容易才來一次，你嘀咕著什麼勁。」蘇黛笑罵，又給亦舒添了兩個。

亦舒也沒有真的慪氣，但還是有一種楊致浩更像蘇黛兒子的感覺。他在心裡鄙視了楊致浩一番，這傢伙，真會裝。

下午，四人一起玩斗地主，亦舒牌藝不精，幾乎每次都輸。他們的懲罰措施挺簡單，誰輸了就在臉上貼張紙條。

半小時後，亦舒左邊臉貼滿了；

一小時後，右邊臉也貼滿了；

兩小時後，臉上找不到地方貼了，別說打牌，他連看東西都困難。

另三人面部抽搐，忍的十分辛苦，最後還是楊致浩提出玩點別的，亦舒才沒有被一直蹂`躪下去。

晚上，蘇黛留楊致浩吃晚飯，楊致浩本沒有答應，後來亦舒說了一句：「你就留下來吧。」楊致浩立刻眉開眼笑留下來蹭飯，還不停搖著尾巴。

飯後已經八點半了，楊致浩打算離開，蘇黛讓亦舒送他。

兩人一路沉默，楊致浩輕輕牽住亦舒的手，停了下來，「小舒舒，我很喜歡你，不，你別講話，聽我說。」

楊致浩停了停，道：「我知道你現在對我不是那種感覺，可是我會一直努力，一直努力，努力讓你喜歡上我。小舒舒，我真的很喜歡你。」

楊致浩眼神熾熱，亦舒有種被灼燒的感覺，面對這樣的致浩，他無法拒絕。

「我會試著……接受你。」最後亦舒給出了這樣的回答。

他不知道結局如何，他只知道面前這個人真的很喜歡他，而要忘記一個人，往往需要開啟一段新戀情。

在無人的陰影裡，一個人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更了更了嗷嗷

榜單終於完成了......

看文的GN們新學年快樂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