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蘇黛的到來 ...

他不知道亦凡為什麼突然回來，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喝那麼多酒，他只知道看見亦凡的那一刻，他的失落一掃而光。

不想那麼早回家，只是不想面對沒有亦凡的屋子，他一個人住在這裡，會害怕，會孤獨。

將亦凡搬上床，亦舒又將客廳打理好，看看時間，已經凌晨了。他苦笑一聲，進了臥室。

第二天是星期六，亦舒不用上課，因此一大早就起來做飯收拾房間，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不想讓亦凡看出任何破綻。

見亦凡揉著腦袋走出來，亦舒緩緩吐出一口氣道：「洗漱吃飯吧，我熬了點粥。」他避免提起昨晚的事情，亦凡喝醉了，應該什麼都不記得。

亦凡挑了挑眉，腦袋有點暈，他昨晚確實喝太多了，亦舒什麼時候回來的，他怎麼上床睡的覺都不記得。看到忙前忙後的亦舒，他所有的不滿都消散不見了。

他覺得自己就像個傻瓜，買機票趕回來就是想與亦舒一起過聖誕節，為了給亦舒驚喜，他連電話都沒打。誰知當他風塵僕僕趕到家時，迎接他的是空蕩蕩的房子。亦舒不知哪裡去了，他一直等一直等，八點、九點、十點、十一點……

最終也沒能等到亦舒回來。

打電話那邊關機，他很擔心亦舒出了什麼事，可是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等。

他把亦舒放在心裡，對方卻覺得他可有可無，他真的很難過。

「亦凡，我們去買棵聖誕樹吧？」亦舒收拾完屋子說道。

亦凡一愣，不知他要做什麼。

亦舒坐在他身邊，訥訥道：「今天聖誕節啊，我們一起慶祝一下怎麼樣？當然不買聖誕樹也可以，我只是覺得這樣比較有氣氛。」

他內心忐忑，覺得很對不起亦凡，他想了一早上，覺得亦凡昨天趕回來應該是想與他一起過聖誕節，結果他在外面吃好玩好甚至被告白，亦凡卻獨自在家裡喝悶酒。

怎麼說呢，他是想補償一下亦凡吧。

「好啊，再買些其他的裝飾一下吧，多買點菜，晚上我和你一起做。」亦凡差點死掉的心再次活過來，亦舒對他，終歸是關心的。

吃完早飯，兩人出去買了好多東西回來，幸虧亦凡有車，否則還真是不好帶回來。亦凡裝飾聖誕樹，亦舒在廚房裡忙碌，兩人各得其樂，一時間氣氛十分溫馨。

正在這時，亦舒的電話響了。他在手機放在客廳，他在廚房裡聽不見，因此亦凡就幫他接了。

「親愛的小舒舒，想我了沒有，晚上一起吃飯吧？」楊致浩在那頭樂顛顛的說道，卻不知亦凡的臉已經黑的像鍋底。

他在心裡哼了一聲，勾了勾嘴角道：「楊致浩是嗎？呵，真不好意思，忘了告訴你，亦舒是我的。」

還沒等那邊反應過來，亦凡果斷掛了電話。他開始釋放冷氣，連在廚房忙碌的亦舒都隱隱覺察到了不對勁，空調開著啊，為什麼會覺得冷？

亦凡心裡那個糾結啊，雖然知道楊致浩一直那個調調，可是聽起來就是不舒服，而且，他有種直覺，覺得楊致浩對他是個威脅。

「亦凡，剛才跟誰講話呢？」亦舒探了個頭，手裡還拿著一把青菜。

「沒事，剛才有人敲錯房門了。」亦凡說謊不打草稿，繼續擺弄聖誕樹。

「哦。」雖然疑惑，亦舒還是沒有多問。敲錯房門，可能嗎？

亦凡在這邊不爽了半天，楊致浩則是憋悶了半天，他聽出剛才是亦凡的聲音了，剛才那句話，明顯是種挑釁。過了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亦凡是亦舒的弟弟啊，他為什麼會對自己說這種話？一個可怕的猜想在他腦中成形，他搖了搖頭，覺得是自己理解錯了，想太多了。

楊致浩看了看手機，想直接扔掉，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傍晚，亦凡終於將聖誕樹裝飾完成，一接通電源，樹上的小綵燈立刻亮了起來，一閃一閃，襯托著滿樹的小掛飾，十分漂亮。

