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第五十三章 甜蜜的生活

一年後。

「親愛的，看什麼呢？那麼入神。」凌子墨不顧旁人的眼光，在大街上從後面摟住楊致浩，還無骨似的將頭擱在楊致浩肩膀上。

楊致浩一直盯著街對面，輕聲道：「我是不是看錯了，那是亦舒嗎？穿白色衣服那個。」

凌子墨挑起好看的眉順著他手指看去，發現那人戴著墨鏡，拖著一個黑色行李箱，剛從出租車上下來。

「有點像，但是離得太遠，我看不清楚。」說話間，那人已經進了賓館。

「我們過去看看，要是亦舒的話……」要真的是亦舒的話，他一定要抓住他的領子然後對他大吼「你這一年都去哪裡了？」

凌子墨摸摸鼻子，輕輕哼了一聲，楊致浩轉頭，「你不去也可以啊。」他說的輕聲細語，凌子墨卻感覺到了危險，忙搖著尾巴拉起楊致浩的手朝對面走。

「這是你房間的鑰匙，請收好。」服務小姐溫柔的聲音響起。

「謝謝。」男人禮貌的微笑。

他剛抬腳往自己房間去，忽然聽見一個不確定的聲音傳來：「亦舒？」

男人立刻停下了，他緩緩轉過身來，然後看見了楊致浩欣喜的眼神。楊致浩神情變了又變，最後還是定格在歡喜上。剛才想的大聲咆哮早被拋之腦後，這一刻，他才知道那些責怪都不重要，只要亦舒回來，他回來了就好。

「亦舒，真的是你？」楊致浩又問了一遍。

亦舒摘下墨鏡，笑道：「是我啊，致浩。」

這一刻，楊致浩覺得有什麼變了，亦舒好像比以前開朗了，是那種從心裡的解脫，甚至有一點灑脫的感覺。

見楊致浩不動，亦舒主動朝他走去，「在這裡遇到你真巧啊，你們在一起了？」他看看旁邊的凌子墨，笑容裡帶著些祝福。

楊致浩突然伸手抱住他，凌子墨的臉瞬間黑了。亦舒愣了一下，也回抱住他，於是某人的臉更黑了。

「你終於回來了。」楊致浩嘆息一般，半晌才放開亦舒。

「嗯，我回來了。」亦舒帶著他們朝自己的房間走去，楊致浩想幫他拉行李，他示意自己能行。

「不會再走了吧？」

「說不一定，也許什麼時候覺得哪裡好玩又會出去。」見楊致浩臉色不豫，亦舒補充道：「到時候一定會提前告訴你們，不會再失蹤了。」

三人聊了一番，亦舒將這一年的所見所聞說給二人聽，這一年他走了不少地方，包括北美、歐洲以及非洲東北部，去看了自由女神像、埃菲爾鐵塔、金字塔等等，期間遇到過好人也遇到過壞人，甚至幫助一個走失的小女孩找到了媽媽。

「你玩的倒挺開心，也不想想我們一直擔心你，自從亦凡……」楊致浩聰明地閉了嘴，他偷偷瞟了亦舒一眼，發現他神情並無異常才松了口氣。

他們都知道亦凡的死對亦舒打擊很大，因此害怕亦舒想不開做出什麼事情來，後來亦舒失蹤，他們找了好久，最後才聽蘇黛說他出國散心去了。

看著眼前輕鬆灑脫的人，他幾乎以為那不是亦舒了。

三人又說了會兒話，最後楊致浩說明天給他接風洗塵，亦舒笑道：「不必麻煩了，我們隨便聚聚就好。」

「那也行，明天我來接你。」楊致浩也不在意那些客套，商量好後便與凌子墨回去了。

時間已經不早了，亦舒剛下飛機很累，又與兩人聊了大半個小時，早就困了，因此隨便吃了點東西倒頭就睡，這一睡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匆匆收拾了一下，正準備出門就接到了楊致浩的電話，說是在外面等他。亦舒又看了一遍，沒少帶東西才出門去。

這一次凌子墨沒來，只是楊致浩與亦舒兩人的聚會，氣氛一時間有點尷尬，分別了一年，本來有很多話想說，這一刻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一年，你過得好嗎？」最後，還是楊致浩先開口。

「嗯，很好，出去一趟我才知道以前的我眼界多麼狹隘。」亦舒眼中透著亮光，似乎在回憶什麼。「只是偶爾也會想想你們。」

「我們也很想你。」楊致浩嘆了口氣，「看見你過得開心就好。」

「不要說我了，我看凌子墨對你挺好的，你要好好珍惜啊。」亦舒盯著他微笑道，頗有些打趣的意味。

楊致浩臉一紅，「提他做什麼。」那個傢伙，表面上仁義君子，實則壞透了，要不然怎麼會趁他醉酒將他吃了？更可恨的是一直到現在都將他吃的死死的。

「呵呵。」亦舒笑的意味深長，楊致浩則滿頭黑線，亦舒什麼時候變壞了？

「亦舒，你有沒有試過……嗯……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試著去喜歡一個人。」楊致浩轉移話題，之所以亦凡的死對亦舒打擊很大，一方面是因為他們是親人，可是楊致浩知道，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們是相互深愛的愛人。