亦舒拿出聖誕帽戴在二人頭上，還逼著亦凡唱了一首《Jingle Bells》，亦凡為討他歡心，故意東一句西一句的胡扯。最後二人笑成一團，滾到了沙發上。

亦凡壓在亦舒身上，微笑著盯著他。氣氛一瞬間曖昧起來，亦舒眨眨眼，臉慢慢紅了。

昨晚，也是這個姿勢，然後，亦凡吻了他。唯一不同的是，現在的亦凡是清醒的。

「帽子掉了。」良久，亦凡起身，把亦舒也拉了起來。突然拉大的距離緩衝了尷尬，將快要透不過氣的亦舒挽救了回來。

他摸摸自己的臉，覺得快熟了。有點慶幸，也有點失落。

臨近年底，亦凡還在趕通告，而亦舒在期末考試後又去了萬星實習，都回不了家。二人一合計，乾脆將蘇黛接到這裡來過年。

蘇黛本不願意去，但想到一年才見兒子們一面，因此還是去了。亦舒請了一天假去火車站接她，蘇黛帶了很多東西過來，大包小包的，不好坐公交，最後只好坐出租。

回到家，亦舒拆開帶子一看，發現蘇黛帶的都是家鄉特產，裝了整整兩大包的香腸和臘肉。

「媽，這些你留在家裡自己吃就好了，這邊都可以買到。」亦舒心下感動，蘇黛一個女人在家，還時時刻刻掛唸著他們兄弟。他們過年卻連家都沒回，還讓母親過來。

一時間，亦舒十分愧疚，覺得很對不起母親。

知道他想什麼，蘇黛摸摸他的頭，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們想吃些家鄉的東西，所以才帶來的，這邊再好，有些東西還是買不到的。」

「媽，對不起。」亦舒低眉順眼，讓蘇黛坐著，給她捶背。

「傻孩子，跟母親說什麼對不起呢？母親看你們長大了有出息了比誰都開心。」

亦舒「嗯」了一聲，道：「媽，這次來了就多住幾個月吧，反正……也不急著回去。」他本想說反正錢已經夠用了，想了想，覺得這麼說不太好。

「只怕住久了你們又嫌我嘮叨了。」蘇黛打趣，兄弟兩從沒說過她嘮叨，但她知道這個年齡的孩子，特別是男孩子，最不喜歡被母親說教了。

「怎麼會？」亦舒急了。

「好好，我就先住住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聽她這麼說，亦舒才放下心來，他是怕蘇黛回去後一個人太操勞，一個人在家，生了病都沒人知道。

晚上亦凡回到家，剛打開門就聽見說笑聲，聲音是從廚房傳來的，似乎在討論怎樣做魚更好吃。

他不自覺彎起嘴角，這種一家人在一起的溫馨感覺，很久都沒體會過了。

飯後，怎樣安排睡覺成了個問題，公寓是兩室一廳的，以前亦舒和亦凡一人住一間，現在蘇黛來了，自然是她自己住一間。

亦舒本想睡客廳沙發的，無奈蘇黛和亦凡都不同意，最後，蘇黛一錘定音。

「你們是兄弟，小時候也一直睡一張床，這段時間就暫時擠一擠吧。」

對於這個結果，亦凡是樂見其成的，面上雖沒表現出來，心裡卻樂開了花。亦舒倒也沒反對，只不過心裡有些忐忑。

他偷瞟了亦凡一眼，發現對方一臉平靜，頓時覺得自己又猥瑣了。

算了，睡就睡，都是男的，也不會吃虧。而且，就算吃虧，他也……

想到這裡，他臉又開始紅了。只不過其餘二人在討論其他問題，沒有注意到罷了。

蘇黛進了屋，亦舒有點尷尬地看了看亦凡，發現亦凡也正在看他，於是結結巴巴道：「我……我先去洗澡了。」說完才發覺有些不對勁，怎麼那麼像小說裡男男主角要那啥的前兆啊。

亦舒一咬下唇，羞愧的逃走了。

亦凡忍笑，差點內傷。一起睡啊，嗯哼，不錯的主意呢。

亦舒洗完出來，發現亦凡在客廳看電視，不知為啥，他鬆了一口氣。最近，他越來越不敢與亦凡單獨呆在一起了。

亦舒擦乾頭髮，鴕鳥般縮進被子裡，他睡在靠牆的一邊，恨不得將自己貼到牆上去。因此，亦凡洗澡回來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他想笑，但又忍住了，覺得還是不要刺激亦舒的好。

覺察到亦凡掀開被子，然後鑽了進來，然後，向他靠過來。亦舒心臟快要罷工了，呼吸都開始困難。他使勁握著拳頭，下唇被咬出血都沒知覺。

「你想貼到牆上去嗎？床很大，你佔不了多少地方。」亦凡將他掰過來，讓他平躺著，然後又退了回去，與亦舒保持一個胳膊的距離。

亦舒望著天花板，手慢慢鬆開，他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總覺得，很難過，很難過。

作者有話要說：今晚更新晚了，先給各位道個歉，終於可以上網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