亦舒毫不猶豫道：「已經不可能了，我這輩子，只愛過一個人，也只會愛一個人。」

早知道會是這樣，但楊致浩還是為他難過，亦凡已經不在了，他知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愛他至深的人呢？兩人相愛，往往獨自活著的那個最痛苦。

兩人吃過午飯，已經下午兩點半了，楊致浩開車送亦舒去賓館，亦舒回去呆了不到半小時，再次出去了。

他去了曾經和亦凡住了兩年的公寓。

公寓裡落滿灰塵，東西擺放倒還和原來一樣。

房間裡一股塵土味，亦舒摸摸沙發，立刻沾了一手灰，他輕輕吹掉，往臥室走去。走進去才發現，這間是亦凡的房間，只是後來兩人一直睡在一起，他早已習慣了。

房間裡收拾的很乾淨，任何屬於亦凡的東西都沒有，在亦凡走後，他已經全部收拾起來了。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已經牢牢壓抑在心底以為永遠不會再出現的揪心感突然湧現出來，令亦舒措手不及。

他仰面倒在床上，緊緊閉上了眼睛。

思念他，從未有過的思念他，要是能再見他一面，只是一面就好。

不知不覺，亦舒居然就這樣睡著了。

亦舒做了個夢，這個夢許久不曾做過了。夢裡有個與他一模一樣的男人，全身赤裸著壓在他身上，與他幾番纏綿。

亦舒難受的動了動，那股想要釋放的感覺太強烈，他幾乎要忍不住叫出聲來。

「嗯……」他終於還是沒有忍住，這一聲出口，他突然醒了過來，然後便感覺到了不對勁。有人壓在他身上，後面傳來一陣陣疼痛，疼痛中夾雜著愉悅，令他不能自己。

他憤怒地想將身上人撕碎，他太大意了，竟然在這裡睡著了，還被人侵犯！

他伸手猛推身上的人，卻在看清對方的面容時呆住了，那個是，是亦凡！不，一定是自己在做夢，這應該是個夢中夢。

對方朝他笑了，那麼寵溺，那麼心疼，夾雜著些憂傷。

突然，對方的速度加快了，亦舒回過神來，只覺得自己快被撞散架了，呻吟聲再度響起。

片刻，兩人一同釋放出來。

亦舒失神地躺在床上，一隻手撫上他的眉眼，輕輕摩挲著，然後一個接一個的吻連綿落下，輕柔似鴻毛。

觸覺那麼真實，亦舒好想就這樣下去，即使是夢，他也不想醒來。

「亦舒，我愛你。」身上的人說話了。

亦舒差點哭出來，「我也愛你，亦凡，不要走。」

「嗯，我不走，永遠都不走了。」亦凡摟住他，像是要揉進骨血裡，分別一年，他每日都在尋找亦舒的下落，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直到不久前，才知道他在埃及。於是他讓人一直跟著亦舒，隨時向他匯報情況。

亦舒把頭埋在亦凡懷裡，他越想越不對，這個亦凡身體很溫暖，可以說是火熱，夢裡人也會這樣嗎？還有，剛才他能明顯的感覺到疼痛和愉悅，甚至釋放，這，這真的是夢？

「亦舒，我回來了，我沒死。」亦凡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解釋起來。

原來當初他與楊琨合計，打算來一出假死以轉移人們視線，誰知那天安排的劇情還沒上演，他真的被一輛違規行駛的車給撞了。救護車出現那麼即時是事先安排好的，要不然他可能真的沒命了。

手術進行了幾個小時，他傷得很嚴重，清醒之後便告訴醫生按原計劃進行。醫生將他藏了起來，弄了具早已準備好的屍體給大家看，由於臉部損傷嚴重，人們也不會仔細辨認，因此將所有人都忽悠了過去。

而亦凡在楊琨的安排下一直接受最好的治療，即便如此，也過了將近三個月才完全恢復。要騙過媒體，首先要騙過亦舒和蘇黛。

聽完亦凡的解釋，亦舒久久沒有反應，就在亦凡以為他睡著了時，他突然一把將亦凡掀翻，然後騎坐在他身上，開始用力猛打。

「叫你騙我！叫你騙我！你知不知道我這一年怎麼過的？你知不知道看見你的屍體的我有多傷心？」

「我知道，所有的我都知道。」亦凡任他打，他知道，這是他應該承受的。

亦舒停手，一下子抱住了他，生怕這只是一場夢，醒來之後，還是只剩他一個人。亦凡回抱住他，幸福的笑了。

三個月後。

「亦舒，該吃飯了。」亦凡推門而入，看見亦舒還在拚命猛敲字，不由得皺起眉來。

亦舒最近一直這樣，一有時間就抱著電腦寫小說，他曾經偷偷看過，發現居然是耽美小說。

「這是我們的故事，我要把他寫出來，我想讓大家都知道，我是愛你的。」亦舒停下來看著亦凡，真誠而熾熱。

「叫什麼名字？」亦凡感興趣的問道。

「《娛樂圈之重生克隆人》，最近娛樂圈與重生題材的文挺火。」

「哦，這是你的新筆名？舒凡？」

「是啊，因為這個故事是我們兩人共同創造的。」